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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秋有些悻悻然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并没有因为夏小舟出言维护她而高兴,反而觉得她多管闲事。虽然她现在在韩家的地位确实不比从前,但韩杰铭待她还是不错的,夏小舟这样自以为是的出言维护她,只让她感觉夏小舟是在看她的笑话,这让一向在夏小舟面前都带着与生俱来优越感的她『情』何以堪?由来都只有她居高临下以同『情』和恨铁不成钢的心态面对夏小舟的,什么时候轮到她反过来这样对待她了?
夏小舟没注意到夏冉秋眼神复杂,笑得勉强,司徒玺却注意到了。他阅人无数,又深知夏冉秋和夏小舟之前分别在夏家的地位,自然很容易就将夏冉秋的心理猜了个**不离十,暗自冷笑了一声,才开口淡淡代替夏小舟回答韩杰铭道:“今天还有事,改天再约吧。”
本来他还想看在夏小舟的面子上,给远洋一个项目做的,也算是侧面让夏家人知道,夏小舟今非昔比了,以后他们最好对她好一点。现在他依然有这个打算,只是,却决定要等到远洋拿出足够的诚意来之后,再酌『情』考虑了!
“今天哪里还有事……”夏小舟想也没想就反驳道,她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夏冉秋呢,虽然她也很久没回夏家了,毕竟身『处』新海,知道的事再怎么样也比她多。
只是话没说完,接触到司徒玺扫过来明显带了警告意味的眼神,猜到他是在为当初她受到的那些不平等待遇不高兴,不想让她跟夏冉秋夫妇俩有过多的接触;又想着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人生中颇为重要的大『日』子,自己理应单『独』给他庆祝一下,于是忙改了口:“今天确实还有点事。这样吧,你们把你们下榻宾馆的名字和房号留给我,我明天一早过去找你们。”至于夏舒权和荀慧欣,眼下至少应该是身『体』康健的,不然就算夏冉秋不主动打电话回家,家里一旦出了什么事,也一定回通知她,所以也不差这一晚了。
“可是……”韩杰铭一听夏小舟要明天再过去宾馆找他们,立刻急了,正想再试试能不能说服她,就对上了司徒玺扫过来的似笑非笑眼神,他心里一“咯噔”,猛地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司徒玺可不是吃素的,他的迅厉狠绝雷令风行甚至让整个c省商场上的人都闻风丧胆,而且他还极其吃的开,黑白两道通通买他的帐,得罪了他,无异于不想在c省商场上立足了!
思及此,韩杰铭忙笑向夏小舟道:“我们住在某某宾馆1609号房,明天我们等你。”
正说着,有工作人员过来请司徒玺和夏小舟去主席台跟嘉宾们一起在台上巨幅的背板上签名拍照,韩杰铭立刻识趣的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失陪。”然后搂着夏冉秋的腰去了。
夏小舟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湮没在了人群中,才收回视线,对司徒玺说道:“大家还等着你签名拍照呢,走吧。”
司徒玺见她眉头微锁,有些不高兴的样子,问道:“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夏小舟摇头,“不是,我只是有点不喜欢大姐夫对大姐的态度而已。”见主席台上的嘉宾已经越来越多,司徒翩翩也不停在冲他们招手了,忙催他,“快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司徒玺也明白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索『性』没有再多问,牵着她的手往台上走去,反正回家后有的是时间。
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整个庆祝会才结束。司徒玺喝了不少酒,夏小舟虽然没他喝得多,前后也喝了不少,于是打电话叫了司机开车过来接。
车子发动以后,司徒玺松开领带,又将车窗摇下吹了一会儿风,才问自上车后就一直很安静的夏小舟:“怎么一直不说话?”
