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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意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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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赵子铭早早便起来赶去了村长家,相比前世他这次可积极多了,毕竟当时他可没想过能带走这把保存在村子里不知多少年的神剑。

    现在既然知道自己是被钦定的,那肯定越快越好。

    见到赵子铭来的这么早,村长赵复也显得有些吃惊,冲他点点头说道:“走吧。”

    便当先一步朝村后祠堂走去。

    赵子铭见状连忙跟上,路上想跟赵复闲聊,便随口问他:“那把剑到底什么来头啊,村长您讲讲呗。”

    “等你得到认可了自然有的是时间去熟悉,拿不到剑知道这些也没用。”赵复头也不回的说。

    赵子铭闻言撇撇嘴,心中暗道:“神气什么,余烬上辈子跟了我二十年,比媳妇都亲。”

    “...”

    “哦,差点忘了,上辈子我并没有媳妇。”猛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由得沉默了。

    感受到身后赵子铭的情绪好像忽然低落了下来,赵复也有点愧疚,便安慰他说:“放心,我不会看错人,你得到认可的几率是很大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他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赵复有点无语,心说我放心什么,你这情况让我特别的不放心。

    ……

    没多久,两人便走过祠堂来到位于剑隐村最深处的剑园门口。

    眼前由两根巨大石柱撑起一座门框样式的入口,石柱足有三人合抱宽,恍若天然生成,两柱相距近十丈宽,高近三十长,一眼看去便有股浩大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上方横框刻着巨大的“剑园”二字,天然有种锋锐感,恍若真有一柄神剑悬于高空。

    “你便从这里进去罢。”

    赵复指着面前入口对赵子铭说道,之后不待他发问,就解释起来:

    “此地名为剑园,实为剑冢,除神剑自身外,园内所有剑器都会随着时间流逝化作尘埃,而剑中所存精金锋锐之气,便会化作无形剑气护佑在四周,不从正门入内,极易被其所伤。这些年来,村内献祭凡剑宝剑无数,即使宗师级的高手贸然入内也不能全身而退。”

    赵子铭有过一次相同经历,自是明白这点,点点头向前走去。

    随着靠近剑园入口,很明显能感受到一股压力油然而生,让他全身汗毛倒竖,在走至入口处时,已经如同有宝剑悬于咽喉,只待他向前一步便是人头落地的下场。这还是他体质特殊,可以想象其他人想入园该是何等感受了。

    赵子铭闭目默默感受了片刻,便不再犹豫,直接一步走入园内,他心中清楚,眼前不过是第一关罢了,无主且无半点杀意的锋锐气息压迫,对他无法造成丝毫伤害。

    待他完全走入其中后,周围压力便瞬间一松,气息也一下子变得高邈飘逸起来,仿佛刚刚的锋锐之气便是被这股气息迫退一般。

    赵子铭抬眼望去。

    只见整个剑园内部空旷辽远,既无不同寻常之处,也没有藏剑之地,更不存在什么装饰指引,只有那股高邈飘逸的气息让人确定此地确实与众不同。

    这就是取剑时的第二个难点——无迹可寻。前世赵子铭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其找到。

    但这次自然不需要那么麻烦,他向前走了两步,直接进入第三个环节,设法引动余烬的共鸣。

    他在心中回忆起前世来到此处的情景:

