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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小弟感觉到一片阴影对着他笼罩而下,一转身便撞上了楚辞的小腿,摔了一个屁墩。楚辞把他拎了起来,柴小弟委屈地揉了揉屁股抱怨道,“姐夫,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怪他喽?楚辞拍了拍他的哪吒头后抬头看一眼老乡,发现她对他的到来似是一无所知,依旧一个人在那对着明月借酒浇愁。
“姐夫,我也要上去。”柴小弟对着楚辞张开胳膊,示意他把他抱上去。但是他小小的要求却被楚辞无情拒绝,“不行,你会摔下来。”
楚辞说完便丢下柴小弟,三两下也爬上了树然后坐在紧靠着老乡旁的那根虬枝上,留下柴小弟一个人在下面跳脚。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楚辞问完,就看见老乡的眼皮动了动终是朝他这边看来,然后把酒坛塞到他怀里,手撑着树干就要跳下去却被楚辞及时拉住,“你干嘛躲着我?”
语气竟带着一丝委屈?
老乡不动了,然后又坐了回来。把手从他掌心抽回来,揉了揉额角,“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咱俩也算在这个时空相依为命,不是应该多了解了解一下加深感情?”
老乡笑了一下,把酒坛从他怀中拿回来,喝了一口,“关于你楚少爷的八卦轶事新闻杂志上可有不少,我觉得没有什么再了解的必要。”
楚辞有些好奇,“你看我的新闻?你该不会是本少爷众多仰慕者中的一个吧?”
“你喜欢男人仰慕你?”
楚辞没想到她这么嘴硬,他想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女人。至于怎么让她承认,他承认他现在还没想好。
“听你这意思你已经了解我了,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乡抱着酒坛蹙着眉似是想了一下,最后直接用四个字就概括了他,“纨绔子弟!”
“...那些新闻都是乱写的,他们这是嫉妒我恶意抹黑。”楚辞对她的评价不以为然。
“是吗?”老乡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当然!”楚辞哼了一声,“我承认我奢侈一点,喜欢吃喝玩乐一点。但我可一点也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老乡又笑了一下,“看来你的自我认知还挺清晰。”
“你呢,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辞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一张白纸,可她却一直穿着小马甲让他无法看穿,这真的让他非常好奇。
“我啊,就是一个普通人。但运气不怎么好,不仅自己倒霉,还会连累别人。”老乡抱着酒坛似是有些落寞地说道。
倒霉这事儿在楚辞穿越之后他才深有感触,只怪他从前太过顺风顺水。楚辞回忆了一下从前,似是在遇上紫蔚之后他的人生才有了起伏。
楚辞抬头看了一下月亮,脑海里那个身影渐渐变得清晰,然后夺过老乡的酒灌了一口,把那个身影又给压了回去。
“你干嘛?”
“喝酒啊!”
老乡把酒又夺了回去,“这是我的,要喝自己去重拿。”
楚辞擦了一下嘴角的酒渍,“小气!”又伸胳膊推了推她,好奇道,“你是怎么死的?”
“自杀!”
“我靠!”楚辞爆了一句粗口,“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选择这条路?”
老乡白了他一眼,“开个玩笑,你这么当真干嘛?”随后淡淡地解释道,“我...也是遇上了事故。”
楚辞收起震惊,又疑惑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故?”
“7月14。”
楚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是7月12出的事故,隔2天。可我比你早到了快半个月。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平行的时空,这个时空和咱们原来的那个是7倍的关系吗?”
“不清楚。”
“那你有没有在新闻上看到关于我葬礼的新闻?”
“新闻上只提到‘b市首富楚云天独子遭遇车祸生命垂危仍在抢救’的消息。”
就是她也不知道他死没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楚辞有些庆幸,“没准儿咱们都没死,指不定哪天就能回去了。”
听到楚辞的话,老乡微顿了一下然后指了指楚辞,“你刚到这个身体上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比较奇怪的事儿?比如,你见到了这个身体的本尊?”
“难道你见到了?”
老乡没有回答他,而是有些着急地问道,“那天你醒来说我是黑风寨的大小姐,你没有这个本尊的记忆是不是?”
“难道你有?”
老乡似是被他这样的反问弄得有些生气,“你先回答我!”
这样带着愤怒地质问和语气让楚辞一怔,又觉得莫名的熟悉,委屈道,“我都用了‘难道’了,当然是没有。”
听完他的话,老乡突然笑了起来,那时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喜悦。老乡笑完,拍了拍他的肩似是松了口气般轻松道,“你说的对,也许还有回去的可能。”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也许还有回去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回忆
楚辞发现他老乡有些不一样了,像是带着枷锁的囚犯突然得到了自由,从沉重到轻松,从悲伤到愉悦。
这么善变,他更确定她是个女人了。
老乡豪迈地灌了口酒,然后看向楚辞,“你看我干吗?”又很大方的把酒坛递给楚辞,“想喝就直说!”
楚辞接过酒坛挑了挑眉,“你酒量不错,看样子也很喜欢酒。”顿了顿抚着酒坛又道,“其实我也认识一个女孩子,她也很喜欢喝酒,酒量也很不错。”
空气中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清浅的花香,微风轻拂枝影轻轻颤动,斑驳的光影中,老乡的神色有些古怪但是楚辞低着头并未注意。
“那个...女孩子,是你朋友吗?”
