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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一拳捶打在石栏上,“都怪那死老头,倘若他能告诉我法诀,此刻又何须费这样大的力。”那些少女失踪的案子虽然没什么人重视,可若是累积的太多了,定然会引人注目。
不过,他再也不怕了,在等半个月,待这水蛭修得小成,就再也不必担忧了。而且,也许,哪一日这水蛭正如古籍之中所写,可以呼风唤雨,那么只怕北辰氏还要忌惮在自己几分,更有可能他舞家能代替北辰氏。
想到此处,舞琛的心情破好了些,可就在这时,却听身后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属下没有行礼就冲过来禀报:“岛主,大事不好了!”
他直接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握着的刀就这样将那禀报者的头颅砍下,然后一脸嫌恶的看了看刀上沾染了的血腥,“本岛主说过的话,倘若不遵循,便是这个下场。”
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几分恐怖的气息在夜色之中散开。不过还没等他收了刀,就见岳萋萋一脸紧张的朝这里跑来,见到地上的尸体,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虽然害怕,但那些人更叫人害怕,所以她也顾不得什么,远远的就跪了下去:“岛主,有人擅闯地下宫,如今宫殿已经不保啊!”
舞琛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哭腔一般,细心的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才拿正眼瞧她:“有人擅闯宫殿,拿下就好,萋萋啊,你胆子怎变得这样小了呢?”他一面说着,一面缓缓的走过去,到岳萋萋的面前半蹲下,拿着刀尖将她细嫩的下巴托起,让她与自己对视。
岳萋萋还怕那根本强大得不像是人的一男一女,但更怕眼前这黑袍男子。她哆嗦着身子,再也没了莲派掌舵人的威风八面,“回禀岛主,宫中侍卫根本不敌……”
她最后一个字余音未落,就听舞琛冷冷一笑:“不可能,倘若有大批官兵到此,不可能不会惊动岛上的人,何况官兵纵然是查到了此处又如何,那也要经过本岛主的同意。”他阴阴一笑,目光犹如那条水蛭怪物一般:“凄凄啊,方才我还觉得你的胆子小,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岳萋萋仰着头,一脸的苍白,美眸中满是疑惑之色。
舞琛哈哈一笑:“你看,你都会对本岛主撒谎了,而且没有一丝的紧张。”
她岳萋萋如何不紧张了,只是她紧张的是那一男一女是否会追到此处来,正当她想着然后解释之时,但见岛上的第二把手,岛主府中的大总管石毅匆匆来了。
石毅的神色也不好,一脸的铁青,头上的发鬓甚至是有些凌乱,不知道怎的岳萋萋见此,心里反而踏实多了。
他看到岳萋萋,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立刻就收回目光,“岛主,府中闹鬼了。”
“哈哈……”舞琛闻言,将手中的刀丢往湖水中,溅起一道深深的水花,之后周围的湖水更是剧烈的翻动,一个足足有一头牛肚子般大小的褐色水蛭脑袋从水中钻出来,细小的眼睛像是地狱的幽冥之光般盯着二人,口中正嚼碎着刚才舞琛扔下去的那把钢刀。
岳萋萋几乎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而石毅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张了张略干咳的口:“岛……岛主,属下说的是事实,众人都看到,此刻府中再无一人。”
趁着此刻,岳萋萋也鼓足勇气跟着将地下宫的情况禀报。只是没想到舞琛听完却是认真的打量了二人一眼,阴阴笑开:“一个说府上闹鬼,另一个说地下宫只因一男一女便被毁,哈哈,你们真当本岛主是傻子么?两个人,就算是两百个人,也不见得能闯入地下!”
二人所言属实,见他不信,也甚是着急,知道这位珠子性格诡异,上一刻兴许还笑颜以对,下一刻也有可能一刀杀了你。所以他们俩都无法揣测接下来自己的性命是不是能保住。如此,倒是有些希望那鬼和那一男一女都出现,那就好了。
只是,他们俩没等到那高郁鸢一行人来,就被伸出头的水蛭一口刁在了口中,然后吞了下去。
岳萋萋看着被吞下去的石毅,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可是惨叫声没出喉咙,就被水蛭吞入口中。在那最后关头,只听见那个妖魅女子的声音惊叫道:“果然豢养了这样一头……”只是后面的话她没能在听见,便被黏液包裹,失去自我。
舞琛一头上火,命令水蛭将这二人吞了下去,没想到随即就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容貌出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至于那白衣男子,他见时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北辰氏的人?”
