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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夙夜在神策军营里忙了一天,给周础在神策军里安排了一个职位,等他回来后就上任,而唐国公暂时先搁着,他是个胆小的性子,再有能力也得打磨一番,不然如何真的上战场?
回到府里,他直接去了如雅院,原本是不打算去的,因为有了灵秀山庄里那夜的刺激之后,要控制自己实在太难,再加上她的主动,简直——但是不去的话,又担心她多想。
果然,靳如见到他过来,一直忧心忡忡的小脸笑起来,忙让小眉去张罗晚餐,用过饭后见他没走,更是看起来安心了不少。
王夙夜知她是想多了,刚要说什么,就听她说:“昨晚我说搬去主屋的话,将军不必放在心上,我没有、没有要……”到后面不知道要怎么说,便住了口。
王夙夜失笑,放缓了声音:“你不觉得对我,你一直都太小心了吗?”
靳如一愣,确实如此,她的确是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之前是怕惹他生气,现在是怕他伤心,但又不想承认:“以前是有小心,但现在没有了啊!”
“是么,”王夙夜淡笑,也不再多提,“安置吧!”
等躺在床上后,王夙夜先抱住了她,比起让靳如主动抱他,还是他先抱她,这样才能让他克制住自己,昨晚上因为担心自己失控,他没有回抱她,这丫头可就胡思乱想了一天。
靳如的确安心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正要睡觉时却觉得他把自己往上提了提,然后脸就压了下来。
王夙夜还是有些高估自己,现在只要抱着她,他就想做些什么,舔吻着她的唇,待要更紧一步,他稍稍离开她,低笑道:“这次不要忘了呼吸。”
靳如正紧张着,听他这般调笑,用拳头捶了他一下,然后就想离了他,但被他紧紧的抱住,随后唇舌就又探了过来。
靳如只记得灵秀山庄的那夜,他们接吻了,还是她主动的,但是是什么感觉,她没多大映象,只觉得今次他太过用力,抱着她腰的手用力,舌上的力道也是那么霸道,让她晕乎乎的。
许久,王夙夜终于放开了她,虽然刚刚有试着呼吸,但他放开后,靳如还是微微喘着气,迷迷糊糊的大脑渐渐清明过来,然后就察觉到,王夙夜的身体在微微颤栗。
“你怎么了?”她说着,就伸手去摸他的脸。
王夙夜拉下她的手握住,压抑着身体里的躁动说:“我没事,睡吧!”
靳如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似乎挺不舒服的,但他说没事,她想了想便没再问,闭上眼睛就睡去了。
整个大周,知道王夙夜不是真太监的事,只有赵子辙和景风,所以去秋岚别院的话,必须是景风一道去,这样才能确保周全。现在他还是应该多陪陪靳如,这样才能让她彻底放心,所以趁着熙和帝还没有回来,便一整天都在如雅院里。
“你今天没事吗?”在偷偷看了他十几次后,靳如问了出来,熙和帝不在京城,他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才是。
“没有,”他瞥了她一眼,淡道,“怎么?又要赶我走?”
不就是赶过他一次嘛~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靳如摇头:“不是。”
王夙夜收回视线,继续看书,道:“陆勋监国,我自然没什么事。”
靳如“哦”了一声,便也继续看书。
王夙夜觉得她不大对劲,直到午饭过后,看到黄槿端上来的药才明白过来,她是不想吃药。
“不要告诉我,这几日你一天都只吃两次药。”王夙夜的声音沉了下来。
靳如皱了眉,眼神飘忽道:“为什么要一天吃三次?寻常的药都是一天两次啊!”
风寒好后没个几天,他就让人过来给她调理身体,她本就不爱吃药,这一天三次的,简直就是折磨!
“太医说了,前七天每日三次,之后就给你换药方了,快点趁热喝了。”王夙夜敲了敲桌子,简直就像是敲在了她的心上。
靳如这次是真的对他瞪了出来,心想,他真该感谢一下他之前那么吓人的气场,不然现在她哪会这么容易的吃药,还每天三次……不过好歹现在可以吃腌梅子压压苦味。
王夙夜看着她赌气的样子,不再计较之前她没有按时吃药的事,打算给她点甜头:“你不是一直想着采莲蓬吗?东院那里有荷塘,明天就带你去玩。”
“嗯?”靳如立刻就来了精神,睁大眼睛看着他,“可以吗?”
