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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死灵！都是死灵！”
“快召命剑！”
唰唰唰，所有人都将命剑召了出来。
“大家注意了，”上官熙华高声道，“夜里秘境内的死灵会出来，到时死气会强三倍，若不集体设下结界，就有可能会被死灵带走。”
“那还等什么？快，一起筑结界！”
只见大家还没怎么样，上官家弟子已经分布四下，并训练有素地用命剑在四周布下结界。
另一边。
收到天阙城的消息后，楚百灵决定带人前往支援。
一路上她脑海里都是——
“陛下，让臣来吧。”
“陛下这是臣给您猎的白狐……”
“陛下可是要沐浴？那臣再给您哼唱您最爱听的曲子。”
“但凡陛下所愿，臣必将誓死达成！”
楚国大军兵临城下。
楚王高坐大马，意气风发，只要求北周女帝下嫁，便答应放过城中百姓。
新婚夜。
楚王身穿玄金龙袍大步入殿。
“陛下。”
看着正坐在喜床上等着他来的红衣之人，他眼里饱含极致的幸福。
“陛下……终于……”
灯火明昧。
红帐掩春。
内里交缠，空气升温。
一个芳菲吐尽情难书，一个无动于衷满眼恨……
“不够……陛下，你再忍一下……”
“陛下，你做什么？”
“陛下？朕还是你的陛下么？别惺惺作态了！你已经得到一切，复国、帝位，还有……羞辱朕……”
“希望楚王可以言而有信……”
“南柯！！”
一闭眼，楚百灵压下心头千层浪。
此前在忆尘镜里看到的这些未免太震撼了。
主要那个凡界的楚王长得跟楚玄穆一模一样，连名字也一样。
而楚王负的那位北周女帝也跟命剑重归长得一样。
巧合？
不对是蹊跷，此事真是太过蹊跷。
凤火见她御剑都心不在焉，便问：“小主，怎么了？”
楚百灵收拾好心绪，“没什么，还有多久到天阙城？”
“大概还有十几个山头。”
.
秘境之外。
上官长风正带领弟子守着玄门入口，以防妖族趁虚而入。
不过，他也一直没忘勾陈铃的事。
勾陈铃已经进了秘境，等楚家的人来了他就分身乏术了。
而那个日子就要到了，若无勾陈铃，一切都会乱套。
他苦心经营多年，全部都会付诸东流。
不行！一定要将勾陈铃先找回来！
他曾人不注意，放出了几只死灵。
这几只死灵都是妖族所化。
本就怨气极重，想要超度都难。
众弟子一看不仅是死灵，要是妖灵，立即召出命剑与之缠斗起来。
有一头妖灵趁乱进入了秘境，上官长风也借口追了进去。
“你们守好入口，这一头交给本座。”
众弟子：“是！”
.
秘境中。
上官可儿这边。
“怎么这么多死灵？”一名第一次进来的弟子忍不住问。
因为眼前的这个数量，实在比他想象中多得多。
那么多的死灵，他还是第一次见。
虽说他们现在由结界保护着，但看到一只死灵正趴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冲他笑，他就觉得瘆得慌。
“它们不会一整晚都在吧？”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太吓人了。”
“如果怕，当初就不应该硬着头皮进来。身为修仙之人，连几只死灵都怕，简直丢人。”
说话的是楚秦昊。
对方一看是楚家人，当即没了脾气。
白司善瞪了该名弟子一眼，意思是他让白家丢人了。
该名弟子便往人堆里缩了缩，低下头去，再也不敢开口。
上官熙华将法器在周围布上，取代人力布结界后，回来跟众人解释道，“适才我已经说了，到了夜里死灵会出来，死气会多三倍，不过大家放心，只要不出结界是不会有问题的。”
“嗯，一会儿咱们原地休息，每一个时辰轮换守夜。”楚常豫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白司善这次也加入了进来。
上官熙华看着两位与自己一般大的优秀之人，眉目舒展地点头，“好。”
这种时候，大家能够团结是再好不过。
待安排好守夜顺序后，上官熙华回到上官可儿身边，见她还是一脸忧心地望着外面。
不由道，“别担心，南柯和慕玄一定不会有事。”
上官可儿望着外面上下飞舞的死灵，只低低道，“但愿吧。”
