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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 .四皈依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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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

    乔漾还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蒙地正开眼,看见沈鹤行起床去接了电话。

    乔漾实在太困,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沈鹤行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

    她打了呵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的劲瘦窄腰。

    “昨晚不是说好,今天我做早餐的吗?”

    没睡醒,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懒洋洋的。

    沈鹤行停下手,转身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开口。

    “见你睡的熟,就没叫你。”

    “可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乔漾睡意清醒过来,一双清润的眸子看着他,“我也想为你做一顿饭。”

    两人同居后,基本都沈鹤行做饭。

    他不会做肉食,但每次都会让附近的餐馆送一些乔漾喜欢的肉菜。

    “下次。”

    沈鹤行轻松地说。

    说完,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垂眸之间,沈鹤行看见她锁骨上昨晚留下的暧昧红痕,遂伸手拢了拢她身上的睡衣,“先去洗漱,我这边马上就好了。”

    乔漾懒懒地嗯了声。

    她松开沈鹤行,乖乖地去了卫生间。

    等洗漱完出来,沈鹤行已经将早餐端了出来。

    两人的早餐很简单,牛奶加烤面包。

    偶尔会熬点燕麦粥。

    沈鹤行不喝牛奶,但每次都会给乔漾准备一杯温牛奶。

    乔漾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突兀地,便听见他说:“吃过早餐后,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

    乔漾想起早上迷蒙之时的那通电话。

    沈鹤行如实跟她说了:“当年外公还俗之后,做了点药材生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还成立了公司。但外公离世后,舅舅和舒蜜都无心经营公司,一直把公司交给专人代理。”

    他停了下,继续说:“一会儿舅舅约我见面,要跟我商量公司的问题。”

    乔漾愣了下,消化着这件惊讶的事。

    “是要把公司交给你管理?”

    沈鹤行不可否认地嗯了声。

    乔漾怔了怔。

    他不是一向淡泊名利么?怎么想着接手公司,开始追名逐利了。

    “我也有这个打算。”

    沈鹤行说。

    既然决定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那他就得为她的余生负责。

    她活得精致,爱漂亮衣服、爱漂亮首饰,单单C大那点工资可能不太够。

    乔漾放下手里的面包,“我也可以赚钱的。”

    她小声说:“而且我不想让你做为难的事。”

    他清傲自持,这么多年也没有金钱权利上过心。

    “嗯。”

    沈鹤行开口:“我知道你会赚钱,但现在不一样。”

    乔漾:“有什么不一样?”

    “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沈鹤行看着她,声音清冽,如珠碎玉一般,沉沉入耳。

    他不会说什么情话,但乔漾觉得他这句话比任何情话都好听。她心尖一颤,紧接着,又听见他说:“而且这也不是为难的事。”

    “嗯?”

    沈鹤行轻哂:“以前我墨守成规,从来不知俗世里还有多种选择,或许接手外公的公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并不排斥这样的生活。

    乔漾:“那你以后还会在C大任课吗?”

    沈鹤行笑着嗯了声。

    C大是他们相识的地方,他永远不会从这里离职的。

    “你不是也在C大吗?”

    因为你也在,我也不会走。

    乔漾心里一甜,唇角也跟着弯了弯。

    …

    吃完早餐,沈鹤行换好衣服也准备出门了。他今天是去公司,所以,特意选了件深黑色的西服。

    乔漾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西服。

    他身形颀长,肩宽窄腰,这身西服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要打领带吗?”

    乔漾问道。

    沈鹤行取出领带,眉心皱了皱。

    他倒是不委婉,直言说:“不会打。”

    乔漾扑哧一笑,从他手里了接过了领带,“我帮你。”

    她以前经常帮乔爸和乔靖打领带,早就会了。

    沈鹤行低头看着乔漾熟练打领带的样子,唇角抿成了一条线,语气不明,“你以前也经常帮乔靖打领带吗?”

    乔漾抬眸看向他,素净的手整理着他的衣领,说:

    “以后只帮沈哥哥打。”

    “嗯。”

    沈鹤行唇角掩藏了一抹极小的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见。

    打完领带,乔漾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仔细地打量着。

    见惯了他穿长袍清隽出尘的样子,一身西服倒是多了几分温润总裁味。

    接收到乔漾的目光,沈鹤行轻声说:“我以为我第一次穿西服,会是在婚礼上。”

    乔漾没反应过来,“什么婚礼?”