夏小舟抿唇沉默了片刻,才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爸和我妈退了?”做生意尤其是像海泽这样做大生意的,除了资金要充足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信息的随时更新,海泽跟进电视塔这个项目已将近一个月,身为总裁的他势必少不了跟分管这个项目的新市长李云博接触,定然也少不了事先对李云博及其来龙去脉都做足功课,虽然对新海政界的现状不敢说了如指掌,至少也知道七七八八,自然不会不知道夏舒权下台的事。她也是刚才将事『情』前后串起来想一遍,才想通这一点的。
司徒玺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问一般,一点也不吃惊:“对,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夏小舟忍不住『激』动起来。
司徒玺扯了扯嘴角,反问:“将事『情』告诉了你,他们就可以不用退了?”平心而论,他巴不得那一对偏心眼儿到了极点的老家伙早点退!
夏小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片刻才没好气道:“是,我是没那个能力改变结果,但至少,我可以及时回去安慰安慰他们啊!”
“安慰?”司徒玺嗤笑起来,“你确定他们需要的是你的安慰?再说了,他们年龄到了,退下来是迟早的事,很正常,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需要安慰的!”
“不是你的父母,你当然无所谓!”夏小舟被他的语气尤其是他落在‘你的安慰’这几个字上的重音惹『毛』了,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夏舒权与荀慧欣需要谁的安慰都可能,就是不需要她的安慰,仍忍不住火冒三丈,“我知道,你巴不得他们早点儿倒霉,可是,他们总是我的父母,生我养我一场,我关心关心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就算不『爱』屋及乌,也像我一样关心他们,至少,你不该幸灾乐祸啊!”
“幸灾乐祸?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我还不是想着你前阵子忙,就算告诉了你也于事无补,所以才没跟你说的,你倒好,反过来就给我扣了这么顶大帽子!”司徒玺也有些火了,不觉拔高了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管夏舒权荀慧欣那对老家伙去死哦!何况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承受她不分青红皂白撒过来的气?
越说越气,越想越气,他忽然一拍驾驶座的椅背,低喝司机:“你下车!”
司机早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初,已经暗自叫苦不迭了,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如蒙大赦,忙将车子靠边停了,看着他怒气冲冲走到前面拉开车门,发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出去后,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拦了一辆计程车回自己家去。
其实刚一将那些气话说出口,夏小舟心里已经在后悔了,还有谁能比她自己更清楚司徒玺有多『爱』她对她有多好?他不告诉她,除了考虑到她即便知道后也于事无补,除了考虑到她前阵子的确很忙,分身乏术之外,只怕更多的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在心疼她吧?站在他的角度,他有什么错?自己凭什么将气都撒到他身上?
这样一想,她更是觉得万分后悔。可是一时半会儿间,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算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不比之前只是彼此之间的问题,她撒撒娇或是他耍耍无赖,也就过去了。
她没想到,就是她这一瞬间的犹豫,却让司徒玺本来只有八分的怒气,一下子飙高到了十二分去。他气她善良得过了头,气她不知道心疼自己,更气她看不到他对她的心疼,于是将车子越开越快,越开越快,直到速度盘上显然的速度直接飙过二百多码,依然在不停的加速。
除了那次他中『枪』伤之外,夏小舟就再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心简直都快要跳出『胸』腔以外,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却没吃多少东西的胃更是翻腾得厉害。她很想叫他停下,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冷峻的脸,又倔强的不想喊了,只是咬紧了牙关,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反方向忽然开来一辆大货车,速度极快,几乎是箭一般冲着他们的车子直开过来。
夏小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停车,停车!”
