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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温暖心里头很难受:“是我连累了你!”
她要是不弄什么美食街,不跟田然斗,村子就不会再进山贼;或者她不轻敌,让人盯着田平贵,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别哭……”白沐阳冰凉的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指,用尽力气说道:“我的命……本来……就是你……救的,尽力……就好……”
“白大哥,你别说话。”温暖抬起袖子胡乱的抹了下双眼:“我现在给你扎针。”
或许是因为发泄了一通,或许是因为白沐阳安慰的话,她的手已经不再发颤。
给白沐阳施完针,泡好药浴,温暖将他弄回床上,又从空间弄出机器给他做了各项检查,发现他失血严重后又给他验了下血型,然后给他输了三个单位的血。
做完这些,温暖意念进了空间,在智能书屋里翻找古医书,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而在厅里等待的曾斌和温家人却等得坐立不安。
“这么久都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温老太太惴惴不安道。
她亲眼看到白沐阳吐了一大口血,实在没法安心。
曾斌一颗心也提着:“再等等。”
“对,暖暖一定能治好沐阳的!”温兴业对自家闺女的医术很有信心。
“对对,沐阳一定不会有事的。”温兴族等人也只能这么盼着了。
一个时辰过去……一个半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
曾斌都等不了了!
“我去问问!”曾斌起身走到温暖的屋外,敲了敲门:“暖暖,白少爷怎么样了?”
正在查看古医书的温暖收回意念,开门走了出去。
“怎么样?”温老爷子等人也围了过来,紧张的看着眼底满是血丝,头发也凌乱的温暖。
“还得继续观察。”温暖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她这话一出,曾斌等人心头就往下一沉。
他们还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么不确定的话。
骆氏又担心白沐阳又心疼自己闺女,赶紧先倒了杯水过来:“先喝点水,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治好沐阳的,不要急,你自己也得注意别累倒了。”
温暖挤出一抹笑来:“阿娘,我知道。”
温暖一抬头便看到大郎,想到了自己交待他的事:“大哥,黄平怎么说?”
大郎欲言又止。
“大哥,你直说吧。”
“是县令大人亲自给田平贵办的文引!”大郎语气里有强忍的怒意。
一个父母官竟帮山贼办假文引谋害百姓,简直是闻所未闻!
温暖神色很平静:“大哥,曾师傅,跟村长爷爷说,直接把人和假文引送到莲州城知府大人手里。”
曾斌一脸怒意:“我也正有此意!”
骆氏给自己闺女煮了一碗肉糜粥,温暖没有半点胃口,但是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把粥端进了屋里,说是怕白沐阳情况有变,要守着。
白沐阳这一睡就睡了五天,温暖每天给他做检查,泡药浴、扎针和输营养液,情况都没有好转。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情况也没有继续恶化。
白沐阳晕迷的第四天的时候,大郎从莲州城回来时就把乔婉月接了过来。
乔婉月看到躺在炕上瘦了一圈,像是毫无气息的儿子,眼泪直掉。
“乔姨,对不起,我没能让白大哥醒来!”温暖忍着泪向乔婉月道歉:“是我害了白大哥……”
乔婉月摇头:“不关你事,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她不清楚儿子私底下在干什么,但她知道儿子干的都是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大事。
儿子每次出远门,她既希望儿子能传音讯回来,又怕收到他的音讯,因为她不知道哪一次就会收到儿子遇害的消息。
乔婉月在屋里陪了白沐阳半天就调整好了自己情绪,紧紧握住温暖的手:“小暖,我把沐阳交给你了,不管你能不能让他醒来,乔姨都不会怪你。”
温暖心头沉重的点了点头。
温暖每天守在白沐阳床边用意念翻看古医书,终于让她找到一种很可能对白沐阳的情况有效的针灸之法。
这天,温暖刚给白沐阳换了加一种药浴,并按照古医书的方法给白沐阳扎完针,就听到廖青水在外面喊自己。
温暖将东西都收回空间,看了白沐阳一眼才走出屋子。
“暖暖,不好了,县令大人带人来收粮税了!”
村子的小麦已经熟了,乡亲们这两天都在忙着收割小麦,没想到田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收粮税。
老村长正在麦田里跟田然和戴永富周旋着:“大人,小麦收割完还得打下来,再晒干的。”
戴永富深知这些流民有多精明,也听了这老村长话里敷衍,不想横生枝节,摆出一副为新青坳村的乡亲着想的样子:“没有关系,只要将地里三分之二的小麦收割了交上来,我们可以拉回衙门自己晒,也给乡亲们省些事,不是?”
“不敢劳烦戴先生。”温暖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我们自己的小麦自己晒。”
田然看清来人后,脸上的肉抖了抖:“温暖,本官是来收粮税的,你们地里这三分之二的小麦都得上交,那是官府的小麦!”
“田大人,您先看看这份东西再说吧。”温暖掏出一份文书,让廖青水给戴永富递过去。
这份文书是前些天大郎送山贼和假文引去莲州城时,知府大人让大郎带回来的。
戴永富狐疑接过文书,低头一看,脸上立马变了色。
这文书竟然是莲州知府祁文礼在大半年前,也就是这些流民刚到这个地方开荒时就发放的,上面有祁文礼和程贤中的官印。
那时候田然还不是安平县的父母官!
对上戴永富这神情,田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戴先生,怎么回事?”
戴永富脸色难看地将文书送到田然跟前。
田然一看,想都没想就将文书给撕了,气急败坏的叫道:“如今本官才是安平县的县令,这文书不作数!今天你们这粮税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他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今天。
现在告诉他,自己没权力收这些流民的粮税?
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