    沈鹤行:“我和你的婚礼。”

    乔漾怔忪了半秒。

    沈鹤行话语顿了下,出声提醒:“新郎是要穿西服的。”

    乔漾有点想笑,心里却是甜的,故意杠他一下。

    “那我们要是举办中式婚礼呢?”

    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传统的凤冠霞帔。

    乔漾从没想过结婚这个话题,但沈鹤行现在突然说出来,她又有些茫然。

    沈鹤行沉默了下,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要是喜欢——”

    他停了下,看着乔漾精致的眉眼,“中式也可以。”

    乔漾心脏倏然一跳。

    她唇角翕动,话还没出来,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舒爸打电话来催了。

    沈鹤行接了后,三两句说完。

    他又看向乔漾,“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乔漾赶紧罢了罢手,“我听到你们谈生意就头疼。”

    沈鹤行笑了下,“嗯。”

    话落,他俯身低头,在乔漾唇上印下一吻。

    乔漾抱了下他的腰,“你早点回来,晚上我陪你过生日。”

    她桃花眼明媚,话里还特意加重了晚上两个字。

    沈鹤行哑然失笑,喉结也不由地滚动了下,“好。”

    -

    沈鹤行走后,乔漾开始准备晚餐。

    她不太会做饭,又加上沈鹤行不吃荤腥,她想来想去,还是打电话订了份法餐。

    正餐是定的,但她还想为沈鹤行做一碗长寿面。

    乔家有吃长寿面的传统,以前她过生日时,乔妈便会给她准备一碗。

    今年她想给沈鹤行做一碗。

    为了这碗面,乔漾还请教了乔妈。

    刚巧乔妈正在附近和老姐妹逛街,接到她的电话后,就亲自过来指导了。

    乔漾没有买现成的面,打算自己亲自动手和面。

    不过她是第一次和面,废了好几团面,才稍微有了一个像样的面团。

    乔妈不忘打趣她:“平时看你挺激灵的,怎么做个饭这么难。”

    “你这么懒,恐怕也只有阿行能让你亲自动手。”

    乔漾:“……”

    她不服气地鼓了鼓腮,“下次妈妈过生日,我也会准备的。”

    “那敢情好。”

    “……”

    和好面后,乔妈又一步一步地指导她怎么擀面条。

    乔漾手忙脚乱,忙到下午四点才将面条擀得粗细均匀。

    乔妈见她忙活完,便离开了阳沁园,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她了一些煮面的事宜。

    乔漾都一一答应下来。

    乔妈走后,乔漾等到五点,沈鹤行便回来了。

    回来时,身上还带了些烟草的味道。

    沈鹤行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味道,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先去洗个澡。”

    “好。”

    趁着他洗澡的功夫,乔漾定的晚餐也到了。

    她一一摆上桌后,就回厨房准备煮面。

    等面条端上桌时,沈鹤行这边也洗完澡了,他换了件鸦青色的长袍,如竹如松,清俊如玉。

    说实话,乔漾还是喜欢他穿长袍。

    像书画里出尘绝艳的谪仙道长。

    “想不到什么礼物送给你,就做了一碗长寿面。”

    乔漾眨眨眼,眼波灵动,“你快尝尝。”

    沈鹤行心脏倏然一紧,他静默地看着面碗,没有立即动手。

    “怎么啦?你不喜欢吗?”

    乔漾心头蓦地有些失落,“这是我特意跟我妈请……”

    请教两个字还没说完,她就被沈鹤行猛地圈子了怀里。

    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

    跟她身上的一模一样。

    乔漾怔了怔,“表哥,你、你怎么了?”

    沈鹤行声音低沉,听着有些孤寂,亦有些自嘲。

    “我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在生日时吃到长寿面。”

    在沈家的那五年,每到生日时,他只会收到三叔给他买的小蛋糕。但三叔是个导演,平时忙,不能亲自送过来,不过他会让阿临代替送来。

    后来他跟着外公去了临台寺,外公不会做长寿面,但生日时,会给他念经祈福。

    他也是下山后,才听说生日有吃长寿面的传统。

    乔漾心中酸涩,她抱紧了沈鹤行的腰,“那每年我都给你做。”

    沈鹤行薄唇贴在她的鬓发间,很轻地吻了下,“好。”

    乔漾从他怀抱里退出来,“那你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鹤行嗯了声。

    他眉眼透着落日余晖,掩映着缱绻的温情。

    红尘烟火,人间百态,有她在身边。

    真好。

    沈鹤行拾起筷子,还没动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就突然震动了起来。

    乔漾看了眼来电显示。

    ——沈父。

    是沈鹤行的父亲沈舟。

    沈鹤行放下筷子,接起了电话。

    乔漾离得近,隐约听到“妈妈”、“铁箱”之类的词语。

    接完电话,沈鹤行脸色有些苍白。

    乔漾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发生什么事了?”

