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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既已出来,还是赶紧离开这村子吧。”北辰无忧哪里有心思去管公孙文想娶谁,反正他待着那里同长安一样,也有些心神不宁。
说话间,几人就出了巷子,朝左的小路走了没多久,果真看到村口的路。只是村口旁边竟然站着几个撑着伞的年轻女子,见着北辰无忧一行人走来,一个个都扬眉浅笑的迎了过来。
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妇人走在前面,还没容高郁鸢等人开口,就笑呵呵道:“我便晓得,苏家那两个女儿是入不了两位的眼,所以今日一早得知苏家来了客人,就带着女儿们守在此处,但求与公子们有缘,如今看来果然是我老妇人心诚感动了菩萨娘娘。”
老妇人看起来也是很慈祥,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身子朝旁移了一下,但见她身后果然站着几个年轻的少女,容貌的确是在苏家女儿的之上,但是要同高郁鸢相比,还是差了许多颜色。
所以在看到高郁鸢之后,她脸上也露出了不喜,直接朝北辰无忧长安问道:“我这女儿们都配给你们两个年轻人,可是愿意?”
高郁鸢被她直接惊得膛目结舌,正要开口,却见苏夫人带着女儿和几个丫鬟撑着伞匆匆赶来,只是却不见她的大女婿公孙文。
她一上来就站在两群人的中间,先是朝北辰无忧几人怪道:“我老妇人好酒好肉招待几位,没想到几位竟然就这样不迟而别,实在叫老妇人寒心。”说罢,顿时脸色一遍,丝毫不顾及什么,直接开口朝这位比她年轻的妇人道:“何家的,你几个意思,这是我们苏家的客人,你莫要坏了规矩。”
所谓的何家夫人闻言呵呵一笑:“苏家姐姐说笑了,我怎就坏了规矩,一没进门抢,二没上门要,怎就坏了规矩。”眼睛更是往苏家二娘三娘身上瞟:“不是我说你们苏家的姑娘不好,只是跟我们何家相比,着实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瞧瞧你们家三娘,那眉都画得不一样,如此颜色还要人家小郎君入赘,实在是异想天开。”
“入赘?”高郁鸢听到这话,顿时云里雾里的也反应过来,有些好笑的朝北辰无忧望去:“无忧,你可愿意?”
“莫要胡闹。”北辰无忧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伞下,温凉的大掌抚上她有些湿润的头发:“好好站着,都打湿了。”
他除了昨夜入府时候跟苏老夫人说过几句话,今日一整日都没开过开,苏家两位姑娘都快以为他是个哑巴了,没想到他此刻竟然开口关心那个妖魅的女人,声音还这样好听,口气还这样温柔。所以一时间都有些恼怒,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二人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气,上前好言道:“这大雨天的,又快黑了,几位还是先回去避一避吧。”
长安见北辰无忧脸又冷下来,顿时只觉得头疼的接过这苏家小姐的邀请:“几位的好意心领了,只是我们忽然想起还有要事,不敢想耽搁了。”
旁边的何家夫人见此,却是拿绢子掩面笑道:“我看人家分明就是瞧不上你们,你们还死皮赖脸的往上凑。”
这话着实将苏老夫人惹怒了,当即那双温柔慈祥的眼睛顿时变得凶恶起来,朝北辰无忧一行人看去:“果真是这样?”
“夫人哪里的话,的确是有急事,所以不敢耽搁。”长安有些头大的朝北辰无忧看去,就盼望着这位大哥能开口。
北辰无忧大约是感觉到了长安心中的召唤,所以还真的开口说了一句“告辞”。便扶着高郁鸢的肩膀,准备离去。
没想到方才还对苏家夫人明讽暗嘲的何家夫人竟然朝苏家夫人道:“一人一个如何?”
苏家夫人闻言,态度也不似先前那样强硬,还真的就答应了。
于是两座府邸的主仆全出动,蜂涌一般朝他们涌过来,一时间几人就被团团包围住。
“让属下来。”沧月欲出手,不过却见高郁鸢竟然已经被何家夫人和几个丫鬟扑倒在地上了。她不觉心中伸起一丝寒意,几个寻常人对于小姐来说,要避开并不是什么问题。也正是这个时候,她意识到了这里定有什么问题。
高郁鸢都被抓住了,北辰无忧和长安竟然也无法反抗,三人就这样被抓住了,惊得沧月目瞪口呆的。直至水生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家跟苏家的人来的快,走的也快,像是把他们俩遗忘了一样。
也是,一个小孩,一个不在这村里容貌不算出众的女人,算不得什么威胁,何毕抓她们呢?
