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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弟弟,成为他的阻碍。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也知道那些富二代圈子里,有些人玩的很乱,乱搞男女男男关系。
甚至有一次,他亲眼看见,娱乐场所里的一个富二代,搂着一个娘里娘气的男人调笑。
在傅澄眼里,他哥不是那个富二代,沈弈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娘,可他昨晚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他哥对沈弈不寻常。
他初中以前有一次,差点被欺负,他哥在这方面比他敏锐很多,他硬着头皮想了想,这些年他哥的感情经历,还真是意外的干净。
他哥,很有可能,看上沈弈了。
死对头都有可能相爱,即便他哥讨厌过沈弈,但傅澄知道是因为他的缘由,而且他知道沈弈很好,好到对他表白的人不计其数,喜欢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以他哥强势霸道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来,沈弈阳光开朗,身体邦邦硬,看着不像是会随意妥协的人。
傅澄一张清俊的小脸有点忧愁。
“傅澄。”沈弈抬起下巴,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轻笑,“你是不是对你哥有什么误会?”
“误会?”
“你哥人很好啊。”沈弈说。
傅澄:“不,不是,我不是说他不好……”
“好啦,我知道了。”沈弈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了。”
傅澄嘴唇嗫嚅,怕想多了,也怕自己真的没想多了,低低的“嗯”了声。
“出来玩就别想那么多了。”沈弈道,“今晚你相机要带上吗?”
“嗯。”傅澄应道,“拍点照留念,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沈弈伸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要出门时,脚步突然停了一下,他侧头,额角黑色碎发在他脸上留下阴影,“傅澄。”
“嗯。”傅澄转过头。
“如果——我有事没有告诉你的话,你会生我的气吗?”他问。
傅澄面上茫然:“什么事啊?”
“很重要的事。”
“不能说吗?”
“现在不能。”
傅澄默了默,“那……等你觉得能说了,再告诉我吧,别像上次一样的支开我,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谢谢你啊。”沈弈笑了笑。
前几天出发之前,傅澄列了一个行程表,上面是他想去的地方,鬼屋是沈弈添上的行程,他喜欢这些刺激的项目,傅予鹤都随他们。
这边有一个评分很高的废弃医院主题的鬼屋,三人在网上预定了门票,下午直达目的地,到了之后,发现旁边还有密室类的项目。
“哥,你要不在外面等我们?”傅澄问,他知道他哥一向不喜欢玩这些东西,这次也是陪着他们来。
傅予鹤穿着一件黑色长款大衣,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来都来了。”
沈弈穿着一件棒球服外套,脑袋上扣着顶黑色帽子,他正弯腰站在宣传广告牌前看着注意事项,而后听到傅予鹤叫他,“走了。”
“嗯,来了。”沈弈直起身,回到傅予鹤和傅澄身边。
三人一块进了鬼屋,鬼屋是完全的沉浸式体验,他们被带到地方,需要自行找出口。
“好黑啊。”傅澄说了一句话,产生了回音。
黑啊……啊……
他吓得一哆嗦。
“哥,沈弈,你们在哪?”
你们在哪……
在哪……哪……
傅澄:“……”
没有人回应他。
沈弈就在傅澄身后不远处,右手被傅予鹤攥得很紧,他起初以为傅予鹤是想摸黑牵小手,但后来发现好像不是的。
男人的身体紧绷,呼吸很轻,指尖冰凉。
沈弈右手顺着傅予鹤拉着他的手往上摸了摸,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安抚的摸了两把,“我在这呢。”
傅澄听到他的声音,摸着往他这边走过来。
“噔”的一声,周围亮起了幽绿色的暗光,傅澄被一个激灵,寒毛卓竖,“我操操操操!!!”
他看见了沈弈和他哥,一个虎扑扑了上去,紧紧抓着沈弈的另一只手,“沈、沈弈。”
“嗯。”沈弈右手傅澄左手傅予鹤,抓着傅予鹤的手悄悄变成了十指相扣,“往前边走吧。”
“我能在中间吗?”傅澄弱弱申请。
傅予鹤无情拒绝:“不能。”
傅澄:“……”
接下来的路程中,充满了傅澄惊恐万分的声音,以及沈弈惊喜万分的赞叹,傅予鹤话很少,一路都很沉默。
傅澄:“啊啊啊!”
沈弈:“哇,骷髅头,是真的吗?”
傅澄:“这种东西怎么能是真的啊!”