    她以为沈舟打电话过来,是为了祝他生日快乐。

    沈鹤行眸色暗淡了几分,没隐瞒乔漾,如实说:“今天清理宅子时,工人们发现了我母亲的东西,那些东西可能跟我有关。”

    乔漾愣了下。

    沈鹤行看了眼这碗长寿面。

    今年的生日他注定是吃不上这碗长寿面了。

    “我过去看看。”

    乔漾按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过去。”

    沈鹤行垂眸看她,看到她眸中清澈的倒影。这一刻,他出奇地平静下来。

    “好。”

    沈鹤行也没换衣服,直接带着乔漾出了门。

    沈舟说的宅子不是沈家的老宅,而是当年沈舟和舒静竹结婚时的婚房,不过自从舒静竹离世后,这宅子就没人住过了。

    前阵子沈舟的小儿子交了女朋友,想把这宅子送给女朋友,但女朋友过来看了后,嫌这宅子老土。

    这小儿子为了哄女朋友高兴,就特意找了设计师,重新装修设计。

    今天在动工时,刚好就在院子里挖出了一小铁箱,打开后,才知道那是舒静竹的东西。

    沈舟思想前后,给沈鹤行打了电话。

    到达目的地时,沈舟已经在等了,他那俩双胞胎儿子不在。

    沈舟看到门口的出现身影,站起身来,神色稍显尴尬,“阿行来了。”

    他又看了眼站在沈鹤行身边的乔漾,客套地笑了笑,“小乔也一起来了啊?”

    乔漾客气疏离地喊了声沈伯伯。

    她是爱屋及乌,对沈舟没什么好感。

    这明明是他和舒静竹的婚房,可他却转头让继妻的儿子送给他的女朋友。

    即便是这儿子也是他亲生的。

    但至少,现在这房产证上还有舒静竹的名字吧?

    沈舟见沈鹤行表情冷淡,平静自持。

    他张了张嘴,也说不出什么父慈子孝的场面话来,直接把铁箱子给了他。

    “你母亲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还给你比较好。”

    沈鹤行打开箱子——

    这里面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不过是他小时候的玩具而已。

    那时候舒静竹的精神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疯的时候会掐沈鹤行的脖子,可是正常的时候,又会给他买很多玩具,即便是他玩坏的玩具也会收起来,放在铁箱子里。

    她怕别人抢走,就埋在院子里,想等沈鹤行回来时再给他。

    然而铁箱子还没挖出来,她就自杀了。

    这些玩具并不值钱,但她依旧视如珍宝地收藏起来。

    沈鹤行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扣着铁箱,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乔漾看着这箱子里的玩具,心里大抵是明白了。

    她伸手过去,握紧了他的手。

    沈鹤行察觉到熟悉的温暖靠近,他低头,望进了乔漾那双漂亮的眼眸里。

    这双眸子像是会说话,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沈鹤行对着她,故作轻松地牵了牵唇。

    “我没事。”

    他无声地蠕动了下唇。

    重新扣上铁箱,沈鹤行又看向沈舟,神色再度恢复不悲不喜。

    “谢谢您将这些东西还给了我。”

    沈舟脸上有些难堪,他嗫喏了下唇,说:“这间房子本应该是留给你的,但你弟弟他女朋友就是这附近上班。”

    “不碍事。”

    沈鹤行回道,并未贪慕这栋房子。

    “这房子是沈家的,理应由沈家处理。”

    他有锦都苑就够了。

    那才是舒静竹留给他的房子。

    沈舟嗯了声:“你若是还想要房子,我再给你买一套。”

    沈鹤行严词拒绝了,“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这些。”

    “……”

    沈舟面上有些挂不住。

    沈鹤行不欲跟他多聊,点头示意后,便拉着乔漾的手,带着铁箱子离开。

    乔漾留意了一眼沈舟,心里升起一抹嘲意。

    沈舟既然对沈鹤行有歉意,想弥补,那沈鹤行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不记得?

