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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晏缓缓在张局长对面坐下,张局长从他凝重的脸色和纠结的眼神中就发觉了不对,忙问:“你以前不知道?”
于晏点点头:“不知道,刚知道的。”
张局长沉吟了片刻,沉声问:“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你、我、我老婆,就我们三个!”
“苏蕴怡呢?”
“不知道。她大概知道她有个女儿或者孩子的父亲在这座城市,或者在这座城市停留过,至于她的孩子是谁,她还不知道。”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故事?能告诉我吗?”张局长冷静的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问。
于晏点点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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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苏。”清雅看着江家送来的早饭,咽了一口唾液,呆呆的问:“你确定,这只是早饭?”
晓苏眼角也抽了抽,转头看了送饭的林叔一眼。林叔笑着解释:“太太,今天劳烦黎先生和张女士照顾你了,你们就不用做饭了,送来的,是三人份,中午和晚上,也会是!”清雅呆呆的问:“这位大叔,您确定是三人份,不是三十人?”
晓苏扑哧笑了,轻声:“林叔,您替我谢谢妈,还是她想的周到,不过中午和晚上,都不用送这么多了,实在吃不完,而且也没地方放。”
“好的,我一定转达。那么,晓苏,你好好养身体,别太紧张,明天婚礼应付过去,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好的,谢谢林叔。”晓苏一边道谢,一边招呼林叔坐下来一起吃,林叔笑着婉拒了,又带人匆匆离去。
清雅叹了口气:“有钱人家和咱们老百姓就是不一样,瞧瞧这一桌子,是早饭吗?简直就是盛宴。”
“不是的,嫂子,平时我们在家也是一样的家常饭,今天我婆婆大概是觉得要给我送饭只送一个人的,肯定不好看,而且今天是婚前最后一天,她要面子,就要了这么多饭菜,生怕来帮忙的亲戚朋友没来得及好好吃早饭吧?”
“你婆婆还真变了呢!”清雅叹息,轻声:“你,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婆婆还会对你这么好吗?”
晓苏淡淡一笑,宽容的反问:“不都是一家人吗?何必要较这个真呢?婆婆对媳妇,能有儿子一半的好,就应该感谢。毕竟,从来没有过感情的人居住在一起就是缘分了,想要和血缘至亲一样生死相依,短期内是有点困难,但是现在她真的对我挺好的。我觉得,即使没有这个孩子,她也一样会对我很好。”
“你就那么相信?”
“当然!”晓苏轻轻一笑,:“常怀感恩之心看人,自己便会轻松,会快乐!”
“也是这个理!”
“哎,嫂子,一会儿吃完早饭,你陪我到街上去一趟吧?”
“去干什么?”
“我想买两身新内衣,这种有点紧,不舒服,我也怕对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一会儿肯定有亲戚朋友来,让我哥招呼着。”
“好,怀孕了和平时穿戴的是不一样,必须要准备孕妇专用的才好,咱顺便把孩子的小衣服也买了吧?”
晓苏扑哧笑了,抱着她的肩膀打趣:“嫂子,你太心急了吧?七八个月的时候再买也不迟吧?现在太早了!”
“那咱看看不行吗?”清雅哼了一声,旋即眼眶又红了,轻声:“我每次去商场,一定会去母婴专柜瞧瞧。我无数次幻想自己穿上孕妇装的样子可是,也许很久,也许这辈子,我都没那个机会晓苏,我想买啊,非常想买,那些孕妇装和小孩子的衣服,都好漂亮的晓苏,虽然我还没有机会,但是你有!我买了,你替我穿,好不好?”
