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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叡推开门进来,就见韩雅在床上放了一块方布,在收拾衣服。
他面色一冷,用轻功几下掠过去,钳住韩雅的手腕,“韩侧妃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王爷难道没看到吗?”韩雅讶异的问,“我在收拾衣服啊。”
“别跟本王装傻,好好的你收拾衣服做什么?”戚叡的眼神很冷。
“想收拾就收拾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韩雅挣脱了他的手,边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边拿话刺戚叡,“倒是王爷您,不是和田姑娘聊得很投机吗?怎么?不陪着她了?你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田姑娘得多伤心啊。”
戚叡听了她这话,紧皱着的眉头松开,在朝门边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双手抱胸,深邃的眸子盯紧了韩雅,低缓的问道,“你在跟我闹别扭?”
韩雅不想和他说话,抱了衣服,埋头就要出走。
戚叡就坐在门边,韩雅避无可避的要经过他面前。没走两步,手腕就被戚叡紧紧拉住了。
见她执拗的不肯回头,戚叡使了巧计,把她拉近,右手拦住她的纤腰,让她站在自己双腿间,“吃酸了?”
韩雅低头,看到他英俊的脸庞在烛火中,明明灭灭,沉静的眸子带着落在她身上,总感觉其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戚叡不容她不回答,又追问,“嗯?”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韩雅的耳边扫过,瞬间让她耳根泛红了。
她移开和戚叡对视的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砰”的一声,戚叡突然拂袖扫落桌子上的水果茶具。好些茶具摔碎了,新鲜的果子滚得到处都是。
韩雅只感觉身子一轻,就将放到了桌子上,戚叡精壮的身子跟着压了上来。韩雅喊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嘴被戚叡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火热,柔软的触感传来,韩雅脑子懵了一下,接着感觉脑子里有无数烟花绽放。
戚叡开始只是简单的把唇压在身下人的唇上,来回轻蹭。过了一会儿,他开始不满足,含着韩雅的唇,惩罚性的啃咬。
韩雅紧抿着嘴唇,以为就这么扛着,戚叡亲够了就会放开。
但她想得太简单了,单纯的亲嘴,不能满足戚叡之后。他强行撬开她的双唇,舌头抵开她的牙关,探入她口中,肆意掠夺。
尽管唇齿间的纠缠越来越激烈,身上的温度也在不断的攀升,但两人都是新手。没一会儿,因为缺氧,黏合的唇瓣不情不愿的分开。
半晌,没人说话,屋里只有两道急促的呼吸。韩雅胸前剧烈起伏着,看着戚叡那双染了情|欲的脸,心跳怎么也慢不下来。
戚叡看着眼前一起一伏的胸脯,按耐不住,再一次亲上去。大手不安分的撩开韩雅的衣摆,贴着韩雅的腰线就要往上。
韩雅眼中恢复了一点清明,按住戚叡那只作乱的手,“不要。”
一说话,她就惊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
戚叡搂着她热乎乎的身子,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如何能停下,唇一刻不离她的,那只手在锲而不舍的往上。
韩雅彻底恢复清明了,楼下田姑娘的事还没说清楚呢。蹬腿在他腰间踹了一下,“说了不要。”
她的鞋在戚叡抱她上桌子的时候,不知道被蹬到哪儿去了,穿着罗袜的小脚在戚叡腰上踹一下,他根本不觉得痛。拦着韩雅腰的手向下,抱住她作乱的腿。
韩雅失去了支撑,干脆直接仰面躺倒在桌子上,见戚叡还要跟上来,她赶紧用另一条腿抵在戚叡的腰间,“别来了。”
“田依容是镇北侯的女儿,镇北侯的小姨子是静安王的夫人,静安王和本王面和心离。”戚叡的都被韩雅按住,不能往上有点可惜,但他也不着急。
这人一天是他的韩侧妃,一辈子是他的韩侧妃,跑不了她的。来日方长,有的时间做他喜欢做的事。不着急吃肉,汤总是要喝点的,戚叡说完一句又凑上来,在韩雅的唇上点了点。
“那田依容是什么意思?”韩雅拍了拍戚叡在她腰间轻点的手指。
“田横想脚踏两只床,田依容爱慕本王。”戚叡说了这句,不觉得在这种时候说另外一个女人爱慕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说完这句,他还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压在韩雅抵住他身子的那条腿上。
韩雅又是一脚揣在戚叡的腰侧面,“那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我瞧着这姑娘是个漂亮的,你就不想把她接进王府后院放着?”韩雅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她真的勾唇笑了笑,“回头,你那二哥再对你有什么坏点子,你就可以先从她那里知道了。这姑娘要是本事再大点,估计就能把她爹策反了,倒戈到你的阵营上来。”
“本王要镇北侯倒戈做什么?”
