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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被她说得心动,徐明兰便道,“如此也好,我与六妹妹谁输了,便替赢的那个做个荷包,一定得亲手做了的,不能让丫头婆子们代劳。”
徐明梅点点头,同意道,“这个使得,我最会做哩,五姐姐还是小心着些莫输给我了。”
徐明兰不服气道,“既然你最会,那就等着做罢!至于丫头婆子们的彩头,赢了的白得一两银子吧,七妹妹既然躲懒不肯参加,不如彩头由你出了,如何?”
徐明薇倒不心疼那一两银子,就算是被徐明兰小小地算计了一把,难得大家都高兴,也点头应了,“银子我出得,只是这裁判由谁做了?谁放得最高,还得有人说了算哩。”
徐明兰思忖道,“我与六妹妹的,就由七妹妹做了裁判吧。至于丫头婆子们的,就由我们三个一起看了,有两人说了最高,便是能拿彩头的?”
这个法子倒也公平,徐明梅和徐明薇都点头同意了。一时院子里各色风筝齐飞舞,丫头婆子们笑声阵阵,不是嫌这个绊住了她的风筝,就是笑骂那个挡了她的道,热闹得连外院洒扫的小厮们都忍不住爬了墙头来看,对着天空中飞的各色风筝指指点点,有说这个飞得最高的,也有争辩旁边的才是。
徐明梅风筝才放到一半,就不幸缠上了石榴枝,只能望筝兴叹,把徐明兰那个高兴的,手里一不注意拉扯着风筝线,本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的红色蜻蜓也扑哧一下落了地,她还傻傻地不知道,把徐明梅和徐明薇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徐明兰眼珠子一转,嗔道,“我不管,至少我的风筝比六妹妹的放得长远些,这个荷包算是我赢了的。”
徐明梅抹着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应道,“好好好,荷包我自会与你做的。五姐姐还是尽早收了风筝,省得一会儿被人踩了哩。”
正说笑着,后头忽然传来贺兰氏那熟悉的声音,“着急回家,没想到你们姐妹几个还有这样的雅兴,倒是自有热闹哩。”
徐明薇惊讶回头,回廊下贺兰氏果真笑意盈盈地正温柔注视着自己,心里顿时生了万分委屈,拖了长长的一道哭腔喊了声娘,便一头往贺兰氏身上扎去。
贺兰氏稳稳地抱住了徐明薇,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柔声道,“娘回来了,薇儿在家可有乖乖的?”
徐明薇脸埋在她肚腹间没有说话,无声地落着眼泪,那可怜的小模样落在贺兰氏的眼里,可心疼坏了。只是这会儿花园里这么多人,她也不好仔细说安慰的话,拍了拍她的后背,朝着一园子呆愣住看她的丫鬟婆子们笑道,“倒是我来得不巧,你们这是还有赢彩头的吧,明兰明梅,你们带着人先玩着,回头来我院子里替自己房里的拿赏钱,人人都有。”
第一卷身在异乡为异客171
众人听得都有得赏,俱眉开眼笑地谢了。等贺兰氏带了徐明薇离开,才小声议论起怎地大房太太提早回了府,也不知道其他几房的都回来没有。
徐明兰这时也从初见大伯母的怔楞中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心思做什么裁判,提了裙子便扔了一干人等往四房的院子跑。惜时惜春她们见了,连忙将手里的风筝塞到惜晴她们手上,跟着追了过去。
徐明薇这会儿已经收了眼泪,被贺兰氏拉了手往回走,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捏地想挣开,反而被贺兰氏取笑。
“现在才想起来怕羞,却是晚了。”
徐明薇心想自己扭捏什么呢,左右她现在占着个五岁的壳子,哭个鼻子什么的不是正常的很嘛。想通了倒也不为自己觉得脸热了,贺兰氏离家这么久,同她亲热些也是应该的。
被贺兰氏一路牵着手到了大房院子,下人们正忙着搬她的行李,见了贺兰氏和徐明薇,都恭敬地停下手里的活儿,弯腰做礼。
贺兰氏冲打头的云婆子问道,“老爷可走了?”
云婆子笑着点头,“刚走,外头马车等着,只来得及换了身衣裳就走了。”
言下之意便是西院的那些小妖精还来不及到徐天罡跟前抖丑哩。
贺兰氏嗯了一声,心里在意的倒不是西院那堆不值钱的妾室,转头笑着对徐明薇解释道,“你爹爹同僚请喝酒,去的倒急,等晚上回来再见吧。”
见不见徐天罡,徐明薇并不是很在意,但为了不惹人怀疑,还是做了一副稍显失望的脸色出来。
贺兰氏打发了屋里伺候的,让云婆子看好了内室的门,才拉了徐明薇到身前,肃脸问道,“听你先生素衣说前几日你被人推下水了?真是西院那个小杂种做的?”
