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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闹法?可是嫌我没有好生招待他们了?”徐璐问。
墨香低头,没敢说话。
凌峰就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怒道:“带人过去,把闹事的一人一个嘴巴赏过去。再告诉洪氏戚氏,进了我凌家大门,就要照着凌家的规矩来办。自己的奴才就要管好,若是管不好,爷不介意帮她管管。”
墨香见凌峰发了怒,不敢再说话,忙急匆匆去了。
徐璐夹了块菜放到他碗里,“爷生什么气呀?预料中的事儿。他们不闹我才纳闷呢。”
“我凌家的饭可没那么好吃,我这个屠夫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惹恼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凌峰正恼恨着圣上平白无故地赐妾的事,这二人偏还不识时务了,进门头一天就敢使胡闹,真当他是吃素的不成?
吃了晚饭后,豆绿已领着人进来收拾屋子,并看着徐璐,又看了看凌峰。
徐璐明白豆绿的意思,便笑着对凌峰道:“今晚新人进门,按规矩爷是要去的,不过呢,因洪氏才被我掌了嘴,爷等会子过去了,少不得要向爷哭诉我的粗暴呢。爷就先暂且冷落她们两日吧,让她们学学规矩也好。”
凌峰看着徐璐,只是笑,“嗯,你说的有理。今晚就不过去了。”
徐璐自然不希望他去的,但这种事儿,拦得了一次,拦不了一辈子,迟早她也要适应的。横竖也还没到拈酸吃醋的地步,但她确实不喜欢凌峰去姨娘那的。所以也没必要刻意摆出“他必须去”的架式,她自认三从四德,但也还没贤惠到这一步。
“那需不需要打人去说一声?”
“说什么?究竟谁才是主子?”凌峰哼了哼,去了净房。徐璐跟在后头,也进去服侍他洗澡了。
凌峰洗好澡出来,沁香夏荷二人已拿着毛巾帮凌峰绞头发,豆绿则领着沉香墨香进入净房服侍徐璐洗澡。
坐在宽大的香木柏涌里,徐璐微微闭着双眼,任由丫头捏着她的后劲和肩膀,忽然她睁眼,“你不是兰香。”她习惯了兰香柔软的指头皖在身上的舒服感觉,但今日给她按摩的手指头又硬又瘦,硌得痛。
正坐在浴桶前拿着玫瑰汁替徐璐搓手的豆绿笑嘻嘻地道:“夫人好厉害,这是墨香妹妹呢。”
墨香把头伸到徐璐跟前,吐舌笑,“夫人,奴婢墨香,兰香刚才有事,所以奴婢特地替了她进来服侍夫人。”
墨香并不是一个细心服侍的人,但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为人开朗,在全府上下都能打成一片,徐璐外出也爱带上她,这丫头简直就是个包打听,只要带她出去,包准会带出别人家的新鲜私事儿,即能满足徐璐那恶趣味的八卦爱好,又能做到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如今已渐渐成为徐璐除了内宅之外的一双耳朵和一只眼睛了。
“朝阳轩那边又有什么事儿?”因为有凌峰在场,墨香确实不好来回徐璐的,所以只能潜了兰香的差事摸到净房里来。
墨香回答:“刚才奴婢带着爷的口令,带着人把闹事的人每人赏了一个嘴巴,又把爷的话一说,两位姨娘脸色都变了。那个戚氏甚至还质问我,说我骗她,假传爷的口令,哼,奴婢是那种人么?”
徐璐微微一笑,如果换作是自己,也不会相信的,肯定会认为是自己这个主母从中作梗的。这就是美人儿的心态吧,自认自己长得美,就认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要围着她们转呢。
实在是太浅薄了,和那个秦香香有得一拼。
“后来呢?”
