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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又有人前来为武峰站场,黑脸都头本能地想带衙役拦住来人,不料,提着佩刀的他人还没冲到屏风边,就被包不凡的亲随张龙飞起一脚,踹得仰面滚出四、五丈远。
与此同时,高居包不凡白玉官印的赵虎,也一纵身,落到了武峰和潘金莲跟前。
“开封府府尹包大人在此,谁敢擅自用刑?”
看清那只五龙盘桓的玉质官印,正是当今官家亲自颁给包不凡的御赐印信,肥得像个猪头一般的县太爷哪里还坐得住,心一慌,抖成一团的他人已经滑倒到了案桌之下!
唉呀妈呀,真的是包大人啊!
想到他刚才跟张启发得意忘形间,说漏嘴自爆官商勾结的黑料,恐怕已被藏在门外的包不凡和亲随听得一清二楚,县太爷只觉如遭五雷轰顶,被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反倒是老奸巨猾的张大户还能堪堪稳住阵脚。
决心还想要再挣扎一番的他,想起包不凡是个刚正不阿,做事讲求证据的人,张启发不由得眼珠子一转,记上心头。
弯腰扶起被吓瘫的县太爷,张大户果断趁势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事到如今,我俩只要对事情拒不承认,那武大拿不出证据,就算是包大人,便也拿我们没有办法!”
原本六神无主的县太爷,听了张启发的话,也觉得硬拖是眼下唯一的办法,这才强作镇定,从案桌下钻了出来。
“不知包大人亲临本县,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恕罪!”
两袖清风的包不凡见县令一见面便把姿态摆得极低,也不好立马发作,只得一甩长袖,喝止道:
“礼节就免了。我问你,张家蛮横霸占潘家家宅田产,可有此事?”
听闻包不凡一开口,便要对潘家田产遭遇巧取豪夺之事进行彻底调查,县太爷和张大户果断相互朝对方对了一个眼神。
“启禀大人,没有的事啊!”
“是啊大人,小人是从潘家买回大宅田产牛羊等物,共计花费一千三百余两白银,可每一件物事都是有官府文书备案,每一桩买卖都进行得有理有据,望大人明察!”
眼看二人统一口径,县令也派人从后堂取出记录两家田宅交易的卷宗,包不凡便隐隐感到有些头疼。
好家伙,看来这两人是早有勾结,有备而来的啊!
翻阅完黑纸白字的记录,发现老奸巨猾的张启发竟然真个把每一件交易的过程做得滴水不漏,包不凡就愈发为武峰担心了。
没想到,这恶商竟然伙同贪官,把卷宗做得几无破绽,如果武家小哥不能及时拿出有力证据,我便没有理由再执意清查,而只能把彻查一事交回贝州知府处办理了……
眼看翻阅完官府卷宗的包不凡只顾自抚须,久久沉默不语,张大户和县令的胆子便又变壮了。
“那武大,你无凭无据,居然污蔑本官和张老爷勾结,属实是恶意抹黑本县官民一家亲的淳朴作风!”
“没错,小人也认为,武大血口喷人,诽谤老夫恶意掠夺潘家财产,已对老夫的声誉,地位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请大人务必严惩此等狡诈恶徒,还小人一个清白!”
面对县令和张启发一唱一和的步步紧逼,寻思事情不好办的包不凡,只得回头朝武峰问道:
“那武家小哥,你说张启发对你娘子一家肆意妄为,靠放高利贷巧取豪夺潘家田产,可有确凿证据?”
潘金莲一看,原本柳暗花明的局势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压力一下子转嫁到了武峰这边,她心中便有些慌乱。
“大郎……”
“娘子放心,为夫早料着会有这种情况。”
果不其然,武峰话音刚落,原本肃杀的衙门外,顿时吵吵嚷嚷又闯进来一大群人。
之前被张龙一脚踢飞的黑脸都头,脑袋还在懵圈,刚想起身喝止,却已被一班人再次撞到,浑身踩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
“启禀大人,我们愿意为武老板和潘六姐作证!”
武峰一瞅,来人是吕秀才和当铺钱掌柜等一众街坊邻居,不由得眉毛一挑:
“你们怎么来了?”
“武兄,听说你有难,钱掌柜和大家,都自发地要来声援你夫妇二人呢!”
吕秀才一起头,大家也都附和道:
“武老板,你家打卤馕治好我幺儿的厌食症,咱可不能忘恩负义,让张启发老狗只手遮天,陷害忠良!”说话的是钱掌柜。
“要高利贷的证据是吧?巧了,我这里刚好就有一份,应该跟张启发老狗陷害潘六姐的如出一辙!”
“没错,要害武老板和炊饼西施,我王大锤第一个不同意!”
武峰可没想到众人居然对他和潘金莲如此照顾,正要拱手答谢大家,不料衙门外又火急火燎冲进来一班人马,不由分说又从黑脸都头身上踩了过去!
“武老板,对不住,我们来晚了!”
武峰一瞅,来人正是潘家庄的潘叔和一众乡人,人人手握张启发给的契约,顿时大喜。
“来了?”
“嗯,这些是你让我们搜集的证据。”
从潘叔手中接过张启发让他们先后买进潘家田地,帮张家变现的字据,武峰转手就递给了包不凡,这才转身朝冷汗直冒的县令和张大户笑道:
“刚才呛我娘子时不是挺狠吗?现在怎么说?你要的证据已经来了,你再狠一个给哥看看!”
“你别得意……”
张启发还想嘴硬,不料,他话都还没说完,门外又风风火火赶来一班人,直接踩着黑脸都头的脸闯进衙门,正是武家村的刘姥姥和武邪等人!
“我武邪可以证明,武大哥和嫂子所说都是真的!因为……我曾经给张启发老狗做过护院头领,他鱼肉乡民的勾当,大部分我都有直接参与!”
好家伙,武邪此话一出,属于是直接绝杀了。
潘金莲眼看情势在一瞬之间,果然按武峰所说,发生了大逆转,顿时破涕而笑,迎上刘姥姥,便要道谢:
“阿婆,谢谢你们来帮我和大郎……”
“金莲,这么见外干嘛?你们帮大家解决了取水的大问题,给老身这副老骨头省了不少工夫,大家伙儿帮你们说句公道话,应该的!”
眼看这么多人都到场帮武峰提供人证物证,生平拨乱反正过不少冤假错案的包不凡当即大喜过望:
“好!非常好!如今,这么多的街坊老乡为武大夫妇作证,本身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的真相了!”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启发,胡县令,你们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