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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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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大家陷入了沉思。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有一天你还是得松开孩子的手让他们自由的成长。这样他们才算长大。”贞贞妈打断了这股沉默。

    “关键还是那个接手的人,能不能让人信任,能不能照顾好,有没有耐心及爱心。”

    “含含妈,你说到了关键,带的人要有耐心及爱心。孩子还小,也不会说话。没有交流,待久了,带孩子的人会感觉无聊疲倦。是一个体力兼心理的苦差事。”二胎妈妈章章妈谈了谈自己的经验。

    “你们全职的条件好,可以自己在家带孩子。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外婆带的也好,自己妈,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担心得罪人,沟通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我这种要加班带的人还不上心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条件不好,人还摆谱的。”

    “含含妈,估计我到时我妈回老家了,我们家的情况跟你家差不多。”唯昭妈想安慰含含妈妈,但是好像自己的家的问题也挺严重,她想想就觉得害怕,当年婆婆来了两天闲条件不好跑回家,之后她宫外孕大出血,她和她老公啥也不知道,她想着为了孩子还是忍忍,一个人在家肚子痛了一上午,最后实在不行了才通知自己老公可能是孩子保不住要去医院。她永远记得那几天的事,前一天下班忘了带钥匙带伞又下着雨,想着回家没人开门,还要做饭,没考虑那么多急急忙忙从地铁站跑到公司拿钥匙,那天因为台风天气还很闷热。第二天一早肚子就开始痛了,雨又大,想着在家休息一下应该就没啥事了。齐修也没觉得有啥不妥,只告诉妻子严重了就给他打电话,然后他就出门上班去了。她记得她一遍一遍的跑厕所,去了又拉不出来,然后又回到床上躺着,躺着肚子痛,她就蜷起身体,感觉好点,过一会又觉得一阵便意,然后又起来去厕所。如此反复。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之前流过一次产,太想要这个孩子了,她一直在心里鼓励自己,再忍一忍,再忍忍宝宝就没事。就这样到了中午她痛得实在受不了,才给齐修打电话。齐修知道唯昭的性子,凡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会先忍着,他感到这次可能真的不好了,安慰了一下妻子,拨打了120。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怎么不早点来,给她做一系列检查,还没忍到手术台她就休克了。输了900毫升的血。失了三分之一的血差点没命。医生说,你很坚强。她瞬间哭了,大概那个时候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在努力一会儿,在坚持一会了,在忍一会儿,也许孩子就没事了。这会儿她大概知道孩子没有了,她的努力没有用,而她还活着,她感觉很难过,很后悔为什么要那么坚强,这么和孩子一起走了不是更加好吗?看到齐修她有点觉得不好怎么面对他。觉得很愧疚,但也觉得很狠,也许他妈没走,有人在家开门做饭,前一天她就不用那么匆匆忙忙,不会跑,不会被120拖过来,因为明天她就上医院做彩超了,宫内宫外就能确认了,她也不会大出血,她的输卵管可能也不会破。第二天妈妈就扔下一大家子买高铁票过来了。唯昭躺在病床上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有时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已经湿透了枕头床单。那些天的事每次想起来都历历在目。她没有对任何人说。齐修让她不要对别人说,可能怕她伤心,可能怕影响她妈的名声。唯昭也没多纠结。以前同事说细数婆婆种种,她总是不相信,想着怎么地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时常劝导她们看开点,听多了她还觉得那些同事小气,不想与她们多接触。看着自己婆婆也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跟她接触多了就感觉不太好相处,现在想想她也只是对自己儿子和女儿好。唯昭心中突然觉得堵着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的看向嗨皮,按下快门,想要就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多想。

    “你妈不是带得挺好的,为啥要回去?”

