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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东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抿了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躲在我这里避而不见。”
云珩低头去翻手里的书,粗略翻了几页后,他闭上眼睛捏着眉心说:“将计就计或许不失为一个好计。”
“将计就计?”贺东舟玩味的重复道。
云珩勾唇淡然一笑,不急不缓地开口道:“钓鱼者之恭,非为鱼赐也。”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题外话,话说某日蠢鹿跟朋友在外用膳,朋友拿着菜单一边看一边问身边的服务员有什么特色菜,服务员叽里呱啦介绍,朋友貌似满意的点头。最后,他放下菜单,一本正经地抬头对服务员说:“来盘土豆丝”
服务员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估计想即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虔诚
乔亦这厢他们三人简单的吃过早饭后,便乘车前往灵岩寺。灵岩寺位于靖安城东的灵岩山的山脚下,乔亦一路掀着车帘,趴在车窗上欣赏大自然的美景。她放眼望去,只见苍翠的群山层层叠叠,极目望去,远处的山峦像是笼罩在淡雅的丝绸中,乔亦忍不住轻声赞叹。
云珹疑惑地静看乔亦许久,然后也掀开车窗帘向外望去,片刻后,他不解的问:“三嫂,山有什么好看?”
乔亦拍拍云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跟你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是献给人类最美的瑰宝。”
云珹一脸不屑,不认同的反驳,“瑰宝?依我看还没有府里的花园好看!”
像乔亦这种从小生活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现代人,最喜欢的便是青山绿水的纯天然环境,幽静山水给身心带来的舒适与释放感,是云珹这种没在快节奏喧嚣都市生活过的古人所不能理解的。
乔亦笑笑,“各有各自不同的美,我恰巧喜欢纯天然的东西而已。”
云恬听后,想了想,慢慢地开口道:“三嫂这个爱好倒是与三哥有几分相似。”
一提到云珩,乔亦便来了兴致,她惊讶地问:“云珩也喜欢纯天然的东西?”
云恬端庄优雅地抿嘴笑笑,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三哥说过,‘天地万物经过雕饰固然有工艺观赏之美,但却失去了它最本真的东西,尤其是人和动物,被关起来□□之后,虽然变得乖巧懂事有礼教,但却失去了他原有的率真可爱。”说完,云恬又补充了一句,“大体应该是这个意思,具体原话我记不清了。”
乔亦转头看向窗外,秀美郁葱地风景一一从眼前掠过,她凝神思考片刻,赞同的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云珩那个看起来沉稳老练的铜臭商人,居然有如此脱俗的想法,看来我还得加深对他的了解啊!”
乔亦这话本是无心之言,她没有一丝贬低云珩的意思,但听起来却是怪怪的不怎么入云家姐弟的耳,尤其是云珩一母同胞的妹妹云恬之耳。
云恬目光怔怔地静看乔亦许久,她见乔亦一脸坦然毫不在意的样子,于是愤愤然开口说:“难道三哥在三嫂心目中就是一位铜臭商人?论出身,论才情,论品貌,整个靖安城乃至大沅,能比得上我三哥的人恐怕也屈指可数。想嫁入我云府的世家小姐……”说到这里云恬的声音戛然而止,大概她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乔亦刚才所言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她没想到云恬会有这么大反应,简直是一个标准“兄控”,不过乔亦对云恬的话也不在意,妹妹维护哥哥,人之常情,乔亦笑笑,“如果想嫁给你三哥的世家小姐真的从云府排到城外,那我劝她们还是另择良婿,云珩只能必须是我一个人的。”
云恬听后先是一愣,继而竟然脸红的笑了。
乔亦望着云恬羞涩的笑容,不禁想:这古代的小女子真可爱,听到别人表达爱意居然也会脸红害羞。
云珹听后则说:“三嫂怎可如此笃定,如若日后我要三哥纳妾呢?”