晓苏的眼眶也红了,轻声安慰:“嫂子,别急!也别这种没信心的话。于晏不是了吗,等咱们都忙完了婚礼,他会安排省城的亲戚帮你仔细检查,哎,就是他的亲舅妈,这关系你就放心吧!人家可是专家。”
清雅叹了口气,苦笑着点点头:“好!听你们的!反正我自己也不会失去信心的。”
“这就对了!”晓苏拍拍清雅的肩膀,对着卧室高声喊:“哥,怎么这么懒?还不起床?饭都凉了啊!”----------------------------------
顾以笙站在窗前,静静抽着自己的烟,可是烟离了唇边,便忘了再吸一口,直到手指被烟头烧痛了,他才回过神来,无动于衷的看着已经红了的指头,淡淡的笑。
痛点好,痛点就可以掩盖住心间的苦楚,不怕身体痛,就怕痛的太轻
早就听了她要结婚的消息,很想对自己,无所谓,反正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她,他也不是当年的尹默,可是。情绪还是受了影响。
最近泡吧泡的很疯,从下班后直接空腹喝酒,一直喝到凌晨一点多钟。几次是自己迷迷糊糊回来的,几次是助理接回来的,还有几次,居然差点被其他陌生女人带走所幸,无论喝多醉,他都还知道,靠近他的女人,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自从出了被软禁的事,刘迎峰为了补偿他,许多事都交给他去处理,但是精明如他,也能清楚的分辨出,这些权力,依旧不会涉及到核心秘密,或者,不能涉及到正当交易背后的灰色交易。可见,刘迎峰对任何人,都还是没那么信任的!
他最近太放纵,所以让刘静柔非常不满,有几次,甚至跑到他流连的酒吧去找他,要把他带回家,他才不会跟她走。如果他必须选择,他宁愿选择跟陌生女人发生点什么,也不会真正跟刘迎峰的女儿有真的感情或者在肉体关系。但是,他有洁癖,精神与生理双重的,所以,也不会乱碰其他女人。
想要的人,已经不属于他了,不想要的,就是送上门,他也只会想吐。
“顾先生,刘小姐来了。”助理敲门进来,低声请示:“让她进来吧?”
“我在忙呢!有事下班再。”顾以笙掐灭手中的香烟,冷冷拒绝,转身走回了桌前,打开电脑,做自己的事。
助理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刘静柔就推开她走了进来,直接跑到顾以笙办公桌前,冷声问:“以笙,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三番两次拒绝见我?我什么时候来见你,还要经过你的助理同意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么忍气吞声顺从着你?我是想告诉你,我在学着尊重你,我在迁就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一句你很忙,就把我打发了?我从家里那么远跑过来,只是为了看你一眼,跟你几句话,都不行吗?”
顾以笙头也没抬,淡淡的:“静柔,别闹,我在工作!”
“你在工作?刚才你明明站在窗口发呆,你却告诉我,你在工作?”刘静柔忍够了,失控的怒吼:“顾以笙!你告诉我,你给我一个痛快,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以笙不话,一直平静的看着电脑屏幕,冷静的打着下午会议要用的资料,直接视她如空气。
“顾以笙!”刘静柔愈发失控,冲过去,重重拍在他的键盘上,将他刚刚打好的资料全部弄没了。
以笙收回手,眯着眼睛盯了她一眼,靠在椅背上,缓缓转身面向她,一言不发的直视着她的眼睛,没话,但眼底的怒气,清晰可见。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在撒谎拒绝她,她却有些心慌害怕。他的眼睛仿佛会话,又好像可以透视到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顾以笙,今天你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一再的躲着我?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又为什么。为什么宁愿要酒吧里那些不检点的女人,也不肯理我?”静柔红了眼眶,眼泪浮了上来,哽咽失声。
“你爱我吗?”顾以笙并没有为之动容,而是冷冷的反问。
“你呢?”
“你!”顾以笙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的提醒她。
“爱!”刘静柔的眼泪滚滚而落,沉声回道:“很爱!”
“你信我吗?”顾以笙再问,依旧冰冷如霜。
“我。信!”刘静柔硬着头皮回道,其实有些心虚。
“无条件百分百的相信?”顾以笙不动声色的再次冷声追问。
“嗯!”刘静柔眼神飘忽。
顾以笙冷笑,打开抽屉,扔出一叠照片,因为太过用力,照片飞散,散落在桌上和地上,有一些,还砸到了刘静柔身上。
刘静柔的目光,在落到那些照片上时,忽然变了,哭泣声也渐渐低了下去。
“你信我?还雇佣私家侦探跟踪我?你信我,还在所谓“车。震照片”事件之后,让你的保镖和他的兄弟们,悄悄查我的消息和行踪?你信我,还到电信局查我的通话记录?你信我,还让黑客登录我的邮箱?你信我,还在我的手机里安装窃听器和定位系统?”顾以笙的声音,冷的像冰,眼神更是如利剑,剑剑穿透刘静柔的胸口,直接刺进心脏。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手也开始颤抖,忙轻声辩解:“以笙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谁有?一边对我爱与信任,一边用高科技将我紧紧包围控制,这就是你刘大小姐爱我的独特方式?”
