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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第一次的浅尝辄止,这一次则明显热烈奔放了许多,尤西在这种事上见过很多,可实践经验基本为零,第一次身临其中,他觉得新鲜极了,几乎称得上是用力地在吮吸。
徐泗被亲得头昏脑胀,尤西的力道之大,让他毫不怀疑待会儿自己的嘴唇会红肿得不忍直视。
这时,他听到耳边隐约传来隆隆声响,声音低沉,速度似乎有点儿慢,不是向前冲刺的声音,听起来恍若远处的雷声。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太过激动出现了幻听,但很快,他发觉这声音是那么的真实。
“你听到打雷了吗?”徐泗轻轻推开尤西,靠在他肩头微微喘气。
“雷声?”尤西的声音低沉又喑哑。
他屏住呼吸,听到的是另一种轰鸣声,频率很低,犹如重低音喇叭的声波,这种声波可以振动空气,连腹部都感觉得到。尤西以前听到过这种声音,只一次便让他令他印象深刻,因为那天,他收割了无数死魂。
“雪崩!”他大吼一声,朝米凯伸出手,“抓住我的手!”
然而他的声音被愈演愈烈的轰鸣声覆盖,没等他说完,突如其来的大雪朝他们倾倒,瞬间覆盖了他们俩。
四周是绝对的寂静和漆黑。徐泗试着移动,但完全无法动弹,他的身体似乎被放进了铸模之中,四肢被固定了起来。
雪崩发生的一刹那,徐泗脑中突然闪过火车上看到的一本安全指南,及时把一只手放在脸前面,做出一个容纳空气的空间,但他不清楚这个空间中是否有空气,因为他无法呼吸。
指南上说,当你被埋在雪中,这表示你只剩下血液中的氧气可以使用,大约是一升,而人体的氧气正常消耗量是一分钟零点二五升,所以四分钟内你就会窒息死亡。
四分钟……
恐慌来袭,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很快,昏沉就会来袭,脑部会开始关闭,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关闭,就像临近淡季的饭店一样。一分钟,两分钟,二氧化碳开始浓烈,徐泗停止了用右手朝左手挖掘,他将死在这里,迷人且诱人的死亡将他拥入怀中。
何必反对?何必抵抗?早很久之前他就应该接受命运,屈服于死亡,何必选择另一条路?他闭上了眼睛。
等一等。
尤西。
他说不定还在等我……
一句话又忽然闪现,似乎是徐女士有次看一部逃生电影时说的:人,宁愿死于积极求生,也不愿意死于漠然。于是他又开始机械的挖掘。
距离雪崩,时间过去了三分钟。
尤西踏着黑色小皮靴,站在雪堆上,金色长发在风雪里飞舞,连带着他那身黑漆漆的风衣猎猎作响,眉心的五角星形状的胎记在此时越发红艳,他白着脸,看向厚重的雪。
这是千载难逢收割死魂的机会,他想,米凯·霍勒在很久之前就应该死亡,现在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刻。
他马上就能进阶为高阶死神。
但是……
冥冥中却有什么让他焦躁不安,他旁观过无数人的死亡,就像守株待兔的猎犬,这是第一次,他出现这种陌生的情绪。
他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唇,几分钟前,这里还停留着使人着迷的温度,此刻依旧残留着独特的气味。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尤西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透着彻骨的寒意,他伸出手,掌心聚力。
等他迅速地把所有的积雪一次性清除的时候,他看到了面朝下趴着的米凯。
米凯一动不动,即使是身上的重量被清除,脱离了困境,他也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尤西捏了捏拳头,皮靴踩着积雪,发出吱吱格格的声音,他突然有点害怕,是不是自己出手的太晚了?
每走近一步,他都感觉到一股悲伤,他上次感觉到悲伤还是在哈利失去简的时候,他应该是在为米凯而悲伤,可是为什么呢?明明一分钟前,他还在这人的生命跟高阶死神之间权衡犹豫着。
徐泗感知到有人靠近,但是他无法做出反应,缺氧一段时间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但是新鲜氧气涌入肺部的冰凉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可能是就在附近的救援部队,又或者是哪位路过的好心人,总之他很幸运,但是他没空去理会这些,他下意识揪住那位拥住他的人,拼尽全力打开僵硬的牙关。
“还……还有一个人。”他紧紧闭着眼睛,鼻子里耳朵里都是雪,所以他听不到对方的回应,于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还有一个人”
。
“嘘……我知道,我知道。”尤西抓住他冰冷得像是尸体的手,放到唇边,眼里集聚着风暴,“那个坏小子不值得你一直挂念。”
说着,托着米凯后脑勺的手发出一圈白光,米凯动了动眼球,昏睡了过去。
第115章与死神共舞10
徐泗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小旅馆的床上,床尾散乱着他的背包,房间里空无一人,暖气开得很足,源源不断的热流驱散了彻骨的寒冷,令他有些昏昏然。
当他转动起他那差点缺氧僵死的脑仁时,亲吻,雪崩这些字眼首先急不可耐地蹦了出来。
尤西……
他掀开被子,慌乱下地,可是当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荡在床边时,他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
来不及想自己是怎么被扒光的,他捞过背包里一件风衣往身上一套,纽扣也来不及扣上,就急匆匆地往门口冲。
雪崩之前,尤西就在他的身边,应该是跟他一起被埋在了雪里,他得救了,那尤西呢?
