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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都没人去镇上,她如何?”昕娘接过张惜悦手中的木柴,看着上面用木炭写的字出声道。
“阿娘你别担心,我猜阿姐许是生我的气在附近躲着也不一定呢?”张惜悦见昕娘一脸焦急,忙安慰道:
“阿娘你先烧点盐巴水等会子给哥哥消毒,若是阿姐真去了镇上,我定然把她找回来。”
张惜悦说着不等昕娘回答便跑出了院子。
她原本是想跑去后山找虎爷帮忙去找张怡宁的,谁知刚跑出院子她便看到远处的小路上一团雪球飞快往这边跑来。
张惜悦心下一惊,随即便跑了上去。
“喵~”惜悦惜悦不好了,出事了。米团见张惜悦,远远就叫唤了起来。
“出啥子事了?”张惜悦与米团结合,忙问道。
米团随即把在唐氏那里和在牢中听到汤福说派人到木希村来的事告诉了张惜悦。
米团以为张惜悦遭遇不测了,现下见张惜悦安然无恙,长长吁了口气。
“喵~”惜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还好我跑得快。
张惜悦听完却是真的不好了,她忙问米团:“米团,你来的路上可有遇到生面孔赶着马车或者牛车出村子?”
八月末的早晨虽已渐渐有了冷意,可张惜悦捡起张怡宁鞋子时上头还有余温,由此可见张怡宁并没有被掳走多久。
米团听完却忽地蹙紧了眉。它来时一路狂奔,恨不得路上能遇到一辆快马加鞭的马车载它一程。
结果跑到它都快吐血了,到了木希村才在村口见到一辆挥着马鞭飞快往村外驶去的马车。
现在一想,那马车上的人,可不就是生……不对!那人明明是唐氏身旁的那个小厮啊!
起初张惜悦还怀疑是村里那几家来报复,正准备去找虎爷帮忙。
可现在听米团说在村口与唐氏派人的人擦肩而过,便更加肯定那些人定然是把张怡宁错认成了自己了。
“米团,走。”张惜悦叫喊一声,随即便抬步往村道上跑去。
好在时辰尚早,张惜悦刚走到村道上,就遇到往镇上去的吴婶。
张惜悦拦下吴婶的牛车,让吴婶将牛车上的豆浆豆腐卸下来,给了她十两银钱,便打着她的牛往长平镇去了。
牛车驶去老远,吴婶都还没回过神来是怎回事,握着十两银钱呆愣愣望着张惜悦消失的地方。
待她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的银子,下意识便往嘴边递去咬了咬。
随即眼珠子一转,望了地上的豆浆油条一眼,摔下两大桶豆浆豆腐便转身往家跑去。
叫着吴远树与吴远山两兄弟来将豆浆豆腐提回去,豆腐放起来做霉豆腐,豆浆则拿去分给那些去犁地砍树的人喝。
吴婶也没贪工,就说是张惜悦请喝的。
大伙一听,对张家人的好感又上了一个档次。
吴长贵半信半疑,眯起精明的眼睛,来套吴婶的话。
吴婶早有准备,把之前偷偷攒下来的拿出来的私房钱拿出来五百文铜板说是张惜悦给的。
吴长贵将铜板拿走放好,之后像是想到哪里不对,又出来问吴婶今天的经过。
吴婶虽不满公公见钱眼开的行径,但也还是把早上张惜悦神色慌张的事情说了。
许是经常皱眉,吴长贵的两眉头间皱出一道深深的川字纹。
他身为一村之里正,在村里人明里暗里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不便去走,便让吴婶去张家看看她家出了何事?
吴婶先前没想到,现在收银子的惜悦过去,也开始察觉不对。听吴长贵这样一说,应声就大步走出了院子。
望着离去的吴婶,吴长贵嘟囔了一声二儿媳妇真是粗鲁,便转身进屋去数这一年家里赚的银钱去了。
再说张惜悦,她赶着牛车到了镇上,把牛车拉着去小院交给徐富贵,找来一条长布斜套在肩上,将米团兜起,转身便去租了一匹马。
虽然没骑过马,但这个时候只有骑马才能追得上马车。
她打着马一路往县城赶,可始终没追上掳走张怡宁的那辆马车。
进了县城,米团便从张惜悦的怀里跳出来,蹿上屋顶,消失不见。
今日的县城不同往日,热闹非凡,还不时有人扎堆议论。张惜悦顾不上,挥着马鞭边赶马边大声吆喝着:“让开!快让开!”
集市上的行人纷纷躲闪开,让出了一条道。
张惜悦算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安平巷。
“哟!我的小乖乖,你这是跑去哪里了,怎浑身是泥?”小月刚从陈氏屋里出来,便看到从屋顶上掉落下来的米团。忙上前将它抱起说道。
米团原本是准备到处找找看张怡宁被唐氏抓来放在哪里,谁料今天跑了太远的路,身体和四肢都有些不听使唤,竟一个踩滑就从屋顶上摔了下来,还恰恰碰到这女人。
为了不显出异样,它只能乖巧的窝在小月的怀里,当自己是只废猫,任由她把自己抱去洗干净。
不过汤老大死了,唐氏伤心不已。可小月不但不在跟前陪同,反而亲自来给米团洗澡,手法温柔,好似米团才是她的宠物。
边洗还边低声哼着小曲,面上神情不光没有一丝悲悯,反而还有掩饰不住的惜悦。
米团眯起蓝黑色的眸子,在这里呆的这么些天,她可是把这个深藏不露的丫鬟摸得清清楚楚了。
小月帮米团洗好澡,把它的毛发擦干,便抱着往唐氏那里去。
待快要到唐氏的房门口,方才还一副心情愉悦的小月忽然变了一副悲伤神色,用力揉搓了几下眼眶,这才抱着米团进屋。
“夫人,我知晓你难过,”小月抱着米团进来,边抚摸着它柔软的毛发边对唐氏说道:
“可当下我们已经抓到那张惜悦,既是因她才害死了老爷,那我们便在老爷的跟前将她杀了,用她的血来祭奠老爷,好为老爷报仇。”
小月一脸忠仆的说着,听得唐氏与米团都抬起了脑袋。
米团恨不得一口将那只不停在自己软软毛发上抚摸的手咬断,可为了找到张怡宁被她们藏在何处,它只能忍着。
唐氏经此一提醒,好似终于找到方向般,方才还萎靡不振的身子蹭地一下自床上起身,往日剪水一般的秋眸里溢满了仇愤,抬步便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