“有东西摸我!摸我!!屁股啊啊啊!!!”傅澄跳出一米远。
沈弈:“啊,是道具。”
穿着带血白大褂的npc拿着电锯追过来时,傅澄惊慌之余,不忘扯着沈弈的手臂,慌不择路的拼命跑,连带着傅予鹤也跟着跑了起来。
出去时,他打理好的头发都变得凌乱了,温和疏离绅士的外表不复存在,散发着不羁的随意,眸子半阖,看着不耐具有攻击性。
街边的树叶子都凋零了,三人微微喘着气,傅予鹤双手揣在大衣兜里,踩着光滑锃亮的皮鞋,站在树叶凋零的树下,心跳还没平息,脸上有些没缓过来的苍白。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握了握,掌心温度犹存,还有细汗。
太阳还没下山,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
“哥,帽子帮我拿一下吧。”他身旁的少年人嗓音清越道。
他侧了侧头,下一秒,脑袋上就被温暖的帽子包裹了,帽檐遮住了光线,他下半张脸下颚线带着锐意。
沈弈头往傅澄那边偏着,在和傅澄说话。
“烤地瓜,烤地瓜,香甜的烤地瓜……”
马路对面传来喇叭里的吆喝声,反复循环着。
“好香啊。”傅澄说,“买两个吃吧。”
“好啊,哥,你要吗?”沈弈偏头问。
“嗯,等着。”傅予鹤行动力很强,抬脚就过了马路。
傅澄左右张望,想先去趟厕所,在他走后,沈弈看了看马路两边的车,也过了斑马线,傅予鹤正在付款,卖烤地瓜的大爷给他们包了三个,沈弈顺带接过。
“哥,你怕鬼啊?”
烤地瓜热乎乎的,很暖手,他挑了一个给傅予鹤,傅予鹤接过,听到他的问题,嗓音略微不自在的“嗯”了声。
从进鬼屋之后,他就知道瞒不住了,这会虽说不上坦然,但也没多别扭。
“很正常。”他说,“就像有的人怕水,有的人怕高,有的人怕黑。”
“嗯。”沈弈点点头,“但是哥,你不是喜欢看恐怖片吗?”
傅予鹤:“……怕,就不能喜欢吗?”
沈弈:“唔,也对,找刺激嘛。”
傅予鹤见他不再追问,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他撕开了烤地瓜的皮,地瓜看着很诱人,香喷喷的,傅予鹤的动作都透着慢条斯理,很符合他这一身的气质。
他咬了一口,听到身旁沈弈笑了声。
“笑什么?”
沈弈只问:“甜吗?”
“嗯。”傅予鹤目光又落在他手上的地瓜,“你的呢,甜吗?”
“甜啊。”沈弈说,“你很会挑呢。”
“是吗?”傅予鹤垂眸,帽檐的阴影落在他脸上,他把烤地瓜往他眼下递了一下,轻描淡写的问,“要试试我的吗?”
沈弈看了他一眼,低头咬了一口他手上的地瓜,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你的好像好吃点,好软。”
听他沉醉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地瓜,是别的。
傅予鹤:“……”
“尝一尝?”沈弈也伸手到他眼下。
傅予鹤没有拒绝,他低头沿着沈弈咬过的地方,张唇咬了一口。
好甜。
不远处的路灯下,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相互拉扯着衣服,时不时朝沈弈他们看过去,手里还捏着手机,脸上红扑扑的,看起来像是想上来搭讪。
傅予鹤余光扫到这一幕,取下头顶的帽子,不由分说的扣在沈弈头上,顺带压低了帽檐。
“嗯?”沈弈发出疑惑。
傅予鹤:“热。”
沈弈:“有吗?今天温度不高啊。”
“我穿得多。”傅予鹤面不改色的说,他里面搭的是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正好遮住了昨晚那些痕迹。
沈弈看见马路对面的傅澄,招了招手,也没再揪着热不热的话题。
晚上七点钟,外面已经全黑了,古街上挂着红灯笼,人来人往很热闹,这条街本身就是一个景点,节假日最是不缺人流。
天空被黑云笼罩,零星点缀,月亮被云层挡了大半,古街上两边都有卖吃的店铺,还有一些地方特产,卖的衣服,都是具有复古民族风格的。
红色的光亮照亮了这条街,一片红红火火。
傅澄带了相机,四处拍照,给沈弈和他哥都拍了不少,但是由于中途人多,他和他哥还有沈弈走散了。
【傅澄:你们在哪?】
沈弈和傅予鹤走在河边,在一个卖小物件的摊位上停了一下,上面摆着红绳,旁边挂着一个牌子——【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边上有一对情侣正在挑选着,女生撒娇的拉着男生的手,问他喜欢什么款。
