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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虞被他的话说得越发难受,眼泪都差点要出来,咬着嘴唇回答:“哪…哪里都不会…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谈赋一把抓住她的手,只觉那皮肤有如甘霖,让这些天找不到回忆的自己莫名生出了一股天性中的亲近。
轻轻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上我的课。”
蒋子虞偏头看向窗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窘霍的样子。
谁知谈赋却不放过她,起身走到她面前,开口说了一句:“你们这些小姑娘,不要整天想着嫁给我,你这么笨,我是不会喜欢的。”
蒋子虞听见他的话,整个人都忍不住一愣,看着面前谈赋的脸,突然“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上你的课就是了。”
谁知谈赋非但没有生气,还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一些,伸出手指轻轻在她额头一弹,一脸严肃地说:“谁告诉你可以不上我的课了,明天我的土壤力学不许迟到,不许在课上交头接耳,只能看着我,知不知道。”
蒋子虞要不是知道谈赋不会忍心让她伤心,还真差点以为这人没有失忆,毕竟,这不讲道理的口吻简直和过去一模一样,整个脖子连着耳朵都不经意地红了起来,一脸倔强地回答:“我就不。”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甜甜甜到结局
☆、第52章第52章
谈赋见蒋子虞脸上露出的表情,一时间也笑了起来,不自觉地勾起嘴角,试图用最平静的声音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蒋子虞故意偏过头去不说话,只伸着脖子看窗外,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谈赋愣愣地看着面前蒋子虞洁净的侧脸,一条白皙而分明的脉络从耳下连至锁骨深处,因为此时偏头的动作而变得紧绷,线条流畅,又带着不为人知的性感,一点点吞噬着他脑中模糊而固执的空白之地。
蒋子虞听见谈赋稍稍粗重的呼吸,不禁有些疑惑地偏头看了一眼,等看见他此时恍惚的表情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谈赋因为她的声音回过神来,抬头看去,两人眼神相触,只觉全身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就要呼啸而出,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蒋子虞见状,也缓慢地抬起手来,身体抵在木桌的边缘,微微往后靠去,手指自然地搭放在谈赋洁白平整的衬衣胸口,声音暧昧地问:“老师,你刚才,是不是想要吻我?
谈赋因为蒋子虞的触摸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脸上露出一点被人拆穿的窘迫。
等听见蒋子虞满是笑意的声音,忍不住倾身往前一靠,双手撑在蒋子虞身体两旁的桌面上,看着她,沉声开口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蒋子虞咬了咬嘴,抬起眼眸,媚眼如丝地回答:“老师又不喜欢我这样笨的,我告诉你做什么。”
谈赋听见她的话,看着她张开又闭上的嘴唇,只觉碍眼无比,想着干脆上去封住让她不敢再这样放肆。
就这么想着,他的手也不知怎么的,竟先一步抬起来,在他理智还没来得及阻止之前,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蒋子虞的屁股上,佯装生气道:“怎么和老师说话的。”
蒋子虞被他的动作弄得整个人一愣,而后委屈的情绪涌入心头,眼眶红红的,原本勾人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湿润了起来。
谈赋只觉那眼睛勾得他全然没了理智,干脆一把抱上去,把手放在刚才自己拍过的地方,轻声问:“打疼了没?”
蒋子虞见谈赋服软,立马也装起了可怜,表情越发柔弱,刷子似的睫毛沾着一点儿眼眶里的水珠,一边上下忽闪,一边看着他抽泣道:“老师是大坏蛋。”
谈赋听着蒋子虞此时软软糯糯的声音,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酥了一遍,凑过去,将自己的鼻子靠在蒋子虞的脸颊旁边,呼出的气打在她的皮肤上,可以看到那细软的绒毛,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打回来。”
蒋子虞听见他的话,渐渐停止了抽泣,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看着面前与自己鼻息相抵的男人,一点点将自己送过去,先是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嘴唇,见他愣在原地没有反对,又大着胆子将整个嘴唇覆在了上面,还没等她来得及退开,面前的人就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而后反客为主,直接将舌头伸了进来。
蒋子虞就算已经习惯了谈赋这强取豪夺似的霸道,此时依然被他吻得云里雾里、气喘吁吁,等两人分开时,嘴间还连着一条细细的银丝,泛着旖旎的光。
谈赋任由蒋子虞靠在自己的肩头,伸手一点点顺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蒋子虞喘息了一阵,有些羞涩地抬起头来,伸手搂着谈赋的脖子,小声如宠物撒娇一般地说:“我不管,老师亲了我,你得对我负责。”
谈赋只觉眼前人的脸庞半是娇艳半是狡黠,如一只美丽妖娆而又抓不住踪迹的野猫,惹人怜爱又充满神秘。
低下头,咬了咬她的嘴角,微带着笑意地回答:“可你这么笨,连那么简单的弯矩分析图都做不出来,我可不喜欢你。”
蒋子虞一下子又不高兴了,低头用脑袋拱了拱谈赋的胸口,抬起一张小脸,委屈地说:“那我就到学校拉横幅,说青大未婚教授抛妻弃子,人面兽心!”