“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那会是谁?你的保镖我还是认识的!”
“以笙,我承认,保镖是我派去跟着你的,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又去了酒吧,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以笙冷笑,反击道:“那种地方是很混乱,但是,我在那里,是自由的,没有人来干涉我,我也不需要那里的任何一个人信任我!我很放松。但是静柔,最近的你,让我失望透顶!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不能调整你的心态,像对一个普通男人那样正常的对我,我们只有一个结局。”
“不!以笙,我不要分手!我不要。”刘静柔失声痛哭,双手掩面,痛苦的不能自已。
以笙的助理跑了过来,不放心,低声劝。于晏摆摆手,让她先出去了,房间里,依然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以笙,我不能没有你我发誓,我除了让我的保镖在下班后跟着你,看看你是不是又去了酒吧之外,其他的,我真的没有做过我发誓!”
“如果不是你,那会是谁对我的行踪,这么感兴趣?我想不到其他人了”以笙依旧冷冷的,在刘静柔想要转过书桌扑上来的时候,腾的站起身,闪开了。
刘静柔的动作僵在那里,含着眼泪呆呆看着他。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真的不想害你!”
“你不知道是谁?好,很好!”顾以笙看起来已经平静的脸,忽然变了,冷冷拉开抽屉,抽出一个信封,举起,展示给她看,沉声:“静柔,我原本还在犹豫,还在想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信任的,只要一点点就够了!我愿意原谅你的那些让我不舒服的举动,因为但是,现在我失望了,不,是绝望了!爱情也好,婚姻也好,两个人既然要携手走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互相信任。但是静柔,我从来都信任你!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意,都是真的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也后悔了,也害怕了,也心死了。到现在,你还在对我撒谎?到底我们之间,谁伤害了谁?静柔,我决定辞职,我投入公司的股份,我的律师会帮我处理。我决定回美国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这块土地留给我的,全都是伤。”
“以笙!”静柔哭着扑了过去,但顾以笙灵活的闪开了,看着那封信苦笑,幽幽的:“就在你刚进来的时候,我还在心底对自己。顾以笙,这是你的未婚妻,你想过要好好和她生活在一起的。但是,也许十年二十年,她对你,仍旧是防范着的,这种滋味,不好受但若是她现在肯一句实话,哪怕是一句,你就不要轻易放弃这段感情可惜,静柔我们最后的机会,你依然放弃了。。你不信我,算了因为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需要你的信任了。”
以笙完,转身就走:“我去找爸爸,递交辞呈。。”
“以笙!”刘静柔哭着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背上痛哭着哀求:“以笙,我错了我错了但是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那不是我,是。”
顾以笙眸光一凛,脸色愈发冷肃,而刘静柔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顾以笙去掰她的手,轻声:“静柔,你不信我,我不怪你,但是。以后,请照顾好自己。。天气渐渐冷了,要记得多穿几件衣服,别因为爱美,伤害了自己的身体。我离开后,冬天,那个为你暖手的人,不会再是我。静柔,要么找个爱你的男人,要么,多准备一双厚些的手套,千万千万照顾好自己。”
顾以笙这几句话,虽然依然冰冷,可是语气,却放的极低,隐隐能让人听出,他话里的无奈和不舍,但是,他仿佛也去意已决。
以笙掰开刘静柔的手,转身再往紧闭的房门走去,刘静柔飞跑过去,伸开双臂拦住他,哭着道歉:“以笙,我错了。我不该让人盯着你,你去酒吧喝酒,一定也是因为对我的失望和怨恨,对不对?以笙,我错了。可是“车。震”门的照片,真的不是我找人拍的,是我妈。我不让她去,她偏要去。查你的通话记录、登录你的邮箱、还有在你手机上安装窃听器和定位系统,都是我爸做的真的不是我!以笙,求求你,不要走”
顾以笙震惊,眸光不停颤动,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胸口一阵一阵的发堵,猛地转身,扶着她的肩膀低声追问:“真的不是你?你保证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只是让我的保镖跟了你两天而已。”
“你爸爸为什么要那么做?”
