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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和王妈送走了雨泽,回到餐厅。
美琪和上官千夜并排坐在桌旁,美琪美滋滋吃着,欢欣雀跃地讲着,上官千夜并不动筷,只拿着装着红酒的杯子慢悠悠地摇摇,一脸漠然。
见到上官千夜,可依的心一阵窒痛,她想去看他的脸,可看了更觉伤感,最后,她选择了逃避,决意不再看他。
美琪见到可依来了,也不抬头,还只是美滋滋地享受着大餐。
可依在平时的位置上坐下,首座右手边第二个位置,这位置正好面对上官千夜,可依默默地吃着,要是平时,她会很用心地品尝每一道菜,享受美食带来的快感,甚至能知道下了那些调味料,可是,今日,她灵魂出窍了,注意力全部放在对面人身上,心中涌起酸酸甜甜的苦涩的哀伤,全然不知口中之食为何味道。她端着碗,看着里面白花花的饭粒,仿佛心中所有的哀痛都盛在这碗里,不能胜数,可必须吃下。
王妈坐在可依邻座,见到可依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是痛心又是无奈。她看看上官千夜,心中感叹道:“像!真的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真是双胞胎。可为什么要是双胞胎,依依怎么办,可怜的孩子!琪琪跟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没听她说起?……真是作孽啊!依依好不容易好起来,现在来了个一模一样的,依依能不伤心?真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去。唉!千浩,好孩子,你在天有灵,要保佑依依平安无事才好!”
美琪放心碗筷,心满意足,问道:“王妈,我爸妈呢?怎么不见人?”
被美琪一问,王妈从沉思中回来,“他们有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心平气和地说。
美琪看着可依,幸灾乐祸地笑笑,说:“什么事这么重要,我们二千金林可依小姐十八岁生日都不会来,唉——!”
“琪琪……”王妈向美琪投去一个训斥的目光,示意她赶紧住口。
“好吧!这里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美琪不屑地说。
“琪琪,留下来,一起切蛋糕吧!”可依抬起眼,轻声而诚恳地说。
美琪是众姐妹中最小的,先天的条件加后天的娇宠,使她高傲任性,带点刁蛮。可依已经习惯了美琪的冷漠态度,并不介怀,更何况,她想上官千夜留下,一个与上官千浩相像的人与她一起过生日,总会有点儿心理安慰。
“好吧!我这个妹妹还是有点儿用的是不?”美琪灿烂地一笑,向上官千夜说:“夜!我们待会儿再走好不好?”
“随便。”上官千夜嘴角浮现一丝无所谓的笑。
“我去拿蛋糕。”王妈喜上眉梢。
“王妈,等等可以吗?”可依说。
王妈明白,可依是想等齐人了再许愿切蛋糕,就依了她。
…………
美琪与上官千夜在客厅里。
美琪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上官千夜还是一脸淡漠。
可依愣愣地坐在一旁,目光不知道要投到哪里,最后,她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脖子上项链坠子,感觉暖暖的,能够让她平静,让她觉得,他就在她的身边。
可依清楚地记得:
十七岁生日那天,上官千浩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映月山的小路上。后来,他要她把眼睛闭上,他牵着她走,她欣然闭上眼睛,全心全意地相信。她脚下的每一步都很坚定,因为有他在,她就心安万分,信心百倍。直到听到他说“睁开眼吧!”,她才缓缓掀开眼帘,望见一片明静的湖泊。这片明净的湖泊见证了他对她的诺言。他送给她这条水晶项链,还说是传家宝,传给上官家女主人的。她一阵感动,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
在这样一种尴尬而沉闷的气氛中,时针不断地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快要接近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