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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宣一见他模样,立刻察觉出其体内的异状,连忙让他坐下,运起玄功助张紫星导引那那紊乱的力量。玄仙的力量果然非同小可,只见一团五彩的光芒将太极星云环绕了起来,如同嵌入一圈美丽的花边,在五彩光芒的作用下,蠢蠢欲动的星辰之力渐渐被压制了下来,张紫星得了孔宣的指点,放开对星云的约束和收敛,安心炼化那些暴膨的星力。
两天后,张紫星终于完全炼化了自星辰大阵吸收的星力,整个太极星云的光芒更加璀璨,但奇怪的是,孔宣的五彩光环依然紧紧地束缚在星云的四周,无论太极星云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光环进一步延伸扩大,就好像一个大胖子穿了一条小号裤子一般,感觉很不舒服。
张紫星睁开眼睛,朝孔宣施了一礼:“多谢贤弟援手,若不是贤弟,寡人只怕还有大苦头吃。”
“举手之劳而已,皇兄何必客气,”孔宣正色道:“皇兄有所不知,刚才你实则已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以后须得小心。”
张紫星知道孔宣不会骗自己,忙问原因,孔宣告诉他,由于这次吸收了大量的星力,张紫星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化婴期的顶峰,再有寸进,便是炼虚期,但这就意味着需要面对修炼者最大的敌人,天劫。
张紫星现在的情况相当于天劫的临界点,若是寻常修炼者倒还罢了,有孔宣在,必定能安然渡劫,成功进入炼虚期,问题是张紫星的心境还仅停留在金丹期,一旦遭遇天劫,就算孔宣助他挡下雷劫,他也会因心境不稳,遭遇威力倍计的心魔反噬,届时就算是玄圭,都未必能保证他安全。所以孔宣才施术将他的修为强行禁锢在化婴期内,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天劫。如果有一天张紫星的心境修为提高到与力量同步的境界,孔宣自会解开这力量的束缚。
张紫星这才明白了那圈五彩光芒的好处,又重新谢过孔宣。孔宣听他大略地说完与巫苤战斗的经过后(重要部分自然有所隐瞒),感慨道:“两日前,我见皇兄时,皇兄的元婴之力还才处于刚刚稳固的阶段,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到了化婴期的巅峰,若不是心境所限,皇兄可一举突破化婴,到达炼虚之境,皇兄果然是福缘深厚啊!”
张紫星得了孔宣的称赞,大为高兴,刚才如果没有孔宣的帮助,他必须一边束缚星云内的力量,一边小心地吸收,速度和效果自然与现在无法相比,更别说天劫的事情了,看来有高人相助就是不一样。
孔宣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皇兄,你可听说过‘自成乾坤’的神通?”
张紫星对这等法术神通完全是外行,摇头表示不知,孔宣说道:“修炼者妙悟天道,以体内神通之力内蕴乾坤,推演天地至理,自生一界,是为‘自成乾坤’。此神通非同小可,若将敌人摄入此中,则你自为天地主宰,敌人如何能胜?”
张紫星听懂了他的意思,这种神通等于再制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自己就是最高的“创世神”,如果在这个世界里战斗,绝对是有胜无败。他忽然想到书中孔宣在三山关大战群仙时,用五色神光拿人落宝,目标全无还手之力,就连法力高深的陆压,也只有化长虹逃命的份儿,不禁开口道:“贤弟是否已修成此项神通?”
