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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独心海公司那边却安静如鸡,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应。
池静将内容全部仔细看完,在原告署名一方找到了陆焰的名字。
立时一愣。
她缓了缓,放下手机,将逻辑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香水瓶上那个标志性的花纹,心海是照着展颜一模一样盗过去的。如果是他们侵权,那展颜……
蓦地,池静想起弗尼埃的话。猛地坐起来,又给洪佟桐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池静看着他发过来的信息,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
最近假性宫缩越来越越多,越靠近预产期,于小曼的心情也愈发的好。
一个是快当母亲了,这对盼了多年的她而言,幸福的程度不可言喻。另一个就是,听说舒若舟快回来了。
当然,更让她舒心肯定是“展颜抄袭”的事情。
于小曼不傻,打的全是擦边球。说撞香,包装相似,给的都是模棱两可的说法。
她的目的很明确。既然舒律给她使绊子不让她进舒家大门,那么他也别想顺顺利利地接手公司。
她一个人拉整个舒氏下水,不亏。
“碰瓷”这种事,太多太多了。别说抓不到她的把柄,就算栽了,还能对她这个刚进入哺乳期的女人怎么样?
赔点钱?
于小曼哼了哼。
关键是,舒若舟如此重视的香氛产业出现这种事情,肯定要大发雷霆。
抱着这种心情过了几天,于小曼没想到反转来的这么快。
——这事儿算了吧,那家伙太阴了。不声不响就来了这么一出,咱们根本不是他对手。
看着李心海发来这条信息,于小曼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舒予正,转身回了卧室。
于小曼捏着手机,冷着脸回:怎么算?做都做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李心海不是别人,正是于小曼的初恋。两人那会儿懵懵懂懂地在一起,后来又糊里糊涂分开。矫情点形容那就是朱砂痣和白月光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于小曼不怕掉马的原因。现金和感情都到位,她放心。
李心海:你还是悠着点吧。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被他这样一说,于小曼瞬间觉得如鲠在喉。但是事到如今她能怎么办?自己打自己脸吗?!
半晌,她回了一句:你等我消息。
坐在床的一角,于小曼试图抚平自己的情绪。手里的小电话被她捏的咯咯直响。
真是好样的!
于小曼冷笑,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舒律的城府了。难怪他在记者会上会那样说,分明就是事先挖了一个坑,端看她跳不跳。
“妈的!”
舒予正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进来,一眼就看出于小曼的脸色不太对。
将盘子放下,他连忙走到她面前:“怎么了这是?脸怎么这么白?”
于小曼瞪着一双眼睛看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咬牙,抬手将手机砸在他脸上,怒道:“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这一砸,舒予正直接懵了。蹙眉正要训斥几句,却见于小曼捂着肚子,痛得五官纠成了一团。
“小曼!”舒予正连忙扶住她,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说服?”
“去……医院。”于小曼一脸惨白,喘息着说,“我可能……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小曼和陈格菲的区别在于,她们争取一件事,一个明着来一个玩阴的。这大概就是无耻和不无耻的区别吧。
ps:还有人记得陆焰这号人吗?
第56章
下午,文幕山醒来后慢悠悠地在二楼逛了一圈。在没发现池静的身影后又下楼去了厨房。
香气从门缝里飘出来,文幕山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只有玉嫂一个人。
他摇摇头,转身上楼。
直到晚饭时间,池静才出现。穿着大衣,嘴里喘着粗气,脸色微泛红润。见到文幕山也不说话,径自洗了手坐到餐桌旁默不作声地吃饭。
文幕山瞥她一眼,心想这丫头是被谁得罪了,好久都没这样耍脾气了。
“你又去铲雪了?”
以前没见这么勤快,看来是真闲着了。
见她不理,文幕山皱眉:“你跟我这拉脸子有什么用?我早就告诉过你舒家一摊子烂事。跟舒律在一起你就得有点心里准备。”
池静依旧低头继续吃饭,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文幕山见她这样,叹口气,转头看玉嫂:“好久没来一杯了。去把那瓶酒拿过来,我跟丫头喝点。”
玉嫂点头,正准备起身,只见池静将筷子重重一放,猛地抬头看向文幕山。
“有什么好喝的?!”话落,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池静抬手抹了一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放到他眼前。
文幕山僵了僵,半晌才喊了一声:“……小静。”
“你准备怎么办?”池静红着眼眶,逼视他。
文幕山一时没答。拿起手机,倒了翻里面的通话记录,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老了,不想折腾。”
没几年好活,倒不如留一副好躯壳,入土时还能体面些。
听完这话,池静腾地起身,不再看他扭头上楼了。
玉嫂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两人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她从来没见过。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文幕山拿起筷子,眼眶微红。低声道:“先吃吧,给那丫头留点。”
……
楼上,池静立在窗边,就这么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色。
下午的时候,在看完展颜的事后,文幕山的电话又连着响了两次。池静想对方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便先接了。没想到会接到一个炸弹。
对方是文幕山以前结识的朋友,也是市医院的医生。
他的话很残忍,也带着惋惜。
“肺癌晚期……老文不愿意做治疗。”
“你就是他女儿吧?老文常提你。你劝劝他,找个时间再过来检查检查。”
挂掉电话,池静脑子还是懵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好一个下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木然地走到文幕山门前,站了很久很久。然后咬牙跑到了院子里。她真怕一个控制不住把他从床上抓起来质问一番。
可是等文幕山醒了,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点告诉她的想法也没有。
池静心里一阵窜火。
这时手机蓦地响了。她扭头,看着床上的电话半晌才拿起来。
听见舒律的声音,池静连着深呼了几口气:“你回来了?”
“明天到。”
“嗯。”她眨了眨眼,喊他,“舒律……”
“你怎么了?”舒律敛眉,很快察觉到异常。
“我……想在这里多呆几天,等你那边事情结束后我再回去。”
静了片刻,那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也好,你在家多陪陪文老。”
池静眼眶一红,抬头望着天花板:“我想你了,回来见。”
收线,舒律拿着手机沉吟片刻,走回舒若舟身边,弯下腰说:“该登机了。”
舒若舟穿着一套英式西装,除去脸上那点不悦,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他起身,没说话,率先迈步朝登机口走过去。
舒律又看了一眼手机,迈步跟了上去。
……
挂断电话,池静静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文幕山的房间。
知道这件事后,文幕山最近所有的异常情况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池静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轮廓,心像被人攥着扭了几把。脑中的茫然,就像被蒙住眼睛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往哪走,怎么走下去,她全都不得而知。
文幕山坐在按摩椅上,看她进来,冲她招了招手。
相比池静的消沉和暗淡,文幕山始终淡定如常。仿佛这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消气了?”
池静抿唇:“……我没生气。”
“那敢情好。”文幕山似是松了一口气,“你这丫头矫情又难哄。没气最好。”
池静别开脸,不看他。
文幕山笑了笑,跟她交底:“我这一生除了没得到梅芳华之外没有任何遗憾的事情。活了大半辈子,有调香,有你这闺女陪着,够本了。你知道我病了,这事也别天天惦记。以后你嫁了舒律,也是要跟我分开的。不就是个长短的问题。”
这世上人会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区别只是早晚而已。短暂痛过之后,会淡忘也会有新的生命进入生活。好与坏总会有人来代替。
过于执念,那是给自己套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