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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逸爵慢慢闭上眼睛,五指渐渐的收紧,颤抖着捏在一起。突然他一声暴喝,一拳头砸在地面上,起身往回冲去。
“少爷,您回來了?太太呢?”苏越正焦急的站在廊檐下,看到浑身**的慕容逸爵,赶紧迎了上來。
他一把推开她,大步走进房间,几步跨上楼梯,进入卧室。
“爵,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会回來的。我的头好晕,爵,救救我。”苏真琪看到去而复返的慕容逸爵,赶紧摇摇晃晃的站起來,伸手就要抓住他的胳膊。
“滚开。”慕容逸爵甩开胳膊,苏真琪被大力摔在地上。手掌按在地上,血顺流而下。她惨叫一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从这儿马上离开。”慕容逸爵说完,拿起手机翻找出mark的号码。
“mark,调集所有的人,去各家医院寻找于凝悠的下落。就是把整个云沧市给我翻过來,也要将她给我找出來。还有,将港口机场火车站等等地方给我严密的监控起來,不许她离开。”
挂断电话,他大步跑下楼,冲进雨中。片刻之后,黑色的劳斯莱斯怒吼一声,消失在雨雾里。
车,在雨中奔驰着。慕容逸爵焦灼的搜寻着周围的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地方。
一辆辆车被他摔在身后,不知道跑出去了多远。
“吱”的一声,他一踩刹车,停在道边。解开安全带走出來甩上车门,站在雨中,看向茫茫的雨雾。哪儿还有那个曾经无数次扑向他的身影?
“老公,你忘记带伞了吧?”耳边,突然响起她调皮的声音,他猛然转身,什么也沒有。原來只是他恍惚间的梦。他一拳砸在车上,悠悠,我一定要找到你。
天色,暗了下來,夜晚悄然來临。
苏越站在客厅中,看着准备好的晚餐,走到外面看了一眼,雨,依然还在下着。她叹了口气,祈祷着,这个家里千万不要有什么变故。
雨,一直下了三天时间。
慕容别墅,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中,所有人都好像带着甲壳一样悄然爬行着。伸出头來看看,又悄然缩回自己的洞中。
苏越打遍了所有知道的电话,也沒有找到慕容逸爵的消息,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
一直到第四天凌晨,慕容逸爵才疲惫的回來。
听到车声,苏越赶紧爬起來跑了出去。看着他一个人回來,跟了上來,刚要开口,可看着他孤寂冰冷的背,沒敢吭声,悄悄跟了过去。
灯光下,她看到,慕容逸爵瘦了。原本英俊饱满的脸被削去了所有的肌肉,整张脸看上去棱角分明,瘦削冷硬。原本深邃的眼睛布满血丝,被悲怆与沧桑覆盖着。脸上的胡茬错乱无章,整个人显得萎靡颓败。
苏越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來,十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以前不管公司出现纰漏还是受到别人的迫害,他总是冷漠的注视着那些坎坷,运筹帷幄的应对一切变故。
她转脸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天色,摇摇头,叹了口气。既然爱着,为什么还要伤害得那么深?
慕容逸爵走到酒柜前,伸手拿下一瓶威士忌。直接咬开了瓶盖,仰脸,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转眼,三瓶酒全部饮尽。
他的眼中浮现出醉意,手中的酒瓶扔了出去“啪”的一声爆裂在地上。身子一歪,靠在了酒柜上。
找了三天的时间了,可她一点儿消息都沒有。mark几次打來电话,所有能够找的地方,都沒有她的消息。难道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什么就是见不到她的任何影子?
一瓶一瓶的酒喝下去,他深邃的眸子变得迷离沧桑。抬起头环视着整个客厅,灯影交错间,他看到她窝在沙发里,慵懒的看着杂志。每次看到他回來,都会鸟雀一样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他再次挥手将手中的酒瓶摔了出去,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云沧市不就是丁点儿大的地方吗?怎么就找不到一个于凝悠?