谈赋听了蒋子虞的话,“呵”的一声笑出来,整个人往前挤了挤,勾着嘴角道:“我可不知道,亲一次嘴就能怀孕的。”
蒋子虞感觉到他身下因为自己而产生的直白反应,还有他漫不经心的话,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悲伤。
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可怜的表情,心里默默地想:我可怜的崽崽呀,你还没出生就差点被亲爷爷害死,现在好不容易留下来,亲爹又成了傻子,以后咱们娘两可怎么过呀。
谈赋当然不知道蒋子虞此时心里的想法,见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不禁深了一深,靠在她的颈侧,低声道:“就这么想要老师的孩子?”
蒋子虞听见他的话,整个人一愣,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推了推身上的人毫无效果,只能握着粉拳往他身上砸,气呼呼地说:“谁…谁想要老师的孩子啦。”
谈赋眉毛轻轻一挑,一脸正经地回答:“怎么,你这样的小笨蛋难道不想要一个和老师一样聪明的孩子?”
蒋子虞都差点没被谈赋的话给逗笑出来,板起自己的脸,小声嘟囔:“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唱歌走调,五音不全。”
谈赋听了她的话一怔,沉默一瞬,突然眯着眼睛开口:“看来这位小同学真的是注意老师很久了,连我的这些小秘密都知道。”
说完,又在她的腰侧轻轻一掐,低声问:“告诉老师,你是不是因为整天想着要怎么嫁给我,所以才无心学习的?”
蒋子虞惊讶地张开嘴,心里无奈地思考,她的哥哥为什么在失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厚颜的模样。
嘟了嘟嘴巴,细声回答:“才不是呢,我…我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
谈赋见她颈侧带着的淡淡粉红,只觉心中喜欢,笑了一声问:“那这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同学,可不可以告诉老师你的名字?”
蒋子虞见状,只能低下头去,扯着谈赋的袖子,小声回答:“蒋…蒋子虞。”
谈赋感觉出了蒋子虞的局促,故意将耳朵凑过去问:“什么?蒋小鱼?”
蒋子虞抬头,一脸委屈的又想要开口,谁知谈赋先她一步,将她接下来的话吞进了两人的唇齿之间,片刻之后松开她的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笑着告诉她:“我记得了,小笨蛋蒋子虞同学。”
第二天,谈赋走进教室虽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无甚表情,可了解他的刘绍平却已经火眼金睛地发现了自家教授心中的欢愉。
只是这欢愉并未持续太久,自从谈赋发现蒋子虞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土壤力学课上,他心中零星的愉悦就完全熄灭了下去。
这其实不能怪蒋子虞,毕竟杨老太太突然生病了。
她心急火燎的把人送去医院,等老太太醒了,祖孙两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上午的话,一直到下午等医生松口才敢和廖阿姨把人接回了师范大院里。
可谈赋又不知道这些,从课上下来,整个人立马变成了过去的那张阎王脸。
刘绍平坐在旁边的座位上,随时能感觉到周身的低气压,抬头偷看,见谈赋看向自己,终于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问了句:“教授,今天的课有点儿不顺心哈?”
谈赋偏头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向手里的资料,沉声开口:“为什么现在大学生对于学习的态度这么不端正,上课不认真听,下课不刻苦练习,连必修的课程也逃得明目张胆!”
刘绍平还是第一次听谈赋说出这样的话,还没失忆之前,这神仙可是连点名都直接省去的。
想了半天,只能试探地回答一句:“是不是那个小姑娘今天没来上课啊?”
谈赋见自己被戳破,也不尴尬,只轻咳一声解释:“她是典型!”
刘绍平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大着胆子问:“教授,您是不是喜欢那丫头啊?”
谈赋整个人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点茫然的表情。
坐在原地好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捂着眼睛感叹:“我现在突然觉得,我会不会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
刘绍平没有听懂他的话,只得挠了挠头发问:“朝三暮四?教、教授您之前还喜欢过别的女学生啊?”
