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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安略微一怔,抬眸看向景双的眼眸里满是无奈,眼底萦绕着模糊不清的情绪,如雾萦绕,“从小家族就教育我一定要对帝国皇室的人敬重……兴许是习惯吧……”
“家族啊……”景双淡淡地喃喃着,封子安的星国在联邦帝国已经没落,兴许就是如此,家族对于他这个继承人施予的压力格外大。
才造就了目前这个低调、沉稳、小心谨慎的封子安,明明是两个人单独出来闲逛,他却如此拘谨,莫名让景双心情不是很舒畅。
“如果是家族的要求,为了家族,你什么都会做吗?”景双偏头凝视着他,询问。
“兴许是的……”封子安疑迟地答道。
“即便是去死也乐意?”景双挑眉。
封子安低下头,发丝落下的阴影盖住了他的双眸,让他的神情模糊不清,“我作为继承人被养大,已经享受了很多继承人享受的优待,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的……”
景双沉默地注视着他,他的声音如此动摇不安,他本身就很抗拒这件事,若是他像景双被当做弃子死过一回,就不会这么想了。
“我才不会像你这样想。”景双定住脚步,蹙眉凝视着封子安,像是辩驳他的想法,又像是在警醒自己,“他们给我的宠爱,不过是为了驯服我,让我为他们去牺牲,诱导的牺牲跟为了他们而自愿牺牲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我,是绝不可能为了不值得的家族牺牲,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声音无比坚毅而沉稳,含着难以琢磨的沉重。
封子安愣愣地凝视着跟前的景双。
在外谣传的那个帝国明珠是个稚嫩天真不懂世事的纯洁少女,根本不会露出这般复杂沉重的神情。
不知为何,目标想法异常明确坚定的景双很耀眼,神情毅然,双眸明亮,不像他这样始终摇摆不定,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安。
“兴许你说得对。”封子安微弯唇角,眼眸里亮起光,十分雀跃动人。
大概是被景双影响到,他的神情开朗了些许,景双十分满意,颇有成就感,她一把拽住封子安的手腕,笑道:“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不要那么拘束,今天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不是公主,也不是帝国的人,我们去玩吧。”
“……好。”封子安很是被动地被景双拉着走,有些慌张无措,却莫名开心。
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用疏远将所有身居高位的人隔离开,生怕惹起不必要的麻烦,却因此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而景双却能如此轻易地闯入了他的防护。
“我虽然不怎么出皇城,但从不少贵族小姐嘴里知道皇城外的一些景点,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景双毫无芥蒂地拉着封子安一起走,一边跟他叨念一边寻找方向。
“为什么不出皇城呢?这里是你的帝星,我还以为景双小姐会经常出来玩。”封子安跟在她身后,附和着她的话题,看着景双在阳光下轻盈的身姿,甚是惹眼。
“嗯……因为父亲的命令,加上一些不喜欢的东西。”景双抬手指向路边妖冶盛开的萨菲花,“那个花的味道,我不喜欢,但是皇城外开的全是这种花,所以我不会过来。”
封子安的视线落到路边装饰着街道的艳红花坛,眼眸微不可见地一沉。
黑月帝国所在的帝星无法种植出其他植物,只有这种萨菲花能够在本土上生长。皇室出现的其他花朵多半是别的星球种植好之后移植过来,但没多久就会枯萎,所以他们经常更换。
而皇城外的普通子民不会对花朵太过在意,大街小巷几乎都是这种萨菲花,诡异的花香弥漫着整条街道,在哪都可以闻到。
若是景双不喜欢这个味道的话,来皇城外的确是不太舒适。
“抱歉,景双小姐……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萨菲花的味道,还特意把你约到皇城外来。”封子安不知所措地看向景双,又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冒犯到这位高贵的公主。
“你又不知道我不喜欢萨菲花,不知者无罪。”景双毫不在意地摆手,白净的脸上笑容明艳动人,“而且这么多年了,再讨厌也习惯了。你要是总是考虑那么多,不如想想我难得出来一趟,你该带我去哪才能让我没白出来。”
封子安注视着跟前无比耀眼的景双,眼眸一恍,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柔情似水一般,“我一定会让你很开心出来这一趟的。”
跟前这个人,不像其他皇室的人那么高傲,也不像二公主那样端着架子,她明明是被众人捧为帝国明珠的高贵之人,却如此亲昵温柔,心思细腻,会让人想对她加倍的温柔。
两人短暂地忘却彼此的身份,在城里奔走。
无比温柔漂亮的王子,跟明艳耀眼的公主,即便是两个人都穿得简朴,遮遮掩掩地混在人群里,却仍旧被注意到。
有人偷偷地注视着他们,有人对这两个郎才女貌的般配感到羡慕,也有人偷偷地拍下两个人的照片,投放到了信息站的论坛里讨论。
无声无息之间,两个人这次隐秘的出行却受到了大众的关注,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帝国的三公主偷偷跟联邦的星国王子出城约会。
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甚至瞬间传出他们秘密交往已久的暧昧传闻。
在皇城内的仆人们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
他们的公主拒绝了两个男人,竟然是去跟另外一个星国继承人约会了。
而在饭店门口等待景双出现的男人没有等到景双的身影,反而是等来了景双跟别的男人的漫天传闻。
安夏沉默地凝视着通讯仪上的消息,缓缓地拨动着论坛内的图,上面的人尽管穿得简朴,还戴着帽子避免被认出来,可安夏一眼就确认,这就是景双。
这个裙子是她在花园里散步时会穿的,这个帽子是她十三岁时从父亲那得到的礼物,她的一切他都一直注视着,十分了解。