作为一个现代人,乔亦所要的爱首先必须要是纯粹唯一的,当然乔亦的爱情观是生长在这个时空的云家姐弟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
想想云愉,虽然贵为王妃,但必须要容忍自己的丈夫有侧室这件事,而且还不止一位侧室,乔亦光想想就觉得如果换做是她,这种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乔亦绝对相信她如果把真实想法说出来,云家姐弟肯定能把她想成那种嫉妒不容人的妒妇,而且她还得背负辱没方家家教声名的罪名。
她调皮地一扬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笑说道:“江湖险恶,不行就撤。”乔亦说完,云家姐弟均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乔亦歪着头看向云家姐弟,狡黠轻快地笑意从眼底眉梢漫出来,她笑的像是一只胸有成竹的小狐狸,但与此同时,即使积极乐观如乔亦也不得不承认,就算她再装作轻松满不在意,但云珹那番话还是不可避免地令她内心刮起了一股无法抵抗的狂风暴雨。
马车到达灵岩寺山脚下,乔亦率先跳下马车,抬头望去,只见隐藏在苍山翠树中的古色寺院若隐若现,云珹扶着云恬下车后,他们三人相偕走上通往寺院的幽静盘山小路。
曲折蜿蜒的盘山小路上行走着络绎不绝的来往香客,他们的神色看起来都非常虔诚,手中提着盖有棉布的篮子。
一路沉默走进寺门,寺院里种着几颗硕大无比的菩提树,苍翠挺拔的古树使得这座古朴的寺院有一种别样的幽静肃穆气氛。一路再往前走便是庄严肃穆且气势恢宏的寺庙,乔亦随云家兄妹踏进庙内,首先进入她视线的便是一座巨大庄严的金装佛像。
在现代乔亦是北方人,她生活的那个城市佛教文化并不盛行,城市周围没有寺院,她的父母也都是无神论者,所以这是乔亦第一次进入佛门重地,她除了有一颗虔诚的心以外,在行动上并不知道该做什么,她知道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不专注,但别无他法,什么都不懂的她只能边观察云恬边有样学样的跟着做。
烧香,叩拜,祈福,捐香油钱,三人做完这一系列的事后,步出庙堂。
这时,一位慈眉善目的白眉老和尚从他们身侧走过,乔亦双手合十虔诚的朝老和尚施礼,老和尚以同样的方式还礼,擦肩而过时,老和尚喊住乔亦,慈溪地打量她几眼,开口道:“世间万物,来去自有其定数,施主不必过多挂怀。”
乔亦神情怔怔地看着老和尚久久不能言语,直到云珹喊了一声三嫂,乔亦才回过神来,虔诚地对老和尚说:“乔亦多谢师父指点。”
老和尚眉目含笑的点点头,又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乔亦怔住了,她不懂佛法,没听懂老和尚话里的意思。
老和尚笑笑,双手合十,嘴里说道:“阿弥陀佛。”说完,老和尚离去。
乔亦怔怔地望着老和尚远去的背影,心底那根自认为无可撼动的弦再次被轻轻拨响。
一路沉默着走下山,临上车之前乔亦再次回望隐藏在苍山翠树中的灵岩寺,此刻她的心境与先前来时相比竟起了极大的变化,她因老和尚那句她似懂非懂的话而久久不能平静。她竭力迫使自己摒除一切杂念,她不断地自我安慰道:跟着心走,跟着感觉走……
上车后,云珹说:“三嫂,大师跟你说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乔亦木然地望着窗外一一掠过的秀美葱郁景色,喃喃道:“同问。”
云珹摸着下巴,静静地看了乔亦片刻,没再说话。在云珹看来他这位三嫂,一向活泼好动,生性乐观,在她身上似乎从来不曾有烦心事,可如今看她这副神情,恐怕是遇到了令她郁结不解的心事。
一路十分顺利的回到城里,刚进城门不久,他们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云珹从车门帘后探出头去问小照:“怎么突然停下了?”