“后来呀,姨娘们就嚷着要来见爷,请爷作主。呵呵,真是好笑,奴婢怎能让她们这时候来打扰夫人呢?所以给几个嬷嬷使了眼色,嬷嬷们会意,与姨娘们说了会子规矩。戚姨娘那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儿也变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还说‘我可是圣上赐给爷的妾,你们居然拿我当普通姨娘对待?’那个姓侯的嬷嬷便说‘唉哟,我的姨娘,您确实是圣上赐给爷不假,可只是妾,不是主母呢。如今进了凌家的门,就得守凌家的规矩才是。爷让您好生管着自己的奴才,您就得管好。不然的话,到时候可别怪老婆子没提醒过您。’”墨香把当时说话的二人表演得维妙维哨,“两位姨娘这才安份了下来,安抚了那些公主府出来的,但这些下人似乎不买两位姨娘的账呢,说起话来硬仗腰子的。奴婢在门缝里瞧得清楚,戚姨娘洪姨娘无法安抚,只好拿了几绽银子出来,这才安抚了下来。”
徐璐不屑地讽笑:“我还以为她们能有什么厉害手段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豆绿如今做了大丫头,越发稳重了,说话也是老气横秋的,她微微地笑着,“如果换作是我,就该知道人在屋檐下,可不是强出头的时候。至少要先拭探一番再另作决定的。至于那些不听使唤的奴才,那就更好办了,谁不听使唤,大可走人。还拿银子去贿赂,蠢得要命。”
徐璐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呀,太蠢了。”害得她还一直把这二人列为假想敌,看来是高估她们了。
不过这么蠢的人对她也是有利的,她们越是作,凌峰越不待见她们。若真是那些聪明有城府的,自己少不得还要绞尽脑汗应付呢。
从净房里出来,凌峰的头发也被绞得差不多了,正斜靠在床上,手上拿着本书在看。屋子里也没了半个丫头,望着灯光下凌峰柔和的侧面,徐璐心里满是甜蜜,也就投李报桃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块素白的布来,“这是今年才出来的料子,用棉花做的,用来做里衣可舒服了,要不要与爷做一件?”
“你做?”凌峰头稍稍抬了下。
“当然是我。”
“那就做吧。”想了想,又加了句,“也不要太劳累自己了。”
“没事,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徐璐整理了布料,让豆绿拿去放好,又问:“对了,今儿早上胡浩然就回了我,出海的事儿已准备妥当,问我什么时候动身呢。”
凌峰笑了笑说,“再过几日吧,你一个人去也太孤单了些,多带几位亲近的官夫人一道去。”顿了下,他又说,“最好把赵家的那位也叫上。”
徐璐很快就明白了凌峰的意思,几位官夫人一道出海遇上“海盗”,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
这晚上,徐璐一直在做一个梦,总是梦见自己飞来飞去,正飞得带劲,耳边就听到凌峰一声怒吼:“外头何人在吵闹?成何体统?”
徐璐一下子就清醒了,这时候外头已有些微的鱼白肚,屋子里有股藏青的纯净颜色,凌峰可是有严重起床气的人,生怕他生气,牵怒到衡芜院的下人是事,万一让凌身误认为自己没有管家的本领,可就不妙了。于是赶紧说,“衡芜院的下人都是再规矩不过了,哪会在这种时候吵闹的,爷莫要生气。来人呀,赶紧去瞧瞧怎么回事?”
值夜的沉香响来声音,“夫人请稍候,奴婢这便出去瞧瞧。”然后一阵奚索声,紧接着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正房的门被打开来,那声音就越发清晰入耳了,“混账东西,你是什么东西,竞敢敢拦我?”一个尖利的声音就那样穿破空气,直直地射到徐璐耳朵里。
徐璐皱起了眉头,还没开口,凌峰就怒了,“什么人如此大胆,大清早的就敢来衡芜院里闹。还要不要规矩了?”
徐璐生怕他怪罪自己管家不力,赶紧说:“去把文妈妈叫来,一大清早的就闹,真是晦气。”
值夜的兰香便应了声,也跟着出去了。
凌峰这时候也起床了,扭开了床头的夜明珠,屋子里大亮,徐璐揉了揉眼,也跟着下了床。
凌峰说:“你起来做什么,再多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家中可是多了两位千娇百媚的姨娘呢,若是不把爷服侍好,爷去姨娘那怎么办?”徐璐半开玩笑地说。自从洪氏戚氏来了后,她这才发觉,凌峰对她有多好。所以也不能再仗着他宠自己,就不尽妻子的责任了。
凌峰惩罚地捏了她的鼻子,“瞎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就不能说些喜气点的?”
听出了他话里的怒意,徐璐赶紧灭火,“好好好,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些晦气的事儿。爷消消气,今日爷要去衙门吧,穿这个雨过天青云纹缎的可好?这几日天气也开始回暖,袄子都不大穿得住了。这件是薄袄,想来穿着不会显得热了。”
“你这是什么眼光,这天青的颜色哪配得上英明神武的我?换那个富贵紫的,我这可是要去衙门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果然,这男人什么都好,就是起床气严重。
徐璐小意应付着,也对外头闹事的奴才不满了,若没个正当理由,看她不收拾他们。
这时候,文妈妈进来了,凌峰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道,“看看你调教的什么奴才,没规没矩的,大清早的就在外头吵吵闹的,成何体统。”
“吵醒了我倒无所谓,倒是夫人,夫人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若是没睡好,影响了身子怎么办?这个罪名谁担当得起,你么?”