但此刻她身边的男人,安夏很陌生,绝对没有在景双身边见过。
他的视线落在了论坛里的讨论消息上,许多人都没想到这两位竟然会认识,而且还秘密出来约会,一定是早就有交往。
一时间,众人就像是确认了景双跟封子安有什么秘密关系一般,热情地讨论着传播着,恨不得帝国上下全都知道。
安夏脸色阴沉地站在那,捏紧了手中的通讯仪,盯着图中的景双陷入了沉默。
“看来她是拒绝了我们两个啊。”旁边传来幽幽的声音,戚崖单手拎着垂落的花束,整个人看上去很淡然,却又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郁闷,“我倒是不知道她跟封子安还认识,不过我对她本来就不了解就是了……”
他抬手薅了一把自己的栗色头发,神情很是郁闷,“算了,回去了。”
戚崖抬手将花塞进了路边行走的回收机器人,顺便看了安夏一眼,想着两个人都不太开心,索性让安夏更不开心了,“说起来,她还在生我的气,不过来就算了,居然连你也拒绝,看来我们在她心里都不如封子安来得重要啊。”
他勾着嘴角,笑得轻挑,非要挑衅了一下安夏,看到他眉间的沟壑更深了才满意离开。
安夏不语地站在原地,在众人的视线里,他孤零零倔强立在那的身影有些可怜,但也没有人敢上去搭话,就那么注视着他在那站了许久之后,才关上了自己的通讯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景双绝对没有认识很久。
安夏很清楚,他就在皇城,每天从她身边经过,看着她与许多人玩闹,但其中绝不包括这个叫封子安的男人。
这一定是景双最近才认识的人,但正是如此才让他心情更差。
说着只能依靠他,在他面前露出脆弱一面的景双转头就为了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而放了他的鸽子。
他该怎么相信这只会在他面前装乖的小白兔心里是有他的。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吗?
在饭店门口十分惹眼的两个帅气男人,各自站了很久之后都离开了,谁也没有等到。
看戏的年轻少女们都很遗憾。
安夏回到皇城之后,立即被部下以及年轻的少帅围住,他们兢兢战战地观察着安夏的脸色,试探询问:“元帅大人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约会吧?”
他们也都看到了关于景双的那条绯闻,努力地祈祷他们可怜的元帅大人中午邀请的不是景双。
但安夏略微沉闷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垂眸,手指抚摸着衣袖里扣在手腕上的链子,眼眸里满是动摇,“她没来。”
部下以及少帅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安慰的话该从何说起,但安夏就已经抬脚离开,背影看上去格外落寞。
跟封子安待在一起的景双没有查看通讯仪,也自然不知道她跟封子安见面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帝国。
在简单的游玩了一遍之后,两个人去吃了饭。等回到皇城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封子安将景双送到了皇城的入口,没有进去。
“今天玩得很开心,下次要是还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偷偷溜出去啊。”景双笑盈盈地询问,更多的是打趣,以封子安这种唯唯诺诺的个性不太可能会再次跟她出来。
话一说出口,封子安就略微一怔,犹豫了。
他凝视着景双,站在昏黄的光晕里,本就温柔的面庞被霞光染红。
“我可以吗?”他轻声询问,动摇的眼眸十分恍惚,“跟我这样的继承人一起,你会被传奇怪的谣言,还会被二公主针对,甚至有可能跟你未婚夫的关系产生缝隙,这样也可以吗?”
他询问得小心翼翼。
景双平淡地勾唇一笑,十分平静,“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在意,如果你眼里总是在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偶尔也放松一下自己,别被家族束缚了。
“我今天跟你一起,很开心,这难道不足以成为我们下次见面,然后成为朋友的理由吗?”
封子安眼眸恍惚,他在疑迟、纠结,不安。沉默的这几秒钟里,他在试图打破他对自己的束缚。
片刻之后,他眼里的情绪缓缓地沉淀了下来,封子安弯眸轻笑,莹亮的瞳孔里如同盛着光,将夕阳映入眼中。
“景双,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作为朋友。”
“当然可以了。”景双笑盈盈地点头,跟封子安一起的确很开心,尤其是哄骗着将他从家族的束缚里挣脱出来,就像是看到另一个自己一样。
“那我有空了会去皇城里看你的。”封子安凑近她,柔顺黑发之下,是一对像璀璨宝石的蓝眸,晶莹剔透地倒映着景双的模样。
他温柔地低头在景双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声音轻飘飘宛如羽毛一般轻盈,缱绻柔和,“谢谢你,景双,今天我也很开心。”
霞光泼洒下,跟前的人散发着光晕一般朦胧感,暧昧又轻柔。
他身上散发的花香气息,轮廓柔和的下巴,从垂落发丝的缝隙之间闪耀流露的光影,圣洁又温柔的画面恍住了景双的眼。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离别吻,他的呼吸、他胸膛因为紧张而起伏的颤动,他的小心谨慎,都在一瞬被感官放大,刻在记忆里。
景双短暂地心跳加速了。
“下次见。”封子安抿唇轻声道,他面对景双竟还有几分留恋不舍,丝毫没有掩藏,就那样注视了景双几秒后,转身离开了。
景双站在原地凝视着那道被霞光晕染着逐渐远去的背景,愣神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她迷茫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仅仅是因为封子安突然凑近的一个额头吻,她就像是突然被跟前的人
她好像能够明白二姐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了。
是让人毫无抵抗力,轻盈如水却十足具有杀伤力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