孔宣面露讶色,答道:“皇兄猜得不错,愚弟天生五行之体,所炼的五色神光正是此神通,旁人若被我神光刷到,即入我乾坤,当任我摆布,无法抵抗。”
“此神通虽然厉害,若遇到实力远在自身之上的对手,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吧,”张紫星想到准提道人收伏孔宣时的情景,准提正是任由孔宣以五色神光刷入后,再现出法身镇压。
“皇兄果然悟性过人,此神通若遇略强于自身的对手,亦可取胜;若于对方实力相差倍计,一旦乾坤被破,则会元气大伤,反会被对手所制,”孔宣脸上露出强大的自信,“以愚弟目前的修为,除非圣人亲自出手,否则当无人可破我神光。”
张紫星见他有自知之明不是圣人对手,心中略为放心,孔宣又道:“这神通修炼极其不易,不仅需要过人天赋,而且还要相当的悟性与机缘。我观皇兄的修炼功法甚为特异,烈中带柔,柔中蕴锐,既非完全的玄帝法诀,又与黄帝的谦冲淡和相异,倒像是集两者之长,自成一家。以皇兄的修为,竟然能做到如此境地,真是让愚弟佩服。方才我以玄功禁锢皇兄修为时,发现皇兄体内的力量竟然隐隐有自成乾坤的雏形,若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假以机缘,当可成就此神通。”
张紫星没想到他修炼的杂烩功法还有如此好处,大喜望外,孔宣告诉他,这种神通的极致就是自成天地,不着形迹,一些大法力者到了某种境界也能使用类似的技能,但威力和效果比精通此道的“专业人员”要差得多。这种“自成乾坤”的神通因人而异,各有不同,有些受天赋所限或是神通未大圆满的修炼者,还可以借助法宝以另外的形式、手段发挥出来。
张紫星联想到西游记中,镇元子的袖里乾坤以及孙悟空在与如来赌赛筋斗云的时那个手掌,应该都是这种神通,尤其是如来手掌内的天地,可以随心所欲无限延伸,就算孙悟空当时越过那五根“通天的柱子”,也不可能脱出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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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一个黑影忽然在丞相府的高墙上,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附近没有人后,轻轻一跃,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这黑影的动作驾轻就熟,似乎对相府内的情形了如指掌,然而此时异变忽生,原本万无一失的动作忽然出现了意外。黑影刚落地,就觉脚下一软,本应是坚硬的实地竟然变成了齐腰的水洼,饶是他身手过人,猝不及防下也只能乖乖落水,溅了一身的泥污。
“*!”黑影大叫晦气,拖着满身的泥水,走了上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靠近围墙一带的土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挖成了水渠,由于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与浮萍,看上去犹如实地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倒霉!什么时候改成水渠的?难道是这两天?”黑影使劲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来时高涨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不少。
黑影以敏捷的身法窜入树林中时,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树林上方顿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黑影一惊,速度开始加快,哪知走得越快那铃声越是响亮。黑影停了下来,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树干之间错综牵引着无数根丝线,连个人形通过的缝隙都没有,丝线的尾端是系在树上的铃铛,只要用力一牵动丝线,铃铛就会响起。他这一路急奔而来,也不知道扯断了多少丝线,自然是铃声不绝,这还亏了他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否则根本无法发现。这有些类似后世的防盗系统,不同的是前者用的是丝线,后者是红外探测线。
如果说刚才的水渠还算是偶然,那么此时黑影已经完全确定这是个人为制造的“陷阱”,远处逐渐逼近的急促脚步声落入他的耳中,原来是护卫们闻讯而来,口中还呼喊:“拿贼!”
“这样大声叫喊,是个贼都被你们叫跑了,还拿什么拿?”黑影心里小小地鄙视了那些护卫一把,看着四周密密麻麻、仅有飞鸟才能通过的“铃铛网”,不仅苦笑了起来,小姐,有必要弄得这么绝吗?
内院的小楼中,一位美丽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窗前,凝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辉透过窗格轻柔地洒落在她身上,构成一幅宁静淡雅的图画。
蓦地,远处大作的铃声将女子从沉思中唤醒,紧接着又响起了喧闹的捉贼声,女子立刻站起身来,月光倒映下,那双秀目显得极其清澈,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欢喜:“终于来了么?”
不久,那喧闹声渐渐隐去,似乎那贼已经逃遁,女子不由有些着急,在房中来回踱步。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她背后响了起来:“小姐可是在想念某位心上人?”
商青君一听这声音,顿时喜上眉梢,但她转过脸去时,脸上的喜色却被飞快地换成了淡漠:“原来是陛下大驾光临,小女子有眼不识至尊,还望陛下恕罪……”
她虽然说得恭敬,却没有半分妥协的语气,仿佛有“罪”的应该是这位陛下。
张紫星知道商青君还在对他隐瞒身份的事耿耿于怀,嬉皮笑脸地说道:“青君宝贝,休要生夫君的气了,之前是夫君不对,这厢向你赔礼了。”
商青君看他一身泥水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八九分,嘴上却还不肯放松:“陛下休要折杀小女子了,陛下只需亮出身份,小女子全家都要向你三拜九叩,哪还敢要陛下赔礼?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当今的圣德天子外,还有谁能有那样卓越超凡的才华?”