“当初娘派你到我身边,原也是看中你管束下人有一手,如今看来,倒是娘看走眼了。”
徐璐张大了嘴巴,连“三朝元老”的文妈妈都被骂了,果然这起床气使得厉害。
文妈妈看着凌峰长大,如何不知他的脾气,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只等他一股脑发泄完后,这才陪笑道:“我的爷,咱们院子里的下人是什么规矩爷还不清楚么?那是最懂规矩不过了。只是今儿个有些特殊,是两位新进的姨娘非要进来向爷请安,外头守门的不让进,所以就吵起来了。”
凌峰更是大怒,“岂有此理,这屋里究竟谁才是主子?她们想来请安我就得从床上爬起来让她们请?一人两个耳光,让她们滚回自己院里去。”
越说越怒,最后又道:“她们是新进的姨娘,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派去服侍的嬷嬷丫头呢?她们也不懂?怎么就不劝劝?”
文妈妈赶紧解释说:“奴婢选的嬷嬷再是懂规矩不过了,可姨娘们非要过来,她们也是没法子的。刚才侯妈妈因为劝得多了,还被赏了一个嘴巴呢。”
徐璐赶紧对沉香道:“把我放在抽屉里的药膏拿来,给侯妈妈用。另外再赏她二十钱银子,请文妈妈代为转交,委屈侯妈妈了。”
文妈妈接过白底青花瓷的小瓶子和铜板,“奴婢替侯妈妈谢夫人赏。”
“好了,下去吧,把两位新姨娘劝回去。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再有下次,可就休怪我不顾惜她们的脸面了。”
文妈妈走后,徐璐又坐下来给凌峰梳头,可惜她梳头的技艺实在不乍样,这边梳好了,那边又掉了,反而还扯痛了凌峰的头皮,最后一个哈欠打来,好不容易捏起来的头发又散了。看到镜子里披头散发的自己,凌峰只得说:“罢了罢了,看来你还没睡饱吧,去补你的觉吧,叫丫头服侍我便是了。”
徐璐揉了揉还有酸软的腰,果然丢下他,爬上床,仍然埋怨道:“爷还怨我呢,若不是爷昨晚可劲的欺负我,人家会这么累吗?”再被他的起床气一吓,虽然瞌睡没了,可眼睛还酸涩着呢。
凌峰无可耐何地道:“行,都是我的错还不成吗?好了去睡吧。只是不是爷说你,你这身板也还算健康吧,就是体力太差了,这可不行的……”
一个枕头扔给他,徐璐恼怒地道:“去你的,死不要脸的,明明就是你索求无度,还跑来怪我,没脸没皮的。”
凌峰哈哈一笑,“这么些就受不了了,这可不成的,身为妻子就当尽心满足丈夫,你自己满足不了我,还反而怪我,我冤不冤?”
