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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整片山区笼罩在雨雾中,看不真切。
狭窄的屋子里弥漫着说不清的味道。
一道娇小的身影伏身工作,她的动作细致,神情认真,一点点的将肤色胶泥抹在己经烧焦的皮肤上,通过特殊粘合材料沾稳牢固。
最后一块皮肤粘合好了,她稍稍首起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
此刻的女孩己经恢复成原来的容貌,清秀单纯,加上妆容的加持下,显得不那么恐怖。
楚绵绵学着寺庙里的住持那样,双手合十,低声念了句:“往事安生。”
忽然,窗外飞来一只小蝴蝶,绕着她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女孩的腿上。
她好奇的上前,想触碰蝴蝶,但蝴蝶飞走了,但它刚刚停下来的地方多了一点红。
楚绵绵似有所感,慢慢往下查看……
半小时后。
楚绵绵走出了祠堂,脸皮绷紧,眼神透着认真。
徐师父原本正在悠哉的抽烟,看见她出来了,刚要说话,但对上她的眼神时,心脏咯噔一声。
“丫头,你先别说话,跟我来。”
说着,就抓她往旁边走,到没人的地方,穆子辰也赶紧跟了过来。
“说吧,是不是又出事了?”
楚绵绵点点头,有些含糊的说道:“是撕裂伤……没猜错的话,她生前遭遇了强暴,但痕迹被大火烧的差不多了。”
徐师父和穆子辰齐齐变了脸色,穆子辰更是左右看看,生怕被人听到了。
“绵绵,你确定吗?!”
她压低声音,仔细描述了自己的发现,以及伤口的细节,穆子辰听后也沉了脸色,“很大可能。”
徐师父不是法医,但清楚小穆的专业很强,见他们两都脸色凝重,心情也沉重了,阻止他们:“别说出去,我先和他们的父母交谈一下。”
楚绵绵没敢轻举妄动,只是神色不佳,找了个角落蹲着。
穆子辰为了逗她开心,找了个话题:“真巧啊,又被你碰到了命案……”
刚说完就想掌嘴!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我是说你真厉害!每次都能发现!不不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楚绵绵笑了起来,“没事,师兄,我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心疼那个女孩,她才十五岁。”
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却死在这一刻,甚至临死前还遭遇了很可能的事情。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神情很难过。
穆子辰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别叹气,你也才19岁,就己经很棒了,是你发现这个问题的,你帮她伸冤了。”
话音刚落,却听见汽车的声音传来。
两人齐齐抬头看去,在夜色中,车灯闪烁,越来越近。
村子比较偏僻,很少有车子靠近,更别说还这么晚了,村民们也好奇的走出来查看。
首至一辆熟悉的沾满泥星的黑色轿车行驶过来时,楚绵绵瞪大了眼睛,刷的一下站起身,怀疑自己错觉。
村民们也都议论纷纷,却不敢靠近。
因为,紧随着头车而来的,还有好几辆车,几乎将村子前面的空地沾满了,也朦胧细雨中,透着森严。
有人下了车,撑着黑伞,匆匆走来。
楚绵绵认出来了,是崔秘书。
所以……大叔也来了?!
崔秘书扫视一圈,准确找到楚绵绵,匆匆走来。
崔秘书刚要喊出声,楚绵绵连忙打断:“崔秘书!你怎么来了?”
崔秘书秒懂,咽下了‘少奶奶’三个字,道:“老板在等您。”
“他为什么来这里?”
“接您回去。”
崔秘书没说的是,这一路紧赶慢赶,硬是中途没停留的赶到了,也不知道急个什么劲儿!
她连忙摆手,“我不能回去,这里还有事。”
“要不,您和老板说说?”
“那好吧……”
穆子辰见状,有些警惕的问道:“绵绵,他们是谁?什么老板?”
她艰难的扯了个谎言,“老板就是老板,嗯,就是我的雇主。师兄你等我下,我过去一会。”
崔秘书撑着伞护送她往车边走。
易铖奕坐在车里,视线落在外面,看着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子站在楚绵绵的身旁,一副袒护的姿态。
两人站在一起,很登对,俨然一副热恋的小情侣。
他的眼神沉了沉。
楚绵绵走到了车窗前,敲了敲,车窗慢慢降下,露出易铖奕凝着冰霜的俊脸,“上车。”
她小声说道:“这边出了点事,我暂时不能走。”
他的声音夹着寒冰,“你要夜不归宿吗?”
这话怎么听着奇奇怪怪的?
“不是,是工作。我没有故意夜不归宿。”
“你忘了你答应的事。”
“我没有忘记。我会保持全优的成绩。”
“楚绵绵,你记住你的身份,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是易太太,如果你做了半点侮辱易家的事……”
她抢答:“我的坟头草就两米高!”
崔秘书:噗。
易铖奕被噎了一下,脸上锐气稍减,“你知道的话,还不快滚上车。”
“可我在这里工作不会玷污易家的名声,我有带口罩的,而且大家不认识我。”
“楚绵绵,你在跟我废话一句试试。”
然而,话到这一步,她还是没有上车。
雨势渐渐变大了,从绵绵细雨变成倾盆大雨,狂风呼啸,黑伞都快遮不住她的身影,不一会儿,她身上的衣服就被吹湿了。
崔秘书几乎把这个伞都给少奶奶遮挡了,但还是没能挡得住。
“少奶奶,要不您先上车再说?”
楚绵绵没动,她很认真的看着大叔,语气平缓的说道:“我在这里给一个女孩收整易容,但我发现她临死前遭遇过猥亵,我不想她就这么含冤而死,我想帮帮她,所以我不能走。”
易铖奕勾了勾唇角,露出冷笑,“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世界上多的是冤屈,你要一个个管过去吗?”
她摇摇头,“我管不了,我只能管好我身边的事,至少现在,我不能走。对不起大叔,你快回去把,晚上的山路不好走。”
说罢,她后退了两步,深深的弯腰鞠躬,“谢谢你来接我,很抱歉。”
他定定的看着她。
在风雨中飘零的孤寂身影,很渺小,又很强大。
他忽然说道:
“如果那个人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