高郁鸢被扔进柴房里时,还觉得脑袋懵懵的,她竟然使不出任何法力。而且北辰无忧和长安也是。
“小果姑娘?”柴房角落忽然发出一个声音,高郁鸢转头望去,却见是被打得不轻的公孙文,本要询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旋即想到公孙文在这里贪图女色,忘记家中老父老母,便对他有些嗤之以鼻。
公孙文并不知道高郁鸢此刻心中的想法,只是自责道:“都怪我回去太晚,没想到娘子早就已经画好了妆,我正被她撞了个正着。”
高郁鸢见他自责,想起好歹是因为帮忙他才受累,口气也缓和了些,“罢了,倒是我们连累了你,只是你这入赘女婿,倒也当得窝囊。”
公孙文却是苦苦一笑:“入赘?我公孙家虽富贵殷实,但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纵然是两袖清风,也不可能为了这富贵温柔背弃了祖训。”
没想到却听高郁鸢鄙夷道:“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如今还不是人家的入赘女婿?”
公孙文闻言,呆了一下竟然嚎嚎大哭起来,高郁鸢见此以为是自己伤了他的自尊心,便不敢在多言,直至天黑了下来,他的哭声也停下,高郁鸢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民风如此彪悍?”最重要的是,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将他们的法术都禁锢了。
黑暗中一片沉默,过了好久高郁鸢见他没说话,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道歉时,他却忽然开口道:“这里叫桃源村,村中没有一个成年男人,所以每家的姑娘都只能招上门女婿。”他顿了一下,思绪似飞到了一年之前,慢慢的回忆起来。
那年公孙文准备上京赶考,因想早些到京城,在复习复习,所以就没顾及老人们的话,非得赶路。赶路倒是没什么,只是这段路是不能走夜路的,因为时常有人失踪,所以这段路上没有村庄,也没有驿站。
他当时也是愚昧,只觉得自己是一介读书人,不信鬼神之说,所以便赶了夜路,当时还又累又饿,就发现山下的山坳里有座村子,顿时大喜,脚下也有了力气,很快就到了村里。
当时他敲开的也是苏家的们,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好酒好菜相待,甚至还要将大女儿许配与他。
公孙文是万万不答应的,且不说苏家殷实,就说自己现在功不成名不就,哪里敢耽搁人家姑娘,所以便婉言拒绝。可没想到当夜就下起了磅薄大雨,第二天大雨也未停下,所以他只得在此安心住上,顺便复习功课。有一日不知怎的,竟然看昏了头,进错了苏家大娘的房间。
于是不得已先与苏家大娘拜堂成亲,说来也是奇怪,成亲第二日,天就放晴了,公孙文心里着急,却不好新婚第一天就走,所以捱过了七八****才提出要走。因又怕苏家不放心,所以还写下了婚书,保证考科举就回来带苏大娘回家。
苏家当时也没拦着自己,只是等公孙文出了村子,却没了大路,而是一片山林,林间他还发现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他说到此处,忽然朝高郁鸢问道:“你可知那具尸体是何人?”
高郁鸢已经从他的怀中隐隐的猜到了,只是却不敢肯定,于是摇着头:“何人?”
“是我自己啊!”公孙文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充满悲愤的哭声,听得高郁鸢心中一片凄凉恐怖。
“这样说来,我们现在都是魂?”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也可以证明为何他们使不上法力。可她虽说没有通天的本事,但是对于鬼怪一直是佼佼者,为何此刻自己都变成了灵魂,都不曾发现呢?
难道这里有什么高人前辈布下的阵法?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不然的话高郁鸢实在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了。
此刻她也担心起来,不过担心的不是即将成为别人家入赘女婿的北辰无忧和长安,而是大家在晚些出去,身体只怕也腐烂了。若是运气不好,此刻遇到什么豺狼虎豹,啃得只剩下骨头也说不定。
想到此,高郁鸢反而打起了精神,你既然没有被捆绑,赶紧帮我解开,我想想法子。
哭泣中的公孙文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给她解开绳子,却是叹着气道:“解开了又何妨,这些人齐心得很,你一个弱女子怎能逃得了?”
