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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饱了两个小家伙,两人也一同吃过午饭,温时习惯性把碗筷收进厨房洗,刚拧开水龙头,左边就横过来一条手臂拦住了她。
“我来洗,你去坐会儿休息。”
沈煜凡知道她生理期期间都不能久站,否则就腰酸腿软,刚才做饭就站了半个多小时,所以特地跟过来抢活儿干。
温时觉得不好意思,再怎么说也是来者为客,上前扯扯他手臂就说不用了,结果这人反手扣住她捏了捏,也不说什么,直往自己腰上拉去,撑起奇厚无比的脸皮说:“你手这么凉,别碰冷水了,过来,抱着我捂热点儿。”
“……”温时倏地缩回自己的手,非常听话地溜出了厨房。
以后谁说自己脸皮厚的,尽管来跟沈先生比一比……比得过算她温时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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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温时是打算赶稿的,于是把无所事事还想赖着不走的某人赶回了家,关门关得太急,自然也没注意到沈煜凡在她关门后,把昨日错放在口袋的备用钥匙藏回地毯下,毫无破绽。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画稿,岂料过了四五小时,刚把草图的线全勾完了,温时就又被某人以“学做猫饭”为由拐到隔壁屋去了。
这回沈煜凡倒学得挺认真的,虽免不了某些不规矩的小动作,但都点到即止,温时一瞪他就收手了……然后再琢磨着下一次出手,咳咳……
光做猫饭花不了多少时间,正巧晚饭时间也快到了,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又捣腾出了一顿饭。
沈煜凡把菜往饭桌上端,门铃忽然便响起来了,温时急忙接过他手里的菜盘,换他去开门,心里忐忑得不行,就怕来的是他家里人,她还什么准备都没做好……
“嗨!周末例行蹭饭!开门放人!”
魏南一来就吼了几嗓子,连留守在2303的金毛都被他惊动了,比赛谁声儿大似的跟着吠了几下,吓得他猛一跳脚:“阿凡你隔壁屋还养了狗?听着挺凶啊,你平常走过也会吠吗?”
沈煜凡被他的话唠吵得有些受不了,要不是知道温时在屋里看着,真想反手扣上门装不认识:“进来就闭嘴。”
“闭嘴了怎么吃饭?看我还打包了烧鹅给你加……”
后面那个“菜”字仿佛卡住了喉咙,不上不下,魏南目瞪口呆看着自家兄弟向来散发着单身狗清香的屋子里,居然平白无故多了个姑娘?!
而且这姑娘一看就知关系匪浅,肯定不止认识一两天了,他登时头脑一热,来不及放下热腾腾的餐盒就把人揪到旁边,质问道:“喂,你不是说在找……现在算怎么回事?”
魏南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远处的温时只听见一个“找”,然后又似乎听沈煜凡答了什么“就是”的,简直一头雾水,便猜是他们工作上的事,当即觉得不好打扰了,等沈煜凡撇下呆住的魏南过来时,作势要走。
“你有朋友来的话,我先回去吧,待着挺不好意思的。”
她不是在客套,可能潜意识依旧没有明确两人间的关系,所以她能接受沈煜凡的偶尔使坏是一回事,想不想公之于众又是另一回事,如同她没和戚昕然讲明白这事儿一样,其实并不希望这么快就接触他的亲人朋友。
可温时要走,沈煜凡却不想放人了,毫不犹豫便拉住了她的手腕,凉凉的目光扫了眼某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对她说:“魏南有事没事就来串门,不用管他,你怕尴尬的话,我让他回去。”
魏南:“……”从未见过如此重色轻友之人。
“额,不好吧?”温时真是服了,心想还当着人家的面呢,他懂不懂什么叫“委婉”啊,“还是我……”
“哎别别别!”虽然很想揍一顿姓沈的,但当前要务还是得蹭上饭,此时魏南已经迅速看清局势了,要想留下来,首先得把那位温姑娘哄住不走,当即开启了自来熟模式,一通好话把人劝回饭桌。
“……我这人很好聊的,话特多,保证不尴尬,真的真的……那什么,还没拿碗筷是不?我来我来……不麻烦的,还有这烧鹅啊,我去拿个菜盘子装……”
凭着完全不给人插话机会的语速和忙前忙后不带歇的勤劳形象,魏南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席间更是无视了自己头顶的200瓦特大灯泡,将话唠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东扯西扯,话题无数。
“……咦,你也有做网络配音?”温时捕捉到一个耳熟的词,不禁好奇道。
“对啊,下午刚录完音,一部广播剧。”难得发现了共同话题,魏南便追问她,“怎么了,难道你也是这一行的?”
