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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不见未央回来,墨阳便在司里冲的撺掇之下,进入冥界等候。
墨阳怀揣着心中疑问询问大鬼使独孤淼儿如何成全长央和未央的好事,大鬼使独孤淼儿拿着《冥界卷经·阴司篇》耐心解释:
生死阴阳卷中的阴卷乃阴司至宝,掌生死轮回,唯阴司催命女判官出嫁之日,方可从冥界深处请至阴司大殿。
迎娶阴司催命女判官者,即为阴司驸马,需以朱笔于阴卷上勾其名讳抹其生死,方可跳出轮回,与阴司女判官长相厮守,阴司归路至大殿万载长春。
冥界七天后,未央回来,整个阴司大殿早已被墨阳、司里冲、大鬼使独孤淼儿收拾的披红挂彩,俨然成了结婚殿堂,长央也穿上婚服,犹如皇帝迎娶皇后一般,贵气十足。
未央身着婚服早在阴司大殿内等候,看着喜庆大殿,邪魅一笑。
墨阳、司里冲、大鬼使独孤淼儿拿着嫁妆走了进来。
“哟,未央,今天穿上这婚服,还挺好看的嘛。”
“……”
未央微笑不语。
司里冲盯着看上去有些异样的未央询问:“你师父呢?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还没到?”
“……”
未央依旧微笑不语,微微摇头。
大鬼使独孤淼儿有些不悦:“他若来迟了,我们可不等了,良辰吉日不能错过,毕竟今天是你和长央的大日子。”
“我说你也是,非要请什么恩师观礼,不然何苦选在鸠赫诞日,外头昏天黑地,风大的厉害。”
墨阳抱怨一声,未央依旧微笑不语,墨阳突然觉得今天的未央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只好闭嘴。
忽然,阴司大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来了一队阴兵鬼差,各个手捧礼物,应该是冥王送给长央的嫁妆。
大鬼使独孤淼儿看了一圈,不见跟长央关系也很好的和尚地藏。
“和尚地藏呢?”
为首阴兵鬼差回道:“地藏王传了话来,先前寄的阴帖已经收到,怕是一时之间赶不回来,回头再补礼物。”
“哈哈哈哈,他是因为长央没有嫁给他的徒弟而嫁给未央小心眼托辞不来吧。”
正说着,站在墙根的恶鬼驴子对着墨阳等人喊道:“新娘到!”
一身凤冠霞帔宛若出嫁的皇后一般的长央徐徐下楼,未央冷漠地看着长央。
墨阳等人抬头一看,今日长央,当真是惊若天人:
挽青丝,双环结,百合鬓边巧装点。
红罗袍,如飘烟,红颜新妆比花妖。
鞭炮响,彩带飘,大红喜字窗里凹。
喜新郎,红娇娘,接奴直到郎边笑。
“墨阳,司里冲,今日我美吗?”
站在楼梯上的新娘长央幸福含笑。
墨阳站在底下欢呼:“今日谁要是说你不美,我便把司里冲给阉了。”
大鬼使独孤淼儿含泪激动:“长央,今日,你最美。”
未央走到阶梯旁,伸手去接长央,长央搭手相互搀扶站至摆满祭品的鬼头判桌前,笑迎墨阳、司里冲、大鬼使独孤淼儿。
墨阳、司里冲欢笑站在两旁,大鬼使独孤淼儿站在长央和未央这一对新人旁,对着冥王派来的阴兵鬼差高喝:“请阴卷!”
一名阴兵端着一个盘子走到长央面前,长央从长袖中掏出阴卷,放在盘子上,阴兵又将盘子端到了未央面前,等着他勾去自己的名讳抹去生死。
墨阳对着司里冲感慨:“没想到啊,未央比我还废物,却是第一个长生不死的,着实令人羡慕啊。”
司里冲不屑道:“未央长生不死也是有代价的,你愿意用待在这八万里阴司归路一辈子换取长生不死吗?”
墨阳低头犹豫,良久道:“这么一说未央还挺可怜的啊,等于说在这里坐一辈子牢啊。”
未央低头看着阴兵端着的阴卷犹豫不决,沉吟片刻,长央疑惑地看了未央一眼,未央冷漠地看了看长央,再低头看看阴卷,眉头紧皱,似是有心事缠绕心头。
墨阳眯着眼睛盯着觉得更加与往日不同的未央:“未央今天有点不太对啊。”
司里冲往嘴里塞着食物:“是啊,他这一次回师门之后,我也觉得他好像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大鬼使独孤淼儿心直口快,质问未央:“傻愣着干嘛?磨磨叽叽的,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
长央和未央皆不语,搞得墨阳等宾客十分尴尬。
大鬼使独孤淼儿对着未央耐心解释:“未央,你用朱笔勾去你的姓名便是,明白了吗?”
