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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我低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我依稀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建筑,但仔细回忆的时候,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游戏里那个隐藏关卡提示的脑康医院,应该指的就是这里了,不过这个地方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敖雨泽嘟囔着说。
“刚才救我们的女人是谁?她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入口?相必她已经进来过了吧?如果有什么线索,她也应该早就得到了。”明智轩大概是恢复了一点,弱弱地问道。
“那应该是我的一个……同伴吧,不过她戴着口罩和墨镜,我不敢完全确定,只能保证她是和我们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她引导我们来这里,肯定有她的用意,或许是这里有关于那个组织的重要线索。”
“你一直在提到‘那个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这么神秘?会不会就是在追查我下落的组织?”我问道。现在对于这些神秘组织,我十分敏感,生怕是要对付我的。
“可能性相当大,但在证实这一点之前,关于这个组织的事情你还是少了解为妙,不然会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暗骂一声,眼前的女人老是在一些关键信息上玩神秘,如果不是屡次证明她的战斗力远在我之上,我怕是已经忍不住要逼问一番。
进入明显已经废弃多年的地下建筑后,我们沿着通道,很快来到一个空旷的地下广场,广场有六七米高,上方是天然的岩石,应该是利用了原本的自然地貌修建的。不过说是广场,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水泳池,狼眼手电照射下,能看见岩石穹顶下面全是摇曳的水光。
这巨大的水池光是我们看见的宽度就超过40米,而长度竟然用手电筒也照射不到尽头。只是这游泳池中的水也不知是否因为过了几十年的缘故,竟然带着一股刺鼻的异味。
敖雨泽皱着鼻子嗅了嗅,然后一脸奇怪地说:“我怎么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水池,怕是容量至少有上万吨,哪怕是稀释后的福尔马林,按照五六十年代的国民经济水平,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怕是一笔了不得的巨大财富了。”我笑着回答。
说完我朝巨大的水池靠近,离水池只有两三米的时候,电筒照射在水池上,竟然发现了好几个人影浮在水面上。我大吃一惊,让敖雨泽的手电筒也朝那个方向照射过去,这才看清那不是活人,而是几个赤身裸体、已经泡得发白的尸体。
正当我脸色苍白地想要挪开视线的时候,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从远而近,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我们目瞪口呆地看见一艘独木舟从远处悠然划过来。独木舟的前方有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昏黄光芒。
敖雨泽突然大叫了一声,接着捂住了嘴巴,我听得出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惊讶。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在小船的后面,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尸体竟然漂了过来,就像是无数的死人正推动着这艘诡异的小船在前进一般。
面对这样的情景,我也感觉到背后有些发凉,我之前也不是没有看到过死人,包括被水淹死的小时候在老家的河边也见到过,尽管浮肿得让一般人害怕,可我这方面胆子很大,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集中地看到大量的死尸,几乎不用数,我也能大致估算出小船后面密密麻麻的尸体,至少有好几百具,而更多的死尸还在从水池底部浮上来,就像是水池下面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搅动水池,让这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尸体在短时间内一一浮上水面,呈现给我们一幕恶心到极点的奇观。
前几天我们在祭祀坑中也不是没有见过大量的尸体,可那些尸体都在陆地上,就算粘连在一起有些恶心,但比起泡在池子里不知道多少年已经发白发胀却没有腐烂这一点来,又显得要正常多了。
小船离我们只有十来米了,此时我才看清在小船上,居然有一个人。那是一个似乎瘸了一条腿的驼背老人,穿着黑色的斗篷,电筒光照射下,我惊讶地发现他瞎了一只眼睛,一个眼眶空洞洞的,看上去异常诡异。他的脸上满是皱纹却没有胡须,或许是灯光照射的缘故显得异常苍白。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颤颤巍巍,手中撑着一根竹篙,每朝水池下面一点,小船朝前移动一两米,更是因此从池底多搅起几具死尸浮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但是简洁有力,就像是一个国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土和臣民,只是这些臣民是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体,这个地方似乎就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死亡之国。
“你是谁?”我大声问道。船上的驼背老人没有回答,只是停住了船,对着我和敖雨泽裂齿一笑,露出一口稀疏的黄褐色牙齿!
