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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声明啊,这可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再说了跟你商量了也是这个结果,有什么好商量的,好好在家呆着,下周开始各科老师会按时间上门给你补习。”
咕噜着眼珠子合计来合计去,说通爹妈这条路似乎行不通,还得跟姜宇这下手。
姜禾嘿嘿笑了两声,拉着姜宇的胳膊甩过来甩过去的,那声音谄媚极了:“哥,商量个事儿呗。”
“别,我指定说不通二老,你还是自己想办法。”
关于姜禾撅屁股拉什么粪球子,姜宇再清楚不过了,每次妹妹一服软,他就准没招儿,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背黑锅被爹妈骂的狗血喷头。
如果是他的错,袁秋就会指着鼻子说他一个当哥哥的没做好榜样吧啦吧啦。如果是姜禾的错,袁秋依旧会点着他的脑袋,说小的不懂事,你大的也跟着胡闹吧啦吧啦。
从小到大,有好的姜禾上,背黑锅挨打他上,这么多年了,姜宇的口头禅已经习以为常地变成了:“这可是最后一次。”
姜禾自然知道姜宇是真疼她,平时在她面前顶多也就是个外强中干。
索性扯着姜宇的袖子又是扥又是摇,嘴里依旧哼哼唧唧:“哥~~~,剩半个学期了,你就让我好好去上课呗。”
姜宇继续不为所动:“就你,好好上课?你那大红叉的测试卷家长签名是谁替的,小崽子跑这儿蒙我来了。”
“就不兴我改过自新啊,对于人生最重要的高考,你老妹儿也想努力一把,好歹咱也得无愧青春不是。”姜禾撇着嘴一脸的义正言辞,全然不为姜宇提及的大红叉试卷脸红。
“啧啧啧,这小词儿整的,还无愧青春,早干嘛去了。”
“哥~~~”
姜宇嘴角噙着笑,斜着吊稍凤眼眯看着姜禾,自家妹子漂亮,眼睛比自己的好看,又大又亮,一眨巴眼那长睫毛呼扇呼扇的,特撩人。
姜宇的大男子主义作祟,就稀罕妹妹跟他腻歪。只要姜禾一跟他撒娇,他心里就美,就乐呵,就觉的自己顶天立地高大威猛无所不能,天底下就自己一人儿是妹妹的□□,防护盾,能罩的住姜禾,让姜禾撒了欢的去疯,去霍霍。
心里被腻的暖洋洋的,就连嘴角都提高了几个弧度,那聚光的凤眼里更是掩都掩不住的得意,但语气还带着些形同虚设的严肃。
“行啦行啦行啦,我去给你问问。告你啊,这可是最后一次。”
姜禾乐了,高兴了,就知道他哥最疼她。
兄妹俩又闲聊了两句,聊着聊着就肯定要说到姜泽林身上。
“s市?你们不是去t市了吗?怎么又跑s市了?”
“去t市是去看新地皮,咱爸准备在那立个分公司,管这摊事儿的王局他家老爷子估计够呛了,这阵子一直守在s市疗养院,他是咱爸的老战友,爸的意思是这也是个机会,去看看呗,正好顺脚去看看大伯他们。”
听到爸爸去看大伯,姜禾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姜家是做实业起家的,自打老爷子退居二线以后,姜家现如今是姜禾大伯姜泽涛做主。姜禾父亲姜泽林则利用家里资源,另辟蹊径做了房地产,这些年也干的有声有色,俨然成了姜家的另一大产业。
姜泽涛野心大,胃口也大,到最后最先出事的就是他那边,被人抓了把柄连带着将姜禾父亲的通泽集团也一并拖下了水。
姜宇说的这些姜禾哪里能不明白,不就是拉关系套近乎那一套,姜泽林曾经说过,做了生意才明白,握实权的才是真神,战友又怎么样,真到有利益关系的时候,还得钱说话。
其实也不是真要打听什么,只是猛的听到s市就忍不住想多嘴问问,可问完了心里又觉的多余。
姜禾正走神呢,姜宇突然来了句:“瞧我这脑子,诗滢还让我给你打电话来着,她一直担心你,可人又回不来,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几乎每天都来骚扰我问你的近况。”
听到这个名字,姜禾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前世临死前的痛苦,绝望一股脑的从心底冲了出来,肆意的在她脑中冲撞,就跟被人一下攥紧脖子一般窒息,难受。原本就不好的心情立马便沉了下来。
如果以前她一定会相信姜宇的话,徐诗滢是真怕打扰到自己所以从住院起便一个电话没打过。
可是现在……呵呵,姜禾信她个鬼,这是要找着借口给姜宇打电话才对吧,果然还是以前自己太蠢了。
这会儿徐诗滢还没有嫁进姜家,跟姜宇也正处在热恋期,只不过前年院里有个出国进修的名额,这一去就是两年,徐诗滢估计是怕这两年再把姜宇丢了,所以只要有借口就一天一个电话。
姜禾清楚自家老哥有多喜欢徐诗滢,当初为了把她追到手姜宇是没少花心思,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把第三医院年轻的外科副主任院花感动的点了头。
徐诗滢伪装的太好,她善良,能干,有主见,有魄力。是哥哥眼中的好妻子,妹妹眼中的好嫂子,更是父母眼里的好媳妇。
可谁知道这个全家人都看好的“家人”,最终会变成一个握着屠刀狠毒丑恶的杀人凶手。
姜禾到现在都想问一句:为什么?
