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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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拐角处,阴影投落。

    沈让半靠在墙边,目光死死地注视着人群中的男女。

    他瞧见宋酥酥梨涡浅浅,拽着男人的衣角不知在说什么。

    即便听不见,他也知道,她定然又在撒娇。

    用那甜腻而不自知的嗓音。

    她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撒娇?

    她是他的未婚妻。

    身上隐隐作痛,眼下还有伤,是那日被谢卿淮的保镖打的。

    他还记得电话里,男人嗓音清冽:“再有下次,我不能保证沈总会不会缺胳膊少腿。”

    这样一个暴戾无度的男人,宋酥酥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只有像自己这样,有着和她同样温润柔和的性格,才是她的归宿。

    气血翻涌,他理了理领带就要往外走,被人从身后拽住。

    回头,只见沈绒穿着身黑色礼裙,手里晃着支威士忌,满脸烦躁:“你怎么又来了?爸妈不是让你这段时间别在酥酥面前晃悠吗?你还嫌不够丢人?”

    因着谢家喜帖一发,私底下知情者传播得快,云端股票多多少少受到点影响。

    甚至不少原定合作方态度都变得不冷不热起来。

    董事会对他很不满意,沈父沈母更是连家都不让他进。

    若非前几天挨打受伤,他怕是连沈家大门都踏不进去。

    沈让不悦地扫她一眼:“绒绒,我是你哥!你怎么跟我说话!”

    “哦~你是我哥啊。”

    沈绒撇撇嘴,“我以为你是夏晚眠她哥呢,她不一口一个哥哥的吗!”

    “闭嘴!”

    “行了,你冲我凶什么啊。”

    沈绒自小就是沈家掌上明珠,天不怕地不怕,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我这次不是跟你吵架来的,我真心实意提醒你,不要跟谢卿淮作对。”

    “沈绒!”

    沈让深吸一口气,眼里有几分不可置信,“我才是酥酥未婚夫!连你都站在谢卿淮那边?”

    他话刚落,沈绒眼底的鄙夷快藏不住。

    她抿唇,嗓音也冷:“亏我之前还觉得酥酥把你抢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

    沈绒也不管他脸色阴沉,接着道:“沈让,是你出轨,是你背叛宋酥酥,是你逼宋酥酥放弃你的,所有这些事情,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

    她嘴也毒,沈让被怼得停了停,气势稍弱两分:“不是的,是谢卿淮,是谢卿淮抢走她......”

    “如果你对她足够上心,谁都抢不走她。”

    沈绒叹口气,“你以为我为什么讨厌她,就是因为她对你太好了!你若是不出轨,谢卿淮又怎么可能乘虚而入?”

    沈让张了张嘴,讷讷道:“我没有......我,我没想退婚。”

    “是,你没想退婚,你只是想给每个女人一个家?”

    沈绒嗤一声,“你不要宋酥酥,自然有人宝贝得紧,我最后奉劝你一句,别来烦她。”

    她没再看沈让表情,将威士忌一饮而尽,身影没入人群中。

    沈让呆愣在原地。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目光又移向宋酥酥。

    她背对着谢卿淮,藕段似的胳膊抱在胸前,小脸皱巴成一团,看样子是在闹脾气。

    她对着谢卿淮闹脾气?

    他想了下,却发现记忆中她生气的次数少之又少。

    大多时候,她只是撅撅嘴,不用哄自己就能好。

    可她现在,怎么能肆无忌惮地对着谢卿淮闹脾气?

    这一幕愈发刺眼,他猛然想起前不久喝酒时,于程伟提起宋酥酥。

    他说像宋酥酥这样的女孩子,表面看起来娇软温顺,安静又乖巧。

    事实上没有半点安全感。

    只有在自己全身心信任依赖的人跟前,才会露出她那娇纵天真模样。

    那时他没放在心上,不咸不淡地答:“别多想,换了谁她都这样。”

    可如今发现,事实好像就是这样。

    不远处的宋酥酥,除去在他跟前小心温和模样,显得更加生动活泼。

    连生气都显得可爱。

    他心下一空,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嫉妒谢卿淮。

    怎么会这样?

    该嫉妒的人,是谢卿淮才对。

    宴会厅内有侍应在组织席位,拍卖会即将开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地抬脚向前走,跟前又突然拦过来一人。

    夏晚眠一身张扬的艳红色礼裙,头发卷在一侧,嗓音柔柔:“让哥,听说晚上有颗南非人鱼泪呢,你带我一块看看,好不好?”

    她费了好大功夫才混入天泉山庄,总算在角落里寻到沈让。

    听说拍卖会上全是上层阶级,若是能跟沈让一同出席,自己跻身名媛圈层也指日可待。

    然而下一秒,怀中胳膊毫不留情地抽开,她瞧见沈让眼底慌张厌恶:“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夏晚眠一怔,委屈得眼眶里转着泪珠:“让,让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以前看见她哭,只觉得新鲜有趣。

    现下他满心烦躁,忍了忍气:“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让哥......”

    夏晚眠咬了咬唇,泪珠往下滚,“我知道你是怕被酥酥瞧见,可酥酥已经有男伴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她抽泣着,旁边有侍应经过,瞧见这一幕欲言又止地停在一米外:“沈总,该入场了。”

    沈让顿了顿,余光扫过夏晚眠,松口:“在我旁边添个位置。”

    -

    空余的席位不多,中央位置,宋酥酥翻看着展品小册,目光在最后一页停住。

    那是颗南非人鱼泪。

    湛蓝色钻石挂坠,质地厚重,并不像其他钻石那么通透。

    最重要的是,这挂坠,曾经属于她母亲。

    也不知道怎么兜兜转转,竟又流入了拍场。

    她掰了掰手指,盘算着手里现钱够不够。

    忽地一顿,反应过来。

    钱好像都给谢卿淮拿去定制钻戒了。

    剩下的也不过六七百万。

    她蔫巴着喝了口水,暗暗祈祷没人抢。

    身侧谢卿淮正在同人说话,漫不经心转头扫过册子,又很快挪开视线。

    等到拍卖开始,南非人鱼泪移上展台。

    “起拍价,一百二十万。”

    “一百三十万。”

    “一百三十五万。”

    “一百五十万。”

    价格喊得不算快,想来中意的人不多。

    宋酥酥试探性跟在后头举牌:“两百万。”

    她话落定,方才跟价的人都停了下来。

    不用说也知道,大概是想卖谢卿淮一个面子。

    眼看着成交锤落定,不远处,夏晚眠笑吟吟举牌:“五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