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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楠一走，楚西晏又变回冰山脸。
何锋走过来时，差点被他身上的冷气给冻死。
楚西晏靠坐在床上，“记者都走了？”
“嗯。”
“我手机在哪？”
“等等。”何锋转身去给他拿工作用的手机，双手递上。
他建议道，“晏哥，你要不先发个微博给粉丝们报个平安？”
楚西晏按着手机，头也没抬，“以后楚家那边的人来，一律不让进。”
何锋说了声知道，“刚才你母亲那边来了电话，问你的情况。”
谁能想到明面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居然会是母子。
果然是一进豪门深似水。
他瞄了一眼屏幕，楚西晏正好发完微博。
没有配图，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平安。
多发几个字是会死吗？
他嘴角一抽，“……”
楚西晏随意地把平板扔在一旁，凤眸扫过桌上的水果，“明天帮我买两盒草莓。”
话题转得太过生硬，何锋一时没绕过弯来，啊了声，“什么？”
“明天买两盒草莓。”楚西晏勾起唇角，“买最贵的。”
何锋发懵地看向他，“你不是喜欢吃猕猴桃吗？”
怎么突然换口味了？
“阿软喜欢吃。”
提到叶楠，楚西晏眼神变得柔软许多。
何锋心底吐槽一句妹控，嘴上应着，“知道了，大少爷。”
……
立海一中。
校长办公室。
“我真没想到你是老叶他们的外孙女。”赵校长看着叶楠，轻叹了口气。
对面，叶楠抬眸看向他，“这些年您跟我外公他们一直有联系？”
赵校长点头，“有，但很少，你外公他们怕连累我。”
叶楠追问，“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校长朝她身旁的祁寒看了一眼，“你没告诉她？”
祁寒长腿交叠，黑色衬衫解开一粒扣子，眉眼深邃似海，“说了。”
赵校长闻言，沉默了两秒，“叶楠，有些事还不是时候让你知道，你外公他们要是还在世，也会赞同我的做法的。”
叶楠眯起眼，“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赵校长避开她的问题，道，“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叶楠站起身宣布，“我不高考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把赵校长给吓了一跳。
“什么？”
“您告诉我真相，您想让我参加什么竞赛都可以，就是给您考个状元也可以。”叶楠道，“要么，我今天就办退学。”
赵校长沉了沉脸，“胡闹。”
他看向默不作声的祁寒，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不帮忙劝两句，就这么由着她？”
祁寒手指轻点着沙发扶手，眉梢轻挑，“劝不动，要不，您来？”
赵校长轻瞪了他一眼，分明就是他给惯的。
“年纪轻轻，脾气倒是老大。”他嘟囔了一句，随后看向叶楠，“坐下。”
叶楠站着不动，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赵校长，似要跟他比耐心。
赵校长头疼，“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简直是跟你外公一模一样。”
到最后，他还是让步了，“有话好好说，你先坐下。”
叶楠坐回去，祁寒微歪着头，看着她的侧脸，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赵校长喝了口茶，问道，“你外公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叶楠思索了一会，“他说他们是自愿留在研究所的，他们要为曾经犯下的错赎罪。”
赵校长，“没其他的了？”
她点头，“嗯。”
赵校长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沉吟开口，“你外公没有骗你，他们是自愿回研究所的，但你外公他们绝对不是李百川说的那种人。”
叶楠不语，等着他的的下话。
“有些事不是你外公他们的本意，却阴差阳错发生了，也确实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赵校长隐晦地说道。
“那些无辜的人命，是我们都迈不过去的一个坎。”
有句话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祁寒听着，不由想到已经去世的小孟叔。
“叶楠，不是我不想告诉你真相，而是现在的你，哪怕知道了真相也没用。”赵校长低声劝道。
“如果你外公他们还活着，他们也不会希望你活在仇恨中。”
叶楠沉默了片刻，又黑又亮的眼睛看着赵校长，“他们的罪，我替他们赎。”
她一字一顿地道，“但仇，我也一定要报。”
坚定的语气仿佛一把利剑，势要划破黎明前的黑暗。
赵校长心神一震，觉得她固执的同时，又仿佛在黑暗中抓到了一点星火。
良久，他苦笑一声，“叶楠，赎罪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他们这几把老骨头花了十几年都没能赎完，她一个小丫头又哪来的本事。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叶楠抬了抬下巴，眉眼间神采飞扬，有种低调的狂，“简不简单，我说了算。”
赵校长放下茶杯，“行，这是你说的。”
他正了正脸色，“你想替你外公他们赎罪、报仇，那就拿出点实力来给我看，不然我是绝不能把你拉进这一趟浑水来的，否则我将来可没脸去见你外公他们。”
叶楠道，“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扬言能给我考个状元吗，就从这个开始。”赵校长道，“参加竞赛，考进京大学府。”
叶楠毫不犹豫，“好。”
赵校长趁机提要求，“你这段时间好好上学，等竞赛赢了，我就告诉你关于赎罪的事。”
叶楠迟疑了几秒，“行。”
见她答应了，赵校长心底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那你赶紧回去上课去，这个星期还有月考。”他摆了摆手，迫不及待想让叶楠，担心她又追问SNA实验基地的事。
“上点心，好好考。”
叶楠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凉了，口感不太好
“考好了有什么好处吗？”
祁寒勾了勾唇，小狐狸。
赵校长白她一眼，“等你考好了再来说。”
祁寒低笑一声，伸手揉了下叶楠的脑袋，“走吧。”
赵校长看着他们俩，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来，“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