驼背,瘸腿,瞎眼……我突然有点可怜起这个看上去十分诡异的老头儿,这是要经历多少苦楚才能造成这么多身体的残疾,或许正是因为他本身就长得这样诡异骇人,所以才只能一直和尸体相伴?可是,这里的尸体到底是哪里来的?是否和当年的秘密研究有关?
“你来了?”驼背老人停住船,用仅剩的一只眼盯着我看了半天,看得我毛骨悚然,就在我忍不住又要开口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三个字。
“你认识我?”我有些不确定地问,见到这个驼背老人的时候,我除了害怕之外,竟然还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难道说我竟然认识他吗?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这个驼背老人,就是正在找我的那个组织的人吗?那指引我们前来的女人,是否知晓这一点,她是不是故意引我们进来的?
驼背老人使劲抽了抽鼻子,像是在呼吸着空气中某种我闻不到的鲜美味道,不过这个鬼地方除了那股防腐水的味道之外,就是更加让人闻之欲呕的尸臭,而这老头儿竟然一脸享受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变态。
“我怎么会认识你,但我就算瞎眼瘸腿,还是记得这股味道啊……你身上血脉的味道!”驼背老人阴森森地一笑,剩下的那只眼在船头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带着光辉,但我明白那目光的含义是无尽的贪婪。
我的心一紧,尤其是当听到“血脉”两个字时,总觉得自己血液似乎也躁动了一下,似乎自己血液中有某种东西被触动了,它们一直潜伏着,或许真的是十几年前被旺达爷爷所封印住。但在这个地方,它们因为眼前这诡异的驼背老人的缘故,再度蠢蠢欲动。
我当然不可能忘记十几年前,当我的血脉发生异动时,那番万虫来袭的景象,而眼前的驼背老人那贪婪到极点的神情,几乎活脱脱就是一个人形的虫子,从骨子里对我体内的血脉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渴望。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明智轩转过头对我们说道。
敖雨泽点点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古怪的驼背老头儿,驼背老头儿将一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放入口中,鼓着腮帮子吹着无声的口哨,那情形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我的心打了个突,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巨大的水声响起,在我们的正前方,无数的死人手臂开始挥舞,接着一个如同蜈蚣和蛇的混合体的生物出现,最让人惊悸的是,无数的蜈蚣脚竟然是有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不同手臂组成的,只是这些手臂都是反关节的,而且每个手掌,都只有四根细长的手指,手指与手指之间都连着一层半透明的蹼状物。
但是它的身体前半截,却是一个壮硕到极点的男人的样子,只是它的身躯似乎被无数次地缝合过,上面密密麻麻地都是缝合过后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粗糙的线头。
它支起身子,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有3米多高,男子身躯上的两条手臂异常粗壮,其中一只手臂上还提着一个人头,人头上的脸已经被啃掉了一半,脑袋上有一个洞,黏糊糊的脑浆顺着洞口缓缓流淌。
这怪物身躯两侧的由反关节的手掌组成的十余对细足与手臂相比,就显得渺小了许多,这些细足不停挥舞,看上并非只是装饰那么简单。怪物本来长着一张还算英俊的男子的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可当它看到我和敖雨泽时,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嘴巴急速地张开,很快到了极限,脸上的皮肤朝后快速褪去,露出只有肌肉和牙床的嘴来,满口尖利的牙齿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应该有的。
胸口挂着的白色符石传来阵阵灼热,似乎在提醒着我这东西极不好惹。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明智轩吓得大叫一声,竟然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力量,撇下我回头就跑。
我没空去管胸口的白色符石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拉了敖雨泽一下,也跟着明智轩跑去。身后传来驼背老人的狂笑声,然后是带着命令式的吼叫:“抓住后面那个男的,不要伤害他,我需要他的血!”