“哼,做什么,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本王不清楚。”戚叡低笑了一声,他喜欢看侧妃跟自己撒娇。
韩雅又是一脚踹在他腰上。
戚叡捉住她的脚,大手在她的脚踝上摩挲着,“那你呢?”
“关我什么事情?”
“她来了,你怎么办?”
“她来了,我就走.......”
韩雅的话没说话,戚叡就张开血盆大口含|了她的耳朵,重重的咬了一口。
是真的很重,韩雅感觉耳朵火辣辣的,“做什么?属狗的吗你?”
戚叡咬了人,又伸出舌头在咬痕上舔|舐了一下,“这是对你的惩罚,王府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你不想着捍卫自己的领土,反而想着拱手相让。你当本王是什么?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给他人的东西?你又当叡王府是什么?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去吗?”
戚叡看来是真的不高兴,啰啰嗦嗦说了一堆,韩雅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最后他在韩雅唇上重重印了一口,“叡王府现在只有你一个女主人,以后也只有你一个。”
韩雅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小姐,洗澡水烧好了,您现在就过去吗?还是等会儿?”妙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戚叡瞪她,“你收拾东西是去洗澡?”
“那你以为呢?”韩雅推开他,找了鞋子穿上,理了理衣服,“食盒里是给你带的吃的,你看看要喜欢就吃点。”
等人出去了,戚叡拿了食盒打开,瘦肉粥,酱牛肉,香酥排骨,都是他喜欢吃的。算她还有点良心,吃着韩侧妃带来的晚餐,戚叡的心里终于好过了一点。
“这话是韩侧妃说的?”戚叡嚼着酱牛肉,听暗卫禀报侧妃今日的行程。心情又好了一点点,“再说一遍,要原话。”
“你也说了,我是他的女人。女人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是该该惦记着家里的男人?”暗卫一五一十的把韩雅说的话复述出来。
“做得好,下去吧。”戚叡费力的压住上翘的嘴角,挥挥手让属下下去。
知道惦记着他,这点很不错,值得表扬。
第54章第五十四章
韩雅洗漱完回来,戚叡还倚在床头没睡。听到推门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很自然的低头去看书。
泰然得好像她出门前,两人那场脸红心跳的纠缠并不存在。
屋里显然是收拾过了,地上的茶具碎片都不见了,桌上又摆上了新鲜的水果。收拾后的房间里,找不到一丝暧昧的痕迹。
韩雅心下舒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不然她会觉得尴尬。
她走进来,用干帕子擦着还在滴水的发梢。为了和戚叡一样表现自然,她还主动问了一句,“还不睡?”
虽再三告诉自己,不用太在意。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见到戚叡就忍不住想起走之前的事情,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磨磨蹭蹭的,不想这么快上床。
戚叡等了一会儿,不见韩侧妃上床,反而站在桌子边,摆出要和他聊天的架势。他放了书,目光高深莫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本,王,在,等,你。”
识相的话,就自己过来。
韩雅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湿气,半干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乌黑的头发衬得她那张小脸越发白皙,红唇更加娇嫩。那红唇的滋味,戚叡刚刚尝过,比他以往尝过的山珍海味都好。
目光堪堪落在她身上,戚叡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目光变暗,喉头上下动了动。
等不及韩雅慢悠悠的靠近,戚叡就拿了放在枕头下的腰带,将人卷到床前。长臂一伸,抱上了床。
似乎是因为一个时辰之前,两人还做过唇齿相依的事。对于戚叡突然卷她过来的做法,韩雅反应不大。她镇定的爬到床的里侧,“好好的,你不先睡觉,等我做什么?”
戚叡低头看她,“田依容的事,还没说清楚呢,你不想听后面的了?”