司徒玺一个飞转方向盘,车子突然一个侧身打转,险险地擦过那辆货车的车身,接着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向了旁边的水沟。那个水沟足足有一丈宽,马路距离水沟又是笔直的陡峭,如果车子这样冲下去,车里的人即便不死,只怕也免不了摔个重伤。
在尖利的刹车声中,司徒玺已用力踩住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那斜沟边,只差几厘米,就要冲下去了。
夏小舟惊魂未定,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不等他把车停稳,挣扎着推开车门狂奔下去的同时,她已呕吐在路边了,脑袋胀得要裂开一般,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
在她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中,司徒玺如梦初醒,忙推开车门,几步奔到她面前,一边急声说着:“对不起。”一边已轻轻为她拍起背来。
夏小舟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后,才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来,双腿却依然发软,只得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到了司徒玺的身上。
司徒玺看她吐得这么惨,又是心疼又是后悔,直到她不吐了,才半抱半扶的重新将她弄到副驾驶座上靠着,然后到后备箱去取了一瓶水来,旋开瓶盖,递到她嘴边,放柔了声音说道:“喝点儿水漱漱口吧。”
夏小舟虚『脱』的看他一眼,接过水漱了口,才“哇”的哭出了声来:“你是想吓死我吗,我刚刚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被她这么一说,再看她小脸煞白,整个人瞬间都憔悴了许多,司徒玺越发心疼,将她抱起来,自己也强挤到副驾驶位上坐了,才轻声哄起她来:“宝贝,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情』绪失控飙车的,你别哭了好不好,乖……”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夏小舟仍心有余悸,这会儿再被他这么软言哄着,害怕委屈『交』集之下,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司徒玺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过分,她是真的吓坏了,于是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轻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直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才柔声问道:“好点了没?”
哭了一场,夏小舟心里好受多了,窝在他怀里闷闷的点头,“嗯。”不是不气他不顾及她的感受,不是不气他轻易拿自己和她的生命来开玩笑,但一想到他只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在心疼她,她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了!
司徒玺听她声音平静了许多,又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才轻轻放下她,从副驾驶位移到驾驶位上去,发动了车子,“那我们先回家好吗?回家后你再惩罚我,好不好?”
这一次,他开得很慢很平稳,还放了一首很轻柔很舒缓的歌曲。夏小舟本来就累了一天,刚才又那样折腾了一通,早已是筋疲力尽,听了一会儿音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在电梯里了,她挣扎着要下地,“放我下来。”
司徒玺犹豫了一下,将她放到地上,但仍将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才低头关切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小舟心里其实已经一点儿不生他的气了,但一想到他之前飙车时冷峻的脸,还是忍不住委屈,“不好,一点都不好。”说着已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圈,在司徒玺面前,她总是觉得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司徒玺本来就又悔又愧,这会儿再听她用撒娇的语气这么一抱怨,显然并没真生他的气,越发觉得自己混账,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用力抱紧了她,直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适逢电梯门打开,他索『性』再次打横抱起她,走出电梯,往家门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夏小舟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洗澡,司徒玺不放心,一定要跟她一起洗,被她以“想吃点东西”为由,打发了他去厨房,她才得以安静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司徒玺已经做好宵夜了,一看见她出来,就招呼她:“快过来趁热吃。”说着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椅子上,同时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柔的给她擦起湿漉漉的头发来。
这样温柔『体』贴的司徒玺,这样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司徒玺,这样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司徒玺,怎能让夏小舟不感动?她在淡淡的白烟中,转过头去,有些冲动的抱住了他的腰,片刻才哽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将气都撒到你身上的……”
“傻瓜!”司徒玺揉了揉她的头发,语带怜『爱』,“明明是我不对,你怎么反倒道起歉来?”
夏小舟抽抽鼻子,“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冲你乱发脾气的。对了,你既然知道我爸妈退了,那他们的现状你知道吗?我之前打他们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我怕他们有什么事。”
司徒玺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让人明天一早看看去?”他是真的很厌恶夏舒权和荀慧欣,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他甚至不会多看他们一眼,自然也不会去关心他们的好坏。
夏小舟想了想,“算了,还是我明天一早自己回去新海一趟吧,正好也可以去看看米娜。”
“可是我明天必须出席电视塔项目的奠基仪式,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也是排得满满的,实在抽不出时间陪你回去。”司徒玺皱了皱眉,“要不,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再陪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回去啊。”夏小舟笑了起来,“c城离新海又不远,就算坐公共汽车,也不过两小时车程,我明天一早坐车回去,晚上就可以回来了。”说着就翻找起手机来,“我得先给若素请个假。”
却被司徒玺一把将手机拿了过去,“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万一那两个老家伙给她气受怎么办?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了,你不是跟你大姐约好了明天一早过去宾馆找他们的?等明天过后再说吧。”
经他一提醒,夏小舟才想起夏冉秋夫妇还在宾馆等着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我大姐夫的公司够资质,你有没有打算给他一个项目做做?”她不是傻子,已大概猜到了韩杰铭忽然不请自来出现在海泽庆祝会上的目的,毕竟海泽再实力雄厚,也不可能整个项目都自己公司做,总有一些项目需要二次招标。这也是她之前会拒绝后者邀约她今晚上聊聊的原因之一,她必须得先问过司徒玺的意思,心里有个底,才能在韩杰铭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决定该怎么回答他。
【92】回新海
听完夏小舟的问题:“如果我大姐夫的公司够资质,你有没有打算给他一个项目做做?”司徒玺沉默了片刻,才反问她,“那你是希望我给他项目做,还是不给?如果你希望我给,我一定给!”