沈弈过去拿了一根红绳,上面有一个吊坠,是一只镂空的银色千纸鹤,他放手上圈了圈,手表和红绳搭在一块,相互映衬着,沈弈夏天打球都戴护腕,就算晒黑了些,冬天这么久,皮肤也白回来了。
红绳衬得沈弈的手腕有一种易碎的感觉,傅予鹤指尖动了动,抑制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的冲动。
“哥,我想要。”沈弈双眼发亮的回头。
傅予鹤:“……好。”
一般游客买这些东西也只是图个好玩,傅予鹤无所谓,他看了一眼,拿了一个带着星星吊坠的,和老板付了款。
老板看了他们一眼,见多识广,已然波澜不惊,笑着对他们说了句祝福。
沈弈把红绳戴在了手腕上,拿过傅予鹤那根帮他戴,傅予鹤伸出左手,下一秒似想起了什么,想要把手收回来,却晚了一步。
沈弈握着他的手,把他袖子往上叠了一层,然后就看到了他手腕上戴着一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表。
“之前你戴的好像不是这个。”沈弈低着头帮他系绳。
看都被看到了,傅予鹤也懒得再遮掩了,“嗯”了声。
“哥,手表不是顺带给我买的吧。”沈弈摸了摸他手上的红绳。
傅予鹤:“……嗯,我亲自挑的。”
“亲自”两个字他咬牙说出来,还记得当时沈弈控诉他只是顺带给他买表的事,他哪来那么大的闲心。
顺带去手表店,顺带挑了挑,顺带给他买,顺带送给他——可真是太顺带了。
边上人来人往,两个大男人站在这里手牵手有点引人注目,傅予鹤把手从沈弈手里抽出来,“走了。”
“哎,哥,你还没说完呢。”沈弈跟上他,追问,“为什么要买一样的?”
“你脑子里能不能——”傅予鹤顿了一下,“有点恋爱细胞?”
“我这不是不懂,所以才问你吗。”沈弈理所当然的说。
傅予鹤:“那你为什么要买红绳?”
沈弈:“看到别人谈恋爱也戴啊。”
他思及刚才那对情侣,上前两步,牵上傅予鹤的手。
傅予鹤嘴唇微动,指尖卷缩了一下,最后没有选择抽出来,虚虚的握着沈弈的手。
人潮拥挤之中,他们牵着彼此的手,走在这条陌生的街道,红色灯笼的光,让这一片的氛围都充斥着热闹。
风吹来带着凉意,傅予鹤的手心却渗透了些许的细汗。
“为什么啊哥?”沈弈还没放弃刚才的问题。
“自己想。”傅予鹤说。
沈弈:“我想不出——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耍赖。”
“答应什么?”
“教我,谈恋爱。”沈弈侧过头,因为距离离得近,鼻尖擦过傅予鹤的耳朵,炙热呼吸忽远忽近的落在他的颈间,带过一阵酥麻之意。
他说:“我学费都交了,你不能耍赖。”
傅予鹤很喜欢沈弈注视着他的时候,在那个时刻,他的眼里,神色专注得仿佛满满的都是他。
沈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都如有实质,两人步调不快,傅予鹤垂眸看着地上的青石板路,半响,勾唇道:“交往了,就是情侣,情侣就带点情侣该有的东西。”
“不对吗?”他侧过头。
沈弈唇角的弧度缓缓的上扬,颔首:“你说的都对。”
傅予鹤嗤笑一声,握了一下他的手,低声道:“心知肚明的问题,偏偏还要我说出来。”
沈弈怎么可能到了看到他手上手表的那个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这种事,傅澄都能察觉到。
想到这,傅予鹤脚步顿了一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沈弈也把头凑了过来。
他们三人建了一个群,傅澄十多分钟前,在群里发了好一会儿的消息了。
【傅澄:哥,你们到底在哪啊TT理一下我啊。】
【傅澄:哥,你手机掉了吗?】
【傅澄:这里有扒手,刚才我碰见一个女生手机掉了,都急哭了。】
【傅澄:傅予鹤沈弈,你们要注意啊。】
【傅澄:你们还好吗?TT有没有人啊,手机静音了吗?】
三分钟后——
【傅澄:[图片]】
【傅澄:这家桂花糕好好吃哦。】
……
沈弈一翻手机,发现没电了,“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用。”傅予鹤回了个地址分享,他那傻弟弟看着也没多着急。
沈弈指了指旁边卖糖葫芦的小铺子,“要买点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自己挑。”傅予鹤手机连带着手一起揣兜里。
糖葫芦的小铺子不止卖糖葫芦,还有外面包裹着糖衣的苹果,糖葫芦夹糯米……种类繁多。
沈弈挑了三串,“你要吗?”