未央诡异一笑,随即拉下脸来拿起朱笔打开阴卷。
突然之间,阴司大殿外传来一爽朗之声。
“我来迟了,老朽来迟了!”
墨阳等人寻声而去,只看到一名满头白发但是长相年轻一身白袍修士踏步而来。
咔!
那修士进入阴司大殿一刻,阴司大殿大门随即关闭。
“对不住各位,老朽来迟了。”
白发修士信步走到阴司大殿正中墨阳司里冲之旁未央长央之前,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骄横态度令墨阳、大鬼使独孤淼儿十分不爽,
墨阳对着那个突然冒出的白发修士质问:“你他娘的谁啊?”
自打白发修士进来后,司里冲一直低头,对着墨阳耳边低声道:“来人就是未央的师父三一门掌门玄同真人……”
“什么?”
墨阳盯着玄同真人上下打量,惊讶道:“不会吧!不是听说玄同真人三百岁了吗?除了满头白发,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左右,你不是逗我吧?”
“信不信由你。”
司里冲把头低的更低了。
玄同真人看了一眼墨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对着长央拱手行礼客气道:“今日乃长央姑娘大喜,久未见面,不想老朽这小徒竟然有这份姻缘,可喜可贺。”
“行了,行了,少唱高调了,啰里啰嗦,长央大婚,竟然迟到,亲家话说完了吧,我们赶着行礼呢。”
大鬼使独孤淼儿说的时候,玄同真人一直意味深长的看着未央。
“哦哦哦,对不住,对不住,请请请。”
玄同真人这才退到了司里冲旁边。
“这位小友,看你的样子有些面熟啊。”
玄同真人盯着一直低头的司里冲询问。
“你都没看到我的脸怎么觉得我面熟,行了,既然是来给未央和长央参加婚礼的,咱们就安静看他们大婚吧。”
司里冲压着嗓子低沉回应,低着的头歪向墨阳,这让玄同真人更加看不清楚司里冲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直一言不发的未央对着玄同真人询问:“师父,可以了吗?”
玄同真人严肃回道:“可以了。”
这话搞得墨阳、长央、大鬼使独孤淼儿一头雾水。
未央赶紧拿起朱笔准备打开阴卷勾去自己姓名。
“未央……”
长央突然看向未央发问,未央头也不转,紧张的用眼角余光观察长央。
“你今日为何与往日不同?”长央质问未央,未央一脸惧态,不知如何回答。
大鬼使独孤淼儿却急道:“长央,你怎么了?你可别胡闹啊,你现在可是大婚呢,而且这么多亲朋好友在,你注意点,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赶紧结婚才是。”
长央却不理会大鬼使独孤淼儿,一脸紧张和疑惑地继续质问未央:“今日你为何不再香甜、全无味道?”
未央僵住,没有人注意到玄同真人脸色越来越阴戾,杀气欲出。
“我这么瞧你,心中一点也不觉得欢喜,你到底怎么了……”
长央也顾不得墨阳等宾客感受,当面质问,这一下搞得热闹的婚宴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未央嘴角邪魅一笑,不再理会长央,直接打开阴卷,提笔便要勾去自己的名字。
未央正要落笔,阴卷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雪中梅!
长央看看阴卷上的名字再看看未央,惊呼道:“你不是未央!”
“什么?他不是未央?”墨阳跟着叫了起来。
未央也不管长央说什么,拿起朱笔对着阴卷勾去了自己的名字。
大鬼使独孤淼儿愤怒至极,甩鞭而上:“竟然敢调戏阴司女判官!找死!”
嗖!
一鞭劈向未央,未央却瞬间化为一道白色仙流,穿过墨阳等人以及阴兵鬼差,落在阴司大殿门前,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不是未央送给长央画上的三一门雪中梅吗?”
墨阳瞧的清楚看的明白,一白袍艳丽女子手持阴卷自鸣得意,其长相与那副画卷上的女子雪中梅几乎一样。
“天呐!难不成未央一直是个女人?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墨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已然呆傻的长央木讷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性格火爆的独孤淼儿拿着鞭子对着雪中梅怒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化形成未央捣乱?”