而跟他们这边不同的是，陆南柯那边也出现了死灵。
但情况完全不一样。
天黑下来后。
陆南柯就发现周遭出现了好些死灵，死气也比白日多了两倍不止。
原以为会有场别开生面的打斗。
谁知没有。
眼看周遭和谐共处的死灵群体，陆南柯只觉来到了市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鬼公子，我见你长得玉树临风，身旁小姐也是美艳绝伦，有兴趣画幅合像么？”
一名面容惨白，身体通透的男鬼将陆南柯和楚玄穆拦下。
楚玄穆自是没搭理她，陆南柯觉着稀奇，笑着问，“何为合像？”
“呵呵，一看二位就是刚来不久。”
陆南柯摸了摸鼻子，轻‘嗯’了一声。
她的行为被对方很好地认为成了难为情。
“其实承认自己已经死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当初在下就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接受。二位生得龙姿凤章，自然是比在下更快适应。”
“马屁就算了，快说说何为合像？”
见陆南柯感兴趣，男鬼有些开心，赶忙解释，“哦，合像就是合在一起的遗像。”
噗！
“哈哈哈……还有这种东西？”陆南柯抱腹笑，见对方挠起了后脑勺，她又道了声歉，“抱歉，没有想要嘲笑你的意思，就是第一次听见，遗像还有合在一起画的，觉得新鲜罢了。多少钱？我们画一幅。”
一见有生意，男鬼立即喜笑颜开道，“不贵，一个鬼币。”
鬼币？
从前在北周，她用的也是人界的钱，到了修仙界便是用的灵石，现在又来个鬼币，这一时间让她上哪儿弄？
“这……”见陆南柯不停地摸周身。
似乎这一举动将周围那些鬼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陆南柯内心汗如雨下：完了，没想到这一茬，竟然收的是鬼币，原本还想照顾一下生意，也好打听一下杀猪刀的下落。
“给，这个够么？”
突然身边传来一声。
陆南柯吃惊望去，就见傀儡楚玄穆递了一颗灰色的水晶珠子过去。
男鬼接过高兴得眼泪把眼珠都冲出眼眶了，见他即使接住眼珠并按回，接着感激涕零道，“这可比鬼币值钱多了，您当真要给我？”
“嗯。”楚玄穆轻轻点头。
陆南柯看了一眼被男鬼握在手中的珠子，再看男鬼反应就知不是寻常货色。
她现在也方便问一个傀儡哪儿来的钱。
见钱既然都给了，男鬼也开始画他们了，便在中间的时候打听道，“你可有见过一把杀猪刀？”
男鬼认真勾勒，也不忘回答：“没有。”
“那……你可有听别的鬼提到过一把杀猪刀？”
“也没有。”
“……”啥都没有，这不白搭了么？
陆南柯当即用手背瞧了瞧楚玄穆的胸口，“走了，没劲。”
男鬼一听，他们要走，他画还没画完呢。
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单生意，可不能黄了。
“欸，你们可不能走。”男鬼上前阻拦道。
陆南柯抱胸：“我钱都给了，画不想要了不行？”
“不行。”
“嗐你这鬼……”
男鬼无奈摆手，“在下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刚做鬼不知道情况，鬼有鬼的规矩，我给你们画像，你们给我报酬，这是天经地义，而我的画像还没画好，你们不能走。”
“懂了，等价交换是吧？那这样，那珠子我也不要回，画我也不要，我买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你就告诉我，哪里能找到杀猪刀。”
“……”从刚才起，男鬼就听陆南柯一个劲地打听杀猪刀。
他再次挠了挠后脑勺，“在下确实不知，不过，在下倒是知道有一个鬼可以帮你们。”
“谁？它在哪儿？”
“你们一直往北走，看到那里的两座光秃秃的山丘没，它就在那里，据说已经在此处待了有几百年，秘境里的一切它都了如指掌，大家都喊它‘老鬼’。”
离开那里后。
陆南柯朝着对方说的，一直朝两座光秃秃的山丘走。
路上她忍不住道，“这些死灵一直被困在这里，怎么都不攻击人的？我记得可儿说，死灵会攻击人，死气一旦入体，多则还会让人丧命。”
“因为我们都不是人。”