朋友?楚辞想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她是我的老同学,不过,如果我能回去,我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想到这里,楚辞有些兴奋,“等我回去,我一要好好地奴役她来报答我对她的救命之恩。”
兴奋中的楚辞再次错过老乡一闪而过的悲伤。
“你是为了救她,才来的这里?”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这样的成语简直就是为本少爷而创造的!”
“呵呵。”老乡干笑两声,“为了耍帅,把命丢了值得吗?”
“你这种想法太肤浅。”楚辞不以为然。
“你后悔吗?”
后悔吗?当时他真是下意识地扑过去推开她。楚辞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选择救她。”
楚辞说完,就看见老乡眼眶都红了,“是不是被本少爷的人格魅力感动了?我理解,我这么帅,我自己都快要感动哭了。”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捏着衣袖擦了擦干燥的眼角。模样及其臭不要脸!
老乡笑着点了点头,“真的很帅!我想你那个同学也是这么觉得的。”
闻言,楚辞搓了搓下巴,“她啊,未必!我想如果我真的能回去的话,她大概会揪着我的衣领很生气地骂道:谁特么要你救了!”
老乡不以为然,“听你这意思你同学有些没心没肺呢!”
楚辞想起那些年被紫蔚支配的恐惧,啧了两声,“你不知道,她这人嘴硬脾气大还很要强,母老虎一只,一言不合就动手。上学那会儿,我的胳膊没少被她折腾。她有一门独门秘技——分筋错骨手。你知道那种生生把你胳膊弄脱臼再接回去是什么感觉吗,她就是这么治我的!”
楚辞陷入从前的回忆里,以至他又错过老乡在一旁磨牙的声音。
“母老虎你同学知道你是这么称呼她的吗?”
楚辞呵呵两声,“要是让她知道,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那你不该救她,她这么对你,让她死了不是很好?”
话中有一丝赌气,但楚辞没听出来,不仅没听出来还认真了,“别胡说八道啊,这是我们的事不需要...”楚辞听她刻薄的话本想发火,可是良好的修养让他无法对陌生的女孩子刻薄,“算了,我不该对你说这些,天色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楚辞说完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柴家小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老乡坐在树上看着他略带愤怒的背影,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楚辞睡了一觉,就觉得自己昨夜的生气有些莫名其妙。也许,老乡只是开个玩笑,他却当真了。老乡她该不会觉得他是个小气的男人吧?
不行!他完美的人设绝对不能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误会就轰然倒塌。于是楚辞又装作漫不经心地晃到老乡的院子里,老乡正在做早操见到他很是自然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恩,早上好。”她这么坦然反而楚辞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梁,“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老乡一听就明白了,抻着腰无所谓道:“是我不应该开过分的玩笑,你不介意就好。”
二人正说着话,柴家小弟又跑了进来,“姐姐,爹爹让你去一趟黑虎堂。”又看向楚辞,“姐夫,你也要去。”
黑虎堂其实就是黑风寨的办事大厅,楚辞和他老乡刚走近黑虎堂,便瞧见堂外聚了不少人。柴老大坐在首座的黑虎皮椅上,其它几个当家坐在侧座,几道目光齐齐看向走进来的二人。
柴老大敲着椅子的扶手,看向楚辞道:“贤婿啊,刚刚山下的探子来报亲家公又命人送来了战书,只是如今你与贝贝已经成亲,实不宜再大动干戈,你以为如何?”
楚辞在心里腹诽这亲事是他单方面定下的,压根就没经过人家陆宝宝家长的同意,现在想甩锅给他,门都没有,“那您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你与贝贝缘定三生,此事从你能将她唤醒便可知一二。你们的缘分乃上天注定,此事我知道,但是亲家公不知道。所以...你得和你爹坚定、坚决地表明此生非贝贝不娶的心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他才能接纳贝贝做他的儿媳。”顿了顿又道:“只要他答应贝贝嫁入陆家,我愿意立马解散黑风寨。”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堂外一片喧哗之声。他们只因青春无处安放,才到这山上落草为寇。如今青春没了,山头也没了的话他们的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顿时有人就有意见了,七嘴八舌道:“老大,我们跟随您多年,如今你要解散黑风寨,置我们于何地?”
这时二当家拍着案几吼了一声,“如果你们还当当家的是老大,就通通闭嘴,老大自会在解散黑风寨之前替你们安排好退路。”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柴老大一直看着楚辞等着他的态度,楚辞看了一眼陆飞尘,陆飞尘正不停地摇着头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答应下来。于是楚辞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柴老大显得很欣慰,点了点头又皱眉道:“只是空口无凭,我不是很放心。”
“那您又有何高见?”
“等贝贝有了身孕后我才会送你们下山,同时解散黑风寨。”
生孩子...呵呵,楚辞想,他刚刚答应下来的,现在反悔的话,会有什么下场?
楚辞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老乡就心有灵犀般地替他解了燃眉之急,“...爹,成亲的事儿我不知道,所以不算数。你现在就把他送下山,至于打仗的事儿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贝贝,你是饮了他放了蛊的血才能醒来。这辈子你就只能嫁给他,别的事爹可以依你,但这件事儿绝对不行!”柴老大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来人,将姑爷的东西搬进小姐的房间,以后他们住在一起。”
卧...槽!强行洞房!
☆、分手
晚上,楚辞理所当然地被两个大汉押到了老乡的房间。二人把楚辞推进去后,便如同门神一般站在门口。
楚辞揉了揉胳膊叹了口气,走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老乡刚沐浴完还穿着纱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瞧见坐在房内的楚辞下了一跳,立马躲回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