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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顾小淼开口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恐怕是不走不行了，如果不离开，恐怕她也忍不住想要说出真相。
现在的顾小淼，有些埋怨江景泉为什么要告诉自己那些话，不管是真是假，现在她知道了，总该是觉得心头压着石头觉得真的很难受。
“大哥呢？”汪雨燕也没有打算这个时候，能和她和平共处。
顾小淼叹了口气，看着昏黄灯光下已经睡着了的人，顿时有一丝的自豪感。
这恐怕就是昨天晚上汪雨燕将自己挡在门外的感受吧？
“他喝了点酒。”她毫不隐瞒：“已经睡了。”
汪雨燕本来就没有想到这个电话会是顾小淼接，听到这样的话以后，便也不再纠缠，索性连再见都没有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没等她将还躺在床上睡姿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某人翻身，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个人，电话还真的是很多啊。
“喂？”顾小淼看了眼还在皱着眉头不舒服的某人，以为对方还是来询问总裁身体状况的，于是老实回答：“他好像有些低血糖，我会观察一下，待会再给你信息。”
对方那边吱吱呜呜地丝毫没有晚上打电话那时候的爽快，而是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总裁夫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顾小淼失笑，这个称呼还真的不如顾特助呢。
而这边呢，作为向元鹰一直安排在外的特助，一直听说向总裁已经领证结婚了，上一次也是一起来过B市，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就是住在家里的这位，还是向总裁喝醉以后指名要的人。
打破了外界所说的，两个人只是联姻，感情不稳定的种种不实传言。
这下子他尴尬了，刚刚他以为人家是特助，还那样的态度。
他回想了半天自己有没有说的过分或是不对的地方，确定没有以后才松了口气，这个总裁夫人不管是不是真爱，都不能惹，就凭他目前对向元鹰的浅薄了解，能够在喝醉以后指明要的人，就是很不简单。
“夫人，最近总裁的休息情况一直不好，再加上最近公司需要他亲自处理的状况又是特别的多，所以希望你能够好好照顾总裁。”对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听说向家老宅那边出了些私事，还希望你能够在这段时间多多体谅总裁，不要让他这么累了。”
顾小淼本想说，这个事情，她作为正牌夫人已经知道了。
但是看着正醉的不省人事的某人，很快又打消了念头。她何必和向元鹰的助理计较这些呢。
“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他。”
她依旧三言两语地打发：“后半夜烦请你手机保持畅通，如果他发生任何状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顾小淼刚刚说完，便看见向元鹰将被子掀开直接甩在了一旁。
“现在先不和你说了，我这边……。”
还没有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向元鹰就要从床上滚下来，顾小淼迅速扶着他，然后向后推。
而他顺势抱住顾小淼的后脑，借着她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额头：“我想看月亮。”
啊？顾小淼被他的话突然震惊到，并不知道向元鹰还有这个喜好，潜意识里竟然是这么风花雪月的一个人。
“我不喜欢今天这家航空公司的点心，真的是太难吃了。”他呢喃自语，没说一句话就有气息喷薄在顾小淼的脸颊，撩拨的她一阵酥麻：“等我这段时间过了，就去考个飞机驾驶证，带你飞。”
噗嗤。顾小淼这下是真的没有忍住，竟然被他这么无厘头的样子逗笑了。
“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飞机？”她顺着他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向元鹰舒服地向后顺利躺下，然后微微一笑地说：“我喜欢能把你们都带走的。”
原来如此。顾小淼笑弯了眼睛和嘴角，看着他熟睡以后的轮廓，白天时嚣张的眉眼此时都十分地温顺，就连呼吸也是有规律地一下一下。
看着他真乖的样子，顾小淼悄悄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接下来不管汪雨燕还会借着这个机会做出多么过分的事情，她都不会迁怒他的。
只要他们幸福地相守，信任彼此就可以了。
如此一想，一直压在顾小淼心上的重量也就小了许多。
折腾到后半夜，他才彻底安安稳稳地睡着，但是体温一直偏低让顾小淼很担心他是低血糖，守在一旁一直观察他的脸色还算正常，这才放心地靠在一边有了困意。
清晨，海浪拍打暗礁的声音从未间断，但随着人的意识的清醒，向元鹰在迷迷糊糊之中能够隐约听见那声音。他应该是很久没有自然醒过了，平时如果不是半夜醒来就是彻夜未眠。