她惦记好久了,可是因着去了灵秀山庄错过了最佳采摘的时间,回来后又因为身体的缘故,压根就不敢提这事,现在虽然莲蓬有些都已经枯萎了,但还是有些晚莲的可以采摘。
“明天下午,我陪你一道去。”他说。
然而王夙夜万想不到,明天会发生一件这辈子他都觉得不会发生的事。
说来,在将军府住了一年多,靳如还是第一次来东院,西院较小,景观相比起东院来要秀气一些,而东院总体开阔平敞,仅那片荷塘足有一亩地大,上面架了一座拱桥,一条小舟停靠在桥下。
“采完莲蓬后,我带你去青阁里休息。”王夙夜说。
青阁?那不是王夙夜的禁地吗?
靳如看了一圈,视线落在一座阁楼上,问:“那个就是青阁吗?”
“不是。”王夙夜牵着她的手走到了桥下,自己先上了船,然后扶着她登上船,等她坐好后拿起船桨划船。
靳如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划船,实则王夙夜会的不少,少年时不是个安分的性子,父母稍有松懈,他就偷跑出去玩。
船停在了一处莲蓬较多的地方,王夙夜叮嘱道:“你仔细一些,别落水了。”
才不会呢!靳如就近摘了一只个头饱满的莲蓬,里面的莲子还算新鲜,她掰开莲蓬,利落的剥皮,一番挑拣之后再去芯,但没有自己先吃,而是递给王夙夜:“喏~这些莲子不老,不会苦的。”
王夙夜一笑,从她手中拿过莲子放进嘴里,微涩但有一股清甜:“很好吃。”
靳如便笑了,又伸手摘了几个莲蓬,她最喜欢的呢就是这样,边摘边吃,算是她唯一的爱好。
看她笑的开心,王夙夜便摘了一片荷叶,把剥好的莲子放下上面,然后递给她,她也不客气的就吃了,中午的时候特地没吃那么多饭,为的就是现在多吃一些莲子。
难得见她贪吃的模样,王夙夜又给她剥了一些,这次没让她自己拿,而是自己捻着一个莲子举到了她唇边。
靳如愣住,看着修长的手指间那颗饱满白嫩的莲子没了动作,蓦然发现王夙夜的手这么好看,白皙、骨节分明,很有力量的感觉,她抬眼悄悄的看向他,只见他的嘴角含着浅淡的笑意,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她迅速的垂下了眼,抿了抿嘴唇,快速的从他指尖含走了莲子,然后就听到了他的低笑声。
靳如羞得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看他,眼睛瞥向别处,看到了一个离得不远的莲蓬,伸手就去够,结果因为心不在焉,身子往外斜的太多,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王夙夜正要伸手拉她,她就“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根本来不及多想,王夙夜立刻就跳进了水里救她,一把捞起了她。
“咳咳~”靳如吐出了几口水,大口的呼吸着。
王夙夜忍不住呵斥道:“说了让你仔细些,怎么还能掉下来!”
靳如还有些回不来神,对他的斥责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本能的抱住他不让自己掉下去。
“将军!夫人!”岸边的小眉等人听到那两声“噗通”的落水声急忙叫道,景阳立马就要跳下水去救他们,却听王夙夜道,“去给夫人拿衣物过来。”
小眉应了一声,赶紧跑着去如雅院拿衣服。
靳如披着王夙夜的衣服缩着身子坐在船上,真是槽糕,病才刚刚好,这下又落了水,待会王夙夜要骂死她了吧!刚刚他的脸色就那么凶了。
王夙夜沉着脸划船,既是气她不小心,也气是自己的举动才使得她落了水。
到了岸上,王夙夜压根就没想让她自己走的,直接横抱起了她,她没有准备轻呼了一声,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
景阳脚步上前,担心地看着他,道:“将军……”
王夙夜一个凌厉的眼神朝景阳看去,景阳一愣,立刻转过了身。
水滴了一路,靳如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因着他的湿衣紧贴着身体,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以及心跳声。
青阁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小院子,布置的也很平常,进了卧室,王夙夜才把靳如放下,冷着脸说:“把衣服脱了。”
靳如被他的声音吓得立刻点头,发间的水珠顺着动作经过她的脸颊流下来,更显得楚楚动人。
王夙夜转过了身,道:“我去换衣服,你先上床等一会儿。”
等他出去后,靳如才脱下他的衣服,接着迅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赤脚跑到床上拿过薄被盖住自己,刚盖好自己,就听到了敲门声,是王夙夜。
“进来吧!”靳如呐呐的说。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也解开了,拿着干布巾走进来,看到靳如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着一颗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他,他顿觉画面好笑,倒是冲淡了他的怒气。
