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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愿意娶我，便救我出苦海。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还有任何的瓜葛，就请你放了我，好吗？求求你，放了我。”
江景泉看着他，从来没有过的直白，这些话她曾经在机场的时候说过，那个时候为了不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也曾经妥协过。
事与愿违，那个时候她没有及时相信。
如今，她想再问一遍，在自己最心累，最需要他在身边的时候。
向志昊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她上车，抿着唇在思考很多东西，关于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以及他们之间到底能不能因为走到最后。
还有，江景泉现在所说的这些话，到底是因为缺少一个制衡向家的砝码，还是，她真的愿意从此留在他的身边。
共此余生。
“先生，已经通知了江小姐的家人，江景源先生拜托您照顾江小姐，今天晚饭他就不一起吃了。”
向志昊点点头：“先回家公寓。”
“我不去你的公寓。”江景泉没有等到他的答案，自然倔强着哪里都不去。
要不是因为自己这身装扮真的是太影响市容，她现在有些闹脾气地只是想质疑他的决定：“向志昊，你和向元鹰一样是网王八蛋，根本就改变不了的事实。”
向志昊本来是因为郁闷而有些生气的，但是看见她散乱着头发趴在车子的另一边，嘟着嘴巴嫌弃。
也不知道是心里的哪根弦被触动了，他终于失笑。
这些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他不知道。只有一点，他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江景泉，你不要闹了，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能不能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一辈子的事情是你能让我决定就能决定的？”向志昊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如果你是一个家事平平，脾气温柔的女孩子，我倒是不用这样纠结了。”
江景泉听见他说这样的话，立即裂开嘴笑了起来。
“你是在夸我吗？”
向志昊看了眼江景泉的眼神，然后也笑了起来：“你觉得在我这里，我会夸你吗？”
“当然，我可是你的女神。”
向志昊上下打量了一下现在自称自己是他女神的女人。
“你不承认拉倒。”江景泉被踩住小尾巴，立即要下车离开。
江景泉拿出手机就要给顾小淼打电话，却被向志昊拦住了动作。手腕被他握在掌心之中，而他一脸的认真，看着她有一秒的沉迷。
“既然你没有办法现在就决定，只好等你决定好了以后再联系了。”江景泉看着这个男人。
在她的心里，之前一直是等着他主动。可是事到如今，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骨子里还真的是有些犯贱，不抽鞭子不走，非要她主动这样说出来，他才肯就范。
向志昊欲言又止：“我……”
“向志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江景泉终于爆发出来，眼中冒着怒火：“你是到如今还要这样犹豫，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累……”
手臂被他紧紧一握，拉向自己的怀中。江景泉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而他的手掌托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你乖一点。”
“……”江景泉手肘向后一捣，试图要逃脱出来。
“别动。我带你回家。”他在她的耳边哑声说道，脸颊已经飘上了红晕。
江景泉诧异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看出他的情绪，见他这个样子，好像久违了。
以前他们都还小的时候，江景泉就经常挽着向志昊开他的玩笑，常常看到他比女人还要俊俏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
长大以后，听听说他阅女无数，没想到还能在这个时候见到他脸红的样子。
“你别抱着我啊……”江景泉自己嫌弃自己。
向志昊摇头，脸颊埋在她的脖颈，手臂也是越收越紧。
海边别墅中，冷冷清清，只有海风呼啸的声音。
“先生，顾小姐来了，早早地便在您的书房中等您。”钟点的阿姨见到终于从公司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向元鹰，诧异半秒后又将刚刚对着主卧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先生……”
“知道了”向元鹰的声音隔着主卧的门依旧浑厚，隔着半掩着的房门，想了一想还是说：“她不是顾小姐，是向夫人。”
钟点工阿姨很少见到向元鹰，更不知道还有位向夫人。