长央盯着那个女修士咬牙道:“雪中梅?”
雪中梅傲然道:“不错,正是在下!”
“什么?”
墨阳目瞪口呆的看着雪中梅,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恶鬼驴子摇头叹息:“前女友,这下可有乐子看了。”
“未央何在?”
墨阳高声询问,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雪中梅藐视的看着全场所有人,这种眼神让墨阳感到十分的不爽。
“你……”
大鬼使独孤淼儿刚要发火,就被长央制止:“淼儿!”
墨阳和大鬼使独孤淼儿奇怪的看着长央。
长央看着自信的雪中梅悲戚道:“你脖子上的项链,可是未央给你的?”
雪中梅歪着头傲然故意道:“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寻来的,我倒是不喜欢,可他非要给我,让我戴着。”
长央颤声道:“可你并非魂魄,怎么可以……”
长央想起了之前未央和恶鬼驴子对说,曾说他的师姐雪中梅死了,可是今天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到目前为止,长央仍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雪中梅趾高气昂道:“可笑,我又没有死,为什么是魂魄呢?哦,我明白了,忘了告诉你了,今天乃是鸠赫诞日,生人可以进入黄泉,这你应该知道吧。”
“可是未央说你已经……”
长央正要解释,雪中梅无礼打断,气势凌人:“你道他为何日日来你阴司大殿?”
雪中梅把头高傲的脑袋看向别处朗声解释:“一年前,我身患恶疾,无药可医,未央急的不行,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法子,既然人间治不好我,,那就只好去冥界骗来阴阳生死卷,将我的寿数一笔勾销,那我便不需要死了。”
“呵,原是如此。”
长央低着头留下了泪来。
“未央,你这个畜生!我就说你无缘无故的非要来冥界追求阴司女判官长央,原来是为了别的女人,竟然连我都给耍了!好小子,等我看到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墨阳得知事情原委,愤怒至极,看向低头伤心垂泪的长央保证:“长央,虽说未央比你先认识我,但是我墨阳是堂堂大丈夫,恩怨分明。
今日起,你长央是我墨阳的好朋友,未央是欺负我好朋友的人,见到他,我一定不会绕了他,今天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便让阿冲弄死他!”
“你这个骚狐狸,即便是勾了名字又如何?你逃不出阴司大殿以及八万里阴司归路!待吾拿下你,押入无间地狱,万世受苦。”
大鬼使孤独淼儿说着便带着阴兵向站在阴司大殿门口的雪中梅杀去。
墨阳在一旁为大鬼使独孤淼儿鼓劲:“淼儿!一定要替昌央报这欺辱之仇,拿下雪中梅,交给我处理!我有九种办法侮辱她!九种!”
待大鬼使独孤淼儿马上要冲到雪中梅跟前的时候,站在鬼头判桌前的长央却突然暴喝一声。
“等等!”
剑拔弩张之势瞬间戛然而止,在场所有人包括墨阳以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长央。
大鬼使独孤淼儿等阴兵鬼差让出路来,长央往前几步,走至距离雪中梅不到三步之遥。
墨阳看着有恃无恐十分自信的雪中梅怒喝:“长央,你要干嘛?这种恶毒女人不杀留着干嘛?”
长央没有说话,盯着雪中梅脖子上的项链凝视良久,,突然凄然大笑:“你戴这项链,远比我美丽多了,未央和你可是两情相悦?他看你可是心中欢喜?”
雪中梅不要脸道:“那是自然,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
长央又哭着问道:“那你看他也是一样?”
“切!”
雪中梅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道:“这与你有何相关!”
“嘿!你他妈的怎么跟阴司女判官说话呢?我就纳闷了,你来冥界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有恃无恐,你信不信……”
墨阳看不过眼,当众呵斥傲然孤迥的雪中梅,却感到了一股杀气,眼角余光一看,乃是未央和雪中梅的师父玄同真人正在眯着眼睛阴冷的盯着他看,吓得墨阳赶紧改口:“信不信我让长央和独孤淼儿收拾你!”
