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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部大机器里,有着许多齿轮和螺丝钉。它们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支撑着整部大机器正常高效运转。优秀共产党员毛学明同志在南通盐业里,就是这样一颗不起眼的螺丝钉。
毛学明同志原籍启东三甲板晒盐场,1962年随父母迁居启东盐场。他在启东盐场当过盐工、化验员、生产科长、副场长,入了党。因为他姓毛,又曾经当过工会主席,所以熟悉他的人都喜欢叫他一声“毛主席”
2005年启东盐场闭歇,毛学明的主席不当了,改行当了启东滨海工业园区社区局的局长,有头脸,有地位,工资收入比以前高。但是作为盐上的老人,他还是留恋盐行业。经过多方面努力,他来到南通配送中心当了分装车间跟班作业的管理员。
从领导变成普通员工,地位低了,收入少了,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他想到自己是入党20多年的老党员,时常记起当年在党旗下举手宣誓说过的话,要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俗话说:“是金子,放到哪里都发光。”这些年来,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从没有消极偷懒过,总是积极配合有关领导,做好各项具体得不能再具体的琐细工作。
他每天6点起床,吃了早饭,就开始他一天的所有工作。他要为分装车间准备好每天包装用的纸塑膜袋和外包装用的纸箱,查看仓库存货,估算几天之后不够用,就得提前叫协作的厂家送过来。操作工喝的纯净水,没有了要换一桶新的。检查原料盐质量是否合格,有无结块现象?如有结块,要用工具敲碎,否则流水线不好作业。检查流水线运转是否正常,包斤是否准确?不准确的要查明原因,及时调整。然后检查车间卫生状况,不够干净的地方,要督促人、或者亲自用扫帚打扫。为的是让工人在清洁的环境里工作,领导来视察时也有个好的看相。此外,包装5公斤腌制盐的地方移在码头西侧的简易仓库,加工用的原料盐和辅料,加工后的成品,女同志搬不动,他自告奋勇驾驶铲车负责来回运送。加工盐吐空的吨袋皮要堆码整齐,及时退还给上游厂家,这事也归他负责。
他刚到车间的时候,有一次,看到工人们把船运过程中受了潮而结成硬块的原料盐,倒在了码头外面的通吕运河里,心里很是心疼。他想:“一吨盐购入价几百元,加工成小包装后,每吨售价4000多元,一下子倒掉几十吨,公司的损失有十几万元,多可惜呀!”从此,每次发现有结块的原料盐,只要不是十分结实,他就和工友们一同用不锈钢大锤,把板结的盐块一块一块地敲碎,尽量使物尽其用,让公司尽量减少利润损失。
配送中心正常实行两班制加工,有时任务繁重,甚至开三班,连轴转,人停机不停。在加工车间跟班作业的管理人员中,有的人住在南通市区的西城区靠近长江边,晚上上班来去路远不方便。还有的是女同志,夜班来往路上不安全。每当这时,毛学明总是对他们说:“以后凡是夜班都归我负责,你们上白班就行了。”大家不好意思,他总是谦和地说:“大家共事一场,不用客气。我反正住在厂区公用宿舍里,离车间近,比你们方便。”
吐空的原料盐所用的吨袋,每隔几天就有一大堆。女同志力气小,堆不高,平铺在仓库一角,占用很大一块地方,外人来了,也不好看相。每当这时,都是毛学明自告奋勇,爬上吨袋的堆子,一捆一捆地料理整齐。有一次,他正整理着吨袋堆,看到一捆吨袋堆码得不是地方,他就抓住捆扎吨袋的绳子,用力向上提,以便把它放到合适的地方。谁知这根绳子松松的,并没有扣成死结。他的用力使在空处,一个惯性让他在吨袋堆上打了一个大趔趄,人就像一堵墙似的向后倒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左腿的膝盖处正好磕在现场一辆铲车的钢铁构件上。他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当时跌坐在地上,站立不起来了。
同志们赶忙用车把他送到医院,一检查,还好,骨头没断,但是膝盖的半月板和软组织严重挫伤,医生说最好要住院治疗。毛学明想:“谢天谢地,好在骨头没有断,住院就不用住了。”他让医生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拿回来,放在单位的宿舍里,边服药,边养伤。这事他没有告诉父母,因为父母亲已经年迈,怕他们为他担忧。等到他能够一瘸一拐地走路,他就恢复开展他的正常工作了。