他迫不及待地想得知任何关于这人的消息,哪怕是噩耗,由于太过激动,他的手颤抖着按在门把手上,试了几次才终于将把手按下。
与此同时,门外也有人进来,两人撞了个正着。
“米凯,你醒啦!”来人手里捧着一碗热汤,香气四溢,即使被猝不及防地撞上,汤也没有撒出来半滴。
徐泗愣在那里,像是从未见过眼前这人一般瞪圆了眼睛看他,徐泗张了张嘴,蠕动双唇,声音十分微弱,尤西从他的唇形推断出是在唤他。
“我在这。”尤西越过他把热汤放在小桌上,徐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是刚刚惊吓过度还没缓过神来的孩子。尤西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于是他反身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尽量把声音放柔。“被吓到了吗?害怕?”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点了点,尤西把他搂得更紧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就引起了雪崩,看来上天都在嫉妒我们啊。”
徐泗伸出手,环住尤西的腰身,闷闷道:“不怕雪崩。”
“嗯?”尤西想起他头发的触感,又开始意犹未尽地揉搓起来,一边还不忘打趣,“别逞强了米凯,你现在还在发抖。”
“我怕的不是雪崩,而是你不见了。”徐泗抬起头,他昏睡时一直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泛起了一丝血色,眼神依旧找不到焦点,“我在雪里找不到你。我很害怕。”
这样的米凯尤西以前从没见过,事实上,他也根本不了解眼前这个人。
尤西的脊背有些发僵,他不得不直起腰,“嘿,是我把你从雪里挖出来的,你居然还在担心我?”
“是你吗?”徐泗皱起眉头,“你说谎。”
“我说谎?”尤西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手势,一把把徐泗抱起来,“我不光把你从雪里挖出来,我还把你抱回了旅馆,像是这样。”
他把徐泗掉了个个儿,抄起徐泗的膝盖窝,以标准的公主抱的姿势,慢慢往床上走去。
徐泗踢了踢腿,把脚上的拖鞋踢掉,乖乖地被放到床上。
“而且,我还帮你把湿衣服脱掉,像是这样。”他把那件凉凉的风衣褪了下来,把光溜溜的徐泗按进了被窝,然后把被角仔细掖好。
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
“还在怀疑我吗傻瓜?”尤西在床边坐下,扬起下巴,一副你得了我很多照顾的高傲神情。
徐泗像只洋娃娃一样任其摆布,此刻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乖巧极了。
尤西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还帮我换了内裤吗?”
尤西尴尬地停止了揉头发的动作,缩回手摸摸鼻子,“那什么,要换就换全套嘛……这叫服务到家。”
“哦……”徐泗吸吸鼻子,觉得并没有什么。
可是尤西却臊红了脸,觉得他那声哦意味深长,忙急着解释道:“我先声明午我什么都没偷看,我也没有偷偷比长短!”
“……”
“所以呢?你长还是我长?”徐泗顺着他的话问。
尤西浑身散发出一股自豪的气场,仿佛自己的儿子在运动会上为他扬眉吐气,“自然是我的……”
话说到一半,接收到米凯揶揄的眼神,反应了过来,一个“长”字死活没说的出来。
“好吧,出于起码的尊重,以及对霍勒医生男性魅力的肯定,我就瞄了一眼。”尤西转而坦荡荡地承认了。
“嗯哼~”徐泗半坐起身子,歪在枕头上,香肩半露,“但是呢……”他促狭地眨了眨眼睛,“自然状态下跟应激状态下的长度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虽然平时萎靡,但临阵拔枪时,一点不落下风。”
尤西挑了挑眉,表示就算兴奋起来,米凯也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你不想比比看吗?”徐泗弯起眼睛笑起来,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尤西能看到他脸上发着光的细细绒毛。
有那么一恍神,他想就这么溺死在这笑容里。
他指尖微动,把手覆在了米凯从被子里伸出来的一只手上,他现在喜欢上了跟这人的一切肢体接触。
然后我们的死神大人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你刚刚受到了惊吓,应该硬不起来。”
徐泗:“???”
“来,先喝点热的。”说完,他就屁颠屁颠的起身去拿那碗热乎乎的鸡汤。
“我自己来就好。”
徐泗劈手想夺过剩下的半碗汤,却被尤西轻轻松松地躲过。
“没关系,我不嫌麻烦,啊……张口。”
徐泗无奈地捏捏眉心,不是兄弟,有你这么喂人的吗?你怎么不把勺子直接塞进我的喉咙呢?不对,你这力道,应该是想直接丢进我的胃里……
正当徐泗饱受着煎熬,门外响起了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徐泗一张嘴,咬住伸过来的瓷勺,朝门口点点下巴。
尤西把碗塞进徐泗手里,起身去开门。
“嘿,尤西。”在门口拗出一个无比风骚的姿势的,是尤西的熟人兼好友,哈利。
尤西不动声色地拿身体挡住米凯张望的视线,抱臂靠在门框上,低声道,“出了什么事吗?”
哈利把墨镜摘下来,挂在领口,朝他抛了个媚眼,“你猜我是特地来找你的,还是碰巧遇到你的?”
尤西懒散的姿势紧绷了起来。
“又或者说,我是追着什么东西追到这里,然后刚好发现,你在这里度蜜月?”
哈利唇边的笑意消失,他吹了个口哨,重新带上墨镜,原地消失。
“尤西?你的朋友吗?”徐泗一口气喝完了汤,伸长了脖子询问。
“嗯,之前每年来滑雪的时候都会遇到的同道中人。”尤西转过身,背在身后的手掐了个指决,然后拿起沙发上的羽绒服。
“我想我要出去买点暖胃的烧酒,这里的酒是远近闻名的特产,你一定要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