他在沈煜凡口中听过关于温时的只言片语,但太细节的部分不了解,正好今儿又是第一次见面,也降低了暴露自己本来就知道她的风险。
温时自然摇头否认:“是昕然在做,这两天她也忙着录广播剧……谢谢。”
碗里突然多了一块鹅腿肉,点过酸梅酱的,她不自觉看了看旁边的沈煜凡,面无表情,还故意装不理她,顿时意识到这人纯粹是想刷存在感,心下无奈,只好给他也夹了块酱土豆,弯着嘴角问他好不好吃。
“……”魏南只觉一把冰冷的狗粮往脸上胡乱拍,抽了抽嘴角,埋头怒啃鹅头泄愤。
刚在路上就憋了口闷气,现在又自个儿送上门来吃狗粮……
他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皮包骨的鹅头被他啃得嘎嘣响,等对面好歹消停点儿了,魏南才空出嘴来继续搭话:“昕然?是你朋友吗?”
问完还觉得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嗯,她的马甲是‘北棠’,同是网配圈的话,你可能也认识……”温时看他一脸难以形容的表情,不由得问,“你认识昕然?”
呵,岂止是认识……他才刚被这个女人气完!
下午待在录音室折腾了几个小时,他戏份多,最后一个走的,出来碰见戚昕然在路边打车,看起来像有什么急事,他反正不赶时间,正巧两人对上眼了,出于风度,就开过去问她要去哪儿。
她报了一个地名,离他家有点儿远,但既然都开口问了,再说不去显得小家子气,他就叫她上车,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会展中心在搞活动,光是路边就停满了车,进去还得排着队走,她怕耽误时间便下车打算走,魏南没意见,谁知转眼就见她上了队伍前面的某辆车,等挪到展区门口了,下来的人多了个男的——
哦,这女人,出来约会不叫男朋友接,劳驾他一个周末加班晚饭没吃的苦力司机,白搭了几十公里的汽油钱,还被强行喂狗粮?!
魏南说不清是哪一项更气人,也可能是饿得有些暴躁而已,总之看着那对男女一起就是不爽,气冲冲开车回市区,打算先去比较近的沈煜凡家落脚蹭饭。
谁想到这边也……
“啊。”妈的,谁踢老子的脚,想打架吗???
魏南猛地回神,还能有谁,立马“礼尚往来”他一脚,这才接起话头:“认识,和我录的同一个广播剧。”
温时随即想到了什么,正想问,他就主动补充道:“我马甲是‘南临’。”
嗒——
她筷子掉桌上了。
“认识吧?”魏南看她满脸惊诧,终于在整晚的郁闷中捡回了一丝满足,颇为自得道,“嗯,认识也正常,我微博的粉丝少说有十几万……”
温时默默捡起筷子,竭力忍笑。
南临……魏南……伪男……
噗,她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惊诧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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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刚离开会展中心,戚昕然受不了室内外强烈的冷热交替,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连带着空空如也的腹部也扯得微痛。
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她持续了整晚的愉快心情。
白师兄真的很喜欢小动物,温柔又有耐心,知道的东西也特别多,每次只要她问问题,师兄就能讲上好久,在宠物展走的这短短两个小时,他与她说的话几乎比得上以往两年加起来的量了。
而且,白师兄还要开车送她回家,那一会儿在车上可以再聊些什……
“嗡——”
骤然震动的手机打断了戚昕然的思绪,是白晨打来的,忙接了电话:“师兄,你在哪儿?”