“小禾……小禾?怎么了?”
姜宇看着妹妹脸色忽然发白,以为是哪不舒服,凑上前去摸她的额头,怕她再次发烧。
“嗯?……哦,没事,她……快回来了吧。”
“她?”姜宇对这个称呼微微怔了一下,虽然没结婚,但姜禾一直都管徐诗滢叫嫂子,全家也都默认了这件事,怎么一下子变成“她”了,听着怪别扭的。
不过姜宇没怎么上心,只要姜禾没有不舒服就好。
一想起徐诗滢快回来了,姜宇整个人连声调都变了,喘气儿都带着隐隐地雀跃。
“可不是嘛,半年吧,差不多是你高考完的时候。”
姜禾又沉默了,她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徐诗滢的恨和莫名的恐惧驱使她极力想拆散他们,可以什么立场,什么理由?姜禾就连最起码徐诗滢要害自己的动机都没有。
她记的很清楚,自己高中毕业后不久,姜宇便跟徐诗滢订了婚,从现在开始满打满算也就半年时间,可徐诗滢身上根本找不出破绽,她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徐诗滢嫁给哥哥?
姜禾心里有些着急,她觉得如果到最后实在没招,就算撒泼打滚,以死威胁也不能让他们成功订婚。
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姜禾就说自己困了想睡觉,姜宇看她脸色不好想叫医生,可被姜禾拦住了。
看着姜宇一步三回头,满脸写着“我不放心,我很不放心”的离开,姜禾有种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胸口闷疼的憋屈,难受。
姜宇怎么说的姜禾不知道,只知道一周之后出院的时候老妈直接恩准她回去上课。
入夜,姜禾正整理着明天去学校要用的东西,高中的记忆太久远了,姜禾无奈只能给夏琳琳打电话一一核对。
“哎我说你怎么住个院就跟得了健忘症似的,丢三落四什么都要问,五三你要是敢忘了带,估计课间休息你得在办公室过了。”
姜禾脖子底下夹着电话一边清点夏琳琳给她列的单子,一边安抚对面的夏老妈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一个月没上课,你不得容我几天进入状态。”
这哪是一个月没上课啊,这都十多年没踏入过高中校门了,姜禾心里是即激动又有些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说三遍,说三遍!!!本章做了一点细微的修改,对全局无碍。
☆、第8章
晨起的校门口一向都是热闹的,穿着统一肥大校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的涌进校门,说笑打闹,偶尔还夹杂几句恭恭敬敬的“老师早”,处处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让人连呼吸都觉的轻快了很多。
看着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还有严肃却让人十分怀念的校园,姜禾那些被尘封多年的记忆如破土的萌芽般一点一滴的从脑海深处涌了上来。
“怎么,一个月没来不认识啦。”
惊觉回神猛一回头,萧北那张大脸就贴了过来。
“喂!”姜禾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萧北对姜禾的表现不甚满意的撇撇嘴:“至于吗,给你帅成这样。”
是吓成这样吧,姜禾心里嘀咕。
阳光帅气的黑小子穿着校服,单肩挎着书包刺棱着头发站在面前,身后的黑色奥迪一溜烟儿的刚刚开走。
算起来萧北跟姜禾七拐八拐的还沾着那么些亲戚关系,萧北的亲大姨正是姜禾的大伯母赵淑琴。
“这是谁?”