徐明薇微怔,以前她从来没在贺兰氏嘴里听到过半个脏字,显然可见这次她是有多生气,竟当着自己的面说了小杂种这样的字眼。
徐明薇把当天跟房师傅说过的推测,又在贺兰氏面前学了一遍,点头道,“这院子里用得起那个香的,身量是那样高的,又与我结怨的,除了徐天娣,女儿想不到别人了。”
贺兰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眼里闪着泪花,“苦了我儿,十四年前要是娘能狠一狠心,也结不下这个恶果来,反而险些害了你的性命。我当仁慈为福报,却不想这还有天生的白眼狼,时时惦记着咬人哩。你爹爹那里暂时瞒了不要说,捅到他跟前,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个巴掌下去都听不见声儿!这小娘养坏了的贱胚子,娘自会替你好生料理了,这口气决不能就这样吞下了。”
徐明薇本不想再流眼泪的,但这种受了委屈也有人为自己撑腰找场子的感觉实在太过陌生,鼻子一酸,眼泪便跟掉了线的珠子般,扑簌扑簌地就下来了,怎么也止不住。
贺兰氏看着越发心疼,跟小时候哄她一般,一把将徐明薇抱到了膝头,轻轻拍着后背哄了。娘俩个腻味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好了,脱了怀抱一看,眼睛都是红肿的,正是一大一小两只兔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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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氏捏了徐明薇的鼻子一顿取笑,玩闹了一会儿,才问她道,“是傅家的大少爷救你上来的不是?”
徐明薇点头道,“女儿当时并不知,是房里丫头说的,二婶婶她们也都这样说,应当是了。”
贺兰氏对天诚心拜了拜,庆幸道,“菩萨保佑!多亏有傅家的大少爷,不然我儿险些被那贱婢害死。明日就是个好日子,娘带你到庙里还个平安愿,再捐些香油钱,你二婶婶还没上傅家当面致谢过吧?既然受了人家大恩,这个情总是要记着的。”
徐明薇心想也是这个理,虽然对傅恒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人家也没把她怎么样,不过是行为举止上轻佻了些,这次还冒险救了自己,上门当面说一声谢谢,的确是应该的。便点了点头,说道,“谨听母亲教诲,女儿自当一同前往。”
贺兰氏心里自行筹划开来,嘴上却又问她,“前些日子大公主逃宫上我们家来了,是也不是?”
徐明薇应了一声,迟疑道,“二婶婶管家,家里下人行事都松散了许多,来客人也不问名帖,自己带了进来,结果背后露出一张脸来正是大公主,唬得我们当时心都要蹦出来了。”
贺兰氏自己有眼睛看,今天回家来如何没发现,只不过一时腾不出手来管罢了,当场叹气道,“知道她是个不中用的,没惹出大事,已经是万幸了。家里的事,慢些再收拾,正好趁了这个时候,把懒怠的都踢到庄子上去,省得这些老奴再把持着身份不肯用心做事哩。”
徐明薇听贺兰氏提到老奴,脸上一热,又往她怀里一扑,仰了脸撒娇道,“娘亲不怪女儿赶了马婆子走吧?”