小照没有回答云珹的话,过了一会儿,云珹又说:“往旁边让让路,等她过去,我们再走。”
乔亦和云恬疑惑的相视一看,均是一脸好奇的各自掀起自己所处位置的车窗帘朝外看去,乔亦前后打量一番,街道上人来人往一派平静没什么特别,她放下车窗帘,拍拍云珹后背:“你说的那个‘她’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云恬放下车窗帘,指指外面,“在这边。”
“我看看。”乔亦一扫路上的抑郁神色,满是兴奋的扑到云恬那边,掀开了车窗帘。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章里面老和尚说的话,蠢鹿是为了剧情加上的,如果觉得略有不妥,请莫追究。
☆、晓芙
只见他们马车旁边的道路上一个神情倔强,身穿粗布衣衫的小女孩,正步履艰难的推着一辆木质独轮长板推车往城外方向走,看她推着车吃劲的样子,似乎被推的东西重量不轻,但车板上盖着一面草席,遮住了下方的物体。
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瘦小,面黄肌瘦,乔亦边看边说:“让这么瘦小的女孩推那么大一辆车,她家里人也真忍心!”
云恬拽了拽乔亦的衣袖,替她把车窗帘放下,“三嫂别看了。”
乔亦不解,她问:“为什么?”
云珹也放下了车门帘,转身对乔亦说:“不吉利。”
这下乔亦更纳闷了,“有什么不吉利的?”
云珹刚想开口说什么,结果就被外面的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疑惑的相识一看,随即乔亦掀开车窗帘往外看去,只见路上行人纷纷往一侧让去,小女孩身后不远处正有几匹高头大马,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这边奔来,领头的男人嘴里不停的嚷嚷着,“让开,都让开......”
云珹又吩咐小照往旁边让了让路,街道的宽度奔来就有限,街上又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快速奔跑中的马从街上路过时还要与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这时那几匹马一匹一匹的前后经过,大概大家谁都不会妨碍谁,安全通过可能没问题,可乔亦见那些人的架势完全是想同时并排而过。
乔亦所观察到的情况,推车的小女孩大概也意识到了,乔亦见她艰难的推起车想往一边躲去,但她力气本来就有限,推着小车走直路都是问题,更不用说匆忙的情况下快速移动推车,结果也许是她一时慌乱,车子非但没移动,竟然斜斜的朝一侧倒去!
这时乔亦终于明白云珹为什么说不吉利,也终于知道草席下盖的是什么了!那是一位男人,一位脸色惨白,瘦骨嶙峋的白发男人。男人双目紧闭,四肢伸的挺直,很显然男人已过世。由于车子的斜倒,男人的遗体也滚落到了地上,就那样曝露于烈日下。
乔亦惊愕的瞪大眼睛,她忙问:“小女孩是要推着父亲出城埋了吗?但现在从车上掉下来了怎么办?”她不清楚大沅皇朝的丧葬习俗,但她想穷人家的丧礼应该是能简则简的吧!
云家姐弟均是一脸漠然看着窗外,谁都没有回答乔亦的问话。
小女孩深情悲伤的呆滞几秒,她绝强的擦了一把眼泪,快速扶正车子,然后绕到父亲身边,打算把他重新抱到车子上。
这时那几匹马毫不减速的呼啸着从小女孩身边跑过,其中有一匹马不但差点踩到小女孩,而且坐在马上的人竟拿着他手里的鞭子抽了小女孩后背一下,嘴里骂咧咧的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想也知道是非常难听的话语,小女孩被鞭子抽的跌坐在地上,她伏在父亲的尸体上低声啜泣起来。
此时路上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他们中没有一个想要上前帮小女孩一把的,有人目光同情的看小女孩一眼便摇着头继续赶路,有人则是一脸漠然的直接无视而过,更有甚者站在离小女孩几米外的地方,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在现代大部分人都被做好事反倒被诬赖的现象吓怕了,扶起摔倒的老人之前要先拍照存档,帮人之前要三思而行。见多了各色社会新闻的乔亦自然也不是那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小女孩这事,她越看越难受,她的善良与同情心令她也无法容忍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而什么都不做。她这个人一向是一个行动派,想到不做,生死不如,只见她双手撑起身子,作势就要下车。
云珹一把拦住她,“三嫂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帮她想个办法把父亲抬到车子上去。你起开,别挡着我的路。”
云珹双臂伸开挡到乔亦身前,态度坚定地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你怎么能去抬死人,这太不吉利了!”