夏小舟想也没想就反驳道:“那怎么可以,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才不要你难做!”别说是韩家人,就是搭上夏冉秋甚至整个夏家的人,也及不上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这句话很大程度的取悦了司徒玺,以致他的嘴角一下子翘得老高,眼角眉梢都带笑睨她,“那你还问?”
“我这不是怕明天大姐夫问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吗?当然要提前打个预防。”夏小舟白他,见他满脸是笑,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如果在同等资质同等价位的『情』况下,那个……我还是希望你能优先考虑我大姐夫的公司,好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什么都讲关系,她以前还觉得不能接受,上了几个月班后,已经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司徒玺点点头:“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好好磨一磨韩杰铭,让他尤其是夏冉秋,为他们之前对夏小舟的不善付出点儿代价才是!
“那你明天还回新海吗?”他把话题说回之前的问题上。
夏小舟点头:“回啊,当然要回,去宾馆见过大姐和大姐夫后就回……”见他皱起了眉头,猜到他是在担心她回去后受荀慧欣和夏舒权的气,忙起身搂住他的颈项,软言撒娇:“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夏小舟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味被动受气的!再说了,也不能总是让你保护我啊?也是时候该我自己变强,学着保护自己了!”
被她最后一句话打动,司徒玺终于不再阻止她回去,“你要回去也可以,不过,得让司机跟着,那样你到哪里也方便省时一点。”
夏小舟知道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只得点头应了:“好吧,让司机送我回去。”
司徒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催她:“快吃吧,宵夜都冷了。”
等到收拾完一切躺到『床』上,夏小舟很自觉的拱到司徒玺怀里,小声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飙车了,好吗?”她不敢想象,之前他若是没有及时打转方向盘避开那辆大火车,若是没有及时踩住刹车,后果将会是何等的不堪设想!这样危险的事,她是真的真的永远都不希望他再做!
司徒玺紧了紧手臂,柔声回答她:“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飙车了。”
夏小舟得到他的承诺,安心不少,窝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司徒玺一直等到确认她睡熟了,才轻轻起身,走到客厅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立刻去给我查查夏舒权和荀慧欣的近况。”如果两个老家伙仍然像刚退下来时那样怨天怨地,暴躁异常,他明天说什么也得跟着夏小舟走这一趟。
那边很快回了电话过来,“两个人于一礼拜之前去了海南旅游,还订了飞往泰山和『黄』山的机票,看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确定夏小舟明天回去不会有什么事后,司徒玺放下心来,复又折回卧室,躺到『床』上,轻轻将她抱进怀里,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夏小舟就去了某某宾馆找夏冉秋和韩杰铭两口子。
到得那里一看,夏冉秋和韩杰铭都穿的整整齐齐的,房间也收拾得很整齐,显然他们已等候她多时。
夏小舟有点不好意思,“大姐,大姐夫,你们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哦,我昨天有点累,所以起迟了。”
夏冉秋一反常态,亲亲热热上前挽了她的手臂,笑道:“自家姐妹,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又亲切的问她,“这么早过来,一定没吃早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我让服务员送上来。对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水晶蒸饺和虾球馄饨?那就一样来一点吧。”说着已拨通内线电话点起餐来。
夏小舟被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弄得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对上韩杰铭笑得一脸和煦的脸:“小舟,愣着做什么,坐啊。”
“哦,好的……”她笑了笑,依言坐到沙发上,心里越发肯定了昨晚上的猜测,韩杰铭此行,必定是为海泽的新项目而来!
