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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氏虽心里鄙夷王氏耍的小手段,后年的好日子她心里有数,十二月的才是全年最好的日子。但看在傅恒也着实大了,她也不好在这一点上跟王氏太过较真,毕竟等徐明薇过了门,好事要看王氏的脸色过日子的。
但私心里还是想多留女儿在家一天,到后年徐明薇虽然是十五岁了,生日却是在六月份的,严格算起来还不到日子……贺兰氏心中再不舍,到了时候也只能把自己的心头肉给剜了,眼巴巴地送到别人家去。只希望到时候傅家能为她好好做个大生日,莫要委屈了她吧。
这样算着,备嫁的日子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徐明薇轻松地打哈哈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也加入到了徐明兰的绣嫁衣大军当中,唉声叹气的,简直让徐明冬等人看不下去,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在绣寿衣哩。
“婚姻是女子的坟墓,我可不是在绣寿衣嘛!”
徐明薇分说道,被徐明冬一个栗子敲在头上,呸了几声才说道,“各路神仙莫怪,小孩子说话做不得真。”
一边又回头正色对徐明薇警告道,“平日里胡说些也算了,这等事哪里是好乱开玩笑的,被你婆家听见了,以后可有得排头吃。你这张嘴,可真得管住了。”
徐明兰也批斗她,“这样不吉利的话,听着怪渗人的,七妹妹你下次再胡说可别来我院子了。”
徐明薇连忙讨饶,保证了半天才哄得两个堂姐肯理会她,回头却看徐明梅神情怔怔的,眼睛盯着博古架上的琉璃马早出了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明薇恶作剧一般往她肩膀上一敲,吓得徐明梅忽地跳了起来,竟从袖子中滚出一枚玉石雕做的梅花。花(瓣)淡粉,花(蕊)渐浓,底下系了褐色的穗子取了梅枝之意,十分精致。
屋里的几人都是认得那冰花芙蓉玉(蓝田玉的一种,非捏造)的,因矿源稀少,素来只做御用。那梅花分明是应了徐明梅的名字,会是宫里的哪一位送的?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到了徐明梅身上。
第一卷身在异乡为异客258
徐明梅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连忙将那玉雕的梅花挂件捡起来仔细瞧了,幸好屋里都是铺了密织的地毯的,并未曾摔裂。
回头却看姐妹们都带了几分好奇和克制望着她,徐明梅又羞又恼,竟捂着脸自己跑了。
徐明薇看看徐明冬,又看看徐明兰,总结道,“大概过两天梅姐姐也要开始绣嫁衣了。”
徐明冬噗嗤一笑,心里却暗自羡慕,同样是母亲不管事,她还得托了姐姐的面子,央着大伯母得了婚事;徐明梅却是不声不响的,钓到了一条大鱼……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子……如果是大皇子就好了,差着一岁也不算多,又是萧妃生的,眼下再得宠不过。心里又有些不甘,阴暗地想道,说不定会是前皇后生的二皇子哩。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凑得刚刚好。
过了几天,宗室的冰人果真寻上门来,先是见了季氏说明了来意,险些将季氏唬得晕厥过去。好在徐老太太听到了风声,带了贺兰氏一同过来二房撑住了场子,才将徐明梅的终身给定了下来,约定好了等明年出了丧,到九月份的时候便来迎徐明梅。
徐家竟出了个皇子妃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有人艳羡也有人等着看笑话的。还真是让徐明冬给料着了,看上徐明梅的果然是二皇子。谁都知道自从皇后去了以后,二皇子在宫中的地位十分尴尬。说天顺帝喜欢他吧,又不见二皇子有多得圣宠;说不待见他吧,大皇子风头太盛的时候,天顺帝又会刻意拔一拔二皇子,不让其跌得太重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在朝臣们眼中看来,帝王心才是海底针,完全摸不着天顺帝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以萧妃母家的权势,再加上自皇后去了,宫内完全是萧妃一家独大,颇得圣眷,相比之下二皇子的身家潜力就有些不够看的了。因此许多人都暗地里等着看徐家这门亲事的笑话,他日天顺帝驾鹤西去,大皇子坐上那个位置,曾与他争夺过皇位的二皇子能落得好处去?只怕是难!