水声再度响起,我们没有回头也猜到是那怪物已经从水池中跃起,就在我们身后追赶。
那怪物的速度很快,我几乎能闻到它粗重的喘息下呼出的恶臭,敖雨泽的身体素质明显比我高出一大截,本来我们是一起逃跑的,可是仅仅半分钟后,她就超过了明智轩,最后面是我,而我奔跑的速度早已经到了极限。
接着背后传来巨大的风声,我本能地弯腰低头,只看见一条粗壮的黑影从眼前扫过,走廊中石块纷飞,显然墙壁的一角已经被那黑影砸碎。我微微偏头,发现黑影竟然是那怪物的尾巴,有些骇然地压榨出最后一丝体力,速度提升了少许,总算没有被那怪物追上,反而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
敖雨泽带着我们一起在这半是天然半是人工的地下建筑中穿行,一连穿过了好几条原本的洞穴改造的走廊,可也没有摆脱它的追踪,只是再度将距离拉开了一些。身后不停地传来那怪物的咆哮声,让我们片刻都不能松懈。
也不知跑入哪条岔道,前方竟然出现一条六七米宽、不知道有多深的沟壑,沟壑内隐隐有水声传来,应该是一条地下暗河。
沟壑上有一座木头搭建的桥,只有一米多宽,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缺乏维修的缘故,大半都朽坏了。敖雨泽脸色大变地停下了脚步,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这座桥已经没有其他出路了。
我脸色苍白地回头看了看渐渐接近的怪物,这个时候已经能看到它连同粗壮的尾巴,全长至少都在6米以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物种。
明智轩也吓得哇哇乱叫,见敖雨泽停下,自己却毫不停留地朝前冲去,竟然被他很快冲了过去。敖雨泽见他顺利充过朽坏的木桥,于是往后退了几米,然后加速朝沟壑对面冲过去。
那怪物离我只有七八米了,我眼看着敖雨泽还差几步就要到对岸,不敢再迟疑,也一咬牙跟着冲了过去。
刚冲了一半多点的时候,或许是两个人的重量终于让这座朽坏的木桥到了承受的极限,哗啦一声,竟然塌了半边,我脚下踩着的桥面刚好塌了一块,脚下一空,一个趔趄朝下摔去。
敖雨泽大叫一声,探手抓住我的衣领,但她也被我的重量带着朝下栽倒,好在她的反应十分迅速,竟然在关键时刻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木桥上的一根缆绳,然后飞速在手上绕了两圈。
我们两个都吊在已经垮塌了一半的木桥上不停晃悠,仅仅是过了几秒钟,那怪物已经到了对岸,一双赤红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我们。
明智轩看着在缆绳上摇晃的我们,哭丧着说:“怎么办?我一个人拉不动你们两个啊……”
我和敖雨泽都憋着一口气,不敢说话。或许是那怪物也意识到以它的重量再冲上木桥的话,只会全部都掉入沟壑下面的地下暗河,因此在对岸盘旋了一阵,却没有急着过来。
我感觉到敖雨泽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很明显,就算她实力不俗,可是这样单手抓住我,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微微抬头,几乎能看见敖雨泽的额头不停冒出汗水,尽管她皱着眉头,因为咬牙切齿地用力而让美丽绝伦的脸显得微微狰狞,我却突然觉得这是她最漂亮的时候。
“放开我,你还有机会上去。”我说道。
敖雨泽似乎怔了一下,随即怒道:“说什么傻话?你可是老娘收的小弟,连小弟都罩不住,今后让老娘怎么混?”