视野一开阔姜禾首先看到了萧北身旁的男生,也穿着相同的校服,但姜禾确定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
跟萧北的那种运动活力大手大脚不同,这个人给姜禾的第一映像非常好,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白净的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校服穿着也比别人看起来要整洁,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你好,我叫宁季泽,你就是姜禾吧。”
没等萧北说话,宁季泽依旧礼貌的上前一步自我介绍,还伸出了右手。
其实高中生自我介绍什么的也就是互相点个头就算完事,但再加上很官方的握手就有些别扭了,宁季泽的动作行云流水,应该是习惯,姜禾也不好驳人家面子。
微笑点头示意,看到宁季泽修长的手指头上修剪整齐的指甲更是给这个人再加了几分,同时也伸出右手轻轻握了一下,扫了一眼萧北:“你好,我是姜禾,他跟你说的?”
宁季泽点点头,一旁的萧北好哥们的搭上他的肩膀抢白:“季泽是我铁磁,之前在外地念书,比咱高一届,不过去年家里有点事休学一年,今年回来重新高考,上礼拜刚来,我让我爸送他进咱班了。”
通过萧北的介绍,姜禾知道宁季泽是萧北父亲战友家的孩子,宁季泽的父亲调职到了l市,但那边一切都不稳定,为了不影响宁季泽,他的父母便将他送回老家a市安心参加高考,暂时住在萧北家里。
怪不得她不认识宁季泽,高三下半学期她压根没来过学校,同样需要高考的萧北也没什么机会跟她见面,自然就错过了认识下半学期插班进来的宁季泽。
“我告诉你啊,可别小看这货,休学一年,直接跟高三下半年,结果插班摸底考试,卧槽,全年级第一,太没人性了。”
萧北说的夸张,姜禾也有些意外的看向宁季泽,而对方则只是站在一旁谦虚的笑笑没吱声。
“要打铃了,走吧。”姜禾抬头看看校门上的电子钟笑着说。
三个人并排往里走,萧北夹在中间还在手舞足蹈的继续着他的演说。
姜禾毕竟有过阅历,从对方跟自己对站的距离以及握手微笑的尺度可以看出,宁季泽的家教一定很好,也一定很严格。
原本是阳光明媚心情爽朗的一天,结果一上课却成了姜禾新生以来第一个,也是最黑最黑的黑色星期一。
她好巧不巧的赶上了摸,底,考,试。
按说这礼拜一摸底考试是提前通知过的,但夏琳琳那个二百五压根没当回事,所以提都没提。
出了社会才知道,我们最知识渊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时候也就是高中了。
看着发下来的试卷,姜禾脑子里简直是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不停的转:我去,我原来学的东西竟然这么高大上,完全看不懂好不好。
什么na为阿伏伽德罗常数的值。下列说法正确的是?姜禾都要哭了,她连阿伏伽德罗常数值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答个毛线啊。
姜禾一天书没看,又离开高中校门十年之久,结果……可想而知。
考试结束后,夏琳琳和萧北他们都能明显感觉到姜禾耷拉的脑袋上在不停的冒着黑气,整个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可怕。
果然,三天后名单公布,姜禾从全班前二十左右掉到了全班第四十五名,华丽丽的垫在了最后一位,跟第一名的宁季泽遥相呼应。
姜禾平时表现还算乖巧,再加上家庭背景的原因,老师还是比较给小姑娘面子,只是说她大病初愈没有发挥好而已,下次努力。
姜禾感触有些大,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蔫头耷脑的,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羊群里的骆驼,显眼且蠢笨,最重要的是——很丢脸,太臊的慌,成年人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下课铃一响,学生们呼啦一下子炸开了锅,大部分都在抱着卷子互相对题,其余的不是出去了,就是窝在座位上各干各的。
还有好几个学生聚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偶尔还回过头来看看姜禾,然后掉转回去继续窃窃私语。
想也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高三一班的班花终于从中游一举退到了吊车尾。这破碎了多少怀春少男的女神梦又同时解了班里多少女生的心头恨。
姜禾低着脑袋也在看卷子,其实没看进去,心里正琢磨着马上高考了,得想办法才行,好歹也奋斗一把,不至于高考太难看,否则她宁肯选择出国也不会在国内丢人的去念高价。
黑压压三个人影杵在她面前,姜禾抬起头就看到一张平静,一张担忧以及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小禾苗可以呀,一个月不见胆量见长,为兄佩服。”萧北一拱手张嘴就拿姜禾打趣,其实他才比姜禾大一个月。
姜禾没什么表情的坐在座位上掀起眼皮撇着萧北,下巴一点地面:“跪下来拜我,让我知道知道你有多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