徐明薇得了贺兰氏那边第一手的消息后,立马就杀到了醉星居,佯作生气道,“亏你们二人往日最是要好,这样大的事情,梅姐姐瞒得我好苦!”
徐明梅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慌忙解释道,“并不是这样的,明薇你听我解释。当初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后来送我这枚玉梅花时,他才吐露了身份,说是会让冰人上门来求。我只当他哄我玩的,皇子娶亲哪有这样随自己心意的,像我这样的身份,只怕根本入不了那些贵人的眼。前几日这东西掉出来被你们给瞧见了,我心里慌的很,怕这事成不了让你们笑话,又怕这事儿真的成了……”
徐明薇见她急得要落泪,才知道她这向来没甚心事的梅姐姐,这些日子以来竟都是在自己煎熬着,连忙放柔了语气劝她道,“梅姐姐莫急,我跟你玩笑的呢,并不真的生了你的气。这是好事儿啊,眼下既然已经成了,你就一心一意跟着我们绣嫁衣,等着出门便是。旁的事情我们想多了也没用,你但问自己一句,若是他日二皇子真的有什么困苦的,你还愿意嫁他不嫁?”
徐明梅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脸又羞得红了。如此情形,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愿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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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薇倒好奇起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细问之下才知,原来还是年前过腊八节时,她们指挥着下人支施粥铺子的时候,正巧二皇子微服经过,便看中了当时穿着粉色小袄的徐明梅。
徐明薇心想这果然是真爱啊。她们那天都是带了锥帽遮了脸的,竟然这样也能看对眼!后面的故事就简单了,二皇子打听清楚了人,假借卖绣线的娘子带了话,两人倒也没做什么私下约见这类出格的,只寥寥几封鸿雁传书,才渐渐相知。
不管怎样,徐明梅也总算是有了个好归宿。徐老爷子对这桩婚事并不反对,倒破格对徐老太太嘱咐了一句,到底是要嫁给皇子的,日后徐明梅出阁的时候嫁妆可得细心着些操办,不能跌了徐家的面子。徐老太太自然应下,一转身又交代给了贺兰氏。
置办徐明梅的嫁妆也不难,谁让季氏手里有钱呢。贺兰氏只管开了单子朝二房伸手,季氏也乐得轻松,银票给的爽快。这既不缺银子也不缺采办的手段,徐明梅的嫁妆没几个月便置办得差不多了。
家里诸事皆忙,徐明薇每天到贺兰氏院子里帮着打打下手便大半天过去了,倒让贺兰氏看着心中不忍,在女儿节这天特地打发了徐明薇跟着几个堂姐妹出门,去景山上看红叶。
徐明薇思忖着自己也的确是好久没有到外头放松下筋骨了,便点头答应了。徐明梅等人听说能出门看红叶,也十分欣喜激动,早早地吩咐起屋里伺候的准备起来,倒跟要出什么远门似的。
到了女儿节这天,徐家的马车混在各家出城的马车队里,碰上不少相熟的人家。因着贺兰氏不能来,是凉氏带了四个姑娘出门的,她又不像贺兰氏那样结交宽泛,只客气打过招呼,并不跟别家的结伴行走。让徐明冬好生失望,皱眉道,“刚刚萍姐姐还隔着窗户跟我打招呼来着,这会儿她们家的车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是能在山上碰着还好,都好些日子没跟她说上话了。”
徐明薇等人只好安慰她道,景山就那么点大,众人又都是要往那处去的,总归会遇上的。徐明冬才高兴了些,没再绷着脸放冷气。
果然如她们所料,景山脚下早就停满了各家的马车。徐家的车夫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到了个空旷地方将三辆马车都安置好,割草喂马去了。凉氏让婆子花钱雇了几顶软轿,众人分着坐了,又有婆子们背了装了茶点果子的盒子在后头跟了,才齐齐往山上去。
凉氏心里正烦,自家都还有好些事情没忙完,大嫂轻飘飘一句话,倒使唤起她来。这样带着家中女儿赏花的差事,明显是三房的那个呆子更合适做的。忽然听到后头女孩子们隔着轿子说笑,又恼起她们出了门便轻浮起来,失了端正。有心想劝戒她们几句,转念又想毕竟是在外头,被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这才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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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抬到快到山腰处便停了。凉氏让婆子去看了地方铺下毡子,自己嫌姑娘们吵闹避到了一边,一会又说山风吹得头疼,躲到树荫下歇起短觉来。
徐明薇等人没了她的约束,也乐得自由。徐明冬先说要去寻萍姐姐,带了两个丫头和婆子往前边人影多的地方去了。徐明兰脸色微红,也说自己要去找个熟人,还不等徐明薇和徐明梅问她,便拎着裙角跑了。
徐明薇看着惜春追她而去的背影,回头朝徐明梅打趣道,“剩下的只有梅姐姐了,你可有什么相熟的要去找了叙旧的?”