我心中感动,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而这个时候,对岸的怪物似乎也耗尽了耐心,朝走廊的墙壁上爬过去。
它身上的无数如同人类手掌似的细足,似乎每个指头都有着壁虎一般的吸力,看上去体重至少有几百公斤的怪物竟然稳稳当当地爬上墙面,然后通过没有怎么修缮过的岩石顶部缓缓爬过来。
眼看着那怪物居然能够通过顶部爬过来,明智轩大叫一声,回头就跑,边跑还边喊:“你们先坚持一会儿,我去引开它……”
声音渐渐远去。这浑蛋!我和敖雨泽气得想笑,但目前的情况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当初你怎么答应这怕死的家伙跟我们一起来的……这家伙这么一个人闯到前面去,不会有什么事吧?”虽然现在情况万分危急,可看着明智轩远去的背影,我还是禁不住吐槽。
“放心,这家伙虽然又怕死又经常犯二,却不是那么轻易容易死的,而且往往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敖雨泽看着渐渐接近的怪物,居然还有心思解答我的问题。
这怪物到了我们上方后,两米来长的尾巴上好几对细足牢牢地附着在岩石顶部上,然后整个身子朝下探下来,两只超乎寻常强壮的手臂朝下伸出,长长的指甲竟然只差十几厘米就触碰到敖雨泽的死死缠住缆绳的手臂。
我抬头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天外,而敖雨泽也似乎知道等不了了,大声说了句“小心”,还不等我明白其中的意思,竟然就已经松开了缠着手臂的缆绳,和我一起朝下方深不见底的沟壑掉下去。
下落的时间持续了两三秒,然后“扑通”一声双双落入水中,冰冷的地下河水很快将我们两人淹没,我呛了好几口水,直到下坠的力道被水的浮力抵消,才在敖雨泽的拖拽下从河面冒出头来。
我们顺着地下暗河被冲出了十几米,然后才听到一声巨大的水声,应该是那怪物也掉下来了。想到对方先前就一直藏身在满是尸体的水池中,想来水性要比我们好上十倍,几乎不用敖雨泽提醒,我也开始扑腾着拼命朝前划去。
在地下暗河中划了有一百来米,那怪物竟然奇怪地没有追上来,正当我庆幸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头和胸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让我们两个速度都慢了下来。我估计是河床上的石头,强忍着疼痛,正要绕开阻挡我们的石头,一旁的敖雨泽却发出一声惊呼。
我扭过头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因为电筒早已经掉入地下暗河中。这个时候暗河里一片漆黑,我只能凭着声音估计敖雨泽的位置。
“怎么了?”我问道。
“我摸了摸周围,这好像是条船。”敖雨泽轻声说道。
“船?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船?”
“你托我一把,我翻上去看能不能用。”敖雨泽低声说道。
我“嗯”了一声,摸索着要托举敖雨泽翻上船去,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无意中竟然捏住一团高高的柔软的隆起,手感太好了,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随即手背传来疼痛,是被敖雨泽打的。
“浑蛋,你敢吃老娘豆腐,往哪儿摸呢这是?”敖雨泽恼怒地说。
我脸一红,还好暗河里没有光线完全看不见,不过也明白了刚才摸到的是哪个部位,说了声对不起后,按照刚才的手感估算了下敖雨泽的位置,托着她的腰朝上托举。还好这个位置的水很浅,我能站在河床底用力,借着水的浮力,一下就将她朝上举起了三四十公分。
敖雨泽似乎用双手攀住了船舷,然后开始发力。我的手能够感觉到那纤细的腰肢上发力带来的细微扭动,让我的心忍不住微微一荡。
“果然是条船!”敖雨泽发出惊喜的叫声,还好我们掉下来时背包依然是在背上,她似乎从背包里找出了备用的防水电筒,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我眼前一花,过了好几秒才慢慢适应过来,然后在亮光下看清这是一条只有3米多长的小木船。
敖雨泽将我拉上船去,我们在船上只找到一支完好的船桨,另外一支已经只剩下半截,船只尽管很旧了,但并没有漏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条船估计是地面的精神病院废弃前的吧?这么说已经有40年左右了,居然还能使用。”我忍不住喋喋称奇,先前那座木桥远离水面都早已经朽坏,而这艘船泡在水中却完好无损,这确实比较奇怪。
敖雨泽从原来的兴奋中缓过神来,皱眉说道:“的确奇怪,我看看这木质……应该是铁梨木的,不过似乎上面刷了一层特殊的油漆,水浸不进去。”
