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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明,行云有影月含羞。
大红喜服褪去一半,慕之明光洁的胸膛肤白如官窑润玉,触手温热真实,烛光摇曳,青丝散乱,身下人嘴角含笑,眉眼温顺,一副任他行事的模样,顾赫炎看着他,有些怔。
慕之明见他没了动作,双手攀上他的肩膀笑道:“顾将军,不会还不相信我喜欢的人是你吧?那你听我发毒誓,我慕之明,无论前世今生,倾心爱慕之人,只有顾赫炎,倘若有半句谎言,天打……唔。”
顾赫炎吻住慕之明,将他亲得嘴里溢出呜呜咽咽之声,头晕眼花、呼吸不顺。
顾赫炎轻声:“我信的。”
慕之明喘着气吞咽两下这才缓过神来,他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顾将军,以后可要多亲啊,其实你不信也没关系,我的真心,日月可鉴,天长地久,总会让你明白的。”
顾赫炎双手环抱住他的窄腰,头埋在他肩颈上,青丝抚鼻尖,闻到淡淡的清幽沉香,顾赫炎不过只应一个字,竟无法遏制声调里的颤抖:“嗯。”
慕之明温柔地轻拍他的背,在他耳边,不厌其烦声声重复:“将军,我喜欢你,爱慕你,心悦你,希望朝朝暮暮都能陪伴在你左右。”
“嗯。”
“不是别人,是你,只是你,是顾将军,是顾赫炎,是顾煜熠……唔嗯……”
顾赫炎吻颈而下,从光滑的肩膀至胸膛……
……老地方……
不但肩膀、胸膛被咬,顾赫炎还在慕之明身体各处留下淡红吻痕,手臂、小腹、侧腰,大腿内侧皆不放过……好似要将慕之明拆骨入腹。
“顾将军,你这是要吃了我吗?”慕之明喘着气,掌心抚上顾赫炎的下颚,抬他的脸。
顾赫炎不答,将慕之明的手指咬进嘴里,就这么叼着,一双明眸紧紧地盯着他看。
“罢了,你咬吧。”慕之明弯眸笑道,“痕迹你想留多少,就留多少,最好是数日不消,如若痕迹淡了,你就继续把我按在床榻上咬,在原来的痕迹上留下新的痕迹,这样,每次你不信我喜欢你时,你就扒掉我的衣裳,瞧那些你留下的红痕,不就可以安心了?”
闻言,顾赫炎的眼眸深处好似染上血色,他吐出慕之明的手指,袭身压牢人,又凶又狠地吻他。
……老地方……
“疼吗?”顾赫炎蹙眉。
“不,不是疼。”慕之明浑身泛起绯红,他吞咽着空气,语不成调,“是紧,紧张,我之前不知男子,是这样,我以为,就是,做做那日我们酒醉后做的事。”
顾赫炎:“那样也行。”
“不。”慕之明忙道,“你做就是,我想与你,把这人世间的能做之事,都试试,不留一点遗憾。”
……
……
顾赫炎感觉差不多了,将慕之明翻了过去,让他背对自己。
慕之明:“?”
慕之明自己手臂撑着床,又转了过来。
顾赫炎说:“你背对着我,能舒服些。”
“我不。”慕小侯爷不满,一字一顿让他听得清楚,“你不是不信我喜欢你吗?那我偏要你看着我,看着我在你身下愉悦承欢。”
顾赫炎眼睫微颤,再不能忍……
……
-
慕之明如坠云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被顾赫炎一手搂在怀里,而他正握住自己的手腕拉至唇边细细亲吻着。
那般虔诚,那般轻柔。
手腕处,原本该有一道道丑陋狰狞的伤痕的,只是重来一世,不见过往哀痛。
顾赫炎缓缓看向慕之明:“疼吗?”
拿生锈刀片割手腕时,疼吗?
至亲一一惨死在眼前,疼吗?
沉重枷锁无情勒在身,疼吗?
慕之明反问:“你是不是在想,若你前世能在战场上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我?”
慕之明说话时,手不安分,玩着顾赫炎的手,先将顾赫炎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握进掌心,又松开,手心贴着他的手心时左时右地磨着,最后与他十指相扣,压他手腕。
顾赫炎:“嗯。”
慕之明笑了笑,言语恳切:“其实我在知道你前世就喜欢我后,挺庆幸你前世走的比我早的。”
顾赫炎困惑不解。
慕之明道:“如今,已知有身后事、有此生,就觉得你前世走得倒也潇洒利落,不失名扬千古的武将风范,若是活到了太子监国时,定是要为我的事受苦的,我的苦已经牵累了很多人,万万不能再多你一个了。”
顾赫炎说:“我心甘情愿。”
慕之笑道:“我知道,但我喜欢你,我不想你受苦。”
顾赫炎无言,与慕之明十指相扣的手微微收紧用力。
慕之明休息一阵,念起刚才的极乐和舒爽,赤裸的手臂贴着顾赫炎的朝气蓬勃、肌肉结实匀称的身子轻轻蹭着,他坏笑道:“将军,这种时候,你怎么能问我疼吗,你应当问我,舒服吗。”
顾赫炎:“……”
慕之明弯眸:“怎么,问不出口?还是说你想在我被你作弄得神志不清时再问?也是,那时候的我怕是丝毫不收敛,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唔嗯……”
再之后,慕之明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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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最后一次完事时,龙凤呈祥红烛已烧了一夜,于天光微亮时燃尽,慕之明瘫在顾赫炎怀里,半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顾赫炎是想怜惜他,可慕之明自己不愿怜惜自己,次次撩拨,撩得顾赫炎忍无可忍。
晨光熹微,慕之明迷迷糊糊睡了一阵,片刻又惊醒,一抬头,发现顾赫炎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继续睡吧。”顾赫炎替他将被子拉高,轻拍两下。
慕之明疑惑:“我都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困倦神态都没有?”