贺兰氏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怎地今天这般爱撒娇。娘早就知道你赶了马婆子走,赶了就赶了吧,娘正嫌她脸皮子厚说不动哩。法子是粗糙了一些,胜在管用,也好让底下这些人看看,谁才是这院子的主子。你呀日后也是要当家做主子的,好些事情也得张眼看着,学着,不能再像这几桩事情一般,直接亮刀子出手哩,遇上手段厉害的婆婆和妯娌,只怕不是对手,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和血吞了。”
徐明薇能处置得了马婆子,还不是依仗了主子的身份。这在家还好,可日后女孩子总是要到婆家去讨生活的,碰上婆家刁钻的老奴,徐明薇还能一样处置了?婆家要是给脸,还能在她背后支撑一二,若是处得不好,不在边上添乱子,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再者,女儿家最讲究的便是处处要落个好名声。徐明薇现在年纪还小,冷面处置了马婆子外人还道一声小小年纪便极有主意,好歹还能落个好字。但再大些呢,只怕就要被人说不够宽厚,待人苛刻了。
贺兰氏怜爱地轻抚着徐明薇浓如泼墨的发丝,做女儿家的,也得像这头发丝才好,又柔又顺,看着再娟秀不过,但扯了下来绕到喉间,却是利得能要人性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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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薇也知道贺兰氏是为着自己好,虚心地点头应了,说道,“女儿日后一定仔细看着学,再不鲁莽了。”
贺兰氏欣慰地笑了笑,握了她的手道,“不急,日子还长,有娘在你后头看着,断不会叫你让人欺负了去。娘院子里还有事情,薇儿你回自己院子玩去,等晚饭了再过来,和娘好好说说宫里的事。”
被贺兰氏一提,徐明薇倒想起来她这刚回来,一院子的杂事都等着她去管,自己耽搁了她这么长时间,的确该走了。于是起身在镜子里照了,眼睛看着也没那么红了,才从贺兰氏屋子里走了出来。
贺兰氏送走了女儿,叫了心腹薛婆子一起,去二房院子交接账本。路上薛婆子还在担心季氏得了管家的权利,会不会舍不得吐出来,却看贺兰氏脸上一丝愁容都无,也不好提这个话头惹主子厌烦,生生忍了。
二房守门的婆子一见是她们来了,连忙满脸堆笑地将人请进了院子。薛婆子还奇怪怎地二房的今日怎么这般客气,没想到后头迎上来的季氏和她那个奶妈子更是客气,听贺兰氏说是来拿回账本和小库房钥匙的,一点迟疑都没有,简直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将东西都扔回给了她们,干脆利索得让薛婆子忍不住摸了摸账本皮面,既没成精也不咬人,怎地就让人怕成这样?
贺兰氏也不提季氏之前做的那桩荒唐事,左右有房素衣妥帖处置了,季氏自己也得了教训,这么多年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又怀了个肚子,自己便当作不知道,省得把季氏这个胆小的又吓出个好歹来。
季氏终于不用再填管家这个无底深坑,贺兰氏又体贴地没提旧事,这样一来,妯娌两个倒是显得面上和气得很。季氏送贺兰氏出门的时候简直快高兴哭了,她要是今天不回来,明天便是跟管事们结账交割的日子,季氏还不是又要拿自己的嫁妆银子去填缺口?
薛婆子一路跟着贺兰氏出了二房的院子,见左右无人了,才忍不住好奇问了主子,二房太太怎地这么容易就交还了管家的差事。反惹得贺兰氏一阵好笑,说道,“到明日你就知晓了。”
其实都不用等到明日,薛婆子回了院子摊开账本一看,三月份的执条都没收齐,便知其中一二,难怪二房太太这么着急地要把账本还回来呢。
薛婆子坏笑着合了账本,早知道如此,太太才不该自己过了二房院子去拿账本哩,就该坐在自家院子里等着,二房的总忍不住自己要跳出来的。
不过这几个管事也是一肚子坏水,平日里看着倒还老实本分的,没想到换个人管家,便全都显出来了。
太太这次回家,本就是早了徐家众人先回的,除了家里的知道消息,只怕一时还传不到外头去。也不知明天众位管事见了大太太,又会是怎么一副脸色。薛婆子叹了一番人心隔肚皮,是好是坏全靠蒙,抱了看好戏的心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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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徐明兰急匆匆地跑回了四房的院子,却还是和她今早走时一样,冷冷清清的,不由心伤。惜时见她难过,问了门房才知道,徐家只有大房的提早回来了,许是得了徐明薇落水的消息,才回来得这般快吧。
至于徐老爷子他们什么时候回来,门房的也说不清楚,快则七八天,慢则半个月,极有可能是要拖到五月份了,毕竟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年纪摆在那里,舟车劳顿不得。
惜时带回来的消息显然也没让徐明兰有多少高兴。一屋子伺候的因着主子不开心,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徐明兰迁怒。晴雪居的人都在自家院子里待着,也没人在外打听大房的动静,竟连二房太太已经将管家的事情交还给大房太太都不知情。直等到第二天傍晚府里传出了好几个管事被大房太太查出账目作假,撸了管事一职的风声,晴雪居里伺候的才知道这府里又变天了。
惜春拿这事当新闻说给徐明兰听,徐明兰不以为然道,“做假账的管事自然不能留用,大伯母这么做又没有做错,有什么好新鲜的。”
惜晴在边上凑趣,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些管事今天本来都是到二太太院子里禀事的,在那边吃了闭门羹才知道大太太回府了,这才抖出了事端。”
徐明兰听到这里才算真的听明白了,拿了帕子捂嘴笑道,“原来都是拿二婶婶当冤大头哩,也不知道二婶婶这管一次家,花费了多少银子?”
