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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沉郁,黑云密布,看不到月亮,就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我随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地掉落下来。
凛冽的北风从窗外横扫而过,冰冷的空气无声地渗入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把我团团围住,让我止不住地发抖。
门外的马嘉祺一直敲着门,“宝宝,我错了,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宝宝?”
我一点也不想理他,只是自己躺在床上,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我忘了他有备用钥匙,所以当他打开门的时候,我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转了个身,背对着门的方向。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坐在我的床沿,眼眶红红的,一脸愧疚地盯着我:“乖宝,对不起…”
见我没任何反应,他伸出手好像要帮我擦拭眼泪,可是还没碰到我,他又把手收了回去,“刚刚那个混蛋马嘉祺再也不会出现了,宝宝说句话好不好?求你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假装不想看到他,他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反抗,他又牵紧了一些,低声问我:“很疼,是不是?”
我依旧没有应他,他起身去卫生间给我弄了一块热毛巾,轻轻敷在我挂针的手背上,又抽出两张纸巾,轻柔地给我擦了擦眼泪和下唇。
然后蹲在我的床前,有些卑微地讨好我。
“乖宝,别不理哥哥,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
“宝宝别流眼泪了好吗?”
“宝宝,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的眼泪完全不听使唤,分不清是因为刚刚的委屈,还是这会儿的温情。
马嘉祺微微弯下身子,轻轻环着我,把我脸上被泪水浸湿的头发理到侧边,低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跟刚刚不一样,这是疼惜和安抚,我能感受到。
可能因为我没有拒绝他,所以他又试图吻我的嘴唇,“别……”我扭过头,闷声回应他。
他有些自责地抬起头,试探性地问我:“宝宝,你在拒绝我接近你吗?”
我呆呆回他:“感冒…传染。”
他微微弯了一下嘴角,低声应我:“哥哥不怕~”
我转过身去,把枕边他送我的布偶抱在怀里,想继续跟他冷战,他又去卫生间给我换了一块热毛巾,再次敷在我的手背上。
随后继续坐在床沿看着我,傻里傻气地给我讲了一个冷笑话:“有一天狼先生去找理发师兔子小姐理发,他坐了很久,兔子小姐一直没给他理发,他就说‘你理理我吧!’”说完他俯下身,顺势躺在了我的身边,轻言:“兔子小姐,理理狼先生吧,好不好?”
我突然不受控制地哭了出来,声音喑哑:“呜呜呜…呜呜呜呜…马嘉祺,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
马嘉祺手足无措地贴过来,把我脸上的泪水悉数揩去,矜恤地看着我:“宝宝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不仅没照顾好你,还伤害到了你,宝宝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我抽抽搭搭地开口:“你叫我全名,很凶…”
“对不起~”
“你扔了我的奶茶!”
他垂眸盯着我,认真听着我的一字一句,“对不起,我怕宝宝喝了咳嗽~”
“你还…你怀疑我,误会我!对我冷脸…”我声音哑哑的,继续翻小账。
“我错了,真的错了,没有下次了。”他把我圈进怀里,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我慢慢停止了啜泣,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我只是被噩梦惊醒了,马嘉祺又刚好在身边,温柔地安慰着被梦吓醒的小孩。
我慢慢把手抬起,像往常一样环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胸口,泪眼朦胧地告诉他:“我只爱你~”
马嘉祺听到这句话之后慢慢把头从我的颈窝抬起来,他眼中好像闪着泪光,或者是我眼花了,我也不太确定,然而下一秒他突然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忍着疼痛直起身,拉过他的手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你干嘛!不许打自己。”
马嘉祺似笑非笑地应我:“替你打那个犯浑的臭马嘉祺,居然那样对待只爱他的乖宝。”
我觉得心里那种熟悉的幸福感好像回来了,终于给了他一个笑脸:“那你帮我告诉那个马嘉祺,他的乖宝原谅他了。”
“乖宝,我真的好爱你,你是我的。”他慢慢靠近我,把我揽入怀中,动作很轻,好像生怕把我弄疼。
我们抱了好久,我才微微抬起头,用撒娇的语气跟他说:“想喝水~”
马嘉祺对上我的眼神,怜惜地捏了捏我的脸,“等着哥哥~”
还是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话,熟悉的他,或许脾气上来的那一瞬间每个人都是没有感情和理智的,所以,没关系,雾总会被风吹散的。
我倚靠在床头,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嘴唇,好像有点肿,不过,想到刚刚被他疯狂掠夺的场景,我居然莫名有些害羞,以前接吻的时候他都很温柔,这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放肆呢!