    “我家还有弟弟,侄子侄女。她也不方便待在这里。最近外婆身体也不太行了,要回去照料着。”唯昭有些无奈。

    “那倒是,有儿子都会介意帮着女儿带孩子。之前我有个同事就是家里姊妹两个还有一个弟弟,妈妈帮大女儿带了孩子,以这个为由小弟买房的时候妈妈直接向女儿借首付。她父亲已经明说了他没有钱还,她也是左右为难这钱到底借不借,借吧,她自己的小家也还有几百万的贷款,不借吧,还欠着妈妈帮忙带孩子的人情。妹妹也是过得不太好,经常找她借钱,这借钱的还不是妹夫是妹妹,考虑时间长了妈妈还打电话过来骂她没良心不顾姊妹亲情。妈妈自己要跑出去打工挣钱给弟弟,不让去,妹妹打电话过来说姐姐不孝顺不顺着妈妈心意,后来扭着腰,妹妹又打电话过来骂姐姐没有照顾好妈妈。哎,总之里外不是人。”含含妈无赖的说。

    “我也担心到时候自己家都混不好,这人情还不了,妈妈和弟媳有意见。”唯昭也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所以我婆婆那样我都能忍着,供着他。就因为我也不是独女。”含含妈道出了之前章章妈所见她婆婆的行为她还能淡定容忍的原因。可是唯昭又不一样她心中总有一根刺。她没有将她宫外孕的事拿出来聊。

    “不行只能送托班了。”唯昭说完这话觉得自己有点狠心,但她也是没有办法。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了。我女儿小时候也待过一段时间托班,送去托班孩子每次看到我们离开她就哭得实行裂肺的,这还是次要的,去托班的日子她就感冒,后来我调查了一下,应该是托班的那边的不通风,人多,再加上小孩子不愿意离开亲人的心理原因导致免疫力下降。”章章妈说她家大宝的经验。

    “再说把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婴儿交给陌生人也实在是不放心啊。”大家都点点头表示赞同可可妈的担心。

    “含含妈,实在不行你可以请保姆,但你还是要想办法把你婆婆留着。保姆单独带孩子是更加让人不放心的。”妈妈们又再一次点头表示赞同。现在隔三差五的爆出保姆伤害孩子事件,有的是保姆好好看孩子,看电视玩手机干自己的事,孩子自己玩磕了碰了;有的保姆嫌孩子哭闹麻烦,直接给孩子含有安眠成分喂感冒药,让孩子睡觉,导致孩子食欲不佳,精神不振的;更有甚者掐孩子,打孩子的。

    “唯昭,我来看看你拍的。”晓晴走过来,要看唯昭拍的照片。唯昭递过相机。晓晴一张一张认真的翻着唯昭拍的照片。表情时而微笑,时而扮鬼脸。

    “不好意思污你的眼。”唯昭看着晓晴变化莫测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去夺回相机。

    “我觉得你拍的很好,抓住了孩童灵动的瞬间,这个很重要。是让很多摄影师都羡慕的才能。”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唯昭被身为摄影师的晓晴这么夸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暗喜。这么多年的研究学习没有白费。嗨皮没有出生前她就努力的学习摄影希望将来能够有能力记录下孩子的美好瞬间。为此她花了不少时间和金钱研究拍照技法和摄影器材。现在听晓晴这么夸她很庆幸这些努力终于有点成果。

    “嗨皮妈,给我们也看看。”可可妈凑了过来。唯昭递给她相机。

    “按这个。”唯昭告诉妈妈们单反相机怎样查看照片。

    “哎呦~章章这个表情好可爱好萌啊!”含含妈惊讶的说道。

    “可爱吧,可是他就偶尔发出这种表情,还只有数秒。亏你能够发现还能够抓拍到。”章章妈很兴奋,她也想过用手机拍下儿子的这些可爱的瞬间,可是一直捕捉不到。

    “可可,这张也很好,看到这张照片就是她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嗨皮妈妈,可以把这张传给我吗?”可可妈希望把女儿的照片留存下来。

    “可以啊。”唯昭很高兴妈妈们这么喜欢她拍的照片。

    “要不我们建一个妈妈群吧,就叫梨园麻麻群怎么样?”贞贞妈妈突然提议。

    “这个想法不错。你们有经验的二胎妈妈可以带带我们这些菜鸟妈妈,可以一起讨论育儿。”可可妈妈说。

    “咱么小区他们同届的宝宝好像有好几个,还有待产中的,到时候出生了估计有十多个吧。”

    “十多个都可以组成一个班了,都是青梅竹马。”

    “来扫一下二维码。”大家一一扫过二维码,就这样唯昭被拉到了小区妈妈群里。

    “我把照片传到群里,你们看看,有喜欢的你们自己保存一下。”唯昭开始传照片到妈妈群。

    “嗨皮妈妈,你拍得真好,感觉我们贞贞变漂亮了,可爱了。虽然我一直觉得她很漂亮和可爱。可是别人不知道,很难发现。我想看到这照片别人就懂了,也不用多解释。哈哈哈哈~”贞贞妈看着女儿的照片,夸了唯昭和炫了自己女儿。