照理说以她的辈分,这样埋汰取笑季氏是十分失礼的。惜春她们巴不得她高兴了才好,哪里会理,一时又添油加醋,将那些管事不顾体面,死死赖在贺兰氏院子里求了不肯走的样子和徐明兰细说了,终于将她逗得又有了兴致。
“今天听大房里洒扫的婆子说,明天大房的要上寿山寺去拜佛还愿哩。本来是大太太是今天就要去的,被这些管事绊住了脚,没去成,才下了狠手,让大管家将人都打出去了。”惜时从外面进来,听众人说得热闹,也添了一句道。
徐明兰立刻竖了耳朵,追问道,“七妹妹可是要一起去的?还有要带谁?六妹妹去的不?”
惜时被她问住,为难道,“这个不曾打听,那婆子也就是跟边上的人随口一说,奴婢经过大房院子听到了一耳朵。”
徐明兰坐在梳妆台前想了半天,扔了梳子说道,“惜春,与我拿件披风来,我们上六妹妹的院子问问去。”
惜春眼角带怨地看了一眼惜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倒好,好不容易哄了姑娘高兴,这要是大房的拜佛还愿真带了六姑娘去,偏生没有叫上她们院子的,今晚她们可别想好睡了。
惜时也没想到自己就那么随口一说都能惹出事情来,她是知道徐明兰最不耐烦拜佛这种事情才说的,没想到今天她竟起了兴趣,心下自己也是叫苦不迭。
她见惜春真去找披风,凑到徐明兰边上迟疑着提议道,“姑娘怎地不去问七姑娘?姑娘若是真想去,大太太也会肯的。”
徐明兰瞪了她一眼,“谁个说我想去了,我就是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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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时过后许久才明白过来徐明兰的用意。
当天晚上徐明兰去了醉星居,把徐明薇要跟着大伯母去礼佛的话头透露了一点给徐明梅,再暗示个一两句寿山寺求子保胎十分有名。
等她从醉星居里出来不久,季氏便差了婆子去大房跟贺兰氏提了,明日寿山寺一行,她也想去,让贺兰氏走的时候带上她们院子的。
既然二房的去了,没道理还留个四房的独自在家里。徐明兰才喝了晚茶,大房那边的婆子便笑着来传了消息,让她今天早些休息,明天随车马一起去寿山寺礼佛。
惜时简直服了她家姑娘,别的事情上头不见有这般聪慧,想要出门,跟大太太说一声便是了,偏要绕了这样一大圈,也是不嫌麻烦。
惜时不明白的是,徐明兰要的就是那种不是我求着要去的,而是别人求着我去的感觉,说白了就是矫情得慌。
贺兰氏也懒怠管这里面的弯弯转转,小姑娘总有这么一段时间,自认十分精明,其实手法粗浅得很,这样的心计使起来也是挺可爱的。
这天夜里近了子时,各院的便早早动起来了。贺兰氏是要去烧头香的,据说这样才足够心诚,因此连带着二房和四房的也必须早早准备起来。去的人数一多,这时间上便没那么好掌控了,一行人急赶慢赶的,也是子时过了一刻才赶到了寿山寺,还在前头的日子更好,香客们紧着前一天的上了山,留到今天才没人跟她们抢。
徐明薇极少到了这个时候还不睡觉的,小孩子觉又长,下马车的时候都还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贺兰氏有些心疼,那薛婆子小心抱了,叹气道,“要不是被那些不长眼的拖住了脚,哪里需要赶这头香,看看这几个孩子,都困得不成样子了。”
徐明梅和徐明兰还好些,不过少些精神,人倒是还清醒着。
季氏这时也打着哈欠挺了个肚子走上来,问道,“大嫂,可烧好头香了?”
贺兰氏朝她点头,指点她去求子观音像前拜了,说道,“心要诚些,上香前先跟菩萨说好了,自己是哪家的信女,住哪里,哪儿的人,求的是什么,若是准了又要还什么……”
季氏已经也是拜过佛的,却没这般仔细过,心里虽然觉着麻烦,但看在子嗣大事份上,季氏还是跪在蒲团上虔心求了,烧了一柱高香,许了平安生子便捐十年香油钱的愿。
徐明梅,徐明兰还有徐明薇三姐妹却是在小沙弥的指引下,先拜了弥勒佛,再拜观音。因着都是求家宅平安的,几人烧的都是保香,并不复杂,不一时也都好了。
法印和尚这才上来,朝贺兰氏唱了句佛号,慈眉善目道,“女檀越心意诚灵,佛祖必能达成所愿,让女檀越心想事成。”
徐明薇在边上听得清楚,心下便觉得这和尚也不是那等净空之人嘛,说话多俗气。又想起徐明柏写来的信上有提到过法印和尚做的法事十分滑稽可笑,忍不住抬头看了那和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