乔亦推开云珹,钻出车棚,回身对车里的云家姐弟说:“我没说我要自己去抬。”说着,她开始掏自己的钱袋子,“小照,你去问问街上的人,看看谁愿意帮忙,这些钱,随便他们拿。”
小照依言,跳下马车,可奇怪的事发生了,街上人也不算少,竟没人愿意挣这份轻松容易的钱。
“三嫂,你别白费劲了,安定里的人肯定不差这些钱,除非现在去和平里,那里穷人多,可一来一回,小姑娘恐怕都出城了。”
乔亦都忘了这一点,大沅城市布局,贫富分布分明,不是说穷人不可以到富人居住的地方去,只是大家若无重要的事,基本都生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今日小姑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大概也是想走北门出城,所以路过安定里。
乔亦愤愤,“还有嫌钱不吉利的,钱我省了,我自己去帮忙。”说着她拿出帕子遮住半张脸,作势要下车。
云珹见况赶忙拉住她,“三嫂,你不能去,太晦气。”
“有什么晦气的,我是在做好事,她父亲在天有灵也会保佑我的,再说我蒙着脸,不会有人认出我的。我今天必须要做一次仗义出手的女主角。你们回家后不能对云珩这位男主角说起这事,我怕......”后面的话乔亦没说,她是怕云珩这位古人知道她的手碰过尸体,会嫌弃她,永远不跟她亲密接触了。
乔亦决然转身,义无反顾,气势汹汹地朝小女孩走去。
云珹也跟着跳下马车,他用力拽住乔亦的胳膊,皱着眉,恳求道:“三嫂,你不能去,万一三哥知道了,我怎么交代!”
乔亦无奈的叹了一气,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女孩,然后扭头对云珹说:“那好,我不去,你去,你去帮小女孩把父亲抬到车子上。”
云珹一脸错愕地看着乔亦,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他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让我抬尸体!”
乔亦点头,“对啊!你不让我去,那只能你去了。”
云珹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去。”
乔亦大力甩开云珹的手,语气不善地说:“不去你就闭嘴,乖乖到车上待着去,如果怕别人认出你的马车,那你就离这远点。”
云珹气结,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跺脚,扭头往马车那边走去。
乔亦看了云珹一眼,毫不犹豫地走到小女孩身边,她轻轻拍了拍她的瘦弱的小肩膀,轻声说:“小妹妹,别哭了,来,我们快把你父亲抬到车上去。”
小女孩听到乔亦的话,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她磕磕巴巴地说:“姑......姑娘,你......”
乔亦温柔地帮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坚定的朝她点了点头。
乔亦抬着男人的腿,小女孩抱着身体,两人作势要把男人抬到车上之际,小照走到了乔亦和小女孩的身边,他怯怯地说:“少夫人,我来吧!”
乔亦看了小照一眼,平静地问:“你真愿意?”
小照苦着脸低下了头,惴惴地小声说:“少夫人,我们走吧,这种事太不吉利了。”
是啊!这件事不吉利,所以人来人往没人愿意帮助小姑娘,乔亦自认自己不是纯善之人,更没有一副古道热肠,但这件事被她碰到了,作为还算是有悯良之心的人,她就不能容忍自己视而不见。
乔亦是云府三少夫人,主仆地位摆在这里,如果她强要小照去做,即使小照不愿意,他也不能不从,但乔亦毕竟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意识里并没有强烈的身份等级观念,她无法用自己的身份去差使小照去做他忌讳的不吉之事。
乔亦知道如果他人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批评她做的不对,说她蠢,可世人千千万万,谁人不曾犯蠢,又有多少人,明知是错,依旧义无反顾。今日她做的这件事,既不损他人利益,又不违背社会伦理,虽是不吉利之事,但若有晦气事发生,那也是她一个人的事,不会连及他人。
想到这里,乔亦朝小照淡淡一笑,“如果你愿意就去扶着车子,如果不愿意,你就回车上去!”
小照感激的看了看乔亦,然后依言把独轮推车扶正。