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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辉夜往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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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辉夜的发问,爱姬吐露实情:“我是有幸被神族选中的神民后代,我祖祖辈辈,都会侍奉神族的后代,直到,神的后代成年为止。”

    大筒木的成年,是一百岁整。

    辉夜突然心悸:“成年后,爱姬,会离开我吗?”

    爱姬温柔地说道:“人类的寿命,不过一百年,就算我是神民的后代,得到了神的庇佑,也不过能延命到一百五十岁,总有一天,我将不能继续陪伴辉夜大人,能将最美好的年华,献给您,我已经无憾了。”

    “……”在爱姬陪伴下长大的辉夜,不敢想象她离开后的生活,她生平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迷茫和恐慌。

    知道眼下的生活,弥补珍贵,辉夜倍加珍惜和爱姬相处的每一天。

    二人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情同姐妹,甚至是母女。

    从爱姬口中,辉夜知道这个终年飘雪的地方,是大筒木一族,开辟在异空间中的众多神殿之一。

    【剧场版11中,佐助循着辉夜留下的线索,曾找到这里,并和金式有短暂交手】。

    辉夜还知道了,自己是大筒木的公主,他的父亲,是至高无上的‘大筒木垂根王’。

    虽是公主之身,却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父王,也没有感受到这个身份带来的地位。

    因为……大筒木是力量至上的族群!

    管你是什么出身,只要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就会在这一族中,获得尊敬和崇拜!

    神殿中,辉夜望着自己父王的雕塑,冰冷的雕塑,感受不到一丝人情味,只有不可违抗的神之威严。

    知道一族力量至上的铁律后,辉夜开始主动修行了,但她不是为了自己的荣辱和地位,而是想得到足够的地位,天真的她,想通过交涉,将爱姬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因为发自内心厌恶着战斗,她的成长速度,比起素未谋面的其他族人,算不上出色。

    在闲暇时,她会听爱姬,讲述着人类的事情。

    院子里的山茶花,开了又谢,光阴也在渐渐流逝着。

    爱姬,从年轻貌美,变成满头花发,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辉夜,成年在即。

    这天夜晚,暴风雪骤急,百年来,无人关顾的空间,降临了两名头生犄角,身着白袍的男子!

    爱姬,遥望此景,苍老的眼眸,闪过哀伤:“到分别的时候了吗。”

    辉夜,已经出高挑的美人,一头长发笔直地落到脚跟,举手投足间,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辉夜正在镜子前,整理着妆容,她问道:“这么晚,还没睡吗?”

    爱姬道:“来接您的人,来了。”

    辉夜的心,猛地一抽,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天到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梳子,芊手握紧了。

    没关系,一定还有见面的一天。

    辉夜,在内心安慰着自己。

    但这时,爱姬,突然跪倒。

    辉夜惊诧:“爱姬,你这是?

    爱姬道:“我必须,将真正的神命,传达给您了,辉夜大人,请了断我的性命!”

    “诶?”辉夜,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爱姬,吐露了残酷的真相:“每个侍奉过神之后代的从者,都会在分别的那日,由主人,亲手了结性命!”

    辉夜,倒退数步,如五雷轰顶:“不,这不是真的……”

    爱姬道:“您不必感到伤感,这对我而言,是莫大的荣幸!”

    辉夜情绪激动:“这种事,我不理解……!!”

    大筒木的意志,就是不断掠夺,不停地进化!

    要忠实地履行使命,就不能掺杂感情!

    但大筒木虽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却也有着和人类相仿的身形和外貌!

    面对‘同类’,难免会产生恻隐之心!

    而为了消除这种怜悯,每个新出生的大筒木,都会由选拨出的‘神民’后代,陪伴百年,培养出感情之后,会进行一项‘仪式’,即亲手扼杀相伴百年的从者,以杜绝内心怜悯的种子!

    辉夜颤声道:“这种事,我……”

    爱姬道:“这就是神要背负的,辉夜大人,请您了结我的性命,完成‘仪式’!”

    辉夜抗拒道:“不,不,我不接受这种事,绝对不!”

    望着崩溃的辉夜,爱姬心疼又焦急道:“辉夜大人,外面的使者,是神派来监视您完成仪式的,如果您不动手,就会认定为无法肩负神之使命的残次品,他们会毫不留情地,杀掉您的!”

    “不要!!我绝对不会伤害爱姬!!我带着你离开这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辉夜上前,拉起爱姬的手,就准备逃离这里。

    “辉夜大人,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自取灭亡!”

    爱姬,取出利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扑通!!

    爱姬,倒了下去!!

    殷红的鲜血,充斥了视线,辉夜的双眼,模糊了!

    “爱姬……!!”

    她痛哭着,将爱姬抱入怀中。

    爱姬,气若游丝道:“辉夜大人,您和您的母亲‘名夜竹’一样,都太善良了,我很担心,您将来,会步了名夜竹大人的后尘,在神的一族中,不能……有名为‘怜悯’的感情。”

    “爱姬……”两行清泪,从辉夜眼角滑落。

    爱姬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拂去辉夜脸上的泪珠,她亦饱含着热泪道:“您能为我哭泣,已是我莫大的幸福,永别了,辉夜,大人……”

    吧嗒!

    冰冷的手,落在冰冷的地上。

    “爱姬!!”辉夜抱紧了爱姬的遗体……主仆二人,以这种令人遗憾的方式,诀别了!

    不知过了多久,辉夜走出神殿。

    庭院中的山茶花,在风雪中摇曳,似无声地冲她挥手道别。

    在辉夜走过的瞬间,那些花也随之枯萎。

    从这一刻起,辉夜脸上,再没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变的‘清冷’。

    那大概,就是‘冰之辉夜姬’的诞生。

    ……

    雪原上。

    魁拔的巨汉,以及坐在他肩上,戴着头纱,个头矮小的俊美男子,已在风雪中,等候多时。

    那正是正当壮年的金式,以及崭露头角的桃式!

    “来了吗……”

    滋!年幼的桃式,打开白眼,注视着迎面走来的辉夜,神态有些轻蔑:“呵,百年间,查克拉,才成长到区区如此程度,看来,没有向她行礼了必要了。”

    辉夜,走到跟前,神色平静而麻木,似已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桃式,从金式肩上跳下,走上前,用傲慢的口吻说道:“弱小的公主呦,这里可没有拉你的轿辇,但看在你抹杀了下等从者的份上,我们会带你回到高天原,聆听‘吾王’的神谕,感到荣幸吧……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