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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遭的景色再度转变,又回到了方才那座黑潭前。
“你难道不曾想过,为什么我会这么刚好的出现在那座潭水附近,又为何只救你一个人?”他笑着说。
“我”
其实我根本记不清那时候发生的事,我只记得那天我跟爹一起去常去的潭边放小船,但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如同有道浓雾遮住我的记忆一般,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细节。我只记得我跟爹好像一同落水,冰冷的潭水拖着我的身躯不断往下沈,模糊了我的意识,最终口鼻吐出所剩不多的气,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等我再度转醒时,我只看见娘亲红着眼眶抱着我不停地哭。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娘亲哭,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爹亲。
“那天师父根本没有出现,也没有救过我。”我甩开他的手,盯着他说,“我根本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不代表没有存在过。”他弯起眼角,“这只说明了有人封了你的记忆罢了。”
师父眼睛骨碌一转,背手暗笑道:“就如同我刚刚说的,说不定是我杀的你爹,而你不正是目睹了一切的人?不过我想着,就这样杀掉你太可惜了,不如将你记忆封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只当你爹是意外落水而亡,岂不是更有趣?”
他继续说:“只是我没想到更加有趣的是,你娘还让你拜我为师,我听到的时候都快笑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事?”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明明知道师父人现在正在酆都,根本不会出现在此,眼前的人明显是个冒牌货,但他的话却像是勾动了我记忆里缺少的部分,让我头痛欲裂。
为什么当初只有我活下来?我明明是跟爹亲一起掉到潭里难道如他所说,是真的有人救了我,而那人真的是师父?如果是师父,那他又为什么不救爹亲?
我越想头就是愈痛,感觉快炸裂了开来,但就是这样的疼痛,使我脑子忽然一个激灵,他方才的话好像哪里不对劲。
我扶着脑问他:“你刚刚是不是说了“说不定”?”
“师父”依然似笑非笑,“是又如何?”
“既然你都能说出这后面的种种,就代表我爹定是你杀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说不定”?一旦这么说了,不就代表你自己也不确定么?”
他眯起眼,没有作答。
“既然不确定,那后面你说的那些根本没有任何说服力,如果很肯定,你又为什么要说说不定,这根本说不通。”我说,伸出两根手指指着他,“所以你根本不是萧无瑕,呔,妖魔鬼怪!现出原形!”
“小女娃,嘴倒是挺厉害的。”“师父”的脸孔慢慢变化了起来,连带着身形也跟着改变,在我惊讶之下,他又变化成爹亲的样子,“只是被妳看破又如何,你能对自己的爹爹下手么?”
“别以为我不敢,我管你变成谁的模样,妖魔鬼怪就是妖魔鬼怪,我照砍。”
我正准备用力拔出剑砍他时,发现我的剑柄竟然卡在了剑鞘里,完全抽不出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气氛有些尴尬。
于是我装作没事的把手挪到袖子里,发现里头是空的后又摸了摸全身上下,除了刚刚的火折外就剩一把玉簪子,我想了一下这簪子哪来的,才猛然想起这是三师兄顺手从墓穴带出来的,是那具被我踩破的皮俑的遗物。
我没办法,心里先念了声阿弥陀佛,抄起簪子就往他身上刺去。
接着一束光芒乍然破现,眯得我眼睁不开,挥下的簪子硬生生地戳到了什么坚硬的表面上,伴随着应声断裂的声响,簪子似乎断成两半,我还来不及搞清发生什么事时,我发现我人已经站在洞窟外,身边站着公山禹和一票长老。
“哦,真是让人意外,出来的方式竟如此特别。”公山禹捋着胡子道,“恭喜小女侠,你是第二个出来的,仅用了二炷香的时辰。老朽记得你当时是站在那名叫白玉京的年轻人身后,你可也是明镜门的?”
我听到他的话后木然点头。
“看来明镜门除了当年的少年英雄外,萧老弟似乎又收了不少优秀的徒儿,当真是让人羡慕得紧。”他道。
其中有个长老听闻公山禹所说的,长眉微拧,似乎是不太赞同他的说法,“什么少年英雄,公山兄莫说笑了,当年罗碧少年的招式如何阴损,公山兄不是不知情。”
“阴损倒是不错,但他那时年纪尚小,能懂得什么。”公山禹话中有话地回道,转头看向我,“小女侠,你叫什么名字?”
“元莺莺。”
“元莺莺么,老朽记下了,明镜门通过第二轮试验。”他视线转向另一边,“第一个出来的小友是我们重华派的新进弟子,老朽也尚未熟悉,你在外边等待你的同门期间便去与他多交流罢。”
我按着公山禹的目光看向那方向,便见一身白云衣衫、斯斯文文的少年站在那边,脸颊微红的看着我。
“霍七郎!?”
我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竟然不是师兄他们,也不是各门派的精英弟子,而是刚入重华派没多久的霍不鸣。
“莺莺,幸好你也平安出来了。”他小跑步地跑向我,发现离我距离太近后整张脸涨红,又稍微退了开来,“你在里头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吧?”
“我遇到的情况与其说是可怕,不如说是匪夷所思。”我回道,想着其实我跟霍不鸣完全没有说过话,突然间不知道要聊些什么,所以有些尴尬地问,“你呢?你没有受伤吧?”
他摇摇头,“没有,我在里边只看到一副棺材,观察许久它都没有变化,所以我绕过了它,之后便出来了。”
我愣住,棺材?还是极为普通的那种?他是不是进错了洞,进到重华派前人的墓地叨扰人休息去了。
“对了,刚刚我看莺莺你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什么东西。”霍不鸣说,“好像是白色的物什,细细长长的,是什么呢?”
经他一说我才想起方才我拿来做防身武器的簪子,我赶紧张开手一看。
白玉簪子在我手里被平均地折成两半。
“虽然有点突然。”我抬头看着霍不鸣,“你身上有带糯米么?”
“糯米?”他茫然。
“对。”我将断成两截的簪子拿给他看,“我想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