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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去找他。拿着厚厚的一沓纸,上面是我写了三年的史记,五十九遍。浓厚的墨字上滴着我的汗水,还有我的歉疚和爱意。
我敲门,门开的很快。
慕言哥哥的额头上粗粗缠着块布,脸色苍白。他看见我,眼神亮起,复又暗下。
他笑着和我打招呼,“牛儿,还不睡?”
“我爱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还有他眼角下的疤,一字一顿。
三个字,耗费了我全部的青春,全部的热血。没想到,说出来竟这样轻快,这样的让人心满意足。
“你说什么?”我看到,他的手在抖。
“我说,”我笑着,去吻他的唇,“我爱你。对不起,我说的太晚。”
我终究没比他高多少,不过还好,我的臂足够长,可以将他环进怀里。
两个人的胸膛,竟可以如此契合。风是冷的,心却暖的说不出话来。
月色静寂,夜色撩人。我们就这样看着,吻着。
那晚,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相对着坐下,抄了一夜的史记。
我没想到,慕言哥哥竟也在偷偷抄着,他还有六万字就满了四十一遍。
六万字,两个人一起,三个时辰便可写完。
第二天一早,我们将这一百遍的史记烧给慕干爹。
您要是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吧,慕言哥哥可是从没这样勤奋过。
干爹,对不起。
眼皮困得睁不开,心里却是激动地睡不着。
我拉着他爬上房顶看日出。
太阳从远方跳出来,天空出现了抹鱼肚白。
我牵着他的手,十指相扣,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未来的路,更险,更长。可我不怕。
我的身边有他在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现在只是有些遗憾,如果我早几年说出那三个字,幸福会不会来的更早呢?
不过没关系。它终究是来了。
感谢上天,未来,路阜言绝不会退缩。
他会是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他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啰里啰嗦写了那么多字
随着心意去写了,到了后来就只剩短句了也是蛮尴尬的哈哈哈
方括号里的小剧场似的那个东西,后来想删掉的,太影响格局了,
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舍得删…
弟弟一是担心慕言不喜欢他,二是担心绝了人家的后,所以才会导致两个人虐来虐去的,
泥萌表嫌弃他哈。当然,也表嫌弃我…
亲亲~下章正常走剧情啦
第26章笑开颜鱼真湿身
“好烦呀,真的好烦呀。”
路菀菀斜躺在床上,长发未梳,黑亮亮铺满了小半张床,此时正胡乱踢着被子,手扶在额头烦躁地嘟囔。
“第一百八十七遍。”
鱼真盘腿坐在凳子上,老神神在在地抖着腿,手里拿着小锤子砸着核桃。
“好烦呀。”路菀菀猛地坐起来,头发从两侧披在肩上,怒目圆圆瞪视着鱼真。
“第一百八十…”
鱼真话还没说完,路菀菀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双手掐住鱼真的耳朵,“好烦呀,我说的是你!”
“哎哎哎,”鱼真忙放下小锤子去救自己的耳朵,“疼疼疼。”
“核桃留下,你出去。”路菀菀指着门,揪着鱼真的袖子往外拉。
“别呀,”鱼真委屈巴巴,“我砸了好半天,一个没吃到呢。”
“吃吃吃,”路菀菀气鼓鼓坐在脚凳上,“撑死你算了。”
“给你,给你。”鱼真谄笑着分了大半过去,“菀菀啊,我知道你在烦什么。”
“说来听听。”路菀菀嘴里咬着核桃仁,换了个姿势。
“其实啊,依我之见,”鱼真站起来,抖抖袖子,“这爱情啊,它不分国界,不分年龄,不分性别。”
“甚至啊,它还不分物种!”
鱼真越说越兴奋,撩起裙子坐在路菀菀身边,“你说啊,那一头驴,爱上了一匹马。他们克服了重重阻碍,终于修成了正果,诞下了一只骡子。你能说,这不是爱情么?你能说,那只骡子,它不是爱情的结晶么?”
“…”路菀菀高深莫测地看了鱼真一眼,“你说我慕言哥哥是头驴?”
“…”鱼真有些懵,“嗯?”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半晌,鱼真终于率先回过神来,“什么和什么呀!”
“你说,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最重要?”
“…快乐?”路菀菀歪着头,认真思考着。
“对啊!”鱼真眼睛亮起来,狠狠拍了下路菀菀的肩,“慕廷尉和女人在一起,他不快乐,你要是非要让他跟个女人过一辈子,那是害了两个人的幸福!”