    神剑自虚空之中显现而出,悬于空中,但如同处在另一片时空,根本触碰不到。高邈飘逸的气息自然发散,其中又夹杂着其他意味晦涩难明,使人自然而然沉浸其中。

    他前世自天外穿越而来,于此世并无血缘亲人,近十年的生活中除了赵文才一家更无牵挂,算得上孑然一身。被神剑引动自身情绪后,缥缈孤寂的意蕴自然而然就与神剑相合了。

    想到这里,他便继续漫步向前,直接引动自身情绪,尝试沟通神剑。

    但数十息过去,剑园内却无丝毫异动,只有那高邈意志恍若亘古永存飘荡四周。

    赵子铭见状微微皱眉,他自身此时尚在开脉期,连武者第二境炼魂都未达到,恐怕是神虚体弱下气息不足,难以引动目前还藏于虚空之中的神剑余烬。

    于是他微微站定,开始尽数收敛自身气息,平复下所有情绪,使自己整个人处于空明状态。

    紧接着,一股浩然广博的剑意自体内升腾而起,这股剑意之高之强,甚至已经开始逼退高空笼罩剑园的无形剑气了。

    不错,这正是赵子铭前世步入大宗师境界后,主修儒道兼修剑法所领悟而出的剑意。

    其意浩然,内里却中正平和,若非如此,即便这是他自身剑意,以目前修为也绝难引动。

    但即便这样,他此时压力依然极大,神魂未修便先行用意,对身体的负荷已经在濒临极限。

    紧跟着…

    “砰!”

    恍若有无形的破碎声响起,赵子铭自身气息瞬间扩散而出,比之前强盛了数十倍有余。

    他直接碎掉了前世剑意,借助其浩然平和的特性反哺自身神魂,瞬间也爆发出了远超正常水平的气势。

    对于废掉这道剑意,赵子铭没觉得有什么可惜的,这是修儒而成,特性更多的在于辅助,对于重杀伐之力剑破万法的剑修来说,其实比较鸡肋。

    而且既然决定重新来过,本就要把自身打磨通透,就算不用在这里,也要找个机会处理掉的。

    随着这股强盛惨烈,却又一往无前的气势带着极强穿透力扩散而出时,一阵铮铮剑鸣声随之响起,紧跟着便是一道流光自虚空中而来冲赵子铭闪去。

    而赵子铭从刚才一次爆发过后便有些萎靡不振,眼前剑光闪来他却也未曾躲避,而是继续站在原地。

    流光在他面前急停,显露而出的是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他直接伸手握住剑柄,自然而然的拿过来细细打量,而神剑的灵性也未曾有抗拒,整个过程异常和谐。

    剑身细长,样式有点像曾经地球上的汉剑,但明显要更长一些,大约四尺有余,剑宽一寸,灰白的剑身显得有些朴素。

    赵子铭却知,这并非是所谓的神剑自晦,而是它确实有所损伤,虽然现在外表除了略显黯淡外并无缺损,但灵性是有缺失的。

    在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有两个浅浅的凹痕刻着“余烬”二字,发出微弱的暗红色光芒,恍若烈火灼烧过后的余晖。

    这就是剑名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字,赵子铭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手抚摸上去,感受到字上淡淡的温意,他沉默了下来。

    前世身亡的画面,连带着余烬剑碎的那一瞬,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赵子铭手握余烬缓缓闭上双目。与此同时,一股与当时余烬破碎时相似的惨烈气息一闪而逝,他低声自语道:“今生必报此仇!”

    随着赵子铭闭目盘膝坐在地上,前世身亡时的记忆片段不断从脑海中闪过,他的气息有些控制不住的外显出来,其中又夹杂着几缕似是而非的“意”。

    于是不由自主地再度站起身来,他开始舞动手中长剑,这次他练的并非之前在家中所用基础剑式,而是前世浸淫已久的《上清破元剑诀》。

    剑随身动,意与气合,自他周身逸散而出的惨烈决绝之意,开始逐渐与手中剑招相互协调。

    但随着招式的推进,赵子铭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额上有青筋凸起,脸色也开始发白。

    他的体力明显有些不支了。

    “噗!”

    终于,赵子铭吐出一口鲜血后又坐倒在了地上。

    “第一境就想凝聚剑意,即使不久前才刚刚献祭了前世剑意,也还是太勉强了啊。

    “而且这次领悟的剑意,未免有些过于极端了。”他低头看向手中长剑,喃喃自语道,“玉石俱焚吗…”

    轻轻叹了口气,他便开始闭目调息恢复体力。

    原本空中四处弥漫的高邈飘逸之气这时候也在逐渐消散了,除却自然流失掉的,有一部分回流到余烬剑中,还有一部分通过余烬汇入赵子铭体内,帮助他平稳体内气息,让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而此时剑园外围,原本犹如守卫一般的无主剑气,此时也开始逐步消弭。先是犹如风暴一般呼啸而起,之后便四散而去,估计用不了几天就逐渐消失一空,或者还能有极少数一部分找到剑器寄身,不过那也已经与赵子铭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