“怎么不把头发解开?”他说,然后顾不得给自己擦头发,让她往床边坐做,把她的发饰取下来给她绞头发。
“将军的头发还是湿着呢!”靳如干巴巴的说。
“我没事,你的病才刚好。”他说。
靳如很想自己来,但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只能由着他了。
她低着头,白皙的脖颈折出很好看的弧度,一缕水痕顺着滑下。
王夙夜看着眼神就暗了下来,他知道薄被下的人什么都没穿,也知道她皮肤的触感是什么样的,手顿了顿,待把她的头发擦得不滴水后,抛开布巾,扳着她的肩膀面向自己。
靳如惑然,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他堵住了嘴,手也探进被子的缝隙钻了进来,贴上了她的腰,仔细的抚摸着。
靳如的身体战栗着,全副心神随着他作乱的手忽上忽下,沉溺在他的温情之中,然后许是因为被子被掀开,两人的身体贴的太近,靳如蓦然察觉到了什么。
王夙夜大概是因为觉得她不懂,或许也因为太过投入放松,没有顾忌那么多,搂着她的腰贴向自己的身体。若靳如没有看过那样的书,她可能只会疑惑那是什么,可偏偏她是懂了的,那本书讲的实在是太详细了,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王夙夜的某个部位,然后震惊的睁开了眼睛。
王夙夜还在亲吻她,一时不察竟被她推开了去,他皱了眉,不解的看向她,只见她大睁着眼睛,里面是满满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王夙夜愣了一下,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震惊来源于何处。
王将军觉得这是这辈子自己最尴尬、最囧的时候了,他有想过靳如明白他身份的时候会有多么的难以置信,但那应该是在秋岚别院里,而不是此时此刻毫无铺垫的现在。
☆、第五十二章
卧室里一片寂静,靳如还是满脸震惊的看着他,脑子里都乱了,一时竟没有知道王夙夜是正常男子的那种惊喜感。
王夙夜在初初的尴尬之后,迅速的冷静了下来,看到她的肩膀和小腿都□□着,伸手要给她盖住,她却往后缩了一下,避开了他的触碰,自己拉好被子盖住了自己。
王夙夜的手顿住,平静的看着她。
靳如已经渐渐平复过来,委屈感却升上来了,她一直都在心疼他,小心谨慎的,甚至因为担心他自卑,主动的去接近他,让他别暗自难过,可到现在突然告诉她他不是太监,这实在、实在是——万般复杂的情绪最后化作了被隐瞒的委屈,靳如看着他控诉了出来:“王夙夜!你骗我!”
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足以可见她有多生气,如果不是现在没穿衣服,她一定立马回如雅院。
王夙夜知道她受的冲击不小,心里也有愧疚,便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抱进了怀里,解释道:“我原本是要找个时间告诉你的。”
靳如挣脱不开,便放弃了,她当然知道这等隐秘的事不能轻易说出来,可是她真的实在太——一时找不到词来形容她的心情,便低着头默不作声的。
王夙夜看她安静了,打算问一问自己的疑问:“你怎么知道这些呢?出门前伯母没有教你吧!”
靳如一听,耳根子红了起来,刚刚的气愤委屈全都跑了,紧抿着嘴不肯回答,如果让他知道灵秀山庄时她就懂了的话,多不好意思呀!
王夙夜见她不说,便凑近了她的耳朵,拇指按上她的唇轻轻摸索着,低沉的声音只吐出了一个字:“说。”
靳如身子一缩,躲开了他的手指,低声说:“就是那天下午,枕头下面放了一本书。”
什么内容的书不必解释。也就是说,那天下午有人让她看了那本书,晚上就给她下了药,还真是心思歹毒,王夙夜微阖了眼,难怪那晚她会有那样的表现。
想到那晚她的热情,他的手不规矩起来,更因为知道靳如懂了,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轻咬她的脖颈。
靳如愣住,因为明白反而不如之前放松,倒是更加敏感了,待被他压在身下后,她紧张的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衣服也乱了,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结巴说出了羞羞的话:“你不会是现、现在……”
王夙夜抬起头看她,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缓了一会儿,埋首在她的颈窝,手掌还在她的腰间不住的摸索着,低笑着说:“不是现在,不过,也快了。”
靳如自动忽略这句话,侧过头道:“我要穿衣!”
王夙夜离开她,出去给她拿了衣服进来,原本还有姜汤,但考虑道她在吃药中,为避免药性相冲便没有端进来。
靳如穿好衣服后,拿了簪子松松的挽好头发,和他一道出去了。
外面的景阳看到他们出来,眼里闪过疑惑,刚刚听到夫人直呼将军的名字,心里着实惊了一把,现在看他们面色平静,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收回视线之前与王夙夜淡漠的眼神相撞,他心里一颤,想:以后再也不敢多看夫人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