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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
……
我舍不得粉丝,更舍不得伴随我这么久的直播生涯,我喉间哽咽,“我也不忍心告别大家,只是,我们终将有一日会告别,现在告别,还会给你们,给我自己留下一个美丽的倩影和回忆。”
椅子下,万景渊握着我的手指紧了紧,他沉肃的脸上满是深情的味道,“if公会,也是我和菲菲的家,不管哪个家,我们都会努力经营好……”
我嘴角划开浅弧,“是的,if公会不会解散,欢迎大家继续留在这里,有了好消息,我们也会在这里通知的。”
我们的商人本质在如此深情的时刻也暴露无遗,我退出后,if公会会被卖出去,此刻的演说,只是为了留住粉丝,让if公会卖个好价钱。
这就是繁华背后的丑陋,世事皆两面,有阳光就必然有阴影。
告别了直播,我的心空荡荡了两天,很快便被繁忙的工作和应酬充实了。
我和万景渊的生活,平淡,欢乐,谦谦也在一天天长大,出落的和万景渊一般,也是个十足的帅哥。
我的手指依然戴着万景渊送给我的钻戒,只是关于结婚这个敏感的话题,或许是他自知无望,也不再刻意提起,我更是巴不得就保持现状地过下去。
时光如白驹过隙,走过春天,便踏上了夏日的繁花盛天,周末的午后,窗外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和万景渊难得地躺在床上相拥着睡个午觉。
手机铃声划碎静谧的空气,我接起电话,“小瑷,有事吗?”
“飞儿。”阮瑷声音紧绷,“你赶紧上网,有人曝出了你是郭总的私生女,还曝出了你的户籍和你亲妈,说郭总利用权势无视法律掩藏你的真实身份。”
☆、217不过如此
我猛地坐起身,音调颤抖,“你把链接发给我。”
万景渊搂上我的腰,“宝贝儿,怎么了?”
我没有心情理会他,我打开微信,阮瑷很快发了链接过来,我手指微颤着打开,快速浏览了一下文字。
文章里写明了中尚集团的继承人戴云飞是郭平厚的私生女,养育戴云飞长大的姨妈实则是亲妈,郭平厚在正室太太和女儿车祸后才寻回了私生女戴云飞,戴云飞的户籍跟郭平厚和生母毫无瓜葛,戴云飞法律上的父亲母亲查无此人,郭平厚无视国家法律,杜撰了戴云飞的父母身份和戴云飞的户籍。
那时候国家的户籍制度的确不够严谨,钻空子的也不止我一个人,这本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半年来,我出席任何场合,不管是公开的,还是和人私下聊天,从来不会有人问起我的身世,就算背后议论的再热火朝天,也不会有人在我面前提起私生女三个字。
虽然文章里写明的都是事实,可是谁都知道这样的事实可大可小,怕就怕……
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万景渊把我搂在怀里,“宝贝儿,别担心,我马上联系人删除。”
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他刚滑开手机屏幕,我就夺过他的手机,“不要打。”
万景渊眉心紧蹙,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下胸腔的波涛汹涌,“你自己也说过,哪家媒体敢不给郭总面子乱发消息,这消息既然发出来了,就是有人指使有备而来,我们删除了,反而是欲盖弥彰,倒不如由他去,我们做好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有人存心扳倒我们,删除一篇文章解决不了问题。”
万景渊目光定定地看着我,尔后面露赞赏,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你现在让我刮目相看。”
我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兴致,只是给郭平厚打着电话,“爸爸,网上曝出了一篇文章。”
郭平厚似有似无地低叹一声,“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
“爸爸,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问你,此事是在拿你做文章,你能不能承受住,如果能,就任他去,如果不能,我就去……”
我打断郭平厚的话,“没事,这算什么,只不过是从背后议论转移到了人前议论而已。”
“那就这样吧,你别放在心上,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活了60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了。”
“嗯。”我淡淡地应着,“你别上火。”
郭平厚转移着话题,“你在家吗,我去找谦谦玩。”
“在。”
挂断电话,我无力地躺在床上,我的内心翻涌着不安,虽然我表现的很淡定,却是这么久以来习惯了遇事沉着冷静,我知道,这篇文章,只是在抛砖引玉而已,相信郭平厚更清楚。
只是,不知道背后的人物,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郭平厚,亦或者是冲着郭平和或者郭平泽。
郭家,在政商两界,关系复杂,就算再小心谨慎,难免有疏漏,郭平厚经商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也得罪了不少人,位高权重的郭家,是多少人高攀巴结的对象,也是多少人咬牙切齿恨不能置之死地的对象。
万景渊侧躺着把我搂在怀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我也懒得在他面前费劲的摆表情了,只是眼神毫无焦距地落向头顶的吊灯,“嗯。”
翌日,刚到公司,我就走进了郭平厚的办公室,眉眼凝重道,“爸爸,我们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
郭平厚摇头,“不要。”
晚上。
锦江的董事长江坤六十大寿,我受邀前往。
夏日最适合展示各式精美的礼服,戴总裁是个美女,自然是盛装前往。
老林是我的司机,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我下车,老林开车驶离,我刚走两步,江坤迎了上来,“戴总永远都这么漂亮,快进来,让里面的青年才俊都开开眼。”
我嘴角浅勾,“江董过奖了,我也就是一般人而已。”
江坤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戴总太客气了,我看啊,今晚你又是全场最美丽的女总裁了。”
万景渊一身得体的纯黑色燕尾服走过来,水晶灯光下,他幽邃的眼眸浮着柔和的光泽,“戴总的礼服秒杀全场了。”
我笑着睨了他一眼,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参加这种场合,大部分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心照不宣而已,我们不公开,自然也没有人当面问起。
江坤识趣地说:“万总和戴总先聊。”
我站在原地,目送江坤的背影走远,我眉梢挑起,低声道,“你又搞什么鬼?”