当然,自来高冷的北辰无忧自然没理会他,而是淡淡的看着他身后湖中的怪物,“不虚此行啊。”
高郁鸢听到他的话,目光落在那怪物身上,顿时也是两眼放光,欢快的应道:“是呢,说起来是赚了。”
舞琛在明州岛,那已经是帝王一般的存在,如今却被这两人如此无视,他不可能还沉得住气,当即连那眉心都扭曲起来:“两个乳臭未干的东西!”随着他的喝声,准备要让水蛭也把这二人吞下,可没想到一抹紫色急速上前,然后眼前金光一闪,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块厚重的金属物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口污浊的血液连着唾液从口中吐出,这才发现牙也掉了三四颗。
“贱人,竟敢对本岛主动手!”他一脸的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但高郁鸢也不含糊,立刻就回了一句:“打得就是你个丧心病狂的贱人,杀父嗜兄,连自己的侄女嫂子都放过,今日姑奶奶便是冒着触犯天道的风险,也要你魂飞魄散。”
真的惹怒了她高郁鸢的人,那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而是魂飞魄散。
可身后却传来愤恨的声音:“让他魂飞魄散,倒是便宜了他,倒不如让他永坠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更为大快人心。”
方才在岛主府上之时,趁着水生到处游走吓唬人,他也得知了那莲派楼下的地下宫,所闻之事,没有一件不是骇人听闻,全然是畜生作为。于是他连忙朝高郁鸢看过去,这丫头手里拿着一大块金灿灿的金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很像是丫头的风格嘛。“那些‘位高权重’的客人,你如何处理?”
“那些畜生,受害的姑娘怎样,他们自然怎样。”而且她还加倍放还。
舞琛此刻震惊于小水鬼的出现中,那湿答答的小孩就这样飘在半空中,然后用空洞且又阴森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水生发现这恶人看着自己,不由得朝高郁鸢望过去:“小果,我要不要吐着舌头说还我命来?”
高郁鸢听见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个二货,你又不是吊死鬼。”
水生‘额’的应了一声,不难看出他一脸的失望。
不过这会儿舞琛却是恢复了过来,见这小鬼如此愚笨,反而瞬间满血复活的样子,扶着身后的栏杆站起身来,得意一笑:“水鬼?也不知道我这妖兽吃下之后,会不会变得更厉害?”
在他看来,这些人最大的武器,大约就是这个只小水鬼了。
小水鬼听到这话,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的朝大水蛭望去,不过看到他的样子,顿时脸就黑了:“这是吃了多少人,好臭。”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被吃掉,且不说这这水蛭没有任何修为可言,跟那恶人沟通,只怕也是用了某些特殊的秘法,再者自己是灵体,他能消化吸收么?
“还跟他废话什么,扔他喂水蛭在杀水蛭取镜玉碎片。”这在耽搁下去,都快天亮了,地下宫还要收拾一番呢,不然吓着岛上的百姓可不大好了。于是举着金砖直接就冲上去。
“小贱人!”舞琛骂了一句,一面想要躲开,可是脚底却是一片刺骨寒意,锤头往下看,竟然被一朵冰花冻住。
明州岛与花城一样,四季如春,树上从来没见过雪,瓦上从来没有见过霜,何来的冰?
这个时候,他心中才真正的生出恐惧来,自己看的那本古籍之上,除了所谓的炼妖秘法之外,还有说什么仙人的……
可是他害怕似乎已经晚了些,大水蛭不知道为何,不听他的话了,不但没有一口吞掉那个女子,反而把他卷进口中,在入口的那瞬间,他看见了岳萋萋卡在水蛭延迟缝的半张脸。
要对方这样一条水蛭,对于高郁鸢来说在简单不过,在说又有小水鬼的帮忙,三下五除二就将水蛭砍成几段,准备剁成肉碱,以大火烧毁。
至于镜玉碎片,早已被她收入囊中。所以婉心带人来之时,看到的不过是这水蛭的尸体。
至于地下宫那边,清派的锦四娘已经安排人去收拾,尽量会在天亮之前处理好一切,不要让人发现。那些客人,就让他们永远的失踪罢了。
婉心是老岛主的孙女,这岛主之位是世袭制,理所当然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差身份证明罢了,但这些高郁鸢他们可管不着。
便是他们舞家还能不能在召唤出神兽一事,北辰无忧表现得也不是很关心。
也许,能不能召唤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舞家存在,然后牵制着别家,以此平衡。
天亮的时候,北辰衷矢也到了岛上,有些意外高郁鸢怎么会和小王叔在一起,只是北辰无忧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此事,便将余下的事情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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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梦中血书
高郁鸢甚是不解:“你不是那些客人中,很多身份显贵么?”这样一来,若是北辰衷矢找个借口把他们放了,岂不是呈了很大的情。
倚着栏杆的北辰无忧高深莫测一笑,将她挽入怀中,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却闪过一抹腹黑的光芒,“相信,我这件事情没有谁比他合适。”北辰衷矢的性格直爽,而且还有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已知道那些人在这明州岛做了什么,还会留下那些人的性命么?