于是惊讶地看着向元鹰，急忙点头：“抱歉向先生，没有认出向夫人。”
向元鹰听见有人承认她的身份，自己也是心中舒服了一点。就好像小的时候，他很想让老师告诉自己的父母，在学校中得到了那些荣誉，而不是自己主动去说。
“先生，夫人她现在在书房呢。”
向元鹰刚刚听到第一遍的时候刚好走过书房，只是那一瞬间犹豫了。
他不会推开的，哪怕只有一墙之隔，向元鹰还是不愿意推开那一扇隔天地的房门。明明她回来，是他一直想要，并且自从接到电话以后一直希望见到的，可是现在她就在那里面，却又要克制。
顾小淼在他的生命中就是一个惊喜的存在，都是因为她，本应该不给任何女人机会的向元鹰，竟妥协到所有人不认识的地步。
四年前，他真的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过了年少气盛的时候，刚刚结束了与向志昊短短不到半年的商业侵略。要不是因为还有小葡萄，他甚至连一个对付沈慧的理由都没有，刚刚创建的向氏集团的他，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穿梭于各个国家与城市，身上背负的财力权利已经不知有多大。
只可惜那时候他习惯黑暗和孤独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会遇见一个女人叫顾小淼。
她漂亮，出身也不算太差，却沦落为现实版灰姑娘的命运，虽然嫁给了了他，看似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过上了还不错的生活。却是没有安全感，朝不保夕，向元鹰必须承认，因为前段时间她被绑架的时候，他就害怕了，担心那些人丧心病狂起来的时候，会发生他最不想看到的悲剧。
所以，他要忍。忍着不对顾小淼太好。
只不过，他不知道她苦心经营的是一段的婚姻，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了向元鹰，她可能现在还每日生活在无望之中。
回忆结束，现实是，认识了向元鹰，她恐怕换了种虐心的方式更痛苦。
她不爱方志远，她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爱任何一个人，可是她……爱向元鹰。
“他回来了吗？”顾小淼忍不住问，这个阿姨已经给她添了第四遍茶，每一次都打量自己一番，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
“回，回来了。”
顾小淼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很自然地端起水杯继续喝：“没关系，你不用等我，我看完了这本书以后就回客房休息。”
自从知道了顾小淼的身份以后，这位阿姨就对这个向夫人抱着打量的心态去观察。
半年以前，这个别墅装修，之后向元鹰也很少来这里。虽然她是向夫人，但是她和向先生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太微妙了，哪有夫妻之间没有沟通交流，回家以后不断地询问对方，隔着一墙却谁也不妥协，先去看看对方。
“怎么了？你的下班时间不应该是七点半吗？如果我没有记错，过了八点应该就没有出去的公交车了吧。”
顾小淼提醒她。
“是是，那么向夫人，我先走了。”这位阿姨已经晚走了十分钟，从这个别墅区走到站台估计也要好一会，如果再不走，今天可就难回去了。
这里的海滨别墅要的就是一个安静，交通不便利，入夜以后想要出去就很难了。
因为她随口脱出的‘向夫人’让顾小淼一愣。
起初这个别墅中的人叫她顾小姐，她没有心力去改正。后来时间长了，她也就习惯了，偶尔假装一下单身也还是不错的。没想到，她的身份还是被知道了吗？
被承认了吗？
等阿姨走了以后，顾小淼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反应过来去看，果然看到他站在门边端着白瓷杯，纯黑色的高领毛衣居家的休闲裤，手中还拿着一份文件。
看上去一点没有平日中的阴冷。
顾小淼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样的向元鹰依旧能让她觉得感动。
“你倒是很自觉。”他冷言嘲笑，说着就走了进来，在她的身边坐下。
顾小淼已经习惯了他的阴阳怪气，于是与他呛声：“不然能怎么办呢，已经决定要入住这里了，总要给自己立一个还凑合的身份，哪怕是没有保证的。”
向元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但是很显然的心情变得好了些，顺便将自己手边的文件放远了一些。
“你明知道用这种方式，我一定会妥协。”顾小淼说话的时候觉得真的很苦，颔首说道：“其实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或许还是会忍不住听你的建议，回归家庭，我们之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像笔交易。”
向元鹰听完她的话，特别是那句她可能会忍不住回归家庭的时候，嘴角的笑消失了，换来的是冰冷。
“既然你已经确定这是一场交易，就把这个签了。”
向元鹰甩手将文件丢到她的面前，一直看着她惊慌的眼神变得诧异，之后变得大吃一惊，气得发抖。
“这是什么意思？”她颤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