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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院被护卫们守的严严实实,地上稀稀拉拉的跪着几个丫头,婆子,俱都白了脸。
“嘭,嘭……”每打一下仿佛都打在他们心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哎呦,我可怜的仙儿啊”一个头上戴着花布巾,膀大腰圆的婶子哀嚎着推开了两边的侍卫,抱着康水仙哭叫起来。
侍卫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裴重锦,这婶子正是康水仙的娘,在厨房做活,总是偷吃,吃的一身肥膘,气力大的很,还是出了名的泼妇,平日里他们见了也得避让三分。
“继续!”裴重锦的声音冷冰冰的。
那婶子还是抱着康水仙不放。
“抱着就一起打吧!”乔安安小口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那婶子闻言直了身子:“侯爷呀,水仙犯了什么罪过需要动这样大的刑罚,我们一家一向勤恳,那是老侯爷在世的时候都夸赞的,就是有罪我们这等人家,私下里教导就行,哪会直接打死呦。”
乔安安闻言气笑了,这婶子说的好像她才是侯府的主人似的。示意着旁边那个乖觉一些的婆子解释。
那婆子接到眼神,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连忙道:“水仙偷了小少爷房里的小件拿去换了钱,和那边管林木的婆子耍钱去了……还……”
“怎会如此啊,这定是误会,有人看我们家过的好,故意泼脏水呀!”那婆子没听完就打断,连声哀嚎起来。
“老侯爷在的时候,婆婆就受他敬重,遭人红眼,总是要护着的,如今我们一家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那婆子听她这么说脸色都由白转红起来,气的。
裴重锦没有言语。
那婶子瞥了裴重锦一眼,继续嚎:“侯爷呀,你小时候还同仙儿一同玩耍过呢,当时老侯爷还说等你长大,便将仙儿给了你,如今就算别的不顾,看在老侯爷的面子上也要放她一马呀,我的仙儿呀!”
“哦?还有这回事。”
“真的真的,你问问我婆婆就知道了。仙儿一向乖巧,如今听说小少爷没人照应,还特意求了婆婆来照顾,她怎么会偷东西呢。”
乔安安终于知道那水仙仰仗着什么了,原来是从小就在做梦呢。
水仙儿被打的半死不活,听了这话竟也虚弱的抬了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裴重锦。
看着裴重锦即将破碎的表情,乔安安用手斜支着头,靠在椅子上,有几分兴味的打量着他。
“是啊,这水仙儿确实是照顾小少爷照顾的不错。”乔安安漫不经心的开口,“竟能说出‘这孩子皮实的紧,他自己的娘都不爱护,旁的再爱护有什么用呢?‘这种话。”
“姑娘这是什么话,奴婢眼拙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人,不过水仙和您一无仇二无怨的,您这样污蔑就不好了吧。况且我们侯府也没有外人做主的道理。”这婶子平日里耍泼耍惯了,张口就来,毫无顾忌。
“侯府的事恐怕也由不得你做主,去将康嬷嬷叫来。两个一起,打完了,两个一起绑起来,看看这所谓的侯府老人怎么说!”裴重锦不耐烦的挥了手示意护卫们继续,提到死去的爹,他恶心的紧。
“侯爷,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做不怕寒了侯府老人们的心吗?”那婶子叫嚷着挣扎,两个侍卫都没能摁住她。
“不用顾忌。”乔安安淡淡的道:“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侯府老人会这么不识趣。”
“是,夫人。”二人加大了力,绑了拖出去了,那婶子听见侍卫们的回答,惊慌的看向乔安安,夫人?,什么夫人?没等她想明白,院中就只剩哀嚎了。
回了屋中,元哥的体温又高起来,乔安安回自己房内拿自己之前配的风寒灵小药丸,这样更方便喂药。
裴重锦坐在床边,看着儿子难受的哆嗦着,用手轻轻拍着,一时间失了神……
“爹爹!”元哥,扫视着房间,失落的埋着头。
“是不是不舒服,元哥,已经去拿药了,吃了就好了。”
元哥想了想摇了摇头,要是说难受的话,爹爹又要担心了。
“爹爹,什么时候过节……”
以往过节的时候,裴重锦会抱着他去立雪院看乔安安,有的时候被挡在门外,元哥就会趴在门缝上偷偷往里瞧。自从裴重锦去西南剿匪后,元哥已经好久没见过乔安安了。
裴重锦辛酸的看着儿子,对自己也生了几分厌弃。
“爹爹,是不是我生病,母亲才在佛堂不出来了?”以往每次元哥问母亲,裴重锦总用母亲在为元哥祈福做借口,没想到孩子大了一些,以为这是自己的错了。
裴重锦的心像被一双手揉皱了,看着儿子澄澈的眼神,强迫自己忍住情绪,低声安慰:“不是元哥的错,母亲马上就会来看元哥的。”
元哥思考了一会又道:“母亲是不是不喜欢元哥。”看着父亲的落寞,又急忙改口:“那我等着母亲。”
“父亲,我刚刚做了好梦哦……”
站在门口的乔安安,眼泪如决堤一般,原主这是做了什么孽呀,心里下定决心:裴重锦无所谓,这个小团子自己养定了。
在门口整理了仪容,擦了泪进去了。
“元哥……”
“嘘……”
“又睡着了?”乔安安小声道。
摸了摸元哥的小脸,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一般,元哥配合的蹭了蹭。
“侯爷,康嬷嬷来了”云鹰的声音传进来。
乔安安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元哥,裴重锦自己出去了。
康嬷嬷来的路上问清了原委,见到裴重锦,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有负老夫人嘱托,请侯爷责罚。”
“嬷嬷也是侯府老人了,此事你怎么看。”裴重锦厉声道,他对康嬷嬷的印象不差,但此时愠怒也没什么好气。
康嬷嬷狠狠的抽了自己的嘴巴,直到嘴角带血才停下。
“家门不幸,养了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仅忘了自己的本分在府中胡言乱语,还伤了小主子,此事全是老奴一家的错,但凭侯爷处置。”
“只是,长子早逝,就留下这么唯一的血脉,求侯爷饶了她的性命,此事老奴责任最大,请侯爷严惩老奴。”康嬷嬷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跪在地上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