这时候丫头已经进来了,她也不好再说话了,徐璐只能瞪他。
凌峰穿好衣裳,梳好头,吃了厨房精心烹制的鲜肉包子和小米粥,对徐璐说:“我走了,中午估计不会回来了。不必等我吃饭。”
一般凌峰只要去了衙门,也很少回来吃午饭的,徐璐也没真贤惠到等他回来才吃饭,“那好,晚上等爷回来吃饭。”
“嗯,让厨房多做些烤鹅掌,又想吃了。”
“好。”徐璐笑着目送他出去后,这时候也没了睡意,又让人去文妈妈叫来。
其实文妈妈也并未走远,本直就在院门外院着呢,她知道等凌峰走后,少夫人就要召见她。
徐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这两位新人究竟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想来给爷请安。妈妈们都劝着呢,因夫人宽厚,不必姨娘们每日去请安的,可她们不信,偏要过来。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的,也不听妈妈们的劝,就要自己过来。侯妈妈只好上前拦她,被打了一巴掌。侯妈妈虽说是姨娘们的嬷嬷,被打了,却也不敢还手呢,毕竟是半个主子。”
徐璐点头,“侯妈妈做得很好,虽说新姨娘不懂规矩,但她依然守了奴才的本份,很好。”
文妈妈笑得文雅而含蓄:“侯妈妈也是府里经年的老人了,规矩是再好不过了。绝不会给夫人丢脸的。”
侯妈妈是徐璐派过去“服侍”新人的,如今被打,若还了手,这个优势就没了。在后头有主母撑腰的情况下,被人打了还能做到打不还手,确实是很难得的。好些奴才,仗着在主子跟前有脸面,好些稍微式微的主子都是敢劂回去的。更不说与主母是天敌的新姨娘了。
徐璐说:“侯妈妈是我派去服侍两位新人的,如今倒是被打了,可是没把我这个主母放眼里呀。如今又还不听劝,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害爷发了半天的脾气,按着府里的规矩,打她们板子都说得过去。不过到底是圣上赐的,多少也要顾及朝廷体面。这样吧,文妈妈,传我的命令,让两位新姨娘把《女戒》抄上一百遍,略作惩罚,若再有下回,可就不是抄书那么简单了。”
今年泉州的春天格来得格外早,也才三月的天气,春天的气息已然逼近,抄手游廊下的三角梅已竞相开放,一片火红烂漫的光景,宛如丹青妙笔随意挥洒出的一抹朱砂。沿着漆红的走廊慢步其中,就能感受到三角梅的热情洒脱,深红、白色、砖红、光叶斑叶、金叶紫花等各色品种娉婷而放,绿叶衬托着鲜红色片,显得格外璀璨夺目。
今日春日正好,徐璐坐在游廊下,让人搬了一张红木圆桌出来,在沁香扑鼻的三角梅花下,按着尺寸裁剪。豆绿在一旁帮忙,说:“夫人为何不把这活儿交给两位姨娘呢?”
徐璐手上顿了下,浅浅一笑,“这可是爷要穿的,
丫头进来禀报,说是总兵林人携了知府刘夫人一道登门来了。
徐璐笑着让人迎接客人,自己起身,准备去院子里迎接客人。
林夫人刘夫人是特地来恭喜徐璐荣升朝廷一品诰命夫人,还备了厚礼来,林夫人甚至半开玩笑道:“放眼全省,甚至我大庆,像妹妹这么年纪的一品诰命夫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唉,与妹妹一比,姐姐我呀,都只能靠边站了。”望着徐璐娇美圆润的脸,林夫人有感而发。
想当初,她也是二十来岁就被封为五品宜人,不到三十岁,已封为三品淑人,算起来也属罕见了,可在徐璐面前,完全不够瞧了。这人比人肯定要气死人。
徐璐无耐地说:“姐姐就快别夸我了,你们以为这一品诰命真有那么好得的?”
林夫人立马悟了徐璐屋子里又多了两个御赐的姨娘,心下总算平衡了,虽说林骏屋里也有几个妾室,但出身都不高,身契都还捏在她手里呢,倒不怕她们翻出花样来。但徐璐可不同了,年纪如此轻,又没个孩子,就有两个千娇百媚的御赐美人,还是正儿八经地从朝阳公主府里选来的,据说还有嫁妆有下人服侍。对上这两个台后如此强硬的美妾,估计徐璐这个主母也会如梗在喉吧?
于是林夫人就皱着眉说:“也不知圣上是什么意思,给了你一品夫人衔,还又正儿八经赐妾,这成何体统?”
刘夫人笑着说:“这又有什么的,不过是两个妾罢了,再是御赐,总之仍是个妾。依夫人的本事,还怕她们翻出风浪不成?”她望着徐璐,“只要夫人防着她们千万别整出个庶长子出来就成了。”
林夫人忽然就说:“说起这个,我倒是冒昧问一句,妹妹嫁给凌督抚,也有半年多了吧,怎的肚子一直不见动静?”