“我说不过你。”路菀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但是,慕言哥哥肩上的担子,不只是儿女情长,他还肩负着慕家的血脉。慕家九代单传,要是断在了他那,慕干爹非得气活了不可。”
“那还可以领养个嘛,从襁褓里就开始养着,长大了,不还和亲儿子一样。”
“可那孩子终究流着别人家的血。”路菀菀叹了口气。
鱼真哑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按照大祁国的传统来说,路菀菀的思路完全正确。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就是路菀菀被她说服了,路父那里也是个大槛。
幽幽叹了口气,她还没敢跟路菀菀说,慕言的意中人,可能就是她弟弟。而且,她弟弟貌似,也有这个意向…
其实,在她看来,慕言和路阜言还真是,蛮搭对的。就是这两人的未来,实在是不容乐观啊。
“鱼真姑姑,鱼真姑姑。”一个小宫女趴在门边,抿着嘴兴奋地轻声唤着。
“怎么了?”鱼真被路菀菀给撵了出来,还沉浸在自己幻想的悲伤爱情故事中,情绪不高。
“符总管在门口等着您呢,怀里还抱着只这么大的小貂,玉雪可爱,漂亮极了。”小宫女比划着,难掩激动的神色。
鱼真抛下了刚才的不快,也来了兴致,快步往门外走,“在哪呢?”
“就在宫门。”
出了门,鱼真果然一眼就见着了符延。符延穿着黑色大氅,怀里蜷着只安静的小貂,此时小貂正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怎么不进来?”鱼真笑着将小貂抱到自己怀里,抬眼看向符延。
“陛下请了慕廷尉和路尚书来,现在正在书房里商量着事,让我快去快回。”符延温柔低声说着,冷硬的脸部线条出人意料的柔和。
“赐婚的事?”鱼真也有些疑惑。
“不知。”符延微笑摇头,抬起手去摸貂儿的头,却是不留痕迹地揉了揉鱼真的手。
“这么凉?”符延皱眉,“快进屋去。”
“唉。”鱼真挑了挑貂儿的下巴,笑着抬头,“晚上回来,我给你炸鸡腿吃。”
“好。”符延低低的笑,看着鱼真进了宫门,才转身离去。
“鱼真姑姑呢?”路菀菀揉着眼睛走出内室,找了一圈没见着鱼真,皱着眉头问。
“回娘娘的话,鱼真姑姑刚才出门了,估摸着过会就回来了。”清月垂眸,行了一礼。
“嗯。”路菀菀转身往屋里走,说好去拿金丝蛋卷,结果跑得人影都没了,讨厌,待会一个都不给她吃。
“娘娘!”鱼真匆匆跑进来,唤住刚抬步欲走的路菀菀,扬了扬手中的小东西,“陛下将貂儿送来啦。”
“唉?”路菀菀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眯了眼,忙冲着鱼真走过去。
伸手搔了搔小貂的肚皮,惹得它唧唧叫出声,路菀菀轻声赞叹,“好漂亮的小东西,快拿过来给本宫抱抱。”
“那可不行,”鱼真抱着貂儿往后退了两步,冲着路菀菀摇了摇手指,“兔子都咬人呢,何况是食肉的貂儿,你看看摸摸就得了。”
“你这不是存心让我心痒痒么。”路菀菀知道鱼真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蹙起眉,有些不高兴。
“来,摸摸头。”鱼真捂住貂儿的口,将它的头凑到路菀菀手心下,笑着逗她。
“我的金丝蛋卷呢?”路菀菀捂唇笑出声,抚上貂儿的额,顺着毛发轻轻摸着。
“呀,我给忘了。”鱼真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路菀菀白了她一眼,“这貂儿陛下给取名字了么?”
“还没。”
“那就叫蛋蛋吧,你觉着怎么样?”
我觉着不怎么样…鱼真嘴角抽了抽,低头扒开貂儿的尾巴细细瞧了瞧,“这是只母的…”
“母的怎么了?”路菀菀奇怪地瞟了鱼真一眼。
“要不叫金丝?卷卷?”鱼真擦擦鼻尖上的汗,跟路菀菀打着商量。菀菀不知道蛋蛋是什么意思,叫的自然,可是她知道啊。追在一只漂亮的小母貂后面喊着蛋蛋,怎么听怎么觉着猥琐…
“我还是觉着蛋蛋好,等陛下回来,我再与陛下商量商量。”路菀菀皱皱鼻子,打了个小喷嚏,“这什么味儿?”
“嗯?”鱼真也四处闻了闻,“有股子骚气。”
“我知道了,”路菀菀捂住鼻子,笑着往后退,“它尿了。”
鱼真目瞪口呆地低头,正对上貂儿湿漉漉的无辜眼睛,“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