好一会儿,马嘉祺才端着一杯晾好的白开水走过来,低声说:“哥哥喂你~”他好像还在弥补刚刚的过失,简直体贴到不像话。
“我自己喝。”我伸手想接过水杯,可他略过了我的手,把吸管递到我嘴边:“乖~喝吧!”
马嘉祺一边等着我喝水,一边无比宠溺地哄着我:“乖宝,喝完水之后我们去吃药,嗯?”
“好~”
他突然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可能是没想到我会答应的那么干脆吧,“乖宝,明天哥哥陪你去打针好不好?”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又跟他示意我不想喝了。
马嘉祺随手把水杯放在床头柜,笑逐颜开地向我靠过来,“那给哥哥亲亲~”
我义正严辞地回绝他:“不行,会传染。”
他越靠越近,死死盯着我的下唇,“哥哥给你消消毒,要不然嘴唇明天会肿的~”
“不要不要,哪有这样消毒的…唔……”
他轻轻抱住我,又把手从背后绕过去托住我的后脑,慢慢吻上我的唇,温柔地舔舐着他的‘犯罪证据’,一下又一下。
“还疼吗?”他温声问我。
我摇摇头,攀上他的脖颈,吻了一下他的侧脸,有些内疚地开口:“其实…我也有错…”
马嘉祺轻笑一声:“那宝宝自己说,哪错了?”
“我不该让程诺送我回来。”我压低声音回他。
“不是!你错在瞒着我,生病了也不告诉我。”他突然认真起来,不过语气依旧轻柔:“下次不许瞒着我了,好不好?我们是不是说好了,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个告诉我,嗯?”
“下次不会了。”我倚靠着他的肩膀,声音弱弱地答应了他。
马嘉祺直起头,无比幼稚地伸出小拇指,“跟哥哥拉钩!”
我们俩对视一笑,似乎都对今晚发生的事情有点晃神,他把我拦腰抱起,傻兮兮地说:“吃药去喽!”
马嘉祺把我抱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薄毯盖着我的腿,一脸认真地翻着桌上的药包,他是陪伴了我快四年的人间理想啊,早就已经成为我停靠的岛屿了。
“嘉祺,我只爱你。”我看着眼前给我泡药的男孩,又无比认真地重复了这句话。
他搅着药的手好像顿了一下,扭头看着我,眼睛里是任再多世俗都淹没不了的深情,“我也是。”
“乖宝,你可以去冰箱帮哥哥拿点吃的吗?”
我猜大概是因为刚刚闹别扭,他都没心情吃东西,白天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回来还忙着给我做饭,肯定累坏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又有些心疼他,立刻站起身,“好!马上回来。”
我打开冰箱门,一束超级大的草莓糖葫芦花跃入眼帘,我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了心房,又好像月亮冲破了云层,星光铺满了海面。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束花,浅紫色的包装纸还闪着光,鲜红精致的草莓串旁边有几朵稀稀疏疏的卡布奇诺玫瑰,边缘是一圈大白兔奶糖,忘了是在哪年冬天告诉他的,我喜欢在雪天吃糖葫芦和大白兔。
“宝宝喜欢吗?”也不知道马嘉祺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声音轻柔极了。
我眼含泪水,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拿起一颗奶糖,缓缓拆开包装纸,“刚好,吃完药来一颗糖,就不会苦了…”
“说好了要一起看初雪,哥哥怎么会忘记呢?”他把药递到我手边,眼含笑意,温柔致命。
我接过杯子,一口气把药喝完,又把他手中的糖含进嘴里,软绵绵地回应他:“今年的雪也在等哥哥,所以,我们不会错过的。”
说完我上前环住他,抱得很紧很紧,窗外接近零度,而他怀里是只属于我的温度。
用奶糖开启的十二月,一定会超级超级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