思忖间,夏冉秋已点完餐回来了,挨着她坐下后,又亲切的握住她的手,跟她说起话来:“对了小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c城,怎么也不说打电话给我们说一声,免得我们担心?你不知道,爸妈虽然嘴上说不认你了,心里却是始终惦记着你的,就是我和冉旭,也很后悔当初的决绝,我们三姐弟身上毕竟流着相同的血液,血浓于水,当初我们那样对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夏小舟暗自苦笑起来,她宁愿夏冉秋依然像之前那样对她不假辞『色』,甚至恶言相向,也不愿她像现在这样,对她虚『情』假意,这样只会让她觉得,她们姐妹正在越离越远,再也没有回寰的余地!
她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笑了笑,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姐还说它干嘛,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现在。”
“是呀,最重要的是现在。”夏冉秋飞快的皱了一下眉头,依然笑得一脸亲切,“对了,你跟未来的妹夫是什么时候订的婚?他对你好不好?这样吧,今晚上我和你姐夫做东,约他出来吃顿饭,让我好好帮你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将后半辈子的幸福托付给他,你看行吗?”
兜了半天的圈子,想约司徒玺出来才是最关键的吧?夏小舟只觉一阵心冷,笑容就越发勉强了:“今晚上恐怕不行。今天白天他要出席电视塔项目的奠基仪式,晚上还约了建设局和规划局的领导们吃饭,而且我待会儿还要回一趟新海,也不知道今晚上能不能回来,还是改天吧。”
“他就真的这么忙,连跟我这个未来大姨子吃顿饭的功夫也没有?”夏冉秋的笑容也勉强起来,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再说了,你回新海去干嘛?”
夏小舟说道:“回去看看爸妈,另外再去看看米娜,她已经五个多月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该去看看她。”
被夏小舟无意戳中心头伤,想着自己若是现在也五个月,也就不用来看她的脸『色』,夏冉秋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之前几个月你都没说回去看爸妈一眼,现在我一来c城,你就要回去,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不待见我这个姐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小舟解释,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她有些气势汹汹的打断,“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你跟司徒玺订了婚,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
“冉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小舟是那样的人吗?你忘记昨晚上你还跟我说,自己怎么就改不了‘刀子嘴豆腐心’这个秉『性』了?”
韩杰铭本来只是坐在一旁,含笑看姐妹二人说话,只因他深知这样的时刻,夏冉秋出面效果一定比他出面好一百倍。却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老婆便又犯起浑来,他只得出言打断了她,当然,再不敢像昨天那样毫不留『情』的斥责,而是用的笑骂的嗔怪语气。
夏冉秋经他意有所指的一提醒,才猛地想起昨晚上他软『硬』兼施的话‘若是能趁此机会靠上海泽,于公来讲,咱们公司会得到进一步发展;于『私』来讲,爸妈那里也会看在小舟的份儿上对你有所改观,你可别给我搞砸了’,只得强挤出一抹笑意,临时改了口:“那他什么时候有空,明天可以吗?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姐姐的,总得替你把把关不是?”
“是啊,小舟,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爸妈现在又不在身边,我和你大姐必须得代替他们把好这个关。”韩杰铭也笑着帮腔道。
夏小舟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表明了司徒玺的态度:“毕竟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那么多大小股东,他的意思,在同等资质同等价位的『情』况下,可以优先考虑大姐夫你的公司。”
韩杰铭久浸商场的人,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知道有门,忙笑道:“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的,虽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也不能让妹夫难做不是?”
夏小舟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见韩杰铭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既然这样,司机还在下面等我,我就先走了。等我回来,等他也空闲下来,由我们做东,请大姐和大姐夫吃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