傅予鹤:“我不吃甜的。”
沈弈手机没电,身上没带现金,付款的自然成了傅予鹤。
“等充上电还你。”沈弈说。
傅予鹤顿了一下,“不缺那点钱,拿点别的还。”
沈弈咬了一口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听到傅予鹤这话,想了想,说:“我卖艺不卖身。”
傅予鹤低笑了声,“你有什么才艺?”
“按摩/棒。”沈弈说,“给你按摩。”
傅予鹤:“……这不是卖身吗?”
沈弈:“两情相悦的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们一路晃到了街尾暗处,周围的人渐渐少了起来,耳边少了嘈杂声响,一些动静便清晰了。
沈弈一口一个糖葫芦的吃着,“真的不尝尝吗?酸甜口的。”
傅予鹤:“不尝,不喜欢。”
“那怎么办啊。”沈弈带着叹息的说,“我现在,有点想亲你。”
傅予鹤:“……”
随着沈弈的话音落下,他耳畔一切的声响,都似落幕后的安静,心脏传达上来悸动,他偏头,看了眼无知无觉的罪魁祸首。
“不过可以试试。”他接上他之前自己说的那句话。
沈弈咬糖葫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松开差点进入嘴里的糖葫芦,转过头,傅予鹤在他身旁,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他确信,刚才自己并没有听错。
沈弈的脚步停了,傅予鹤走了两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侧过身看向落后的他。
黯淡无光的阴影处,恍若一个天然做点坏事的最佳场所,天上没有什么星星,今晚的月光也很暗淡,身后远处的地方,是喧嚣的人群。
沈弈深色的眸子动了动,往傅予鹤迈了一步,他身上的侵略性太强,如同狩猎的狮子,傅予鹤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沈弈往前,傅予鹤后退,一路退到了墙角的位置。
两人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沈弈舔了舔唇,傅予鹤视线的聚焦点便落在了他的唇上,看着很柔软,很好亲,而下一秒,也确实证实了——很好亲。
沈弈贴了一下他的嘴唇,又退开,他身上散发着糖甜甜的香味,有些甜腻的味道,却让傅予鹤这个不太爱吃甜的人不怎么反感。
“哥,你身上好香。”沈弈说。
傅予鹤的衣服都有这种味道,是一种舒缓的木质淡香,清新淡雅,却又似有若无的萦绕。
他舔了下唇,是甜的。
下一刻,沈弈又亲了上来,不是上一次的一吻退开,而是一个深入,带着湿意暧昧的亲吻。
傅予鹤微扬着下巴,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沈弈唇齿间,还残留着糖葫芦的甜味,恰到好处的,甜。
……
“怎么到这里来了……”傅澄看着手机上的定位,“都没灯了,嘶,是不是我走错方向了?”
他拿着手机,看着地图上的路标,转了个圈,箭头指向的方向告诉他他没走错,他抬起头,看见一条和刚才热闹街道完全相反的一条冷清的街。
青石板路,两边墙壁是白色的,墙体上画着画,黑色的线条勾勒,很有韵味,但在黑夜无人时刻,看起来有点阴森。
白天玩了鬼屋阴影还在,傅澄有点犹豫要不要往前走时,就听到一阵易拉罐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隐隐约约的闷哼。
顿时,他背脊寒毛卓竖。
他想了想,退出了手机上的地图,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沈弈,沈弈那头是关机,他又打给他哥。
前方响起手机铃声。
他试探的往前走了两步,随着视野开阔,他看见了在拐角小巷子里的两个人影,贴的很近,他松了口气,快步走了两步,接着猛然一僵。
……
“你手机响了。”沈弈指腹拭了拭傅予鹤唇角的水渍,傅予鹤抿了一下嘴唇,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是傅澄的电话。
他刚要接,那头就挂了。
“时间不早了。”傅予鹤说着,回拨电话,“等会转一会儿回去吧。”
“嗯。”沈弈松开他,继续吃还没吃完的糖葫芦。
两人走出小巷子,外面空荡荡的,风对流吹过,傅予鹤回拨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给傅澄发了条消息,告诉他在一个休息的亭子里等他,傅澄过了十几分钟才回,说“收到”。
半个小时后,三人在亭子间碰面。
边上河流有船只飘飘荡荡,水面荡开层层涟漪,灯笼、人和天上月,均数在水中留下倒影,三人并肩过桥。
“我刚在吃东西呢。”傅澄低头一边走路一边看着自己的照相机,“你们去哪了?”
