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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毅看到露娜发过来的信息内容，莫名生起感谢又不想过分理睬。
毕竟他大学的时候经历过几次陌生女孩子突如其来的示好，谁知道是不是随便一句调侃呢。
梦妮见荣毅盯着手机思索什么，忍不住低头看，无意识地撅了一下嘴巴又收回，眉头拧着。
此时，自己的手机也振动了一下。
她解锁屏幕，还是这句：【请你离他远一点！】
梦妮顺势回头看了一眼徐世聪，他还在叼着烟，一边单手扶着长椅一边望着碧蓝的天空。
中午在篮球馆，她就有在收到短信的第一时间环顾周围，并未在离她距离近的三个人中发现什么异常。
相同内容的短信再次出现，说明那个出逃的亡灵少女在意的不是荣毅就是徐世聪。
毕竟短信里写的是“他”这个字。
梦妮想不明白，这亡灵为什么可以使用手机？为什么和他们两个中的一位能扯上关系？
任何灵都只是宇宙能量的某一种展现，他们不可能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使用物质产物的。
梦妮回了一句：“有本事出来聊。”
她见手机那头许久没了动静，将手机收好后贴荣毅更近了一些。
试图想测试一遍这个未知号码的主人到底是在意荣毅还是徐世聪。
她又倒退回来，走向长椅。
徐世聪有些吃惊，眯缝着眼睛，一边的嘴角弧度挂到了耳朵，笑脸相迎：“怎么梦姐，是不是不舍得我？”
十年前半夜，徐世聪也说了同样的话。
师父离世以后，她下了山，流浪后期实在是没有经济来源，一个好心人将她带了回去，那就是梁阿姨-----和谐福利院的院长。
那时候梦妮已经算是大龄孤儿，但是她特别的乖，担起帮忙照顾其他小孩的任务。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有家庭想要收养大龄孤儿的消息。
当时的大龄孤儿只有她和徐世聪。
梦妮还不知道在福利院没多久就已经有想要收养她的大人，梁阿姨忙着筹办每月一次的领养见面会，让徐世聪帮忙递话给梦妮。
结果徐世聪使了心眼，他没把梁阿姨告诉他的话传给梦妮。
领养见面会上还将梦妮关在房间里，在徐世聪离开福利院之前梦妮都以为那晚是徐世聪的恶作剧。
徐世聪在见面会上，展现乖巧与可怜的样子，最终选了梦妮的家庭变了卦，理由就是家里老人更喜欢男孩子。
他被选走那一刻傻眼了，难以相信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他再回到房间，将这一切告诉了梦妮。
也才10岁的梦妮没有伤心没有失落更没有生气，她淡淡的笑了笑，摸着徐世聪的头，那双清水似的明眸，闪耀出欲语还止的波浪。
“姐姐，是不是舍不得我？”
“真好，替你开心。”
她就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坦然的接受了一切的无常。
9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不过是想要有个家。
徐世聪离开孤儿院没多久，她也走了，在遇到鹭洋一家之后，她也有条件去很多地方。
多年后，徐世聪再在广东遇到她的时候，一双眼睛又苍又凉，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她的事情徐世聪不好意思问，心底里藏着的愧疚感伴随到今天，他不会安慰别人，想不明白的时候就递了烟给梦妮，对他来说，大部分是一种心理安慰的需要。
徐世聪在新家庭被当继承人培养，可是他作为没有父母的野孩子放浪惯了，15岁被丢到广东的工厂学习，可能是命运的安排，他们两个又再次相遇。
那天晚上他陪着梦妮抽了一晚上的烟，才算好。
好在梦妮不抽烟了，要不然他恨不得回到几年前，掐死那个给她递烟的自己。
梦妮的那份包容与清冷，在他眼里就如圣女一般的存在。
荣毅见她伸手理了理头发坐在了徐世聪旁边，她姿态懒散地瞥他了徐世聪一眼，低低的笑声喉间溢出，尾音似乎带着勾子：“就说啊，太舍不得你了。”
她又向徐世聪靠近了许多，盯着对方的脸仔细地端量，嘴角勾起一笑：“徐笨笨，几年不见，你长的越发标致了，仔细看还挺帅。”
……
荣毅平方在大腿上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
他们两个……
荣毅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再次张口提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梦妮将自己的手掌抬起覆到容易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像是传递某种想法。
荣毅理会不出，他扭过头来，突然看到长椅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个女孩躲在树后面，盯着他们。
我去，这女孩的额头在滴血……
他瞳孔振动，刚要起身，被梦妮死死拽住。
“别动，那是一个灵。”
荣毅听到梦妮贴在耳后跟他说的话后，不自然的僵硬起来，直直地坐在椅子上。
“她要是等下过来，你就带着徐世聪跑。”梦妮声音极小地补充道。
看来是梦妮故意将手搭在我手上的，为了我可以看到其他纬度的东西。
荣毅反应完，立马点头。
随后梦妮将自己的手从荣毅的手上拿开，掏出手机。
手机屏幕还是黑的。
不到一秒钟，手机亮起，鹭洋传来了一篇新闻。
据人米网报道，一位17岁的高中女生夜晚从学校顶楼坠下。警方4月4日日早上8点多接到报警电话，管辖区派出所民警立即行动赶赴现场。后经过120医护人员现场确认，当事人已无生命体征，女生家人陷入巨大悲痛之中。
新闻后面是一个视频。
鹭洋特别在视频下面备注了几个字。
【音量调小，怕你难过。】
梦妮梦妮瞬间皱起眉头，面容严肃，眼神锐利似刀，回复信息。
【她名字是？心灵学院那头透露了吗？】
【无名。不给透露，查不到。】
荣毅看不清梦妮手机里的具体新闻内容，只是看到了新闻配图上有几个大字：校园暴力。
他马上联想到树林里的亡灵少女，回过头去，全然忘记了梦妮的嘱咐。
咦？她不见了。
荣毅再回过头来，见梦妮正抬起手指欲要打开一个封面模糊的视频。
刚刚打开不到两秒，就听到耳朵后面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弱弱声音：“不…要…打开…”
荣毅背后一个激灵，他脖子硬直成铁，如上锈的发条般撇过头来。
“啊！”
荣毅一声大叫，距离太近，他差一点就碰到这个面色苍白，额头流血的女孩，身上泛着白光的半透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