徐明梅被她问得一怔,答道,“我在京中也没谁特别要好的,七妹妹何来这一问?”
片刻后她自己反应过来,抡了粉拳便要来捶徐明薇,啐道,“你个坏心肝的,倒编排起我来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还没问你,可有什么傅家的人在小树丛里等着见你哩!”
她这话幸好说得轻,不然落到旁人耳朵里可是不好。徐明薇连忙捂了徐明梅的嘴巴不让她说,凉氏察觉到她们的动静,飞了一眼,见徐明冬和徐明兰都不在,还以为她们一道去玩了,并未放在心上,又放心阖眼睡去。
徐明梅后怕地吐吐舌头,悔道,“险些被四婶婶给听到了,好妹妹是我错了,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省得说话声吵到了四婶婶?”
既然出了门来赏红叶,也该四下里多转转。徐明薇便点头应了,带了婉容她们,捡了通向山顶的小路走。路上也有其他家的女儿,大多是像她们一样只带了丫鬟并无长辈跟着的,大概像凉氏这样的深宅太太都不太喜欢走动出汗罢,这一路倒成了年轻女孩子的专道,轻声笑语,如银铃般清脆悦耳,落在着红叶铺地的景山中,也不知是这样的年轻妆点了山色,还是山色妆点了这样的年轻。品在心尖,却有一番别样的美好。
徐明梅忙着挑拣路边的红叶,一不小心扭到了脚踝,虽说行走没什么大碍,但再往上去却是不能了。徐明薇便说要送她下山,徐明梅却不肯。
“好不容易出一趟门,为着我这点小毛病坏了兴致多可惜!七妹妹你自管着再往上爬,有挽风她们扶我下去就够了。你要是真到了山顶,替我折一支开得最好的花来便是,权当我也去过了。”
徐明薇见她坚持,只好嘱咐挽风她们小心搀扶了徐明梅回凉氏那里。她们离山顶处也就百来步的距离了,放弃了的确可惜。徐明薇便带着婉容她们继续沿着石阶往上走,沿路却不见人下来,估计顶上也甚少有人上去,倒是可以独享一会儿清净哩。
山风呼咧咧地吹着,将她们主仆三人的衣袍都吹得鼓起,让人几乎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一不小心便要被风刮落下去。婉容怕徐明薇受了风寒,连忙将带来的披风拿与她穿上了,却是猩红色的绒面厚织料子,(触)手又绵又密。徐明薇一时觉着这料子舒服,略歪了头往那披风上蹭了蹭,眉眼间的冷硬在那一瞬间放柔了,放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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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孩儿眉眼如画,一身猩红色的披风衬着她的冰肤雪肌,只见红得越发浓烈,白得越发冰清,凛冽地几可入画。偏偏她忽然又露出如此神情,脆弱地让人想将她牢牢拥在怀中保护了,不忍她沾染了世俗分毫。
傅恒心中古怪,难不成自己真的癖好特别,竟屡屡被这未长成的丫头动摇了心神?他也不是没尝过滋味的毛头小子,女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经过几次便乏了胃口,可偏偏两次遇着徐明薇都有些异样……目光又聚到她的脸上,是了,任谁见了这样的颜色,都会失常的吧。
他眼神一暗,又想起那时候小郡王和秦简瑞望向徐明薇的眼神,忽地想起自己此次上山等她的真正目的。心中暗自气恼自己险些误事,从树后走出来时脸上便也带出了几分,落在徐明薇眼里却误会了,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惹到了他。
婉容她们不及徐明薇眼快,见路边忽地冒出一个面带怒气的年轻男人,俱是一声惊呼,吓得脸都白了。正要上前挡了,却听得徐明薇回头嘱咐道,“不妨事,是傅家的大公子找我有些事要说。你们到下面口子处守住了,要是有人来,及早来报。”
婉容和婉仪相看一眼,心里也清楚这是姑娘要打发了她们走,尽管还有些担心,却是知道徐明薇脾气的,只好照着吩咐去守住了来时的路,替两人望起风来。
“你怎知道我会往山上来?”徐明薇见他一个小厮也没带,只身在上头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透着些许傻气。若是自己只在半山腰逛了,他岂不是白白吹了一天的山风?