“不相信你的人是他,不是我。他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和黎晓苏有关系,是不是和她走的比较近,又是不是有异心”静柔哭着全盘托出。
“你怎么知道的?公司里的事,他是不会跟你的!你一定弄错了。”
“没有!是我爸和我妈在聊的时候,我悄悄听到的!以笙,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
顾以笙紧紧闭了一下眼睛,又猛的睁开,低低叹了口气,轻声感叹:“我到底怎么了?出来的话,做出来的解释,居然就没有人相信!也罢。我走了”
以笙转身要走,静柔却死死抓住不放,挣扎了很久,顾以笙终究也没有走出这扇门,反而被刘静柔抢走了他的辞职信,几下便撕的粉碎。
“你撕了也没有用,你爸爸不信我,我不走,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赶我走!”
“不,以笙,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以笙,我再也不敢让人跟着你了,求你别走!”
“可是你爸爸对我的印像,大概是好不了了。”
“不会的,你好好做,他总有一天,会更信任你的!”
“难!谁知道,他有没有还对我做过其他我不知道的事儿?如果有,现在知道便罢了,要是将来我知道了。。”
“他还在你的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但是马上就拆了,因为监听的人不是他,是他的管家杨叔还有其他心腹,他也害怕泄露公司的机密,所以。他第一天安装好,第二天就悄悄让人撤了,但后来他还是将窃听器安在了你的公寓里。”
顾以笙后背发冷,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色微微苍白。
刘迎峰让人把窃听器安装在他公寓的哪个地方了?他可是在家里给岳先生打过电话啊!
顾以笙脸色剧变,浑身都在颤抖,稳了片刻,轻轻推开静柔,低声:“你爸爸如果知道你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会很生气的。。”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就比如现在你的事,我只告诉他好的地方,不好的,从来不多。”
“你真的能做到吗?毕竟,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以笙,我只爱你,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求你,别走!别辞职,好不好?”
顾以笙叹了口气,轻声:“你以为我舍得?我是生气,失望!”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可我是个普通人,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出过错,也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过让你父亲不满意的话。”
“我爸那边有什么消息,我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但他现在什么都没。”刘静柔已经吓傻了,为了留住顾以笙,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顾以笙终究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我拿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明明知道你们不信我,可是为了你,我还是几次三番压下了离去的念头。这一次,又是这样。”
静柔大喜,忙擦去眼泪苦苦追问:“你不走了吗?”
“你让我走,好,那我走。。”以笙佯装转身。
“讨厌!”静柔低声抽泣着,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顾以笙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但是旋即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藏在冷静外表下,深深的愤怒!
打发走刘静柔,他马上借口去工地,又从工地拐弯回了自己的公寓。
一进门,扔了包,他熟练的在房间里的各处搜寻,果然,客厅的茶几下粘着一枚窃听器、卧室床头下有一枚,而就连卫生间,刘迎峰安排的人都没有放过。
顾以笙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也没有想到,表面越来越信任他的刘迎峰,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潜入了他的家,并且安装了窃听设备。
以笙的视线落在阳台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他跟岳先生联系,多半是在阳台上,所以,只要阳台上没有窃听器,他就能放下大半的心来了。。
可是,阳台上到底有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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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局长听完,沉默了,于晏也沉默着,许久,才低声问:“老头,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吗?”
张局长点点头,又问:“你告诉我这件事,想什么?”
“我想借着这件事,去接近苏蕴怡,接近整个刘家。另外还有一层关系,就是刘迎峰的儿子和我妹妹的事,您上回不是知道了吗?”
“嗯,知道一点,你不是一直在反对吗?”
“我现在决定不反对了,不但不反对,还会给予支持,但是,我会提出一个条件!”于晏眼底再次闪过纠结,可是元度那位同志的牺牲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也将他骨子里的斗志重新激发出来,他再也不想慢慢的等待证据出现了,他要主动出击,甚至不惜用稍微冒险一点的方式。
“什么条件?”
“我要刘嘉铭好好在迎峰企业任职,我要他一步一步接手迎峰企业,也许,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他靠的近了,也就等于我靠的近了,不定,我们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对不对?”
“对!但是人家好像不想留在公司吧?”
“不想留?那就甭跟我妹妹在一起。”
“你要他做什么?”
“我必须提出我的条件,要他全面接收迎峰企业,我才肯答应他们的事儿!”