“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吧?”我有些无力地吐槽,用电筒朝后方照了照,还好,并没有发现那怪物的身影。
“浑蛋,是你先提起这个话题的吧?等等,我找找船上有没有可用的东西……”
敖雨泽在船上很快找到一些残破的救生衣和一包似乎是六七十年代的旧衣服,还有一个包里有几个生锈的铁皮罐头,周围全是霉变的黑灰,估计这是小船的主人当初准备的食物。
接着她又在船上找到一个密封的陶罐,我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陶罐敲碎,然后露出里面一个黑色的塑料小包来。
塑料小包表层被渔线缠绕了几十圈,封得严严实实,似乎是为了防水。敖雨泽直接用小刀挑开渔线,打开小包,发现里面是一张草图和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笔记本上有不少特殊的符号,翻了两页没怎么看懂,就暂时掠过了。我们打着电筒仔细查看那张图,发现它竟然很可能是这座废弃的精神病院地下建筑的简要地图。
敖雨泽盯着地图仔细看了一阵,我们所在的地下暗河也有清晰的标注,她似乎很快计算出了方位,吩咐我说:“前面100多米的地方有另一个回到地下建筑的入口,你先下去推一把,不然这船开不了。”
我悲叹一声,从船上下来,使劲在船尾推了一下,但是小船只摇晃了两下,却并没有如愿朝前开动。
“是船底有啥问题吧?”我嘀咕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拿着防水手电潜入水中,想看看船底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因为我先前的动作,水已经有些浑浊,但在电筒的灯光照射下,依稀显出一张被水泡得浮肿发白的女人的脸来,最诡异是她的身体,竟然并非是人身,而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巨大蚕虫的样子,整个蚕虫的身体挂在船底,还有无数的白色丝线粘连在一起,将船底牢牢地固定在水底凸出的岩石上。
我吓了一跳,猛地从水底冒出头来,却不料泡在水中的小腿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电筒朝下照了照,发现那竟然是一团团细细的如同海藻一样的东西。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了一把,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哪里是什么海藻,赫然是长长的白色人头发!
“怎么还不动手?”敖雨泽探出头来,瞪大了双眼问。
我哭丧着脸说:“大姐,我也想,但是我觉得船下面,貌似有个女鬼啊……”我不是没看过鬼魂,相反,比正常人看到的还要多得多,以往虽然也被吓住过,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女鬼的头发给缠住,因此连音调都有点变了。
敖雨泽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从船上跳了下来,待她看到我脚上的白发,脸色终于变了:“不是头发,是鬼弦!怪不得追我们的怪物没有动静,原来是有这玩意儿在……”
“你认识这玩意儿?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弄掉它……”
“鬼弦,原本是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要弄掉它,我觉得除了火烧外只有一个办法。”敖雨泽脸色古怪地说。
“什么办法?”
我对敖雨泽说的“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东西”这句话虽然稍稍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只是简单地想要知道怎么弄掉这东西。毕竟先前在金沙遗址地下祭祀坑的时候,那件神像的出现,已经预示着这世上存在不少神秘的法器,有可能沟通某些未知的世界并影响到现实。
“你的血。”敖雨泽淡淡地说。
我呆住了,尽管从小我就知道我的血不同常人,甚至连先前遇到的驼背老人也似乎很渴望我体内奔腾的血液,在祭祀坑的时候,我的血也是最终破坏神像的关键物品,但是敖雨泽对我血液的了解程度,却比我自己还深,总不会是他之所以需要我一直和她一起冒险,帮助她解决这些神秘的难题,就是看中了我血液的异常之处吧?
不过想想当初是旺达爷爷指点她来找我,或许是旺达爷爷向她透露了这一点,我不由得对旺达爷爷有点微微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