韩雅对戚叡有吸引力,这点,叡王爷自己很清楚。但他不是会被情爱冲昏头脑的人,他不会做飞蛾扑火的蠢事,韩雅对他有吸引力,他心动却努力克制着。像一只耐心守护猎物的狼,保持距离,不远不近的观察、监视着她。等确定这猎物不具备威胁,他才会发动攻击,一举拿下。
自韩雅入府,表面上戚叡在不断亲近她,暗地里却时时刻刻防着她,私下也没少派人查她。再三查探,终于确定她没有坏心思,这才把人带上,出使大辰国,意在培养感情。
掉崖之后,知道韩雅就是当年在三清山救他了一命的姑娘,他对这猎物的渴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恨不得马上把这猎物拆之入腹,奈何条件不予许,时机不对,他只好兀自忍耐。
叫他忍耐的还有一个原因,韩侧妃对他似乎没有那份心思。这从她三番四次的提及当初两人签订的协议就能看出。
便是韩侧妃对他,有点好感,也不足以让她留下受别人的委屈。若是再对他有些误会,她立马砍断两人之间的联系。别看韩侧妃平日里柔柔弱弱,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戚叡知道她有本事,也有能耐挣脱出他的势力范围。
戚叡不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孩子,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是谁捧到他面前白送给他的。而是他用自己的刀剑,一步一个脚印挣来的。这样的人最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主动争取,而不是等到失去了,追悔莫及。
田依容的事必须解释清楚,不能让她心生芥蒂。
韩雅低着头,专注于擦头发,“这是王爷的事,我没必要知道。”
他夺过了韩雅手中的帕子,随手扔到地上,大手覆到韩雅的头发上,边用内力给她烘头发,边凑到她耳边轻语,“不说清楚,本王怕侧妃再误会。”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戚叡的掌心传来,韩雅舒服的把头往他掌心靠了靠,“我不会误会。”
“行,你不会误会。但本王想说,你听着就是。”戚叡感觉到她的小动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还只是个小姑娘呢,他跟她计较这许多做什么?
“静安王,也就是当今二皇子,上次宫宴的时候,你见过的,还记得吗?”戚叡嘴上说是叫韩雅听着就是,话才说了两句,就要韩雅互动。
韩雅敷衍的应了一声,自古皇室的龌|龊事就不会少,尤其是像景奢国皇帝老去,却迟迟不立太子的境况。兄弟相残,父子博弈,是不可避免的。
她现在有些心乱,因为预感到戚叡接下来说的,应该是一些有分量的话。戚叡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个?因为共患难一场,觉得她是个可信的侧妃?还是因为刚刚亲了她一下,就认定她是他的真命天女,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展现到自己面前?
果然,戚叡接着说道,“戚渊自小聪颖,三岁就能出口成章,甚得父皇喜爱。那时,他的处境比本王好许多,对本王颇多照顾。这些年,本王感恩于他当年的照拂,有求必应。本王以为我们兄弟二人会互相扶持到最后,但人最是善变。”
戚叡不是一个适合讲故事的人,不过说了个前提,发现韩雅的头发干了,就停下来。抱住韩雅躺下,扯过被子盖上,这才接着说道,“前两年,他有了个欢喜的人,是个男人,宝贝得很。那种事,他喜欢就好,本王只当不知道。就这两年,戚渊心思活动了,打算跟我拆伙。”
戚叡说得简单,一个人的转变,哪能够在短时间内发生?
静安王戚渊心思活动,自然不是这两年才开始的。戚渊虽天资聪颖,文采出众,但运气不太好,比太子晚生了足足五年。他出生之前,太子就因为是嫡长子,封了储君。他会说话做文章的时候,太子的位子已经坐牢了。一国皇储不是说能换就换的,即便他很得景文帝喜爱,也无缘于太子之位。
太子若一直建在的话,戚渊也许就不会动小心思。偏偏他十六岁那年,太子坠马死了。帝王的喜爱,文人墨客的追捧,叫他心境发生了变化。太子死了,他就是父皇的实际意义上的长子了,皇位该论到他了吧?他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疼爱他的景文帝和他的心意不通。
太子死后,皇帝并没有急着立新太子,太子之位一空就是十几年。随着年岁渐长,景文帝越来越意识到自己需要的不是早早立了一个接班人,时时刻刻在他身后盯着,盼着他早日归西,好自己登基。而是这几个皇子互相争斗,忙着博取他的认可,来保证他自己至高的地位。
他对戚渊也是真的疼爱,他封了戚渊为静安王,希望他能得一世的安稳平静。赐了一座府邸,每年万金的俸禄,却没给封地,也没有一官半职在身。静安王算是皇位争夺战中,第一个出局的。
就这么一个无权无势,身边没有可用之人的王爷,谁会放在心上?没人在意,手下自然不会有人,手下没人,他拿什么争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