长央愤怒且难过的盯着雪中梅的眼睛看,看的雪中梅十分不自然,冷面回击:“你这样瞧我做什么?又瞧不死我,还是省省力气吧。”
长央笑容惨淡,悲戚可怜,眼泪滚滚而下:“淼儿,未央费了这番力气,原是为了与她长相厮守……”
长央低头黯然,沉吟片刻:“既如此……便遂了他的心愿吧。”
大鬼使独孤淼儿气愤的咬牙启齿、浑身发抖,长却被感动的几欲潸然泪下:“呵!长央看上去是傻,可藏得是真,是纯,当初戏言未央配不上长央,现在看来,世间有几个男人能配的上长央,我倒是有些嫉妒未央这个畜生了。”
正应了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多是修仙人,墨阳好不感慨。
“雪中梅,你既然已经勾去了名字,目的已经达到,便可以将阴卷还给我了,我以阴司大殿之主的名义发誓,此事,此事我概不追究……”
长央说罢仰天流泪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哎,长央多好的女孩啊,已经把未央喜欢到成全他和别的女人的程度,我墨阳是自愧不如,长央,你这个朋友我墨锦言交定了。”
墨阳盯着长央背影默默咬牙点头,发誓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他的好朋友长央。
“谁给你的权利?即便是未央,吾也要去阳间抓……”
大鬼使独孤淼儿气愤地说着,长央突然回头哭诉:“淼儿!未央是我的如意郎君!”
“放屁!你听我说!”
大鬼使独孤淼儿知道长央已经走上了爱情的不归路,试图劝服长央,可长央哭着疯狂摇头:“我不想听你说了!如今我知道了,如意郎君,需得我真心喜欢,唯愿他好,他好时,我便开心……”
长央哭着笑道:“我好他不好时,我不开心……”
长央笑着哭道:“只要他好,我好或不好我都开心,那方是真心喜欢,方是真心悦爱一人……”
大鬼使独孤淼儿看着如疯如魔的长央觉得无可救药,但在长央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
墨阳在一旁默默流泪,恨自己不是未央现在不能及时出现安慰长央,这一刻起,墨阳恨透了未央。
“我看未央便是如此,他骗我也好,我只要他好,他若开心,我便开心……”
面对如此遭遇的长央一提到未央,竟然还能幸福的笑出来,即便是泪水如瀑,即便是泪水流干,即便是心如刀割。
“你……”
一直高傲有恃无恐的雪中梅竟然也动容了,再此看长央,三分可怜七分敬佩。
长央忽然跪倒在大鬼使独孤淼儿跟前,疯狂磕头:“淼儿,你便遂了我吧,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咚咚咚!
长央脑袋磕出了血。
“怎么你也……”
大鬼使独孤淼儿竟然看到了长央背后站着的墨阳也跪了下来,含泪求道:“淼儿,我虽然与那畜生未央一同而来,但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你别看我贪生怕死好色,但我做人也有底线。
来冥界时间不是很长,但是我觉得我很懂你和长央,此时此刻,长央怎么想,你应该比我清楚,虽然我也恨透了未央和这个恶毒女人,但是咱们作为朋友的,是不是该成全长央的一片诚心?
我墨阳只拜天地君亲师,从未跪过女人,今日我替长央求你,成全了长央吧,别忘了,我们是朋友啊!”
墨阳哭着说完,也给大鬼使独孤淼儿疯狂磕头,一直低着头不让玄同真人看到他面容的司里冲也想劝劝大鬼使独孤淼儿,但碍于身份,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祈求。
大鬼使独孤淼儿感动不已,没想到天地之间还有这样为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和墨阳这样重情义的好朋友,含泪啜泣:“你这个傻子,你们两个傻子……”,随后无奈点头答应。
长央好不欢喜,农业赶紧把场央搀扶起来,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司里冲拍了一下墨阳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低声道:“墨怕死,如果这不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我相信你比我有出息,因为你更像一个人,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长央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雪中梅啜泣道:“未央说,我的眼睛像你,今日一见,却是一点也不像,呵呵!”
“她也配?我呸!”
墨阳对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墨阳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这个阳间女修士雪中梅怎么胆子这么大,先是藐视阴司女判官,而后更是有恃无恐,墨阳纳闷:这恶毒女人的自信在哪里啊?她一直都是这么勇敢吗?
雪中梅不敢直视如此痴情博爱的长央,垂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你了,雪中梅就此别过,不过这个阴卷嘛……”
雪中梅高高举起阴卷,鄙夷地扫视了一样所有人猖狂道:“我就带走了!”
大鬼使独孤淼儿眼中欲要喷火,觉得这雪中梅也太欺负人了,不仅侮辱了长央,长央博大胸怀,宽恕了她,结果雪中梅还狂妄地要带走阴卷,这让性格火爆的大鬼使独孤淼儿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