徐璐窘迫地低头,“这个,送子娘娘大概是太忙了吧。”
林夫人就说:“这可不成的,虽然你还年轻,但子嗣可是大事,马虎不得的。改明儿抽了空,还得请大夫瞧瞧。子嗣也决定了女人在夫家的地位,妹妹千万得放在心上。不然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刘夫人也跟着说,“林夫人说得极是,夫人可不能大意了。一定要找个厉害点的嘴巴紧的大夫瞧瞧。夫人还年轻,身边又没个长辈管着,自然就是随心所欲了。但子嗣也是关系着夫人在夫家的直接地位,夫人务必得放在心上。”
听她们说得如此严重,徐璐也只好闷闷地点了点头,“回头我就请大夫瞧瞧。”
二人这才面露笑容,又问起两个御赐姨娘的事儿。
徐璐知道女人间的友谊,从来是经不住考验的,好的时候可以同穿一裤子,甚至连最私密的事儿都可以拿来分享。但女人的想法又是那样的奇怪,再是亲密无间的闺蜜,总会有攀比心理。比自己过得不如意的,绝对会发挥出老大姐的高风亮节,全力相帮。若是比自己过得好的,就会心生妒意,或想尽一切办法从对方身上找出不如意的,以达到,内心的平衡。徐璐也知道,她年纪如此轻,却又是一品诰命,凌峰对她又好,难保这二人心头不会妒忌她。这时候被她们找出自己短处来,也不辩解,只是摆出一副气鼓鼓的面容,把两个姨娘给她上眼药水的事儿添油加醋地道了出来。
林夫人怒不可竭,几乎是拍案而起,“太不像话了,这种狐媚子,妹妹可千万别手软,定要拿出手段来,让她们见识你的厉害才是。”
刘夫人也面露忿慨,给徐璐出了不少的主意,比如说,另外再弄两个漂亮的丫头开脸给凌峰,是为分宠,再暗地里抬举这些通房丫头,与洪氏等人斗法,徐璐就可以坐收渔利。
林夫人也说了自己多年宅斗经验,“找通房丫头分宠只为下策,最上乖的还是把她们身边服侍的全换成自己人,这样她们想翻花浪也没地儿使。另外,她们不是有两个么,妹妹就抬举听话的那一个,打压另一个,呵呵,保准她们窝里斗。还有,牢牢把持内宅大权,她们再厉害也翻不出花样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挑唆离间。这群狐媚子或许不敢与主母正面耗上,但最可气的却惯会颠倒黑白,兴风作浪,挑唆离间。所以妹妹就得先下手为强,先在爷们跟前揭穿他们的伎俩,她们再告状的话,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林夫人又把自己多年的宅斗经验倾囊相授,不得不说,林夫人这些计谋确实是好,分化离间,打拉结合,效果绝对好。管这些狐狸精唱念作打,也是没辙了。
刘夫人也听得认真,并不时附和,直说林夫人这主意好,看来她也得学学才是。
徐璐如获至宝般,也跃跃欲试了。林夫人话锋又一转,“妹妹不但要防着她们争宠,更要防她们的小动作,有些狐媚子呀,天生不安份也就罢了,心还大着呢。这二人一来就给妹妹耗上,显然也是心大的,妹妹更要好生防着才是。另外,更得防她们的肚皮。所以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妹妹赶紧也怀上,再借着怀孕收拾这些东西,效果倍儿增。”
林夫人像个老大姐一样,把自己的经验如数传授,并总结多年斗争经验……收拾狐狸精最好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也就是主母怀孕后的那十个月。
“……好些人家的主母,一旦怀孕,就生怕姨娘们会害她似的,把姨娘都打发得远远的,自己也歇了争斗的心思,只一心安胎。其实这只是下下策,平白给姨娘争宠的机会。其实,主母怀孕这个阶段,才是整治她们的最好法子,天天让她们轮番侍候,看谁不顺眼任打任骂,谁敢硬仗腰子,就肚痛脚痛头痛一番,在爷们跟前告上一状,这时候怀孕的女人才是最金贵的,爷们为了让你平安生下孩子,少不得要把你供着的,这些姨娘敢在主母怀孕的时候惹主母生气,自然是不可饶恕的。那时候,收拾起来,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翻话说得徐璐刘夫人双眼冒光,全崇拜地看着她。
果然,姜还是老得辣呀。徐璐感叹着,也庆幸自己刚才一番“穷哭”,不然摆出得瑟的嘴脸,按着女人的嫉妒心作祟,人家肯定不会把多年宝贵经验传授给她的。难怪凌峰时常对她说,满招损,谦受益。
这话果然不假。
三人就围着对付狐狸精的话题,扯开了一箩筐的话题,各自说着家中的恶心姨娘,全都义愤填膺,正说得带劲时,外头又响来一阵吵闹声。
徐璐怒道:“什么人胆敢在外头喧哗?”
墨香赶紧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禀夫人,是洪姨娘戚姨娘在外头,两位姨娘知道夫人这儿来了贵客,特地过来帮夫人接待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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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准备去玩的,但听说高速路仍得收费,自驾游不划算,就取消了行程,没地方玩,只好努力加更了。这么勤快的我,哪里找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