顾赫炎不语。
慕之明无奈了,他之所以一直撩拨顾赫炎,就想着洞房花烛夜大喜之日,自己舍身饲虎,让顾赫炎吃个餍足,不曾想他还是高估自己了:“亏我上半夜还以为你正经禁欲,感慨你竟连洞房花烛夜都能忍着不碰我。”
顾赫炎勾唇,微微一笑。
慕之明喊出声:“你笑了!”
顾赫炎:“嗯。”
慕之明激动得不能自已:“我算是明白,什么叫压雪求油铁树开花,什么叫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顾赫炎:“不是第一次。”
“不是?”慕之明想了想,“不可能啊,我从未见你对我笑过。”
顾赫炎:“之前你喝醉了……”
“什么?又是我喝醉的时候?”慕之明气极,懊恼,恨不得立刻把‘喝酒误事’四个大字写在身上。
顾赫炎:“天要大亮了,睡一会。”
慕之明叹气:“睡不着,一想到你之前对我笑了我却记不得,抓心挠肝,抑郁悲愤啊。”
顾赫炎:“那我……那我以后多笑……”
慕之明:“!真的?”
顾赫炎点点头:“嗯。”
“好。”慕之明笑逐颜开,依偎在顾赫炎怀里,阖眼休息,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初日晨曦透过木格窗柩落在大红鸳鸯帘帐上,偷偷摸摸往里瞧,顾赫炎抬手,轻轻地覆着慕之明的眼眸,让他可以睡得安稳些。
徐徐清风和畅,长逝入怀中,春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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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莺争暖树之日,天街小雨润如酥之时。
皇后娘娘终于寻得机会,去东宫看被禁足的太子。
太子傅启听闻慕之明封侯,又与羽林大将军顾赫炎成亲,而前朝,皇上有事时常征求贤王傅济安的意见,气得他当着皇后娘娘的面,砸碎一个又一个瓷杯。
他哭诉:“阿娘,我从今往后,如何还有立足之地啊?”
皇后娘娘泪流满面,哽咽着安抚:“但是皇上没有夺你太子之位啊,你就一定会继承皇位的,不要担心。”
傅启摇摇头:“父皇在,我就只是太子,禁足在,我就只是废太子,是孩儿不争气,牵累阿娘。”
皇后娘娘擦拭眼泪:“儿啊,会好的,都会好的,你相信为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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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一日,傅诣在水榭阁楼静坐,忽然喃喃一句:“事在,人为。”
翌日,禁军统领之女襄氏在与侍女游街玩耍时,无意撞进肃王怀中,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那天之后,襄氏对肃王念念不忘,只道痴情相思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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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一日,前吏部尚书旧宅。
此处虽杂草丛生,但游廊阁楼布局考究,处处可见雅致。
慕之明与闻鹤音并肩逛着,慕之明笑道:“我瞧这宅子还行,就是不知你喜不喜欢?你若也喜欢我就买下来。”
闻鹤音四处张望,道:“好是好,不过少爷,你非得搬出来住吗?”
慕之明:“我已成亲,又封了候,不好再与父亲母亲同住。”
“不是啊。”闻鹤音翻过游廊栏杆,跳到庭院,“你不和顾将军住一块吗?”
慕之明手脚并用,慢腾腾地跨过栏杆,朝闻鹤音走去:“住肯定是常住一块的,只是我日后回庙堂为官,自有人情世故,其他人免不了登门造访,将军府清净,经不起喧闹官场乱耳,我得有一处自己的宅子才行。”
“噢,这样啊。”闻鹤音点点头,忽而瞧见什么,“咦,这里有处荷花池!还挺大的。”
慕之明抬头望去:“虽现在只有枯荷败叶,但只要稍加打点,等到夏日时,一定无穷碧,且别样红。”
“是吗?”闻鹤音不知想到什么,“那这挺好的。”
慕之明笑道:“好,那我就买下了,你喜欢荷花池,刚好西院距离此处近,你以后就住那……咳咳咳……”
他不知怎地,突然捂唇猛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