    到头来连一句生日祝福都没有。

    说白了,他做那么多,只是让他看上去不那么渣而已。

    …

    回去的路上,沈鹤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依旧和乔漾平静地说着话。

    这一趟来回花了两个小时。

    回到家后,那碗长寿面已经凉了。

    乔漾擀的面多,想要重新给他煮一碗时,却被他按住了手。

    他清冷的双眸里透了点点温柔出来,“没关系,就吃这个。”

    “可是凉了,对胃不好。”

    “这是第一碗。”

    沈鹤行说:“意义非凡。”

    乔漾顿时心疼不已,“好。”

    沈鹤行拾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面。

    他吃东西速度并不快,细嚼慢咽,动作很是赏心悦目。

    见他吃完,乔漾鼻头酸酸的,“凉了,肯定不好吃了。”

    沈鹤行唇角牵了牵,“很好吃。”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乔漾轻嗯了声,心里却不是滋味。

    尤其是在看到他小时候的玩具时,那种滋味,她心里也不好受。

    她不敢想象,那五年他在沈家是什么样的。

    乔漾又看眼桌上凉凉的法餐,“晚餐已经不能吃了,我们出去吃吧。”

    沈鹤行:“好。”

    两人在外面吃完了饭,见时间还早,又去看了场电影。

    等回到家时,已经深夜十点了。

    洗了澡,两人躺在床上,一时无话。

    沈鹤行从后面抱住她,将她圈在怀里,“乔乔,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生日。”

    乔漾转过了身,对上他那双幽深的凤眸。

    她抬头,亲了亲他的唇瓣,“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

    昏暗的房间里,沈鹤行无声地笑了笑,心底的情愫翻涌。

    “好。”

    两人相拥而眠,并未做什么情侣之间的事。

    乔漾窝在他的怀里,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得并不深,午夜时分,她突然被一道呓语声吵醒了。

    她睁开眼,便看见沈鹤行双手紧抓着被角,呼吸急促,清隽的眉紧巴巴地皱着。他脸色苍白如雪,连唇色都泛着白,饱满的额间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做噩梦了。

    乔漾想起舒蜜之前说的,他小时候去临台寺前,每晚都会做噩梦。

    是今天见到那铁箱子又勾起了小时候不好的回忆了吗?

    “表哥。”

    “表哥。”

    “沈老师。”

    “阿行。”

    “……”

    乔漾握紧了他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沈鹤行像是困在了梦魇里,无论她怎么叫他,他始终都紧阖着双眼。

    乔漾想起他三年前,给自己念经那会儿。

    那本《百佛名经》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背了起来,“……诵此佛名故,常见得好梦,恶鬼及恶人,不能得其便……”

    他那么信佛的一个人,佛祖肯定会保佑他的。

    乔漾急得眼睛都红了,一遍遍给他念着经文。

    然而他始终未醒,被困于可怕的梦境之中。

    直到乔漾念到第五遍时,沈鹤行终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他眸色很深,视线静静地落在乔漾身上,声音沙哑:“乔乔。”

    乔漾松了口气,欣喜不已:“嗯,我在呢。”

    “我听到你给我念经了。”

    沈鹤行说。

    他又梦到了小时候的噩梦。

    梦里他被困在尸骨成山的地狱里,无数鬼魂想要将他吞没,他害怕的跑啊跑。但这次与小时候不同,他看见了血路前方,乔漾在叫他。

    她穿着白色长裙,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像是为他渡劫而来的神女。

    他停在白骨铺成的海边,只要勇敢一点点,跨过血路,就能到她身边。

    三年前他也做过类似的梦,但那时他没有跨过血路尸海的勇气,选择回到了自己的舒适圈。

    等他这次跨过去后,这才发现——

    其实,这条路并没有可怕之处。

    可怕的是他没有勇气而已。

    而且路的这边有她,也有花繁似锦的人世。

    “表哥。”

    乔漾的声音将他从梦境里拉回来,她拍了拍胸口,“你刚刚吓死我了。”

    沈鹤行舔了下干涩的唇,没说话,视线却从她精致的眉眼移到绯色的红唇上。

    下一秒。

    他拉过她的手,单手扣紧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