一直到天亮,苏越站在门口一动不敢动。
整个房间里,到处是摔碎的酒瓶。慕容逸爵仍旧在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一边喝一边喊着“悠悠,宝贝。你说了不会离开我,这一生都不会背叛我,所以你出來,必须出來。”
他早已经醉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
终于,他靠在酒柜上,一动不动。
苏越听不到动静,赶紧跑了过去。一看他已醉的不省人事,回身叫了几个男佣,将她抬到楼上的卧室里。
“滚开,都给我滚开。悠悠宝贝宝贝不怕,我在这儿。”他摇摇晃晃的起身,一拳头打在一个男佣身上,抬脚踢向另一个佣人。
“赶紧出去,快。”苏越一看,赶紧招呼着几个人离开。
房间里,只留下慕容逸爵一个人。他歪倒在床上,胳膊伸出往旁边摩挲着,醉醺醺的梦呓着“宝贝过來,我抱着你睡。”
猛然起身,瞪着血红的眸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床。痛苦的闭上眼睛,翻身从床上滚落下來。他仰面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两天后,苏越忍不住给mark打了电话,让他赶快到家里來一趟。
mark不敢怠慢,半个小时后就赶了过來。
“苏越,爵总在哪儿?”一下车,他看到苏越,问道。
“在楼上,已经两天了,每天都借酒浇愁,谁都无法接近。”苏越胆战心惊的说道,抬手摸了一下额头,她昨天实在忍不住推开卧室的门,迎面飞來的酒瓶就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我上去看看。”
mark叹了口气,忧虑的看了一眼楼上,抬脚轻轻的上楼。
他伏在门外听了听动静,见里面很安静,就悄悄推开门。往里面一看,慕容逸爵仰面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带着斑斑血迹。地上,到处是碎玻璃以及空着的酒瓶。
“怎么躺在地上?”他自言自语着,推门进去。
“宝贝,你回來了吗?”慕容逸爵抬手抚了抚欲要裂开的额头,看向mark。
“爵总,是我。您不能这样,太太”
mark心疼的看着慕容逸爵。他们的爵总什么时候这样颓唐过?他一边劝说着一边走过去。
“滚出去,找不到悠悠,就不要回來见我。去找,去找。”慕容逸爵翻身趔趄着站起來,冲着mark吼着。
“他们一直在找着,我也去。”他胆怯的溜了出來,关上房门,重重的叹了口气。
“mark,怎么办?我们不能看着少爷这么下去。”苏越一看mark要离开,赶紧追了上來,问道。
“我设法联系伊森,看來也只有他能劝说爵总了。”mark回头看了一眼楼上,转身离开。
两天后,伊森踏进这栋别墅。
苏越迎接着他走进來,指了指楼上,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伊森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扑鼻而來的酒气使得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到慕容逸爵仍旧歪靠在床沿上,仰脸继续喝酒。
他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咚”一拳头砸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苏越吓了一跳,刚要上前阻止,就见慕容逸爵伸手捂住被砸到的脸颊,抬眼看着伊森,眼里闪过可怕的光芒。
“你打我?”他嘶哑的声音空洞而无情,整个人好似从地狱里爬出來的鬼使。
“是,我打你。你多少岁了?竟然将自己深爱的人给赶走,我不打你打谁?你还是个男人吗?”
伊森再次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大声吼道“你起來,给我起來。”
说完,又一拳头打了过去。
苏越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转身下楼。
“你打吧,打死我就不会再想她了。伊森,你打,你打!”慕容逸爵突然拉住伊森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去。
“打死你?打死你悠悠怎么办?等到悠悠回來的时候,你想让她痛不欲生?”伊森推开他,拉住他回身往洗浴间里去。
“什么?伊森,你说悠悠沒死?悠悠在哪儿?你告诉我,悠悠在哪儿?”他拉住伊森,双手猛然抓住伊森胸前的衣服,将伊森抵在了洗浴间门口的墙角上,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伊森,问道。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伊森握住他的手,沒好气地说道。
“你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说?”慕容逸爵怒了,抓着伊森衣服的手握成拳头,抬手一拳用力打在伊森的脸上。
伊森感到眼眶猛然一痛,后脑勺重重的磕在门框上,眼前一片金星乱晃。
伸手捂住眼眶,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放下手,牢牢看着凶神恶煞一样的慕容逸爵说道“悠悠不是一直到现在都沒消息吗?沒消息就是好消息,难道你想看到她的尸体?”
“混蛋,你竟然咒她死!”慕容逸爵摇摇晃晃的冲过來,再次拳头挥起,打向伊森。
二人你一下我一下打在一起。
苏越听着楼上乒乒乓乓的声音,放下心來。听那个声音,好像是两个人互打的。知道打人就好,像酒鬼一样的少爷,她看了心疼。
回头她往厨房跑去,厨房该做饭了,慕容逸爵振作起來后,是要吃饭的。进厨房,厨师和几个佣人一直守着,看到欣喜若狂的苏越跑进來,激动的问道“苏管家,是不是少爷要吃饭了?”
“是,快,赶紧挑少爷爱吃的菜做,多做一些。”苏越点点头,眼泪禁不住落下來。已经五天的时间,少爷沒有尝过一粒米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真的要抓狂了。
“好好,快,准备。”几个厨师的眼睛里也含着泪花,一声招呼,行动起來。
苏越走出來,仰脸看着碧蓝的天空。心里默默祈祷:主啊,让这个家赶快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