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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河看了一眼劝自己的老兵,大骂道“孙二牛,你他娘的别装好人,我让你扔炸弹,你们这帮龟孙可倒好,一口气扔了六个!你别躲,还有你,小木匠、老嘎达,你们几个谁都别跑,好家伙,全排的炸弹都交给你们六个,你们可倒好,对付三十来个人你们还真舍得!天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能再补充炸弹,你们现在不省着用,真到了生死攸关突围的节骨眼上,你们拿什么保命,土坷垃么?”
赵二河气坏了,原地转着圈,所有的侦察兵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司令部侦察连的连长,骂起人来这么猛。
“赵大哥,我…”陈季诚恢复了理智,低声嗫嚅道。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是军官,你是指挥官,有你这么干的么?你被搞死了,你手下的弟兄怎么办?我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白白净净的,还是个狠角色。”
“赵大哥,我保证,我以后不会这么冒失了!”
“你这不是冒失,你这是疯了!”
“赵大哥,我当时也被炸弹的威力震惊了,心里没想别的,就是想把这个家伙抓住。”
“行了,你是第一次上战场,有这表现也算不错了,赶紧让你手下的弟兄把剩下的活干完。”
陈季诚点点头,连忙组织自己手下把剩下的几个哈斯巴人解决掉。
赵二河大声喊道“赶紧打扫战场,抓紧!抓紧!”
没一会儿的功夫,战斗就结束了,陈季诚连损失了三个军士,都是被哈斯巴人的角弓在近距离上命中要害而死的,哈斯巴人的角弓,射程虽说不远,但是发射速度快,尤其是在近距离上威力极大。
赵二河指着阵亡的三名军士道“季诚,这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你记住,作为军官,勇猛冲锋很重要,但是作为指挥官,绝对不能再像今天这样鲁莽。”
陈季诚默默点了点头,吩咐自己手下的军士们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准备撤离。
侦察兵们的手脚都很麻利,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将战场打扫完毕,陈季诚分出两个排,将哈斯巴人的尸体拖进树林掩埋。
以前很少有人知道哈斯巴人的习俗,但是现在通过解救的夏国百姓,都知道了哈斯巴人死后要将尸体送进深山,并让野兽啃食,萨满教义中认为这样可以消除他们一声的罪孽,但是军士们不打算这么干,他们挖了个大坑,将这些哈斯巴人通通埋进了土里。
赵二河有些郁闷,因为他在战斗之前发现,哈斯巴人没有进村探查,那么他布置在村子中的三十多个滚地雷就没有发挥一点儿的作用,如果其他的哈斯巴人也都这么做,不进入村子的话,那么滚地雷将彻底失去作用。
赵二河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了,找到陈季诚,想问问他的看法。
“赵大哥,我觉着吧,不用急着把滚地雷都收回来。你想啊,哈斯巴人来了,是不是想收回这些村子,收回了村子,是不是要有百姓进去住,那哈斯巴人的百姓,只要是壮年男子,都能上阵杀敌吧,这些滚地雷就算现在不能炸哈斯巴斥候,将来炸哈斯巴人也不错!”