“你妹妹如果知道真相,会恨你的!”
“没有办法,难道,我能告诉他们真相吗?还有我老婆,她要我保守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没打算和苏蕴怡相认,甚至这辈子都不打算相认了,但是。”于晏苦笑。
“你想过让她去做我们的卧底,接近苏蕴怡吗?”
“想过,但那不现实,因为她不够专业,又很感性,很容易被感情左右,并且,在找到亲生母亲这件事上,我们有些分歧。我希望她相认,她坚持不肯,因为怕影响对方的生活,对她造成困扰。她越是在乎自己的母亲,才会越为对方考虑,一旦她知道她的亲生母亲和母亲现在的家庭涉及许多问题,她可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会让精明的刘迎峰与苏蕴怡察觉,所以,我不会告诉她真相。”
“你想推动她们相认,从而更近距离的接触苏蕴怡,打亲情牌?”
“是!”于晏沉声:“我想知道苏蕴怡的过去,更想知道刘迎峰的过去。”
“你老婆知道你不但利用了她的母亲,还利用了自己的妹妹,会生气的,甚至,到摊牌的那一天,你的身份会很尴尬,也许会。得罪许多人。”
“晓苏可能会,但书涵应该不会,她会知道,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张局长叹了口气,轻声:“再劝劝你老婆,让她愿意和苏蕴怡相认。”
“不!我想要直接和苏蕴怡面对面,从我嘴里出真相,看她的第一反应。不然,等到我老婆想通,也许会很久。而且,我打赌,苏蕴怡不敢让我出真相,如果这样,我们就可以达成某种协议,或者,我们可以通过苏蕴怡知道一些什么。”
张局长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希望某一天,你老婆能够理解你!”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再拖延下去,也许还会有牺牲。为了抓住一个人渣,牺牲那么多人,值得吗?我们必须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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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柔紧紧闭着眼睛,木然站立在窗前,苏蕴怡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妈,我很累。”刘静柔轻轻转过身,低声:“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幸福,我讨厌幸福的人。”
“傻孩子,你出身高贵,又漂亮,还有个以笙,你怎么就不幸福了?”
“幸福,是一种感觉。”
静柔苦笑,片刻,银牙紧紧咬了起来,轻声:“妈,那件事,我刚刚打电话让人去做了。”
“什么事儿?”
“黎晓苏的事儿。”静柔语气淡淡的,像是在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
苏蕴怡并没有在意,淡淡应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追问:“你想做什么?”
“不是跟你了吗?不想让她成为江家的女皇,不想让她顺利生下孩子,不想让她成为刘嘉铭和江书涵的后盾!江于晏是江家真正的继承人,可是,他是公职人员,大概没法去经营江家的产业,如果将来某一天,江云波夫妇老了或者不在了,掌管家业的,可能是江家媳妇儿黎晓苏。那么,也就的,刘嘉铭背后的支持,就不仅仅是黎晓苏一个人了,他强大的后盾是整个江家,影响力不容小觑。”
“我就问你,想怎么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问过医生了,怀孕初期,是最危险的时候,三个月之前,如果保护不好,很容易流产。我会让人故意和她迎面撞上,然后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倒地,只需要摔一下,我想以她的身体素质,铁定了撑不住。”
“静柔这是有风险的!”
“妈,您放心,那个撞她的人,肯定不会走,会承担一切责任,要多少钱就给她多少甚至,还会痛哭流涕的求饶,像个真正的意外一样。”
苏蕴怡愈发惊讶,呆呆看着女儿,像看陌生人一样。
“静柔,我们再想想。”
“妈,您就别管了,我都安排好了,退路我也想好了,不会关系我们的事!”
“你让谁去做的?”
“我的保镖,但是他不会出面,他会让他表弟和表妹出面。”
“那么似乎还挺有计划?可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蕴怡捂住了胸口,那里一阵一阵的发闷,甚至微微的痛。
“您就甭管了。”静柔拿起包,轻声:“我出去一趟儿。”
‘“你去哪儿?你不是刚回来吗?”
“去监督!”
“静柔,你再想想那事儿很危险。。”
静柔轻轻一笑,转身飘然离去,完全没有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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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怡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她接了起来,对方一句寒暄后,直接问:“刘太太,我这儿有一样东西,也许您会感兴趣的。”
“你是谁?”
