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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瞒？”令君泽提起来就头疼，“这不是别的，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你想要完全藏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厉函思忖片刻开口道，“乔治那边我会详细询问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不会阻止楚婧回国，城北有一套住处适合疗养，到时候我让人安排进去。”
“城北？”令君泽想了下，御景园在城南，跟城北完全是两个方向，这样倒也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巧合发生。
虽说J市作为国内的金融大都市，人口繁多，面积也不小，但毕竟都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保不齐有一条舒恬会跟江楚婧撞个正着。
思及此，他忍不住问，“对了，江楚婧知不知道舒恬的存在？”
“暂时应该还不知道，不过我跟她的报道国内满天飞，总会知道。”
“那她会不会……来找舒恬？”
“我会跟她说清楚。”对于这件事，厉函已经下定决心。
令君泽有些意外，不过意外之后是欣慰，“你终于肯正视这个问题了，江楚婧对你是有别的感情的，如果不能给她想要的，还是尽早斩断的好。”
男人指末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杯口有白色的朦胧雾气升腾，触到那双锐利的氤氲成一片水汽。
斩断？
他何尝不想，怕就怕做不到真正的狠心，反而惊扰了心上的姑娘。
……
当天晚上，舒恬跟厉函飞回J市，这人买的头等舱，座椅空间很大，她的腿脚完全可以伸开，看着窗外的夜景，她忽然升起些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么回来了。
舒恬看着夜色中飘忽不定的云彩，放在膝盖上的手忽然被人攥住，紧接着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想什么？”
舒恬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身边的男人，那双原本紧闭的双眸此时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她浅浅一笑，“没想什么，心里有些感慨而已。”
男人探究的视线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良久，他将身上的薄毛毯盖在她身上，“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一下。”
毛毯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体温，触到手背的皮肤，暖意融融。
他身上调暗了头顶的光线，舒恬忽然觉得有些困，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一路平稳飞行，飞机降落在J市的停机坪上，头等舱的乘客先行下机，舱门打开，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把舒恬冻得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抬手抱住自己的双臂，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忽然，肩头罩下一件宽厚的大衣，抬眸一看，男人已经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硬料衬衫。
他生病还没好，舒恬立刻有些着急，慌忙要把大衣脱下来还给他，“你……”
厉函眼皮不抬，侧身顺手接过张毕琨递过来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号码尺寸偏小，穿在他身上有点局促感，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舒恬看着他露在外面的一大截手腕，“我穿这个吧，你穿太小了。”
“没事。”他根本不当回事，抬脚往下走。
临近年底，气温实在太低了，说句话都变成白色的哈气，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像是感觉不到冷似的。
舒恬心急，“咱俩换换吧，你身体还没……”
男人脚步顿住，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厉函被她喋喋不休吵得头痛，可是看到眼前这张关切的小脸，一点火气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不想让你穿别的男人的衣服，所以老实听话穿着我的，OK？”
说完，他还抬手恶劣的揉了一下她的头顶，一头秀气的头发瞬间变得乱糟糟。
舒恬拨开男人的大掌，刚要开口说话，这人一点机会都不给，转身走远了。
“哎你……”她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抹挺拔的身姿越走越远。
身后，张毕琨憋着笑开口，“舒小姐，天气冷，快上车吧。”
舒恬礼貌的点了点头，将脖子后面的帽子拉起来戴在头上，顺便挡住自己泛起红晕的脸。
心里好甜。
上车后，温暖的热气瞬间席卷全身，那种冰封的感觉终于消退一些，厉函余光睨着她脱掉外套，只穿一件紧身针织衫的小身段，玲珑有致的让人眼底发热。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吩咐司机，“先回公司，再到御景园。”
舒恬脱衣服的手一顿，“你要回公司吗？”
“嗯，几天没在，很多事情还没处理。”他淡淡回答，但视线并没看向她，而是盯着手中的手机，似乎在处理文件。
可只有厉函知道，手机屏幕里面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没办法去看那双清澈的大眼睛。
舒恬不疑有他，只是很心疼，“你身体还没好，又要接着工作，能吃得消吗？”
“没事，不会忙太久，很快就回去。”话音落下，手机忽然打进来一个电话，他开的是静音模式，下了飞机还没来得及调回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男人眉心微蹙，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
而后将手机切换回飞行模式，重新放进了口袋里。
舒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从包里翻出一盒泡腾片给他，“别喝咖啡了，实在想喝点东西就喝这个吧。”
厉函接过来，塑料材质的包装上似乎还沾染着她手心的温度，这样的柔情却折磨着他的内心。
男人阖上眼眸，怕多看一眼就会泄露心里的情绪，或许令君泽说得对，想要隐瞒实在是太难，仅仅心理上他已经备受折磨。
……
车子停在函祎律所所在大厦的楼下，厉函下车前吻了吻女人的唇，黑色的大衣包裹着男人健硕的身材，舒恬看着他走进旋转门，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舒小姐，我们走吗？”
舒恬回神，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安，想到刚才厉函疲惫又带着躲避的神色……她甩了甩脑袋，禁止自己多想，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误会。
沉吟片刻，她深深吐出一口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