所以,此番北辰衷矢不但不会替他老爹结下善缘,反而会惹下一干仇人。这样一来,定山侯的大业,只怕此刻已经毁去七七八八了。
高郁鸢极少看到他这样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我看北辰衷矢挺崇拜你的,他不知道你这样算计他吧?”
“此言差矣,以后他可还要谢我呢。”北辰无忧垂眼朝她看过来,眼中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居高临下,修长是食指勾起高郁鸢柔软如丝绸的一缕墨发,凑到鼻间轻轻一嗅:“他迟早会知道定山侯背后密谋之事,与其等他知道之后在阻拦,倒不如先给他个大好机会。”
话说高郁鸢虽然同北辰衷矢见过几次,但却没好好的看一眼他的面相,此刻听到北辰无忧的话,便也只好点这头:“我才不管他如何,只要他没有害你之心便好。”
二人这正说着话,蓝冰楼便走了过来,一脸的小心翼翼。也难怪她如此小心,只怪他们这几人一上岛,岛上就改朝换代不说,还死了那么多人。
不过蓝冰楼更庆幸,当初幸亏她回头及时,不然只怕此刻自己已经腐肉烂骨一堆了。
“你有什么事情么?”高郁鸢见她有话要说,便开口主动询问。
蓝冰楼颔了颔首,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高郁鸢见她如此,不禁好奇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她虽然心思不算缜密,但她会看相啊。
所谓相由心生,这并不是子虚乌有之事。就如此刻她看蓝冰楼的娇美的小脸蛋上,笼罩着一层黑色雾气一般。
蓝冰楼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在过几日,便到南疆地境了,那里其实没有任何渡口。”
“没有么?”高郁鸢不由得朝北辰无忧望过去,当初走水路是他的意思。
“上不是有云梦渡口么?”北辰无忧看过地图,是近十年的地图,就算是有所偏差,想来也差不了多少的。
这时只听蓝冰楼说道:“云梦渡口从前是有的,不过十年前就没了,那边现在是一大片看不到边的渡口,湄河到那里也便是终点。这些年但凡进入云梦沼泽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她说完,有些忐忑不安的偷偷打量着二人,生怕会被责怪。
她当初没有出言阻止,是抱着一丝侥幸,但随着这几日越来越靠近云梦沼泽,她的心里就越来越的不安。
云梦沼泽当初其实一片比较低洼的丘陵,后来南疆人同大唐汉人私下相斗,于是汉人堵了湄河,本来只是想给南疆人一些教训,只是没想到天忽降大雨,河坝决堤,竟然就这样将那片低洼处的丘陵淹没。
自此,那一代便再无人烟出没,而沼泽之中也长年累月都笼罩着厚重的雾气,便是外头艳阳高照,里面却是五丈之内看不清楚人影,所以不管是人或是野兽,都不敢进入其中,加上里头毒虫毒草遍地,很多地方更是笼罩着瘴气,所以即便是南疆人,也将这片沼泽视为禁地。
高郁鸢与北辰无忧相视一眼,不但没有半分担忧,眼里反而冒出了金光:“越是有古怪才好了。”所谓是有反常必有妖,那湄河水流不小,可到了云梦沼泽却止于此处,可见这里定然有什么玄妙之处。
就如同秀秀被如此折磨却依旧不死,是因为体中有着镜玉碎片;而舞琛所豢养的那条水蛭在短短十年里小有成就,也是因为它体内有着镜玉碎片。所以高郁鸢希望,这云梦沼泽也有镜玉碎片。物虽相似,但却看如何运用。
“没事,只管前行,此刻以行至此处,也不可在调头走旱路。”高郁鸢看出蓝冰楼自责,便难得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
果然,蓝冰楼闻得此话,心里果然少了几分忐忑,但始终觉得自己隐瞒事实在前,因此整日跟着绯红沧月二人,也就越发的卖力干活,甚至是带着她二人做了许多防虫的锦囊小袋。