“不是谁!”
“那你到底是谁?”
“见了你就知道了!熟人!来左岸咖啡吧,手执一支康乃馨,绑粉色丝带的那种。”
苏蕴怡愣了一下,一个激灵,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他的样子。真的是他吗?他又来找她了?那得让他躲的远远的,不然会酿出天大的风波来。可是听声音,应该比他年轻许多啊!若是他们的孩子,也该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个男人,是谁?
那人口中“绑粉色丝带的康乃馨”让她无法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明明知道也许不该去,可还是去了。
这一次,苏蕴怡准时出现在左岸咖啡,一进门,她便四处张望,却没有找到一张熟悉的脸。
可是对方是她的熟人啊!而且,居然让她拿康乃馨,看来,如果不是他们母女,就是知情人啊!难道,想要敲诈勒索她么?
苏蕴怡不时抬腕看看表,时间到了,那个人依然没出现,就在她焦急不安的时候,忽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是——江于晏!
苏蕴怡心里咯噔一声,有些紧张,忙将桌面上的康乃馨藏起来。
江于晏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惊慌的苏蕴怡脸上,缓步走了过来,站在她桌前,微笑着开口招呼:“刘太太,您好!”苏蕴怡堆起虚伪的笑容,轻轻点点头:“江局长,你好!真巧”
江于晏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苏蕴怡愈发紧张,忙小声提醒:“不好意思,江局长,我在等人不过,我想他也许不会来了,那您先坐着,我先走了。”
“您的花掉了。。”
于晏轻笑,从手中的画卷成的桶里抽出一枝康乃馨递了过去,微笑着:“康乃馨,送给母亲的花。可刘伯母,是谁想要送给您呢?”
蕴怡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花,真以为是自己的,忙低头寻找自己,却在自己的包里,又看到了被她慌忙收起来的那枝,也就是。。要见她的人,正是同样手执康乃馨的江于晏!
苏蕴怡震惊,半晌也没出一句话来。
怎么可能会是他?他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见一向风吹不动的苏蕴怡忽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各种情绪交杂,在她眼底聚结成麻,江于晏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她越是惊慌,就越是明,她不敢让刘迎峰知道,更不敢让她熟人圈里的人知道!
“你。”苏蕴怡的手在发抖,她想起了那张画。。
“苏伯母,或者,我该换一种称呼?该怎么叫您好呢?”于晏冷静的望着极度不安的苏蕴怡,低声问。
“不用。不用那么客气。。”苏蕴怡在发抖,她做梦也想不到,今天约她出来的,会是江于晏。
“伯母,给您看一样东西吧,是您上次想看,却没有见到的东西。”江于晏微笑着抽出那幅画,缓缓在她面前摊开,他眼睛看着画,眼角的余光却清楚的看到了苏蕴怡震惊到苍白的脸。
“不。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的?”她话都要不出来了,浑身哆嗦着,似乎很冷,全身发冷。
如果江于晏将这件事告诉了刘迎峰,或者告诉了江于晏身边的人,那么她。她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可能会失去。
为什么?为什么画的拥有者,会是她熟悉的人?
“您还记得这幅画和画这幅画的人吗?”于晏微笑着问,苏蕴怡抖的不出话来。
“这幅画的背后,有一段浪漫的故事,可惜。故事的结局,那般凄美真的非常可惜。”于晏摇摇头,将那幅画缓缓收起,却在收到一半的时候,被苏蕴怡颤抖的手挡住了。
“等一等。”她低声阻止,眼眶微红,紧紧盯着那幅画,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半晌,抬头看向他,情绪稍微平静了几分,沉声问:“你从哪儿来的这幅画?你想做什么?”
“难道我身为警察,还会来敲诈勒索您不成?我只是和画的主人在这件事上,有一些分歧,所以自作主张带着这幅画来见您。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你直接,你想做什么?”苏蕴怡警觉的盯着他,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女孩子,日思夜想她从没有见过面的母亲,觉得很难过,很心疼”江于晏这话,是出于真心,因此眸光和脸色,都变得异常的柔和。
苏蕴怡愈发震惊,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她脑中乱得像一团麻,理不清,没法好好的去思考。
“谁让你来的?到底画,是谁给你的?是云岩吗?”苏蕴怡的眼泪盈满眼眶,苦苦追问。
“不是。是他的女儿。”于晏低声回答着,推开她的手,轻声:“伯母,这是公共场合,我只是让您看一看,不能把画给您,也不想看到你过于失态。请擦干眼泪,咱们好好聊,好吗?”