赵二河听了陈季诚的这番话,觉得还挺有道理,不过还是暗自决定,回去后要把这个消息汇报给长官,究竟是否收回这些滚地雷,就交给长官们去操心吧。
很快,军士们完成了各自的工作,陈季诚询问的看着赵二河,等着赵二河拿主意,到底是继续向东搜索,还是返回小河沿。
赵二河也犯难了,按说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并且一举将敌人歼灭,是应该返回小河沿报告情况,但是他们并没有完成命令中的另一项,那就是前出侦察至他们拔除的最东边的村子,但是情况显而易见,敌人前来探查的斥候,很明显是从他们的目标方向过来的,那么目标方向上,就只会有敌人的斥候,而不是敌人的主力,按照哈斯巴人作战时的习惯,斥候返回主力部队都需要兜上两个圈子,狡猾的紧。
想了一会儿,赵二河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找到敌方主力,决定还是先返回小河沿,将情况报告给长官之后,再做决定。
于是侦察兵们纷纷翻身上马,带着阵亡战友的尸体,还有抓获的五名俘虏,向着小河沿的方向撤退。
赵二河还是比较谨慎的,他让陈季诚带着部队先走,他自己拖后三里,断后,并告诉陈季诚要向南方派出一个排,进行警戒和侦察,于是这支两百人的小队伍分成了三队,以每小时二十里的行军速度前进。
赵二河让陈季诚向南方派出警戒部队这一手,救了自己的命,在距离小河沿不到三十里时,赵二河见一名侦察兵正不要命的策马向自己奔来,赵二河心说坏了,一定是有情况,连忙催促手下军士们加快速度,将马速提高到了三十里。
侦察兵跑到赵二河身前,气喘嘘嘘的道“赵连长,南方发现敌人,大概五百人的样子,我们是在一座小山坡上发现他们的,我来之前距离我们大概八里,没有发现我们,我们排长让我给你报信,让你加快速度,向我们连长靠拢。”
赵二河连忙大声命令道“加快速度,向陈连长靠拢。”军士们立即再次催动马匹,提高马速,向着前方陈季诚麾下靠拢。
赵二河祈祷敌人晚点儿发现自己,不然的话这两百来人,还分成三队,被敌人五百个斥候咬住,即使自己有火枪和手雷这样的大杀器,也难以突围,于是他再次催促军士们提高马速。
被派往南边警戒的那个排的排长,是个老斥候,此时正带着几个人蹲在山坡上向南观察,那五百个哈斯把斥候,也在向西运动,速度不快,看着也就是二十里的马速,老斥候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把手指举起来感受了一下风向,感觉自己这边的马蹄声不会传那么远,回头道“去跟连长说,一时半会儿我们不会被发现,让连长赶紧给家里送信!”一个军士领命去了。
赵二河追上了陈季诚“季诚,你给家里送信了么?”
“发现敌踪的时候我就派出两个军士,将消息往回送了,我们目前的速度,差不多四十分钟能回到小河沿,我派出送信的军士,半个小时后就能到小河沿,敌人斥候行动速度不快,他们前方十几里还有一个被我们拔掉的村子,估计还能耽搁他们一会儿。”
赵二河点了点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道“接下来就不是我们能影响的了,你马上派一个排,把阵亡军士的尸体和抓的俘虏送回小河沿,然后我们向南靠拢,监视敌人动向!”
陈季诚点了点头,马上下令让自己手下一个排长,带着阵亡军士的尸体和俘虏加速前进。然后跟着赵二河,拨转马头,率部向南,与自己派出监视南方的那个排汇合,监视敌人的行动。
赵二河在抵达山丘北坡后,让陈季诚跟着自己上山,其他侦察兵顺着山坡继续向西前进,以免被敌人发现。
这一段连续的小丘陵,正好是东西走向的,哈斯把斥候在南边,大夏帝国侦察兵在北边,双方就隔着这一溜小丘陵,齐头并进着。
赵二河举着他的老长官柴邵武送的望远镜,蹲在山包后面观察敌情,这伙哈斯巴人的规模确实不小,有五百多人的样子,装备看上去也比上午他们遇到的那伙好一些,距离他们有个七八里的样子,顺着哈斯巴人踩出来的土路,向西行进。
赵二河把望远镜递给陈季诚,沉吟着道“不对呀,哈斯巴人斥候,一般都是百人队规模的啊,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的时候呀,看着这架势,难道是要往边境上去?”
“有可能,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来了多少人,见过我们斥候的哈斯巴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除了李连长他们故意放回去那些。赵大哥,你说会不会是敌人怕遭遇我们装备了火枪的侦察兵,故意派了这么多人,想吃掉我们一两个连,缴获我们的火枪。”
“嘿!我怎么没想到!”赵二河一拍大腿,不过拍的是身边蹲着的陈季诚的腿,这一下劲头不小,拍的陈季诚呲牙咧嘴。“季诚,你的想法很有可能啊,被李虎子放回去的那些人,一定会跟老狐狸说,我们的火枪怎么怎么厉害,老狐狸能不眼馋么,于是就派人来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