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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风水门从未打算让那些限制器永久存在。
漩涡玖辛奈精心设计了它们,旨在牢固地封印卡卡西的力量,但也像施加时一样温和地解除,一旦卡卡西不再需要它们来控制他悲伤时致命的表现,一旦他不再需要它们,就会像旧手套一样被摘掉。
但卡卡西从未真正能够控制住那股在他痛苦中急剧增长的力量,而当他终于恢复到足以真正尝试的时候,玖辛奈已经去世了。
所以限制器就一直留在了他的身上。
卡卡西不需要太多的查克拉就能变得致命——即使有封印和带土写轮眼的持续消耗,他仍然拥有强大的力量,非常非常危险。
在琳、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之后,他已经不想再冒险了。
古老经文的柔软卷轴依然存在,就像是他自己的血肉骨骼一样熟悉,嵌入他的查克拉回路中,如同老朋友一般。
它们是玖辛奈的一部分,仍然承载着她的意志;温柔而不可抗拒,就像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强烈到令人窒息。
在她去世后的黑暗岁月里,是这些卷轴让卡卡西坚持了下来,一想到她的一部分仍然在那里,仍然在保护他,仍然在保护其他人免受他的伤害,他就感到一丝慰藉。
放弃这种想法,就像把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他心脏的肉里。
但现在他的心中还有别的东西;一种微妙而强大的力量,足以移山填海,足以唤醒沉睡的恶魔,足以让他找回那些被吞噬的自我碎片。
他能感觉到它,那股力量在回荡、在共鸣,一种强大而温和的力量,持续地拉扯着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拉扯着他埋藏在无尽悲伤之下的古老力量。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些孩子内心深处蕴藏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也从未想过他们能够以如此猛烈的方式将他从深渊中拉回来,让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谁。
他以为已经死去和被埋葬的部分,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重新浮现;力量和专注、动力和脆弱,以及想要做得更多、变得更好的渴望。
这是他自童年以来就从未感受过的渴望,自从他第一次仰望着波风水门,看着他的力量、他的温柔以及他毫无保留的爱,心中暗暗发誓:我也要变得像他一样强大。
我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去爱。
他的一生都在被人教导,爱是脆弱的,脆弱是可耻的,爱上什么东西就等于签署了它的死亡通知书。
但波风水门的爱只让他变得更加强大,他温柔的心只让他成为一个更好的领导者和老师,卡卡西有那么一瞬间想过:也许……
也许,如果我能像他一样,如果我能像他一样强大,我就可以爱一些东西,超越我对村子的爱。
波风水门的离去,让卡卡西几乎确信,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幼稚的幻想,是一个孩子在悲伤中的幻想罢了。
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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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家的仓库如同沥青一般漆黑。
墙上的查克拉灯笼似乎已经失效,让整个空间笼罩在浓重的阴影中,仿佛这些阴影是从更深处的某个地方爬出来的。
尘埃颗粒漂浮在陈腐的空气中,捕捉着从楼上大厅折射下来的微弱光线。
一种沉闷的嗡嗡声在空间中回荡——即使对他的耳朵来说也太低沉了——让他后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帕克在卡卡西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发出紧张的呜咽声。
“老大,我觉得我还是在这里等着比较好。”
卡卡西低头对它苦笑了一下,扬起眉毛。
“害怕了?”
“当然。”
卡卡西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你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
帕克哼了一声。
“不是这个问题。”
卡卡西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你想和小鬼们一起等吗?”他问道,语气严肃。
帕克不满地咆哮了一声,改变了回答。
“不。必须有人和你一起下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喜欢这样。”
“额……”
“但我必须这样做。”
卡卡西轻声笑了笑。
“真是顽固。”
“这是我的优点。”帕克干巴巴地吠叫道。
卡卡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黑暗紧紧地包裹着他,空气中弥漫着某种能量,让他后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赤脚踩在薄薄的石灰上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入侵者,他无法摆脱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当他走过时,一盏查克拉灯突然闪烁了一下,一道刺眼的光线在墙上投射出扭曲的影子。
帕克吓得跳了起来,更加用力地往卡卡西怀里钻。
嗡嗡声越来越响亮。
就在门内,有一张小桌子,是用一整块花岗岩雕刻而成的,曾经被打磨得光滑明亮。
它的三条腿是三只精心雕刻的狼,狼头高高昂起,仿佛在永恒地嚎叫,每只狼的胸膛上都自豪地刻着旗木家族的三大核心价值观之一。
忠诚。野性。精神。
它们支撑着一个圆形的桌面,卡卡西知道,在灰尘之下,桌面上刻着他的家族族徽。
桌面上放着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他来这里要找的——一个卷轴,很小,纯白色,只有一只手那么长,用一个带锁的标签沿着封口处固定住。
标签上有一张纸条,墨水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但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卡卡西仍然记得那些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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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准备好的时候,笨蛋。
爱你的,
玖辛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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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在他出生时就去世了,但玖辛奈对他来说,胜过一位母亲——她是朋友,是知己,是当波风水门表现得像个笨蛋,或者与带土的争吵让他遍体鳞伤、心灰意冷时,可以依靠的人。
她会为他做饭,和他对练,逗他开心,帮他处理装备和任务报告,还会在他执行任务回来后,为他清理伤口。
卡卡西仍然深深地怀念着她,怀念她的红头发,她爽朗的笑容,以及她那过于热情的拥抱。
他用恭敬的手指拿起卷轴,把纸条塞进衬衫里,目光转向桌子上第二样东西的轮廓,它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见。
那是一副橙色的护目镜,深蓝色的带子因为灰尘而变得灰扑扑的,镜片上布满了划痕,左上角有一道几乎看不出来的裂缝。
卡卡西的呼吸哽在喉咙里,沉重得如同铅块,肋骨下方空荡荡的疼痛像撕裂的伤口一样跳动着。
他的手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紧紧地按在他被遮住的眼睛上,按在带土送给他的礼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