谈赋沉默几秒钟,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小本,无奈道:“我不知道,但我以前的确有过一个情人。”
刘绍平猛地抬头,欣喜地问:“教授您记起来了?”
谈赋摇摇头,将手里的小黑本递过去,皱着眉头回答:“没有,不过,我早上在抽屉里找到了这样一个本子。上面是我自己的笔记。”
刘绍平有如迎接圣旨一般,双手将那小黑本接过来,打开里面的一页定睛一看,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里面的字迹不复杂,和谈赋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册完全不同,只是写的内容让人有些看不下去——
“桐桐脚凉,晚上十点记得打电话让她泡脚,晚上睡觉要抱着。”
“桐桐现在已经可以吃香菜,下次吃饺子不需要叫人特意去掉,可以适当多放一些醋。”
“桐桐说白天喝柠檬水会变黑,下次办公室不要准备。”
“桐桐喜欢喝早上刘氏的豆浆,七点钟之前记得让刘绍平去买。”
“桐桐下个月学校体检,顺便让她照一张脚部扫描,兰德里医生已经联系到了。”
“桐桐的右边腰特别怕痒,做/爱时尽量不要碰到。”
“桐桐在床上喊不要,一定不能相信。”
刘绍平越往下看,只觉身上越发汗毛乍竖。
谁知谈赋没有发现他的扭捏,还靠在旁边,低头感叹着:“邵平,我现在很矛盾,我觉得我是喜欢小蒋的,我看别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要我辜负过去的情人,我又觉得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刘绍平坐在原地,偷偷翻着白眼,关上手里的本子,心里默默地喊:教授,我现在倒是不矛盾,真的,我只想回家,因为心很冷。
☆、第53章第53章
蒋子虞当然不知道这些让人发笑的事情。
她从医院回到家里,才吃了晚饭带老太太遛完弯回来,刚一走进楼道口,抬头就看见两个站在自家门前踌躇不定的人,仔细一看,其中一个蒋子虞还记得,是谈赋的奶奶刘敏玉,旁边那个应该是她平日里的保姆。
刘敏玉虽然早年家中落魄嫁给了谈明则这么个风风火火的人物,可祖上世代书香,骨子里崇尚的还是文化和儒雅,气质内敛谦虚,看见蒋子虞回来,立马低头对着轮椅上的杨老太太恭敬地喊了声“杨教授。”
蒋子虞有些尴尬地打开门,低头对着她喊了一句“奶奶。”
刘敏玉对蒋子虞平日里关注不多,家宴的时候远远看过一眼,没留下什么特别深的印象,谈家的姑娘们小脸明艳,她坐在其中实在算不上最好的。
也是因为谈赋的缘故,她此时定睛又仔细打量了眼前的姑娘一眼,这一打量便越发看出了她身体里的那股子温婉气质,心里不禁也生出了一些喜欢。
过年家宴那会儿谈赋跟自己说过的话,刘敏玉一直就没有忘记过。
她这一辈子跟着老爷子大风大浪地走过来,到老了几近圆满,唯一的愿望就是想看着自己私心偏着的孙儿能有个幸福的家,不至于像他爸那样,一辈子过得不快活,让她太过牵挂。
蒋子虞伸手将老太太的轮椅把手递到廖燕手里,转身走进厨房,泡了两杯茶出来。
刘敏玉看着她乖乖巧巧的模样,拍拍身边沙发的空位,心里只觉越发喜欢,叹着气告诉她:“桐桐你受委屈了。”
蒋子虞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毕竟经历的事情太多,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是想问寻求一个结果,沉默地坐下来,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只轻声道:“奶奶,我和哥哥,是真心在一起的。”
刘敏玉拍着她的脑袋,满脸慈爱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那死老头子做的缺德事我都知道。桐桐,这件事是我们谈家对不起你,不过你可不要怪阿赋,以后啊你两的事有奶奶撑腰,那老头子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最关键的,是你现在一定不能生气,要好好养身体,你肚子里,可以阿赋那傻小子豁出命保下来的孩子呀。”
蒋子虞听见这话微微一愣,低头有些害羞地捂着自己肚子问:“奶奶您知道啦?”
刘敏玉“诶”了一声,把她抱进自己怀里,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这么可人,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也乖巧。奶奶都给你算好啦,预产期在三月,你年底满二十,咱们啊,就先在年底把证领了,等孩子生下来,你出了月子,咱们再在家里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什么都不会落下!”
蒋子虞一脸诧异地坐在原地,一时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