“搞?”万景渊眼角挑起玩味,“在这里怎么搞,你要是想搞,等会我们去卫生间,我们还没有试过会场的卫生间。”
有这么断章取义,曲解别人意图的吗,还特么的在这样的场合耍流氓。
我咬着唇睨瞪他,却隐忍不住嘴边的笑意,“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同时参加宴会,你不要第一个过来跟我说话。”
万景渊状似恍然大悟般开口,“哦,你是说……”
“戴总,万总。”
两道清亮的男声传来,我挺直脊背,抬头望去,尔后扬起笑脸,“刘总,孙总。”
说笑一会,四个人同时举杯,“cheers。”
我笑着将目光抛向万景渊,他接收到我的信号,抬眼看向别处,笑道,“孙总,刘总,戴总,你们先聊,我去和陆总打个招呼。”
半年来,万景渊被我训练的懂得看我的眼色和给我留下寒暄应酬的空间了,不会再像以前连我握个手他都要跑过来挡在我面前,更不会幼稚的在商业活动上宣誓主权了。
我就这样在被曝出私生女的第二天,不知隐藏在暗处的人是何人何目的的情况下,就华丽丽的穿着昂贵的礼服,精神充沛的出来应酬了。
所到之处都是热情的笑脸,是恭维和邀约,即便今日私生女事件有水涨船高的架势,依然不会有人提起让我尴尬的话题,戴云飞,就是中尚集团的继承人。
我优雅地手执酒杯,频频举杯,不管心内如何腹诽,脸上依然保持着优美的笑容。
宴会结束,老林将车子开了过来,老林刚停下车子从驾驶室出来,江坤赶忙拉开驾驶室,“戴总,慢走。”
我的脸上保持着微笑,“不敢当,江董太客气了。”
江坤坐了个请的姿势,“请。”
我坐进后座,“多谢江董,再见。”
车子驶离,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过了半晌,我睁开眼睛,眸光清明,“有没有听来什么消息?”
“有价值的没有。”
“没价值的呢?”
“江坤的小三刚生了孩子,刘总包了第五个二奶,孙总的公子在澳门赌输了七千万……还有,刘总说圈内皆知戴云飞是私生女,郭总一向表现的冷清,也不过如此。”
老林是郭平厚暗自培养的心腹,特意给我当司机的。
我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刘总说话还算委婉,人后的议论,只怕比这难听十倍百倍的话也不少。
私生女事件持续发酵,徐诺晴打来电话,“姐姐,你,是真的吗?”
我可以冷静淡定的面对所有的背后嚼舌根,就算有闲杂人等当我面说这些闲言碎语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是面对着同母异父的亲妹妹,我哽咽了。
徐诺晴低低的音调带着抹沉重,“姐姐,你在听吗?”
我抬手拭去眼角的晶莹,“小晴,等会我去学校接你,你先好好上课。”
徐诺晴放学前,我到了高中门口,直到看着徐诺晴背着书包走来,我下车,打开车门,抬手招呼她,“小晴,这里。”
餐厅包间内。
我把菜单递给徐诺晴,“点菜吧。”
徐诺晴清水芙蓉的脸上流溢着复杂的情绪,“姐姐,你点吧。”
点好菜后,我拉过徐诺晴的手,“小晴,网上说的是真的,我也是妈的女儿,我的父亲是本市乃至本省最大集团的董事长,我是继承人,也是私生女,我只比妈小了17岁,也就是说,妈还未成年的时候,就生下了我,我们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在她的怀里吃奶了,在我三四岁的时候,妈带着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我回忆着那些或清晰或模糊或从姨妈嘴里听来的过往,讲述了我和姨妈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姨父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对妈说,这个孩子,我养定了……”
我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柔声道,“小晴,还有两天你就要高考了,不要受这件事的影响,不管她是我的姨妈,还是妈,你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徐诺晴抹着眼泪,“那爸爸知道吗?”
我抿唇摇头,“不知道。”
徐诺晴拉着我的手,“姐姐,你说,爸爸会不会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
“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是姨父养大了我,我都会养他老,让他以后安度晚年。”
正说着,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姨父的电话,我接起来,“飞儿,你方便回家来吗,有人找你。”
☆、218我早就知道了
我的心一凛,“是谁?”
“我下班回来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等我,他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姨父口气平静道。
又安抚了徐诺晴几句,我送徐诺晴回了学校,我就回了姨妈家,我一直有这个家的钥匙,只是有时候懒的自己开门,或者说,潜意识里偶尔会把自己排除在这个家之外,今日我直接拿着钥匙打开了门,走进去,沙发上坐着姨父和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见到我站起身,“戴小姐吗?”
我站在茶几前居高睨望他,“你是谁,为什么会找到我家来?”我特意咬重了“我家”二字。
男人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来,“你好,我是北京娱乐信报的记者范育林,想采访一下您,现在有网站爆料,说你的姨妈是亲妈……”
我下意识看向姨父,他手指微颤着掏出香烟拿过茶几上的打火机,他划开打火机,微弱的火焰晃了一下旋即熄灭了,他又打火,虚晃的火苗这才点燃了香烟,他面无表情地深吸了一口,浓重的烟雾自他的口中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