苏蕴怡震惊到了极点,哪儿还有心力跟他好好去谈?看着他将画收了起来,她碰不能碰看不能看,她的眼泪便滚滚落了下来。
“求你了!江局长,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了许多真相,求你告诉我,他或者她,是谁?”
于晏喝了一口咖啡,沉声反问:“您觉得,能让我亲自为之出面为之心疼的人,还能有谁?您别忘了,明天,就是我举行婚礼的日子,我能抛开家里一大堆事出来,除了因为我的妻子,还能为谁?”
苏蕴怡的脸,瞬间煞白,后背重重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懵了。
黎晓苏。黎晓苏。
不!怎么可能?
像是看透了苏蕴怡的心思一般,于晏低沉而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黎晓苏,女,二十三岁,原名云晓苏,父云岩,籍贯就在距离本市不远的常东市,三年前搬迁到本市。自小没有母亲,因为父母没有正式办理结婚登记手续,所以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户口,后来母亲离开,父亲去世,祖母病逝,为了照顾她,当地几个部门联动才帮她补办了户口。事实上,多年以来,她一直是一个有母亲的孤儿。她的名字本叫云晓苏,云是父亲的姓,苏,是母亲的姓,晓,是母亲的乳名。”
苏蕴怡张着嘴,却一个字都不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她幼时,因为忽然之间成了孤儿,很无助,便自己离开家乡去寻找失散的母亲,却因为不涉世事而被人贩子拐卖,被迫加入盗窃团伙,因为拒绝行窃,被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不不。”苏蕴怡捂着脸,痛哭失声。
“后来,她为了保命,假装顺从,再后来,被人救了出来,一路逃亡,直到确认安全了,才敢报警。再后来,她被一家姓黎的街坊收养,对外叫黎晓苏,但户口和身份证件,还是云晓苏。而她的母亲,在她成长的二十多年里,从未曾出现过,如果她的母亲一直都在,她的父亲就不会颓废到酗酒而亡,她也不会成为孤儿。母亲的离开,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小小年纪便尝尽了苦难。”
“求求你,不要再了。不要再了。”苏蕴怡泣不成声,浑身瑟瑟发抖。
怎么可能是黎晓苏?怎么可能?
苏蕴怡混沌的脑中,忽然想起画廊老板帮她约见那幅画的主人时的情形。
那一天,她没有等到她想见的人,却意外的遇到了黎晓苏!对,就是黎晓苏!那一天,黎晓苏就知道了真相,而她。却一直以为,因为她的仓皇离去,导致那次会面没有成功,从而惹怒了画的主人,对方称自己也没有去,实际上,是恼恨她没有赴约
不,不是这样的到底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她已经完全混乱了,无法思考了。
“为什么晓苏不来?她在哪儿?她不肯见我吗?她恨我是吗?”此时的苏蕴怡,早已忘记了自己对黎晓苏的怨恨,她的心底,装满的,全都是愧疚。
于晏口中晓苏的那些经历,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都要疼死了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啊!
“她已经知道所有的真相,但是,她不肯相认。”于晏轻声叹息,低声:“我们在这件事情上产生了分歧,今天我来,她并不知道。”
“她恨我是吗?她不肯原谅我对吗?”苏蕴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也清楚的知道,现在她想要否认也晚了,只能面对。
“不是。”于晏的声音微微低哑,轻声:“她不想与您相认,是因为怕影响您现在的生活状态,因为您的过去,大概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这件事被人知道了,对她无所谓,但对您的影响我想,您应该明白的。”
“傻孩子。我对不起她,她怎么还这样想着我?我真的对不起她。她真的是我的孩子吗?真的是吗?我。我我看到她的时候,怎么觉得有几分眼熟呢!她眉眼像我啊!我看到我自己,能不熟悉么?我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了我的孩子,我对不起她”
苏蕴怡捂着脸,低低的哭出了声音来。
于晏扯了一张纸巾,轻声安慰:“您别哭了,她从来都没有怪过您,或者,有那么一点点怨是真的,但是怨不是恨,她骨子里,还是爱着您的。。”
“她在哪儿?我能见见她吗?我想见她。”苏蕴怡低声哀求。
“我没有告诉她我来找您,所以她不知道,而且,她态度很坚决,不肯相认。如果想要相认,必须得装作您什么都不知道,我来帮您和她制造机会,您觉得怎么样?”