高郁鸢才没把他的这话听进去,而是问道:“他们今日如此着急的抢人,只怕也等不到什么良辰吉日了,说不准今晚就拜堂成亲,我得赶紧去看看。”
却被公孙文一把拽住袖子,好言相劝道:“小果姑娘你就认命吧,若是你老实些,兴许还能留着你做些帮佣,若是你不老实,只怕跟前几次误闯进来的姑娘一样,落个魂飞魄散也说不准。”
“你放屁,姑奶奶自打出生到现在,什么人什么鬼怪没见过,就不信真的会命陨此地。”何况沧月和水生没有被抓,只要自己逃出去以后找到他们,在想法子救北辰无忧和长安。
她走了两步,见公孙文还缩在那柴堆里,不禁又折身回去拉他一把:“你同我一起走,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等他们发现你放走了我,少不得又是一顿毒打。”当然,她这个时候其实心中也没底,甚至是有些心慌慌的,带着公孙文出去,除了担心他被打之外,还有需要他领路。
公孙文犹豫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太窝囊了,倒不如跟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拼一拼,万一真的逃了出去,还能求他们送自己尸骨还乡,不必再被困于此处。
所以扶着墙壁颤颤欲倒的站起来,朝着门口摸了过去。
已经不需要在阻拦客人停留,所以那外面的大雨自然也晴了,只是依旧阴森森的,高郁鸢十分怀疑,这里是不是没有月亮。
有公孙文这个内鬼带路,两人倒是没费什么劲就逃出苏家大院。与高郁鸢猜测的一样,人家压根就不挑什么黄道吉日,而且还猴急的今晚就开始准备成亲,那什么轿子锁啦队伍都是现成的,就差拜堂成亲了。所以高郁鸢心里那个急在,这些人虽然是鬼,可她也不希望自己家相公跟着一个女鬼拜堂。
公孙文见她着急的模样,也看得出来她同北辰无忧的关系,便安慰道:“你也不必着急,他们这些东西虽然是现成的,可是上妆要大半个晚上呢。”
“需要那么久么?”高郁鸢不解。
只听公孙文慢慢道:“我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何而死,总之死相不好,所以每天都要花许多时间画脸,如今又是大婚,自然不肯马虎,必定整张脸都撕下来重新描画。”想来也是当初自己天真愚昧,竟然跟着那样一个恐怖的女子睡了那么久,直至有一****提早回到房间,看见苏大娘撕下来描唇的脸,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第196章入赘郎君2
听到这话,高郁鸢脑中顿时有了法子,转眼朝公孙文望过去。
公孙文被她这眼色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知道小果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也说这桃源村里的鬼其实跟人一样的,村中从成年又如此之少,那你老实告诉我,就你们府上的那些个俏丫头,可是有没有钟情于你的?”陆小果目光审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
公孙文是个读书人,生前是什么性子,死了难改去。所以听到高郁鸢的这话,顿时羞红了脸颊,“你莫要胡说,我与纳西丫头是清清白白的。”不过这口气,到底是有些不硬气。
高郁鸢见此,不禁笑道:“我没说你跟别的丫头如何,只是问有没有钟情于你的?”姑娘家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子之时,都不似平日那么聪明,所以高郁鸢觉得,若是能找到一个在苏家的丫头跟着里应外合,想来机会更大些。
公孙文这会儿别说脸,连耳根子都红了,沉默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三娘身边的红袖心地善良,我去试试,便是她不愿意帮忙,想来也不会告密的。”说完,便欲回此刻挂满了大红灯笼的苏家,不过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我一会儿哪里去找你?”
这倒是有些棘手,又不敢站在明显的地方,又不能高声大喊,所以想了一下,便道:“半个时辰后,不管你成不成,咱们在后门巷子里见面。”
应了一声,公孙文这从急忙去了。
他走了,高郁鸢一人倒是有些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沧月和小水鬼,所以逛了一圈,还是去了河边碰碰运气。
之前公孙文告诉她,虽然村里的鬼跟人无异,但是这些老夫人们都是有些手段的,就像是苏夫人,用府上的银色夜来香做的迷香,只要沾了的魂,立刻会失去知觉。
白天的时候,他们三就是被这金色的夜来香迷香沾了,因此才被几个妇人抓走。也感谢她们没把沧月和水生放在眼里,不过按照公孙文的话说,今日惹怒了苏家老夫人,肯定她跟那何家的会封了出村的路。
而到时候留在村里的沧月和小水鬼会像是在人间一样,需要吃饭,不然就会飞灰湮灭,所以最后沧月和小水鬼的结果,大约就是自己到谁家府上卖身做奴婢。
除了没有月,其他与人间现实并未任何区别,纵然是高郁鸢浇着这河里的水,也觉得那样真实。
她在沿着河边走了一小段,并无任何异样,想着时间跟公孙文约定的差不多了,所以便折身回去。转头的那一瞬间,高郁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然听到‘哗啦’一声。
这样的声音当初她在百合镇之时,水生每次从河里钻出来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下意识的的转过身,果然见是水生,顿时心中大喜,“果真你?沧月呢?”
小水鬼见她没事,顿时从水里出来,也顾得高郁鸢嫌弃他湿答答的,抱着高郁鸢的腰就嚎嚎大哭:“你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沧月姐姐藏在树上,不敢下来。”说着,指了指对岸绿茵茵的柳树上。
高郁鸢抬头望去,果然见那树上有一人在朝自己挥手。见她没了事,高郁鸢也放心了不少,不过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你怎么还能藏在水里?”公孙文不是说到了这里,与人无异么?