“过来c出口。”
等她跑到近前,白晨单臂倚在车窗边,正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我没让你待在我家。”
“不舒服就去医院,打给我有什么用?”
“……在哪里跟你有关系吗?”
他神色淡淡,语气却冷得毫无起伏,说完这句就挂断了,转头见她站在车旁,脸上也没有一丝怔愣或错愕,只按了按太阳穴,示意她先上车。
☆、25.第25章
【二十五】
在戚昕然的印象中,白晨一直是个温和得没有棱角的人,鲜少见他用这种语气对谁说过话,所以上车的动作不自觉轻缓谨慎了些,透着小心翼翼的意思,全不似心跳那般快速又杂乱无章。
戚昕然很快扣好了安全带,不知是否错觉,她隐约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
……据她所知,白师兄并没有吸烟的习惯。
戚昕然微微瞄了白晨一眼,在对方察觉前收回视线,坐着等他开车,但驾驶座上的人却不知在想什么,恍若未觉,直到她忍不住叫了声“白师兄”,白晨才忽然回过神似的,把车子驶出了临时停车位。
夜色渐深,车内一片昏暗,仪表盘上的标志灯却亮得有些刺目。
“小戚。”
“嗯,怎么了?”她飞快地问。
“你坐地铁回去方便吗?”白晨略微转过头,神情平静,不知是在看后视镜还是通过后视镜看她,“有急事要赶回家,抱歉。”
“……没事,我都可以的。”心里有点儿可惜,但戚昕然依旧笑着,努力做到善解人意,“那师兄就在前面路口的地铁站停吧。”
白晨依言停在正对地铁站的马路边,等那道身影随着手扶梯缓缓沉至看不见了,才将方向盘打尽调了头,踩着油门往反方向飞速驶去。
半小时后,他用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锁,不出意料看见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右臂搭在额上,似是睡着了,听见有人进屋也毫无反应。
茶几上放着几瓶胃药,和……两盒没吃过的便当。
白晨叹了口气,几步过去拎走了还贴着便利店logo的盒饭,饭菜早已凉透,他放了一盒进微波炉加热,又转身去饮水机那儿倒水喝。
“叮。”
他取出有些烫手的便当,揭开盒盖散散热,又从消毒柜拿了干净的勺子搁在盒沿,端出去放茶几上,再倒了杯温水过来,见男人还装死,俯身一手把架在沙发把手的长腿给扫了下来,冷声道:“起来吃饭。”
男人这才动了动,发麻的手臂缓缓下放,露出那张和沈煜凡有六七分相像的俊脸,深邃的黑眸覆着一层薄薄的寒气,在白晨递来温水的时候,才略微消散些许。
“吃了饭就回酒店。我这里地方小,你没必要委屈自己住。”
他说完就走,沈煜臣却不让,伸手抓住他的小臂往后一扯,力道也没个准头,直接将人给拽回了沙发:“别走,陪我。”
白晨一个踉跄跌坐下来,后腰被某个硬物硌了一下,似乎压到什么了,他想伸手去摸,沈煜臣却以为他想摆脱自己,愈发紧地扣住他,用另一只手来吃饭,期间没多说半个字。
白晨无言片刻,自知力量上不是他的对手,没做无谓挣扎,只耐心等他把饭吃完了,冷着脸又要赶人。
“好,我走。”
白晨趁他放开手就站了起来,才走出两步,身后那人就像反悔了似的,猛然将他拽进怀里,狠狠搂住。
“你干什么。”他头也不回,冷声道。
“白晨,我等了你整晚。”沈煜臣从后面抱着他的身体,垂首贴近颈窝的位置,侵略性的气息如蛇般滑过他敏感的耳后,声音低得近似哀求,“就抱一会儿,好吗。”
白晨不作声,也没有动。
沉默的空气如同一只无形的手,钻进掉落在沙发上的手机话筒,毫无遗漏地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里,最后,死死揪住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