“碰碰运气罢了,不想真遇见你了。”傅恒这会儿脸上神情没那样可怕,带了些许笑意说道。
“你找我有事?”徐明薇想不明白,明明前一秒他脸色还青得想杀(人),后一秒又好了。
“我想亲口问你一句,我妹妹的婚事你有没有插手?”傅恒问道。
徐明薇摇摇头,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事先不知情,还是贺兰氏借刀杀(人)替杨家应家做完了媒,杨瑾希上门来告别她才知晓了原委的,也不管撒谎。
傅恒见她眉眼之间俱是坦然,便知她说的并不是假话。其实他本来是想问她,傅宁慧的婚事是不是她们家捣的鬼,但在对上她眼睛的一霎那,变成了问她有没有插过手。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郡王妃一直不喜他妹妹傅宁慧,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动静。
论理,徐家也并不亏欠他们什么,毕竟先使坏的是他们。如今婚事未成,傅宁慧在家中哭得肝肠寸断,却也只见小郡王来过两次,安慰不像安慰,次次都吵了架不欢而散,再请,他却是不肯来了。儿时那点情意,果真是随着岁月就散。也只有他那个傻妹子,还一心一意惦记着,如今家里再要替她说亲,都怕逼出人命来,也是冤孽。
傅恒这边转着心思,徐明薇心里也想,原来是替他妹子抱不平来了,也真是能沉得住气,应杨两家定亲还是年前的事情,傅家人原来也猜到了。一个没提防,余光就瞄到傅恒抬头往自己这边来,她还以为傅恒恼羞成怒要打她,一时又惊又怕,这会儿可没什么家暴离婚的说法,妻子妾室都是丈夫的附庸,打几下根本没人管!现在还不是他家的人傅恒就敢朝她挥手了,以后真过了门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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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要躲已是来不及了,徐明薇下意识地缩了脖子闭了眼,却没迎来预想中的耳光。犹豫着睁眼一看,傅恒正又惊又怒地看向自己,手里还握着她披风的带子,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要打她,而是看她披风的带子松了,怕披风被吹跑了帮忙拿住了而已。
“你在家里经常挨打?”傅恒嗓音中还留着余怒,这样好的姑娘,怎有人舍得打她。
徐明薇被问得一头雾水,看他神色才知道他误会了,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娘我爹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又怎会动手打我。我刚刚是一时分了神,忽地见你伸手过来才吓到了。”
傅恒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披风带子,脸上一红。原是想替她系上的,全然忘了他们此刻还是未婚男女,做不得这样亲密的事。想叫她自己系了,又觉得不舍。自己在挣扎之际,徐明薇却拿眼镇定地看了他,傅恒一时心里便激起几分不平来,不仅凑过去替她将披风系紧了,还顺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又软又滑,入手却是冰凉。
他忍不住皱眉,极自然地寻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埋怨道,“怎地到山上来还不记着多穿些,手都是冰的。”
徐明薇先前被他轻薄了还不知该作何反应,此刻双手都被他捂住,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干燥而又温暖的手心,脸顿时烧透了。
她试图抽回,傅恒却不肯放,徐明薇只好又气又羞地低声斥责道,“你还不快些放开,拉拉扯扯地像什么样子!”