毛学明的父亲叫毛干纪,是南通盐业公司启东盐场的老模范。1977年在全省工业学大庆运动中表现突出,被当时的省革命委员会授予“江苏省劳动模范”光荣称号。退休后,被本县的东元盐场聘用为顾问,专门指导该场一份滩的制盐生产。后来年迈,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使了,就退在家里,安享晚年。他生了7个子女,4男3女。像所有的纯朴老盐工一样,他总是教导自己的儿女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做事,服从领导,帮助同志,忠于企业,克己奉公。父亲的教导,一直记牢在毛学明的心里。有一次,家里托人带信说他的父亲病重,让他回去一趟。父亲得的是脑功能进行性退变,俗称“老年痴呆”看见父亲面黄肌瘦,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作为儿子的毛学明心里非常难过,他多想续几天长假,专门在父亲身边服侍他,孝敬他,给他喂饭,给他擦背,给他洗脚,和他说话,还他老人家的育育之情啊!可是,车间里只有那几个管理人员,别人离厂都远,有的还是女同志,总不能叫别人克服困难来帮自己履行正常的工作职责吧?父亲知道了他的难处,宽容地对他说:“你早点回厂里去吧,我不要紧,厂里的工作,比我要紧。我这里,有你妈呢。”毛学明想,父亲生的是慢性病,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变化,就带着恋恋不舍,离开父亲的病床,回到他全心操劳的工作岗位。没过几天,家里人带信说,父亲快不行了。等到毛学明赶到家里,父亲已经永远地走了,没说上与父亲告别的话。从此,毛学明再也没有父亲可叫了。世界上如果有什么是不可弥补的,那就是错过了对父母尽孝是不可弥补的。想到父亲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想到父亲平日里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细致周到的关怀,想到自己对父亲的歉疚,毛学明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流淌不止。在父亲和工作之间,他更多地选择了工作。
2012年春天,南通盐业公司领导班子换届,公司党委提拔了一大批干部,原先和毛学明一起做管理工作的同志,有几个人得到了提拔,唯有他毛学明,原地踏步不动弹。有人为他鸣不平,说:“你干的工作不比别人少,只有比人吃的苦更多,要提拔也不应当拉下你。这不公平!”毛学明心里也有波动。大凡参加工作的人,哪个不想得到提拔呢?他毛学明也不例外呀。可是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不可能大家都当领导,总要有人干具体工作。我的工作职位虽然没有别人高,但是我的贡献不应该比别人少!父亲一辈子没当领导,但是他在平凡岗位上对盐业所作的贡献,刊登在南通盐业志上,一样光荣。”想到这些,他的心态逐渐平衡了,干工作、履行职责,像以前一样卖力,甚至更加卖力。
为了促进员工队伍新老交替,南通公司新领导班子制订了一项特殊政策:男工年满55周岁以上,离正式退休不足三年的,可以办理提前内退,工资收入不减。毛学明也不是没想过提前内退:趁现在年富力强,可以到外面打一份工,或者承包一两个水产养殖池塘,以自己的能力和经验,每年多赚他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都不是办不到的事情。报告打上去了,没有得到批准。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不出事、好共事的管理人员,哪个领导会随意放走呢?毛学明想:“共产党员只有服从组织的义务,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一个人被领导和群众所信任,被企业和工作所需要,这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他想到一句文绉绉的话:“工作着是美丽的。”在企业大公与个人私利之间,毛学明又一次选择了克己奉公:“领导需要我干多久,我就干多久,哪怕奉献出我的全部精力,我也心甘情愿。”
毛学明从小在海边成长,长大后相当长时间在海边工作。他特别喜欢看千朵万朵雪浪花组成冰城雪岭冲向海岸的样子。他愿意像这雪浪花中的一朵,与同志们一起,一次又一次向既定的目标勇猛冲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也愿意像他现在管理的生产流水线里的齿轮和螺丝钉一样,齐心合力运转,给力南通盐业转型、创新、率先、永续发展的伟大事业,不做出更多成绩决不松劲。
毛学明就是这样的一个道德高尚的好人。难怪大家都乐于叫他一声“毛主席”是尊敬,更是赞美。他是一朵雪浪花,也是一颗螺丝钉。在南通盐业的历史进步里,到处闪烁着雪浪花和螺丝钉的光彩。也许,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就应该是这个样,他的目标永远是:做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做一朵永远跳动的雪浪花。
(张荣生,2012-10-03子夜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