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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12月25日,这是西方的圣诞节。
欧洲大多数国家和美国都笼罩在节日气氛之中,哪怕是刚解放不久的巴黎和罗马,商店门口更是摆上了高大的圣诞树,尖帽红鼻憨态可掬的圣诞礼人在大街上游荡,四处派送礼物,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冲淡了战争的阴霾。在太平洋战场和西欧战场的盟军士兵同样收到了圣诞节的礼物,尤其是美军,用飞机将圣诞节的大餐直接运到战区,发到美军士兵手中,在炎热难当的太平洋岛屿,在冰天雪地的西欧,到处都弥漫着烤火鸡的诱人香味,美国强大的国力在这一顿大餐中显露无遗。
让盟军惊讶的是,德军居然也在过圣诞节,而且并不比他们逊色,两军犬牙交错的地区,德军士兵向盟军士兵炫耀他们的圣诞节菜单,懂德语的盟军士兵发现,菜单里居然黑胡椒煎牛排,饮料则是大麦啤酒。柏林同样是热闹非凡,德国民政部门向全体市民派送精美的礼物,家家户户都能领到一份,这一天商店里的食品敞开了供应,只要有钱就能尽情购物,不必再受配额供应的限制。各大影院、剧院人流涌动,元首在保镖们的保护下来到柏林大剧院,与数万名市民一起欣赏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音乐会,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德国民众:不必惊慌,形势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糕……瞧,我都还有闲情来欣赏音乐会咧!
欧洲战场迎来了难得的平静。
意大利战场,英国第8集团军和美国第5集团军的将领齐聚罗马,享受佳节,在由一条条廊柱支撑起来的豪华宫殿中,在意大利美女的陪伴下,美英将领频频举杯。干杯,为了今年辉煌的胜利,也为了明年即将到来的胜利!尽管两个集团军都因为攻得太狠,后勤线过于漫长,陷入了物资匮乏的困境,但是将军们一点都不担心,美英强大的国力会帮助他们战胜这一切困难的,他们物资匮乏了可以向上头请求补充,而物资比他们更加匮乏的德军却没处补充了。
有记者在采访第5集团军司令克拉克将军的时候问到:“将军,据说这个圣诞节德军前线的士兵都吃上了豪华的黑胡椒牛排,喝上了大麦啤酒,对此你怎么看?”
克拉克将军笑:“柏林那个疯子大概将德国最后一头牛都杀掉了,才为他的军队凑出这么一顿大餐吧?我很同情那些德军的牙齿,那些牛肉的口感并不比木板强多少。”
记者们笑了起来。一位意大利记者问:“据说这几个月来从意大利发往德国的列车数量激增,这是否是德军在转移他们从意大利掠夺而来的财富?如果真的是这样,盟军为什么不对他们的铁路枢纽实施轰炸,阻止这种掠夺行为?”
英第8集团军新上任的司令理查德·麦克里里中将回答:“德国佬从意大利掠夺的财富大多被英勇的盟军夺了回来,我想现在他们从自己的控制区能掠夺到的只有苹果之类的水果了……这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行为,因为意大利的苹果是一种非常珍贵的水果,这种恶意掠夺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大家哈哈大笑,都充满了乐观。当然,欢乐的气氛中也有一丝不和谐,细心的记者留意到,加拿大将领神情有些落寞,坐在一边一个劲的喝闷酒。加拿大人的落寞是可以理解的,自从登陆意大利以来,加拿大军队一直冲杀在最前线,他们第一个突破了“希特勒防线”,打下了德军伞兵坚守的奥托纳,又是他们第一个突破了利里峡谷,打通了通往罗马的道路……从登陆意大利到攻入罗马,加拿大军队伤亡两万五千人,仅仅是在奥托纳之战中,就有一千三百五十七名加拿大士兵阵亡,代价可谓高昂。然而经历了这么惨烈的战斗,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伤亡,加拿大军队却在进入罗马的时候被撤了下来。美英联军在罗马市民的欢呼声中开进罗马,享受着征服者和解放者应得的一切,而加拿大军队则是在凌晨三点钟开进罗马,加拿大士兵吹着口哨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说:“你好罗马,再见罗马。”戏谑中透着辛酸和苦涩,想必此时加拿大将士肯定有一种被出卖了,被人当炮灰用了的感觉,心里很不好受。五月份进入罗马时的冷遇记忆犹新,哪怕是圣诞节这种盛大的节日,也很难让加拿大的人心情好得起来。事实上,大多数参与了意大利战役的加拿大士兵直到垂暮之年,仍然对没能在罗马获得应有的欢呼和尊重而耿耿于怀。不过没有人在意加拿大人这点小小的别扭,在他们看来,德国已经被打得摇摇晃晃了,离彻底击倒德国只差最后一拳,曾经让亚洲战栗的黑色闪电如今已经沦为他们寻开心的对象,在这种大环境下,国与国之间耍点小心眼,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挖坑与被坑都是理所当然的,犯得着记一辈子么。