傅恒见她脸红的样子,越发觉得可爱,哪里肯如了她的愿,低声笑道,“放心,有人来的话我看得见,再说你的两个丫头不是在下面看着吗?”
徐明薇这会儿才意识到男人和女人天生力气上的差异,要是他成心对自己做什么,她就是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不禁后悔起刚刚太过放心,把婉容和婉仪都支开了。
好在傅恒真的只是替她暖手,等将她双手捂热了便放开了她。
“那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先走了,省得四婶婶回头找起我来。”徐明薇双手一得了自由,便十分忌惮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傅恒有些距离了才朝他说道。
傅恒心下失笑,几次见着她,小丫头脸上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此刻却像见了大灰狼的小白兔一般,满脸警惕。要不是怕真的吓着她,他好想将她拉入怀中好好揉搓一番。
徐明薇见他眼里憋着坏的样子,连忙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婉容和婉仪见她慌慌张张地从上头下了,也都吓了一跳,还道是出了什么事。再看徐明薇的脸色,不胜娇羞的样子,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婉仪暗暗笑道,原来姑爷也是个性急的主儿,背着人来山顶等了,却是为着这个。婉容却是担心,姑娘还小着呢,这日后真嫁到了傅家,姑爷哪里肯等得。
徐明薇心里乱糟糟的,她两辈子加起来哪里经历过这个,一时又惊颤起傅恒的气力。下意识地回头往山上一看,傅恒的身影被山风拉得长长的,正朝着她这个方向看来。尽管心里明白隔了这么远他定然看不清楚自己,徐明薇还是无端端地一个心悸,再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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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薇回去的还不算晚,她到山腰的时候徐明兰和徐明冬都还没回来。徐明梅陪着凉氏正说话,看见她从山上下来了,回头笑道,“七妹妹回来啦,山顶上好玩么?瞧你这头发都乱了,山上风很大吧,快些过来我与你重新梳个头。”
凉氏却怪道,“好好的姑娘家,就该端庄些,跑去爬什么山道,结果害得你梅姐姐扭了脚。”
徐明梅连忙替徐明薇辩解道,“四婶婶,却是我的主意,并不关七妹妹的事哩。”
凉氏还待数落上几句,那厢徐明冬和徐明兰却是一块儿回来了,脸上俱是泛着潮红,凉氏还以为她们是热着了,连忙让婆子给两人打了扇子,送上浸湿的帕子,一时忘记了理会徐明薇。
徐明薇便和徐明兰相视一笑,劫后余生般吐了吐舌。
众人在半山腰小歇了一阵,吃过茶点,凉氏便让下人们收拾起东西,又坐了软轿下了山,到傍晚才回到了徐家。一天车马劳顿,大家也都累了,并未多话便各自回了院子。
徐明薇正打算让婉柔去叫了晚饭,贺兰氏那边却来了婆子叫她过去,说是贺兰氏有事情要找。徐明薇也懒得再换衣服,回头嘱咐婉容一句让她先备下热水,便跟着那婆子往贺兰氏的院子去了。
原来却是傅家的托人送了东西来。贺兰氏不消明说,徐明薇也知道是哪个傅家人送的东西。有鹿皮制的小手套,整条白狐狸皮毛做的围领,零零碎碎的还有一些个暖手的炭包香薰炉之类的,徐明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下午自己双手被他牢牢捂在大手之中的画面,脸腾得一下便烧红了。
贺兰氏看着有趣,笑道,“你那未来婆婆也是有心,眼看天气要冷起来了,送了这些物件过来,虽也是家中都有的,却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你好生收了,明日再写个回信,好谢谢人家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