他稍稍一动，便感觉身旁还有一个人，顾小淼趴在他的床边沿，一副完全累极，困极了样子睡着，身上还裹着昨天晚上没有来得及脱的大衣，怀中抱着枕头，脚边还有已经干了的毛巾和一杯清水。
昨晚，他应该是喝醉了吧。
至于怎么回来的，他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只能隐约记得顾小淼应该是去酒店把他接回来了，回家以后他又吐了酒，之后应该就昏沉地睡过去了。
这样睡着了一点点防备都没有的小女人，倒是很可爱。
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少，但是大多都是在置气，在误会中刻意疏离，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亲密无间。
他忍不住抬起手在她的发丝上停留，没想到一直睡姿很不舒服的顾小淼，就这么开始转醒。
“唔。”她稍动，他便将手收回，然后继续装睡。
顾小淼也是一夜过来以后，像是打了一架一样，浑身不舒坦。
整个后背僵硬的不能随意乱动以外，就连四肢也是因为蜷曲地时间过长而有些血液不循环。
她无声地向后艰难地挪动，再次观察了下向元鹰，用手掌去试他额头以及脸颊的温度，确定恢复了正常以后，才伸了个懒腰，自己慢慢活过来。
照顾人可真的是一件特别需要体力的事情，顾小淼趁他还在睡，便轻手轻脚地用爬地姿势出门，没办法，谁让她这个时候脚已经麻痹地不能正常地站立。
“你去哪？”
“我？你醒啦？”
肩膀被他按住，整个人动弹不得。他近在咫尺，一双如墨一样的黑色眼眸盯着她出神：“小淼，昨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打你的电话没有接？”
顾小淼讪笑，这一点她怎么忘记了。
昨天早晨虽然是和沈慧置气，但是和方志远就这么走了，的确是她做得不对。
如果不是还有江景泉在场，她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方志远这个名字，是绝对不能在向元鹰的面前提到的。
特别还是这个时候。
“你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心在头还晕吗？”顾小淼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回家的吗？”
向元鹰将站在自己身后讨好的某人抓到自己的面前，完全不给顾小淼反应的机会，他居高临下的姿态已经黑着脸开始盘问：“为什么没有带家里的司机？还有，昨天是谁陪你逛的街？”
虽然依旧是质问的语气，但是态度上已经是好了许多，至少和前段时间相比较。
顾小淼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顺势倒在他的怀中任他抱着：“是你说我放假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你现在为什么又要问？”
“你竟然敢反驳我。”向元鹰眼睛一瞪，手上加大了力道，掐住她的腰际：“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能怎么你？”
向元鹰不是没有发现，今天她早晨醒来以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好了许多，与昨天早晨消极的态度比起来，顾小淼似乎已经知道了怎么样去对付这样的他。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不好，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向元鹰依旧是坚持着要问自己的问题，让顾小淼毫无转移的能力。
她勾了勾唇角，算是有些窘迫。
“你从前天晚上开始就高度紧张，A城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现在肯定是各路人都在找你解决问题。这样的情况之下，我怎么好让你心烦。”她小声的不能再小声地说：“还有啊，我能肆无忌惮，还不是你给我的这个权利。”
她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低眉顺眼的样子，说的话又直击人心，让向元鹰抱着他的手臂越发地僵硬，有很多事情一直都是藏在他们心底里没有被触碰过，现在她突然放低了姿态，愿意这样来哄自己，向元鹰犹豫了，自己是接招还是不接招。
顾小淼好不容易表了白，瞬间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低着头发丝坠落。
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拨头发。却一时间忘记了手腕上还带着江景泉昨天送她的那块腕表。
向元鹰果真一眼就看见了，精美的镜面，完美地棱角，一看就知道是价格不菲的腕表。
只是这么一眼，向元鹰就能准确分析出这个腕表绝非普通人会佩戴的。
但是明显是女士腕表，且样式并不崭新，倒是让他打消了这块腕表可能是哪个男人送的想法。
“顾小淼，你现在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向元鹰抓住她的手腕，手掌捏在那块腕表的下方，细细地摩擦：“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块腕表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