“我是水鬼,不待在水里待在哪里?”小水鬼一脸担忧的看着高郁鸢,只觉得她抓了去关一次小黑屋,怎么就变傻了。
高郁鸢还是蹙着眉头细思,“话是如此没错,可是到了这里,不是大家都一样么,你怎么还有特权?”想到此处,心中反而有些隐隐欢喜,连忙催促着小水鬼:“你试试简单的法术,能不能用?”
“可我学不会避水诀啊。”小水鬼不知道高郁鸢什么意思,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高郁鸢。
“用别的,随便什么都行。”高郁鸢见他如此愚笨,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回水里去。
小水鬼‘呃’的应了一声:“这样的可以不?”说话间,隔空从水里抓了一条鱼上来。只是话音刚落,拿鱼就从他手里挣扎出去,一大尾巴扇在高郁鸢的脸上。
远远在树上的沧月虽然没看清楚高郁鸢脸上的表情,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她隐隐看到刚才从小水鬼手里蹦出的东西打在了小姐的脸上。所以即便隔着一条河,她也能感觉都高郁鸢此刻的怒气值。
高郁鸢咬了咬牙,看着双手抱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水生,最后还是收了手。“你去同沧月说一声,叫她藏好,然后你随我去苏家。”
小水鬼虽然和好奇去苏家做什么,但却不敢多问,更不敢反抗,急忙的从水里游过去与沧月说,又急忙回来上了岸,同高郁鸢一起去苏家后门的那条巷子。
话说有了前车之鉴,高郁鸢也不敢贸然前去,毕竟就公孙文那倒霉运气,万一他已经被抓住了呢,所以在巷子转角处偷偷观察了片刻,见着就他同一个小女子,这才敢出来。
公孙文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小水鬼,并没把他当回事,一个小孩子这个时候不添乱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指望他跟着帮忙。见高郁鸢目光落在身旁的红袖身上,脸上便闪过一丝害羞:“这是红袖,她生前是池州人,父乃池州刺史,前年遇到劫匪,她一路逃到了这里,便在没出去过。”
高郁鸢也瞧这位红袖姑娘不似穷苦人家的孩子,便是在这苏府做了这么久的奴婢,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可能不如从前细嫩光滑,但这一身的高雅气质却还是在的。
这时只听公孙文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倘若真能救得无忧兄他们,你们出去后,定要找到我同红袖的枯骨,送我们还乡归祖,如此我等也不会在被禁锢于这桃源村里。”
“这倒是不什么问题。”高郁鸢应着,心里还添了一句,就是给你们保阴媒都没关系。
“如此,那请先受红袖一拜。”红袖乃家中独女,这么些年她****夜夜不思念父母双亲,也不知道自己失踪后,两老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到此,眼圈也红了大半。
高郁鸢见此,难免可怜她几分,又想着这村子里还有不知道如同他们二人一样枉死的人,所以心中下定决心,定然要将这桃源村里的无辜冤魂都救出去。
苏家府里忽然传来一阵喜悦的敲锣打鼓声,公孙文这才想起自己打探道的消息,急忙告诉高郁鸢:“在苏家府上的是长安公子,三娘和二娘都要一并嫁给他,无忧公子则被何家的带过去了,她们家有五个女儿……”
坐享齐人之福啊!高郁鸢眉头蹙得高高的,当即朝公孙文和红袖道:“不是说她们上妆需要很多时间么?那你们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他们的胭脂拿掉扔到茅房里去,能拖一时是一时。”转头又朝小水鬼吩咐道:“咱们俩一会儿去何家,你听我的吩咐,也摸进小姐们的闺房,把她们上妆的东西都给我扔茅房去。”
小水鬼知道事关重大,也认真的眨巴着眼睛老实的听高郁鸢安排。四人分工明确,当即说好汇合的时间,便兵分两路。
红袖是苏三娘的侍女,要拿什么胭脂倒没问题,倒是高郁鸢和小水鬼没来过何家,在何家花园里转悠了好久,又要避开那侍女们,所以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四小姐的房间,却遇到来碰碰运气的沧月。
这会儿四小姐正背对着门口垂头不知道在画什么,手中拿着一只小毛笔,一边画一边哼哼唱唱的,可见是开心得紧。
这些小姐们化妆的时候,听公孙文说,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也不需要侍女伺候,所以这会儿何四小姐闺房前后都没个人影。
小水鬼先从窗户里翻进去,滚了两圈轻轻的进去,外头的高郁鸢忽然想起自己腰间小香囊里的朱砂,连连朝他招手,示意他隔空把朱砂放进胭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