苏蕴怡刚要好,又忽然沉默了,紧紧咬着唇,无声落泪。
于晏知道她有顾虑,便轻声解释:“您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会给你们单独的时间和空间。”
“她要是不肯见我呢?”
“我保证,她肯,而且很开心!”
“你过,她怨恨我。”
“可她更爱您。。”
苏蕴怡含着眼泪轻轻笑了,忙又解释:“让您见笑了。实在盼了二十多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我的女儿,早就来我身边了,我却没有留意到!”
“没事,您想哭就哭吧!哭完之后回到刘家,还得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好过您的日子,您过的好,她更开心!”
“嗯。”苏蕴怡还在抽泣,忽然脸色一变,哭声戛然而止,猛转头盯住于晏,沉声追问:“晓苏呢?她现在在哪儿?”
于晏想了想:“今天是结婚前一天,我妈,按照老规矩,夫妻双方不能见面,所以她回她哥嫂家里去了,刚刚给她打电话,在街上买衣服呢!”
“有人陪着她吗?”苏蕴怡的心,忽然狠狠跳了几下,痛的她几乎背过气去。
“有,她嫂子!”
苏蕴怡愣了三秒钟,忽然腾的站起身,慌慌张张的解释:“那个。。。我去一下卫生间。。”
苏蕴怡没有拿包,握着手机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江于晏只好在原地等待着。
苏蕴怡一路跌跌撞撞,几次差点跌倒,等她跑到卫生间的时候,腿已经软了。她马上将卫生间所有的隔间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无人,迅速给刘静柔打了电话。
“静柔,你在哪儿?”
“在一家商场的顶楼。”刘静柔倚靠在天井的栏杆上,静静看着下面一层挽着张清雅的手边走边看的黎晓苏。
商场的地板够滑也够硬,摔一下。呵呵。
这么想着,她的笑容便浮现了上来,正要向母亲汇报,那端却传来她焦急的声音:“你的人有没有对黎晓苏下手?”
“还没有,在等机会!也快了吧!”
苏蕴怡痛哭失声,苦苦哀求:“静柔,妈求你,快住手!快让你的人住手!”
“为什么?”静柔冷笑一声,解释:“妈,我又不是要她的命,我只是要她孩子流产,明天的婚礼取消而已。”
“不。什么都不要,求你了,静柔,马上!马上告诉你的人,住手!”
“妈,我需要一个理由!”刘静柔一边变化观望的地点,一边淡淡的回应,丝毫没有要住手的意思。
“你别问那么多,妈求你了,快住手!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行!多好的机会,我是不可能会收手的!我讨厌她,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讨厌,我必须让自己心里痛快一点。”静柔干脆的拒绝了。
“静柔!”一向冷静的苏蕴怡,几近崩溃,哭着:“她是你姐姐!是你亲姐姐!同母异父的亲姐姐啊我求求你,不要动她,不要。”
刘静柔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也晕眩了一下,忙问:“您什么?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静柔,我求求你。”
“你骗我!”刘静柔又一次失控,对着电话里面低声吼。“是妈妈的前夫。她从小我就没管过她,我对不起她!”
“您以前怎么没跟我过?”
“我不知道,我刚刚才知道。”
刘静柔脸色苍白,俯视着楼下还在缓缓行走的晓苏,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她还是挂断了母亲的电话,打给了自己雇佣的人。
“计划取消,先回来吧!”她艰难的开口,眼底仍有不甘。
挂断电话,她紧紧闭上双眼,有片刻的怔忪,但仅仅一分钟之后,她忽然眸光一跳,再一次拨通了那个电话,轻声嘱咐:“不,按照原计划执行,不取消,但有人问,比如我母亲,你们就,我跟你们要取消行动的时候,已经晚了。”
“是!”刘静柔冷笑,一边看着楼下自己的人做着准备冲向晓苏的动作,一边拨通了苏蕴怡的电话,用悲痛无奈的口气:“妈对不起,您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