    “章章这几张也不错,亲戚之前见了章章都觉得他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小子,看到这张照片就知道这孩子也有安静佛性的一面。”章章妈很高兴唯昭也发现了儿子的另一面并把他记录了下来。

    “老公,你过来看看,可可这张。”

    “嗯,我女儿平时就是这样的,拍得真好。”可可爸爸面带微醺的表情,他被萌化了。

    “嗨皮妈妈,你能再帮可可多拍几张吗?”

    “可以啊,你们喜欢我很荣幸。”唯昭心里乐滋滋的,拿过相机准备大展身手。她觉得高兴不仅仅是因为妈妈们赞赏她拍得好,还因为她终于发现了一项可以发展下去的爱好。妈妈们也坐过去和宝宝们一起玩,她们有的拌着鬼脸有的唱着儿歌,希望调出只有她们知道自己宝宝特有的表情和小动作。希望唯昭帮她们把这些日常美好的瞬间记录下来。唯昭前前后后,或站起,或趴下,不停的按着快门。爸爸们也帮着忙帮着打光,搬月季当背景。晓晴给了唯昭不少构图、打光、布景的建议。这时候的唯昭就像一个摄影师一样,爸爸妈妈成了他的助手。

    下午四点的时候,唯昭拿出蛋糕。点上了蜡烛,大家给嗨皮唱起了生日歌。

    “嗨皮,生日快乐!”齐修捧着蛋糕对嗨皮说,“来妈妈抱着嗨皮吹一下蜡烛。”唯昭抱着嗨皮吹灭了蜡烛。

    “嗨皮,生日快乐!”大家齐声祝贺嗨皮。

    “咯咯~咯咯~”嗨皮回以开心的笑声。

    齐修把蛋糕切好分给大家。

    “这个蛋糕是在哪里买了,好好吃啊。蛋糕体软绵厚实,像云朵一样;奶油甜而不腻,镶嵌着的草莓像一颗颗红宝石。”

    “嗯嗯~好吃。”

    “这是我老婆亲手做的,都是用的让人放心的材料。这个是日式草莓蛋糕。还有巴斯克芝士蛋糕,抹茶戚风。大家都尝尝。”齐修略带得意的说。平时老婆没有白喂养他,耳濡目染的熏陶,打下手,这个时候也能说上一二。

    “那边的小饼干也是自己烤的吗?我刚才尝了下很好吃。就那种扭扭的像蛇一样的造型的。酥脆香甜,有香草味道。”

    “那个是香草维也纳酥饼。我也挺喜欢的,都是材料的功劳,我就拌拌挤挤。”唯昭顺着含含妈妈手指的方向说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还是你手巧,我就是一个烘焙黑洞,都两个孩子了,那么不成形,要么烤糊了里面还没有熟。”章章妈略表羡慕。

    “我也是练了很多年。各种食品安全的新闻层出不穷,一是我自己喜欢吃,还有想着以后能个宝宝做零食,就开始学习了。”

    “等宝宝们大一点你也教教宝宝们吧,听说小孩做烘焙好处多多,做事条理性,耐心,动手能力。”贞贞妈说道。其他妈妈也点点头。

    “好呀!好呀!孩子们一起玩还能培养协作能力。”唯昭愉快的答应了。

    “哈哈~你还真是个宝藏妈妈,会摄影会烘焙。”可可妈说,大家点头附和。

    不知不觉一个愉快的下午茶百日party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嗨皮的朋友们和客人们纷纷散去。陆离,漫兮,晓晴也帮忙收拾收拾。

    “昭儿,晚饭好了。”嗨皮外婆上楼来喊他们去吃饭。她先下楼去准备了晚饭。

    “陆离,漫兮,晓晴,今天辛苦了,就上我家随便吃点晚饭吧?”

    陆离看了看漫兮,看到老婆已经有点疲倦了,陆离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不打扰吗?”

    “打扰啥,家常便饭而已,在这里吃了,免得回家还要做饭。”唯昭回答道,她知道晓晴一个人住。她拉着晓晴,陆离扶着漫兮,齐修抱着嗨皮,一行人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