“青君,莫要取笑夫君了,”张紫星来苦笑道:“夫君当初接近与你,只因欣赏你的才华,而后与你相知相爱,全都发自真心,唯恐表明身份后,我们之间会失去那种珍贵的感觉,因此‘紫星先生’的身份也愈用愈无法自拔,相信青君当日用那青儿的身份也是如此。我为紫星,你为青儿,没有名利权势的困扰,没有尊卑贵贱的顾虑,只是一对寻常相爱的男女而已……”
商青君原本一直再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轻信这个家伙的甜言蜜语,却不知不觉地被他感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偎依在了他那满是泥水的怀里。
“你我二人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什么过分的逾矩之举,却不料因那香囊之事提前行了洞房之礼,倒坚定了我提前向你坦白的决心,”张紫星爱怜地抚mo着商青君的青丝,“前些日子群臣齐谏甄选美女为妃,我已打算纳你入宫,正欲严拒,不想那最终议定的人选恰好是青君你,夫君当时只想在朝上大笑三声,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本欲在那日郊游之后与皇后一起将你接入宫中,给你个惊喜,却遇上了巫苤这档子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里,纳妃之事一直如一个包袱一般,沉甸甸地压迫在我的心里,我与父亲吵过多次,其实我也知道父亲的苦衷和肩负的压力,有几次差点就下定决心为了父亲和家族入宫,却始终无法割舍与你的感情,甚至还想到过一死以谢你深情,那假死之计正是因此而思得。”商青君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我不要什么惊喜,也不要什么富贵权势,就算你只是那个一文莫名的紫星先生,我也愿意跟着你一辈子……”
“是我不好,不该瞒你,”张紫星暗道好险,怜意大生,低头寻到了那两片颤抖的樱唇,封了上去,商青君象征性地挣扎了一阵,随即配合起他的动作来,之前的痛哭主要是为了释放一直压抑着的心理包袱,其实她心中对这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姻缘还是十分欣喜的,就在两人正吻得投入时,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将这对鸳鸯忽然惊醒。
“是谁?我已睡了?”商青君心中有鬼,哪里敢开门
“小姐,我是小桃,”只听丫鬟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小姐,方才外面有贼,护卫们说那贼人往这边来了,不知小姐可否受到贼人惊扰?”
“我没看到什么贼人,你下去吧,让护卫们去月清楼好生护卫老爷和夫人。”
商青君听到丫鬟的脚步渐渐远去,立刻白了某人一眼,没声好气说道:“你这贼人,好没脸皮,竟然不顾身份夜闯丞相府,若是被人察觉,岂不是坏了你这贤君的名声。”
“夫君只要我的小青君,不要那劳什子虚名,前些日子,夫君不是天天晚上来此作贼……不,做丞相家的姑爷吗?”这话让商青君大为羞涩,生怕这家伙再说出什么露骨的下流话来,马上捂住了耳朵,一副“我不听”的可爱模样。
张紫星看着商青君羞红的面颊,心神一荡,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也只有夫君这样窃玉偷香的小贼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不选择逃走,反而拼命地朝里面跑……再说,青君精心准备了那么陷阱,不就使为了让我这个小贼来光顾吗?”
商青君松开紧紧咬着的嘴唇,吃吃一笑:“我的陛下,小女子在自家府中做些防贼的布置并没有违犯大商律法吧?”
“夫为妻纲,夫君说你违法,你就是违法!我的青君好宝贝,一会先陪夫君洗个鸳鸯yu,然后再乖乖的接受夫君的处罚!”张紫星说着,抱着她就朝平日惯坐的那张长排椅走去。
“谁是你的好宝贝……”商青君娇嗔了一声,猛然反应了过来,急忙叫道:“别坐那椅子!”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话刚落音,张紫星已经一屁股坐了下去,这张红木长椅一向颇为坚固,平时就算是两人在上面做激烈“运动”都尽能承受得住,今天仅是一坐,居然就垮了下去。准确的说,是椅子下的整个地板都塌了下去,同时一张巨网将两人连带那椅子紧紧地兜住,几乎无法动弹,一看就是某位小姐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两名丫鬟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的两人,一时吓傻了,一位胆大的丫鬟及时反应了过来,脱口就是高分贝的音量:“有贼啊……”
“想不到还是着了道……早和你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啊。”网中,张紫星哭笑不得,商青君则报以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