“到处逛了逛。”沈弈说,倾情推荐,“要吃糖葫芦吗?”
“不了,我都吃饱了。”傅澄兴致不高,打了个哈欠,“快走吧,我想回去睡了。”
他这状态和来时的差别太大,换做平时,他这应该要小嘴叭叭,开始一路拉着沈弈变身小话唠了,这会儿意外的安静。
回酒店的路上,傅澄心不在焉的径直上了副驾驶,沈弈好几次和他说话,他的回答也都很简洁。
到了酒店,时间已经不早了,沈弈先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浴室洗漱,等他出来,发现傅澄给他发了消息,是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构图氛围很好,人群熙熙攘攘,由于灯笼的缘故,整体偏红色调,他看了那几张照片,突然觉得不太对。
沈弈放大了照片,看见了角落里,他和傅予鹤模糊的身影,肩靠着肩,很亲密,后面的几张照片仔细找找,都能找出他和傅予鹤在一起的身影。
沈弈拉下了头顶的毛巾,头发还湿着,他手指在屏幕上悬了两秒。
【沈弈:睡了吗?】
那边很快回了。
【傅澄:还没。】
【沈弈:要不要聊聊?】
这回那头过了近三分钟都还没回,沈弈很有耐心的等待,手机“嗡”的振了一下。
【傅澄:你房间里有酒吗?】
【沈弈:啤酒。】
【傅澄:好。】
片刻后,门口传来敲门声,沈弈开了门,门外傅澄看了他一眼,走进去,沈弈在他身上闻到了酒味,房内茶几上放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傅澄拿过打开喝了一大口。
“我看见了。”他直奔主题,“在那条街上,你和我哥在……”
他脸红了红,结巴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你早上和我说,瞒我的事,是指这个吗?”
沈弈靠在沙发上,“嗯,想等你高考完再说的,怕你以后看到我别扭。”
“是有点不适应。”傅澄嘟囔,“你们,是在交往吗?”
“是啊。”
虽然前几天才变的关系。
“那我该叫你嫂……嫂……”
“别。”沈弈说,“就和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了。”
傅澄舒了口气,手指扣着啤酒罐。
在沈弈看来,傅澄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他很喜欢傅澄。
“你怎么想的?”他问。
傅澄:“我?”
“嗯,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和你哥的关系,你怎么看的,以后想要怎么处?”沈弈问。
“我哥恋爱自由,你也是。”傅澄说,“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有点吃惊,想不明白,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以前以为他哥为了照顾他,被他拖累,所以不谈恋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怎么能瞒着我,太过分了……一家人,也挺好的,都是一家人……”傅澄明显有些醉意上头了,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话,他回想起这段时间,忽然捧着脸看向沈弈,“我是不是太没眼力劲儿了?”
门口又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沈弈去开门,门外是傅予鹤,傅予鹤看到傅澄在他房间里,也不惊讶,他反手关上门。
傅澄立正站好,“哥。”
傅予鹤:“喝了多少?”
沈弈比了个一,“他来之前还喝了,不过他酒量很差,上次吃烧烤,也是一杯倒。”
“没有。”傅澄握住了他那根手指,“我还没醉。”
然后他意识到他哥还在旁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沈弈的手指,后退两米远,看向傅予鹤自证清白。
傅予鹤:“……”
沈弈:“噗。”
他们把傅澄送回房间,沈弈问起傅予鹤怎么过来了,傅予鹤道:“他今晚有点奇怪,在小巷子里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那你怎么不推开我。”沈弈说,“我没注意。”
傅予鹤:“想尝尝糖葫芦的味道。”
他昨天和沈弈闹了大半夜,不是没有影响,今天兜兜转转,身体疲乏,沈弈说帮他按摩,让他感受一下他的手艺,眼见傅予鹤眸色渐深,他解释道真的只是按摩。
几分钟后,傅予鹤趴床上,享受沈弈非常单纯的按摩服务,沈弈有一些理论知识,他力气大,用精油按着傅予鹤的腰背,动作虽然生涩,但慢慢的熟练了起来。
傅予鹤起初还有些别的心思,但慢慢的,倦意涌上来,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拉。
灯光将他的皮肤照的很白,身上那些暧昧痕迹藏不住,他闭着眼,高挺的鼻梁下唇线放松,疏离感犹存,但没了那份让人惧怕的气势。
沈弈一套服务下来,察觉到他睡着了,他趴在一旁盯着他睡颜看了好半响,手指拨动了一下他的睫毛,笑眼弯弯道:“好乖。”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口,就是一辈子的按摩/棒啦
大概还有两章的样子这个小世界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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