楚玄穆一句，直接把陆南柯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良久，“呵呵，”她干笑，“也是哈。”
她一柄剑，他一个傀儡。
他俩都不是人，死灵当然不攻击他们了，还以为他们是同类呢。
终于来到山丘。
陆南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男鬼说的一处洞府。
还未进去。
只见一道青烟飞来，转瞬化成了一名手持烟杆的曼妙女子。
“你们是何人？来找我老鬼何事？”
陆南柯上下打量对方，“你就是老鬼？”
“不然，放眼整个芝兰秘境，还有哪只鬼能有洞府？”
女鬼说话娇声傲慢。
陆南柯笑笑，“失敬了，我跟师弟听闻老鬼对秘境之事了如指掌，特来向你请教一件事？”
“哦？”老鬼伸手朝地上一抓，地面立即拱出了一张凳子。
只见她撅着翘臀坐了上去，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道，“那我的规矩，你们可曾听过？”
“等价交换么？”陆南柯问。
老鬼一笑，“对也不对。”
“愿闻其详。”陆南柯就猜到没那么容易。
“我的规矩很简单，我不要任何东西，只要你们答应我的要求，我自会给你们想要的答案。”
说话间，陆南柯发现老鬼从一开始一双勾人的美目就一直在楚玄穆身上缠绕。
果不其然，老鬼下一秒瞬移到楚玄穆跟前，一脸痴相道，“把他给我，你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陆南柯闻言，心里又乐呵上了：感情是只老色鬼啊。
再看了看无动于衷，甚至没有看老鬼一眼的楚玄穆：啧啧，楚渣这张脸上哪儿都勾人，现在连鬼都勾上了。
可这傀儡要十万灵石呢，凤火倾家荡产才给朕弄来的，你说要就要？
但，若不应她，茫茫秘境，上哪儿找杀猪刀？
楚玄穆看向陆南柯。
他觉得陆南柯一定会放弃自己，而他进来的目的就是帮助陆南柯。
他有感应，再往后，他便不能再跟着她了。
他的权重过大，会坏了她找到那件东西的机缘。
可如若把自己送给这个女鬼，就不用为后面突然消失找借口，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契机。
谁料楚玄穆的小算盘还没打出去，就被陆南柯一下捉住手腕，拉向身后。
“不行。”
“……”楚玄穆一愣，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就听陆南柯继续道，“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老鬼失望之余，似是看出他俩有问题，不由问，“为何？你不想打听事情了？”
“想，但我不能为了这个，就把心爱之人卖了。”
“……”明知陆南柯是在说谎，但听她亲口说出这番话，楚玄穆内心已激起千层浪。
多少年来，他都没有这般动容过。
“哦？你是说，你跟他是道侣关系？”老鬼脸挂怀疑之色。
陆南柯：“没错，他是我师弟，也是我今生认定之人。”
“……”楚玄穆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妖艳的老鬼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眼波勾人道，“那你怎么证明？”
陆南柯，“证明？我都说成这样了，还要证明什么？”
“哈哈哈……”老鬼突然哂笑，“你当我老鬼是傻的么？你说你俩是道侣就是道侣？全凭你一张嘴？若你还想打听事情，就证明给我看，让我相信你们是真的道侣。”
“只要证明了，你就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我师弟也不用留下来？”
明知是圈套，老鬼也照钻不误，“可以。”她大方道。
人家爽快，陆南柯也爽快，“成，你说怎么证明？”
老鬼：“我要你们两个现在就在我面前双修。”
陆南柯：“？？”
楚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