接下来的几日很是安宁平静,在第四天早晨的时候,他们便抵达了当初云梦渡口的边缘。
河面雾蒙蒙的一片,可见度不过十来丈,随着画舫越是往里去,雾色便越来越浓,连站在船头都看不见船尾的人,好在画舫上的船老大都是宁王府上的家臣,所以即便有所忌惮,但这心理承受力还是不错的,硬是将画舫行驶到了一处靠岸的浅滩旁边。
此地不安全,所以北辰无忧几人下了画舫,便让他们带着绯红原路返回。绯红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想要留在小姐的身边,不止是会做饭就可以了,还要学会武功,不求保护小姐,但也不能成为小姐的累赘。而她也从蓝冰楼口中得知这云梦沼泽的可怕,所以很理智的跟高郁鸢高了别便跟着船老大一行人回京。
虽然在船上没待着几人,但真的上了陆地,即便这里地面湿软,但总觉得让人有种十分踏实的感觉。
但这只是限于他们初下船时的感觉,接下来走了几步,几人都不忘蹙起眉头来。
这一片沼泽虽然没有什么瘴气,但湿气太重,而去杂草都比人还要高,所以就算前方有什么危险他们也看不到,最多只能靠听觉。
因为没有低图,所以只能按照西南方继续前行,那边有一座土司大寨,而且土司大人跟御风城有几分交情,倒是不必担忧安顿之事。
第一天并未出现任何状况,除了累得趴在长安那文弱肩膀上的水生一直嚎着累之外。
而他的嚎叫声也将蓝冰楼的担忧冲散了许多,她很是好奇,都是鬼了,怎么还会喊累呢!
第三天,具体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但是他们却见这里总算看到活物了,虽然已经成了尸体,但好歹算是有过生命气息的存在。
如此可以确定他们没有走错,蓝冰楼甚至觉得,兴许要走出去了呢!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当日下午他们便在沼泽中遇到了一行商队,只是死得七七八八,唯独剩下几个大汉跟着一个年纪看起来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这几个大汉受了不少伤,每人身上都挂了彩,相视被什么凶猛的动物所抓伤,不过从他们的体格来看,应该是某个镖局的镖师。
至于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雇主了,虽然也狼狈不堪,不过即便如此,也掩饰不去他一身的浩然正气。
两拨人面对面,气氛十分诡异。
说来也是,他们这些人除了蓝冰楼脸上有些疲劳之色之外,个个都衣冠楚楚的,虽然不动为何长安身上背着的小孩湿答答的。但是同他们这些狼狈不堪的人一相比,也好了很多。
“千岚兄小心,这些人不对头。”体格彪悍的几个大汉中,忽然站出来一人操着关中口音,满脸防备,拿着手中已经砍钝了的大刀挡在前面,其他几人见此,也纷纷将他口中的千岚兄围在中间。
许久没有见到活人,连水生都打起了精神,顿时在长安的背上开心的哇哇大叫:“活人!活人呀,终于看到活人了!”随着他兴奋的叫声,然后从长安背上滚落下来,但却未着地,而是飘浮在离地三尺的虚空中。
举头三尺有神明,离地三尺是鬼魂。纵然这一路上他们经历了不少诡异的生死,但当真正的大白天看到鬼,还是惊得一脸的冷汗。
高郁鸢瞪了一眼欢乐无比的水生,吓得水生连忙飘到长安的肩头去,然后紧紧的揪着长安的肩膀,深怕高郁鸢一把抓自己过去就是胖揍一顿。
没想到高郁鸢看了北辰无忧一眼,随即指了指那个拿着刀挡在前头的彪汉:“耳廓内向而厚,唇厚齿齐,眼睛虽小,不过黑白分明,此乃重情重义之相。”
在对方一片懵然之中,但见她又指向中间那个被他们保护起来的中年男人:“地阁丰腴,眼睛清澈,中鼻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