有记者将将军们带有几分戏谑的回答整理起来,撰稿:
《盟军充满自信,第三帝国覆灭指日可待》
立g者往往很快就会被抽爆脸,这篇文章刚刊登出来,德军的耳光就狠狠地扇在盟军的脸上了。
德军前线的放松只是一种假象。两个月来,凯塞林元帅一直在收缩防线,在不知不觉间,原本分散的德军已经捏成了有力的拳头,大批装备和物资的补充让德军两个集团军完全恢复了战斗力,甚至超越了巅峰时期。盟军还不知道,此时的c集团军群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圣诞节豪华套餐:二十一个师共计二十三万七千名士兵,七十辆虎式坦克,三百五十辆豹式坦克(其中一百五十辆是由面罩男提供的,王牌中的王牌),两百门130毫米火箭炮,三十六门203毫米口径榴弹炮,三百六十门122毫米加农炮,七百门140毫米迫击炮,三十六架ar-234喷气式轰炸机改进型和六架ar-234侦察机,一百五十架me-262改进型,再加上德军原有的火炮、飞机,组成了一支恐怖的军团。接连一个月来,六架ar-234侦察机不断起飞侦察,已经将盟军在意大利战场各个机场、雷达站、物资补给站的位置摸得一清二楚,盟军拿这种飞行时速超过八百公里的飞机一点办法都没有。而除了少数前线部队之外,二线部队全部换装了stg-44自动步枪,同时大量装备单兵布雷器,可谓武装到牙齿了。跟过去几个月不窘迫不一样,现在的德军不仅装备精良,而且燃油、食品药品、弹药物资,储备都非常充足,全军已经从接连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士气变得高昂,是时候让盟军尝尝他们的厉害了。
凯塞林元帅作了周密的部署,为了防止泄露,整个反击计划只有他和少数高级将领、参谋知情,部队的换装、调动都是秘密进行的,c集团军群绝大多数将士对此一无所知。一周前就有将领提出圣诞节的时候盟军可能放松警惕,应该趁着现在补给充足狠狠敲他们一家伙,但元帅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将这个家伙给臭骂了一顿。这样一来,别说盟军,就连德军都认为他只专注于防守,所以也就懒得去想什么进攻了,专心过节吧。
前线浓浓的节日气氛麻痹了盟军,他们没有注意到,凯塞林的指挥部已经高速运转起来,各部的师长、团长被以庆祝节日的名义召集过来,先是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接着就进了作战会议室,出来之后面色发白,一路狂飙回到自己的部队。入夜之后这些将领又以聚餐的名义将营级军官和后勤军官召集过来,不过这些军官可没有他们那样的待遇,没能享受到大餐,直接领到了作战任务————此时距离德军发动反攻只剩下几个小时了。所有的命令都是以书面形式下达的,盟军无线电侦听部门侦听到的,全是假情报,在情报战领域,盟军未战先输。
接受作战任务的军官狂呼卧槽,距离进攻只剩下几个小时了老子才知道要大反攻?老大,不带这么玩人的,会玩死人的!他们火烧屁股似的回到自家部队,将大麦啤酒灌多了裹着毛毯准备睡大觉的大兵们踹醒,让勤杂兵在显眼的位置继续庆祝节日以麻痹盟军,作斗单位全部进入战斗状态。德国人的严谨和纪律性还有他们所接受的训练帮了他们大忙,时间如此紧迫,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他们居然还是有条不絮。
其实也没有必要手忙脚乱,凯塞林元帅可是空军出身的,他可不会傻到用陆军去硬扛盟军的海陆空三军,因此这次反击将以空袭拉开序幕,空袭过后才会全军出动,因此时间紧迫归紧迫,却也足够绝大多数部队作好准备了。凌晨一点,当闹腾了一天的盟军纷纷钻进睡袋呼呼大睡的时候,凯塞林元帅来到了谷地中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凯塞林空军基地,在这里,三十六架ar-234喷气式轰炸机已经加足燃油,挂满炸弹,准备起飞了。元帅花了五分钟时间检阅这支新锐部队,大声对飞行员们说:“起飞,用你们的炸弹将盟军的雷达站和油库通通给我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