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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天生带着怜悯之心。
在对上他的眼神那一霎,北雨觉得心中有某些坚硬的东西瞬间崩塌。
她微微弯身握住她的手,看着他低声问:“学长,你怎么了?”
沈洛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转头去看她。
两个人对视间,只隔了咫尺的距离。
沈洛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定定看着她一动不动,就在北雨要起身时,他忽然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对北雨来说,沈洛是她少女时代的梦,虽然梦很短暂,很快就醒来。
然而在她余下的这些年里,她再没做过那样的梦。
也没有再喜欢任何一个人。
所以对当个多年前的梦靠近自己时,她忘了躲开,也不想躲开。
何况,这个男人此时看起来如此脆弱,脆弱得让她想要拥抱他。
而她也真得这么做了。
在她抱住他的时候,沈洛的身体微微一僵,也伸手将她抱住。
他的吻起初只是带着些鹅毛轻拂的试探,但很快转为深吮轻咬。
明明他浑身都是酒味,但北雨并不觉得反感。
她没有过与男人深吻的经历,这个毫无技巧的吻也并让她觉得多迷醉,但还是有种惊心动魄的骇人和兴奋。
她揽住他的脖颈,靠在他怀中,配合地与他亲吻起来。
后来的事情显得离奇又似乎顺理成章。
北雨想,也许成年男女都太容易遵循本能的欲望,高岭之花沈洛在脆弱时也需要寻求最原始的温暖,而她则觉得这正好给自己少时的梦画上一个姗姗来迟的完结篇。
皆大欢喜。
唯一不太欢喜的是,当沈洛沉重坚硬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时,那种疼痛十分难以忍受。她无法要求一个意乱情迷且处在悲痛中的男人怜香惜玉。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咬着唇抱住他。
而从头到尾,沈洛一言未发,只有那双通红的眼睛,时而涣散时而清明。
让北雨觉得,他仿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好像什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洛神是得到温暖了,但日一万的渣空已经精尽人亡,明天容我休息一天,后天晚上八点继续约,以后争取每天都肥肥的。
19、陌生
北雨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屋内的灯光在眼中不停晃动,身下的疼痛渐渐麻木,还生出了些不太一样的感觉。
整个人像是在浪尖波涛之上,头晕目眩,浮浮沉沉。
但她并没有像小说里写得那样,昏了过去。
虽然脑子昏沉,但整个人还算清醒。实际上,直到结束,她都是清醒的。
趴在她身上的沈洛似乎也清醒了过来,只是人却半晌没有动,自上而下俯视着她,黑沉沉的眼睛里,辨不出任何情绪。
自认脸皮十分不薄的北雨终于体会到了一点尴尬。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干干道:“那个……学长,你可以下来了。”
沈洛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从她身上翻下,将被子给她搭好,然后起床出了门。
北雨本以为他是清醒之后,无法接受自己的酒后乱性,所以选择逃避。
然而不到两分钟,沈洛去而复返,拿了个扫帚,将地上的酒瓶子清理干净,又将两人散乱在地的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在小茶几上。
甚至放了杯热水和一条热毛巾在北雨旁边的床头柜上。
全程一言不发。
北雨表示对他的行为有点看不懂。
等她从怔忡中反应过来随便将自己的身体擦了擦,沈洛已经洗完澡换了衣服,再次回到卧室……还上了床。
北雨本想身残志坚爬起来回到自己那间客房,可还没动,沈洛伸手将被子给她捻好:“睡觉。”
然后关了灯,自己随之躺在她身边。
不出三秒,旁边已经响起沉沉的呼吸,这人竟然睡着了。
什么情况?
经过了一场剧烈运动,北雨此时的脑子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她没有过一夜情的经历,但是按着她的想象和正常人的逻辑,酒后乱性的男人清醒过来,无外乎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逃避,另外一种大约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式的顺水推舟。
然而沈洛的反应显然两者都不是。
反倒像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匪夷所思。
北雨想不通,也懒得再想。
因为被蹂躏过的身体,真得是太不舒服了。
在困倦交织之下,她也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总之醒来天光大亮,屋子里安静无比,只有屋外的鸟叫虫鸣。
因为睡得太长,刚刚醒来的北雨,脑子里还有点发晕。
揉了揉额头才慢慢反应过来。
昨晚的场景回到她的脑子里。
她和沈洛滚床单了。
按着正常逻辑来说,是她闯进了沈洛的房间,然后和醉酒的他滚了床单。
听起来好像有点乘人之危的感觉。
她挑挑眉,觉得有点好笑。
觉得自己有点牛逼。
昨晚睡在她旁边的人早就不在。她竖起身子下床,刚刚站立,浑身酸疼的滋味就毫不留情地袭来。
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随后翻开被子,白色的床单上赫然一片狼藉。
于是二十七岁的大龄女子北雨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还真是一个有意义的夜晚。
她姗姗来迟般告别了自己的贞洁。
也终于可以对那段无疾而终的青春往事说再见。
完美至极,毫无遗憾。
此后,她就可以彻底融入这个纷杂而腐朽的成人社会,与所有都市男女别无二致。
北雨重重舒了口气出门,没见着沈洛的身影,连小飞船都没在。
这人终于有了点酒后乱性的正常反应。
昨晚那样,大概是酒还没醒。
沈洛不在,北雨也落得个自在。
她洗漱完毕,见桌上有鸡蛋和牛奶,不客气地填了肚子。
想了想,又去沈洛卧室把床单抽出来顺手给洗了干净,然后晾在楼上天台。
今天天气不错,天空湛蓝,清风徐来。
白色的床单挂在晾衣绳上,在阳光下,随风轻舞,趁着周遭的翠色,很有些诗情画意。
北雨蹲在床单前,双手撑着脸,看着那干净得没有任何痕迹的床单,有点怔怔然。
痕迹消失了,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的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她忽然就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腿蹲得有点发麻,文艺女青年北雨终于回到现实,起身下楼。
沈洛还没回来。
她收了包背上,顺手留了一叠钞票当这两天食宿费,写了一张便签放在沈洛床头柜上,然后哼着歌儿不紧不慢走出了小院下山。
“姐姐姐姐!我们回来了!”
小飞船被沈洛牵着刚刚走到小院内,他就挣开手,迈着小短腿飞快朝小楼跑去。
过了一会儿,又气喘吁吁跑回到门口,大声道:“爸爸,姐姐走了!”
沈洛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朝小楼天台看去。
一张白色床单,正在阳光下飘舞。
“爸爸!”小飞船朝他走过来,撅了撅嘴,“姐姐吃不到你做的小鸡炖蘑菇了。”
他目光落在沈洛左手提着的小篮子里,里面有一只小母鸡正在咕咕叫着,那是刚刚他和爸爸下山去农家买的。
沈洛摸了摸他的头,淡声道:“没关系,爸爸做给你吃。”
小飞船道:“姐姐本来答应我今天还留在这里的。”说着又小大人般叹了口气,“看来姐姐不喜欢爸爸,不然不会不等见到爸爸就走的。”
沈洛没有做声,提着菜篮子往屋内走去。
他将篮子放在厨房后,回到卧室。
目光很快落在床头柜上的钞票和便签,迟疑片刻,皱了皱眉走过去。
他先从钞票里抽出那张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