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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惜看诊简单。
在村民眼里那是比摇头晃脑的老大夫快太多。
而且她说的也简单。
着凉就着凉,不说是风邪入体。
坏肚子就说是坏肚子,不说是什么脾胃不和,阴阳失调。
叶克功给小傻子从里到外检查过后便知道小傻子真的没事了。
剩下的时间,他就像个小跟班一样在简惜的左右转悠。
他没有见过简惜这样稳准狠的大夫。
你觉得她用药可能是重了,细想下又别有玄机。
你觉得她下手可能草率了,转头不能动的腿就变灵活了。
高人啊!
后面,叶克功连眼睛都不眨了,就盯着简惜的手看。
他总觉得这双手不寻常,打哪儿,通哪儿...
但最让叶克功佩服的是,简惜跟他认识的那些自认乐善好施的人不一样。
要她动手,你就得交银子。
没银子,也可以拿粮食。
但她其实并不在意银子的多少。
名贵的药材,她可以说成只值几十钱纹银。
总之,她可以少收,却绝对不会不收。
但她的名声也没有因为收了银子便变了味道。
她还会偶尔开玩笑的说,仙子下凡也食五谷杂粮。
她上有老下有小,没银子寸步难行等等。
叶克功越听眼睛越亮,觉得简惜是个难得的妙人加有底蕴的高手。
所以等村民呼啦啦的把简惜送出村子的时候,他没用人提醒就自动跟了上去。
之前入山时碰到的大胡子猎户还备好了牛车,把简惜辛苦一天赚到的各样东西装好,要送他们一路。
汲仓看都不看后面跟着的人,只用担忧的眼神看着简惜。
简惜这一天是给多少人看诊,数都数不过来。
汲仓心疼简惜的劳累,但他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大白天的,他还不能动手给简惜按摩按摩。
等二人坐上追日回程,汲仓才对简惜说。
“何苦如此劳累?”
简惜神秘的笑笑,汲仓是不懂信仰这个东西的。
普通说的求神拜佛也是信仰。
但是更直接的便是信我。
村民们感激叩拜的不是哪个神,而是简惜这个人。
这种力量在目前看是微弱的,但积少成多,总有能让这力量彻底爆发的时候。
简惜笑笑说。
“我可能就是劳碌命。”
汲仓决定回去之后要让简惜好好休息,再来个从头到脚的按摩。
他不行,可以几只小的来。
父子齐上阵,总能让简惜的身体好好舒缓舒缓。
后面牛车上的猎户正跟蹭车的叶克功大眼瞪小眼。
猎户突然说。
“不愧是仙子娘娘,能让你这老泼皮听话。”
叶克功望着渐渐远去的村庄,长叹一声说。
“我是真的很服气。”
闻言,猎户转头嘿嘿笑了笑,不说话了。
......
又是连夜赶路,一行人在早起时分回到了暮边客栈。
客栈里来了不少工匠,忙碌的进进出出。
秋管家跟玉面在给他们做调度。
实际上是玉面怀里的胖老鼠毛病多,经常会偷偷的跟玉面说道这个不满那个,然后被玉面爆头,他才会变得乖巧。
他是心急,没等老王爷清醒就提前安排起了客栈建设。
反正老王爷也不用干别的,只要买单就成。
这样嘈杂的环境,待得老王妃心烦,也不适合老王爷养病。
所以他们早就搬去了附近的王府的庄子上。
简惜大包小包带回来的东西,正好都给干活的工匠们用了。
她马不停蹄的把自己关进二楼的客房,炼药。
等汲仓整理好一切,才发现厅堂里坐着的叶克功。
没人给他做介绍,也没人给他松绑。
他就在一边自己跟自己玩。
没见几只包子的身影,只有跟在玉面身后的三生,汲仓问秋管家。
“天赫他们几个呢?”
秋管家说。
“小主子们也跟去庄子上了。”
汲仓点点头。
王府的庄子里暮边客栈也不远,一切都等简惜忙完,他们再一同去庄子上。
又过了一天,简惜与汲仓再次启程,前往王府在京郊的庄园。
前来迎接简惜与汲仓的是许大管家。
他从王府的大管家到打理庄子的小管家,形容上没有变化,人反而更精神了。
许大管家上前,恭敬的对汲仓跟简惜说。
“老奴给王爷请安,给简惜姑娘请安。”
跟在后面的叶克功这才真真切切的听到其他人对汲仓的称呼。
王爷...
王爷?
皇亲国戚?
要是皇亲国戚他就要考虑跑路了。
于是他退后一步找到许大管家,笑呵呵的聊天。
结果还是跟昨天一样,无论他怎么聊,都没有人跟他讨论有关他们主子的事情。
不要说讨论了,就连提起都不曾有。
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决心逃跑。
下人的嘴都这么严,不是皇亲国戚还能是什么?
跟皇室扯上关系,就得讲这样那样的规矩。
那还不把自己给憋坏了?
反正现在也没人管他,他借着出恭的借口,踏上庄子里无人的小道,咧开嘴奔着自由而去...
天恒用自己的小手拉着洛豆豆的小手,悠哉的在小路上散步。
正巧让他们碰见了落跑的叶克功。
叶克功见到小胖子,跟小胖子手里的鸡腿,眼馋了一会儿。
在跑与鸡腿之间做抉择,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叶克功的选择是先骗了鸡腿再落跑。
他笑呵呵的对天恒说。
“小家伙圆圆润润的可真富态。”
天恒也笑呵呵的问。
“你是谁?”
叶克功准备好了一大段的演讲。
从他是庄子里被人虐待的下人说起。
然后说到自己饥寒交迫,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可是他饿了好几天,已经没有了力气...
他用可怜的带着希冀的眼神看着天恒,还偷偷看了眼天恒手里的大鸡腿...
他想,我的故事这么合情合理,这么精彩,鸡腿肯定是跑不了了。
天恒转身摇头,教育洛豆豆说。
“豆豆,看到了没有?骗子就长这个样子!”
洛豆豆还在同情叶克功的遭遇呢,不相信天恒的说法。
“这个老头被人绑得这么严实,应该不是坏人吧?”
天恒指了指叶克功身上的绳结说。
“傻子!这分明是咱们老爹的手法。”
叶克功尴尬的笑问。
“你们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